“咚,咚,咚…”冠军鼓响彻九盘山,日渐西山,太阳洒出最后一篇余晖,整个天地终于陷入了黑暗。乌云密布,遮住羞怯的弯月;狂风呼啸,校场内卷卷黄沙。
九盘山后山校场内。
此刻校场内人影憧憧,武场台上放着一个太师椅,楚枭如一座雕像般坐在太师椅内,柳木拐杖放在一旁,另一边则整齐摆放着一具盔甲,徐州王王铠甲,雕龙绣蟒,盔甲狰狞。
楚枭已经在这武场台上坐了很久了,准确的说是从晨钟敲响他就在这站着,站了一上午一动不动,秦霸先,也就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老者才去搬了个太师椅。然后楚枭从日照头顶坐到日落西山,面色阴沉,目光似鹰隼。
穿着盔甲的士兵陆陆续续的从荒古森林中出来,大多背着拖着比自己大几倍的野兽尸体,多是两三成队伍,少有独行的。互相搀扶着,大多都带着伤却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出了荒古森林后看见武场台上坐着的声音,心中一沉,各自归队站立,哪怕身上的伤再严重。
“霸先啊,都齐了吗?”楚枭打破校场的沉寂,坐在太师椅中不动开口道。
“点名!”秦霸先走上前,环视一周,大声说道。
“甲一,甲二,甲三…”从甲一开始一纵队为一甲,第二则为乙,以此类推,甲乙丙丁四纵队,名字就是纵队加上数字,没有例外。那个使枪的黑脸小将就是甲字纵队第十三人。
“二百九十九人,齐了。大统领。”秦霸先回禀楚枭。
“嗯。”楚枭点点头,站起身来,也不拄着拐杖,走到武场台边缘。
“都摸一摸裤裆里,自己的鸟还在吗?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男人!”楚枭开口说道。“回答我,是不是男人?”
“是!”二百九十九人声音回答一致。
“好,既然是男人,就愿赌服输。你们都是我楚枭养大的孤儿,有谁找到了自己的爹娘,有谁找了相好的,有了自己的崽,都报上来,我一并养了。”等了片刻,校场内气息压抑,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呼呼的风在吹着。
“呵呵,没有?好,好得很!上酒!”楚枭大手一挥,秦霸先率先从身后拿了碗酒摆在楚枭的手上。减价,而后楚枭一饮而尽,一瘸一拐的走到武场台前,掀开之前罩在那里的罩子,露出下面摆的整齐的一缸一缸酒。
“自己来拿你们这辈子的最后一缸酒!”楚枭就这么站在出场台上,看着台下的二百九十九人有秩序的一人一人的拿酒。终于,渐渐地有人承受不住了。
“妈的,哪有死也排着队死的。”一个身上还挂着血迹的汉子,脱下身上沉重的甲胄扔在地上,走出队伍到武场台前,拿了缸就,回去的路上就打开一缸仰头灌下,大呼痛快。有人带头,就有人效仿,但没有人如那个汉子一般拿到就喝,他们怕,他们怕死,怕就这么窝囊的死。
“喝啊,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我给你们找两个婆娘喂你们不成?”楚枭见众人手上都拿着酒后说道。
“王爷,我们不甘心!请给我们一个机会!”终于还是有人做了这个出头鸟。
“哦,甲一,你有什么不甘心?要什么机会?”楚枭嘴角挂着冷笑说道。
“我不甘心就这么窝囊得死了,请王爷给我一个死在战场上的机会,让我再杀两个回本。”名叫甲一的汉子说道。
“呵呵,哈,机会?你为什么不给你那个刚满周岁的儿子机会?我问你们谁有崽子叫你们说出来,你为什么不说?是怕我不放过那个小孩子?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懦夫!”楚枭深吸一口气,“我用两条腿跑了半辈子,再用三条腿走了半辈子,后面的日子,我哪怕坐在太师椅上,躺在床上。我楚枭,还是徐王。你们也只能是我楚家的狗。一条狗凭什么去选择主人是谁?嗯,告诉我。甲一,他用什么样的骨头,让你们反咬一口的?”
“哗啦!”校场内的士兵齐齐跪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出一声。作为出头鸟的甲一更是汗如雨下。
楚枭拿过柳木拐杖,缓缓的走下武场台,走到甲一的面前,用拐杖戳一戳甲一的脑袋,“抬起你的头,看着我。告诉我,那块骨头,好吃吗?”甲一头埋的更低了,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张嘴,仿佛喉咙里有一团气堵住了。
“说真的,我很想知道那块骨头到底有多么美味,所以,我破例让你们二百九十九人进来这后山校场,我懒得去查有多少人摇尾乞怜的去舔那块骨头。想吃,下辈子记得找到那个人去要属于你们的骨头,知道了吗?”
校场寂静,没有声音。
“我问你们,知道了么?最后起码像个男人一样回答我。”楚枭拐杖重重的点在地上。
“喏!”声音响彻全场。
校场内的甲乙丙丁四纵队死了心般的撕开封泥,留着无言的泪水喝着苦涩的烈酒。
“兄弟,对不起了,连累了你们!我欠你们的”渐渐地,开始有喝醉的士兵开始磕头赔罪,显然他们就是楚枭嘴里吃了别人的骨头反咬一口的人,不料却连累了朝夕相处的兄弟。
“嗝,啊,记得下辈子还啊。”被道歉的人大都将跪在地上痛哭磕头的兄弟拉起来,不咸不淡的说上一句下辈子记得还,就仰头喝下这口恩怨。
“妈的,王爷,这酒不够喝啊。”渐渐地有人喝醉了,将死之人也不顾及楚枭的地位,只管自己喝的痛快,就算到了下面也不会口渴。
“是啊,王爷,完全不够喝啊。”
…
“酒,管够!”楚枭摆摆手,从黑暗中走出一列列人,手上抬着一缸一缸烈酒送到武场台前。
“嘿,教头,王爷也太小心了吧,我们这些孬种哪里敢动手啊。”有人认出来从黑暗里出来的都是自己的教头,对自己这孙猴子来说就是如来福,翻不了几个跟头。
“老子好像看到仙女了。”
“奶奶的,我也看到了,我要那个光屁股的。”
…
酒中毒性逐渐发作,校场中开始出现嘴里吐着白沫发癫的人,渐渐嘴里就开始吐血,然后死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如瘟疫般蔓延。
“一,二,三,四…三十一。运气不错,有三十一个没喝到毒酒的。”楚枭坐在太师椅上,用柳木拐杖一个一个的点呆坐在校场地上的士兵。
“你们运气不错,一百缸无毒的酒你们喝了,那就活下来吧,就去流字营待一段时间吧。”
三十一个幸存的士兵呆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喜悦。运气好?刚刚跪在地上道歉的可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真的是运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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