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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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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柔的一吻,舌头带着一股与空气间麝香不同的清香入侵进来,挑拨着他的舌头,竟然出现了舒服的感觉。

    放开向德恩,流恢复以往的面无表情,刚才那瞬间的同情恍若云烟一样,一闪即逝,只有悦耳的嗓音未曾改变,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向德恩,你知不知道,你已经逃不了了……”

    第四章

    这是一场单纯的游戏。

    游戏的参与人,只有四个。

    他们之间,没有约定、没有诺言、更没有可笑的契约,只有一条说不清看不见是什么的细绳,绑住他们每个人的脚踝,不论是自愿沉沦其中还是满怀不愿的,就像牵一发动全身那样,每个人都挣扎不开、逃避不掉。

    游戏的时间是每个周日。

    向德恩就像一顿大餐,任由其他三个人打开他的身体,轮番享用。

    挣扎求饶?那是什么东西?在这场游戏里,那是犯规的……即使如此,这场游戏也没有真正的规则。

    所以他每个礼拜的第一天,都被迫体验男人的滋味。

    怎么不逃?怎么不逃?每在事后,向德恩拖着疲累受创的身体,都会这么问自己。

    但用脑袋想想也知道,转学就是为了躲开那三个可怕的男生,这样却行不通。

    那三个人不知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同班两年都没有互动的人,竟然对一个小人物产生兴趣,这算什么?连转学都跟来的三个人,究竟要在他身上讨索什么?

    “请问……”那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在下课十分钟教室内外都吵杂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是绝对听不到这道细柔声音的。

    忍受不了在学测终于考完后,同学们天天像放牛吃草一样,不论上课和下课都跟三姑六婆没两样——聚集在一起吵吵闹闹、浑浑噩噩过日子——大伙没了生活目标,只剩下等分发大学和毕业,纯粹是年轻人所谓浪费青春的典范。

    向德恩无可奈何地揉揉发疼的太阳X,双眼迷蒙地找寻那道声音的来源。

    调整了视线焦距,站在桌前的是同班的吴碧凤同学,她的眼角略微下垂,看起来有些忧郁,可是嘴角偏偏又向上扬,组合成一张让人感到舒服、毫无压力的脸。

    看着这张脸,竟让人不自觉地舒缓紧皱的眉心,向德恩难得地柔和脸上的线条,笑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他问。

    吴碧凤称不上漂亮的脸颊发出微微粉红,不知道是天气太过闷热还是其他原因,这虽然是一张不起眼的面貌,却意外地让向德恩想多看她一眼。

    心里神奇的格外平静。

    “呃……今天……”她小心地指了指黑板上右下角的地方,值日生栏下用白色粉笔写下向德恩、吴碧凤这两个名字,字是歪七扭八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卫生股长的笔迹,等级不是普通的丑。

    “今天我们是值日生,下节是篮球课,体育股长要我们借五颗球,现在要去吗?”温柔的嗓音,礼貌的语气,缓慢中的平静。

    向德恩已经转来四个月了,大学学测也结束,却还跟班上的人处得不熟,要不是这位女同学来跟他说话,他还真不知道班上有这样一个人。

    她低下头,十指交握,静静地等着他回应。

    “好,走吧,我们去借球。”

    起身后双手C入口袋,向德恩走在前面,比他还矮一颗头的吴碧凤则走在后头,这个画面看起来……竟是不可思议地协调。

    自从全体高三生考完学测后,该上的学业课程也都上完了,就算想要补充什么人生大道理的知识、未来的远见,用在各个松了弦的学生们身上,是白费心机了。

    好不容易脱离了可怕又有如地狱般的考试后,谁还管得了国、英、数的内容是什么,早就恨不得把它们全数还给老师逍遥去了!所以,在这种老师没心情教书、学生没时间理老师的情况下,学校重新排了三年级生的课表,每天几乎都有户外体育课,上学像在休闲娱乐。

    就算是安排在教室上课,大家也都以自习带过。

    至于学生自习的东西是什么,学校已经不管了,同乐会、派对、校园烤R什么的,都在自习课举办,应有尽有。

    对同样是学生的向德恩来说,面对这些结果应该都要高兴才对,可是偏偏……星期一的他,就是提不起那股劲。

    他举步艰难地走着,股间的伤……昨天某个人突来的执着。

    按照惯例,星期日是那三个人享用“大餐”的日子,流和奇临时有事无法参与这荒唐游戏,丢下他和……不想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讨厌,大概就是那个人的代名词。

    还以为少了两个人,今天他来学校会比较好过一点,没想到那个人发了疯地和他彻夜做A不让他睡觉,比其他两人在场的时候还要疯狂。

    好久没有流血的地方,被那个人弄出伤口来,好死不死,今天又是值日生!他装作没事一样抬起装满球的篮子,只让女同学拿着记分板。

    “呃……你还好吧?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这个我来拿好了。”

    吴碧凤担心的瞧着他,伸手想要取过他手上的篮子。

    “没关系。”

    向德恩脸上都冒出冷汗,一点也不像没事。

    “不要紧的,我力气大到小芬都说我不像个女生。”

    先将记分板放进篮子里,便轻轻松松抢过向德恩手上的篮子,她笑了笑,“没说错吧?”向德恩眯了双眼,嘴角漾开。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的笑容他竟然也跟着笑起来了。

    然后,他突然向地面靠近,耳边是她的惊呼,以及丢下篮子向他伸出手的影像,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眼睛就突然间看不到东西了……醒来,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翻开眼皮,没有作声。

    向德恩贴着柔软的棉被,鼻间是淡淡的药味,才发觉自己躺在学校保健室的床上。

    这里的棉被睡起来竟是这般舒服,心中不自觉安然。

    转过头,他的视线就此定格。

    坐在窗前的那个人,被窗外照S进来的阳光笼罩着。

    那个人双手捧着书本,似是专心地阅读着,突来的一阵风吹起没系带子的窗帘,若有似无地遮着那个人白皙的脸庞。

    那样美丽的人……向德恩万万不该,那是伤害他的人,却抑制不了双目发直,看呆了。

    流,是那样的漂亮,明明是个男性,明明对他来说是个该恨的人,却因为那张脸……令他渐渐欣赏起来。

    不止是流吧?他们三个人各个都是这样的出色。

    女人缘也一定很好吧,那么,为什么要来招惹一个身为男性的他呢?这始终是个问不出口的问题。

    叹了口气,他又轻轻将双眼闭上。

    此刻,门边传来动静。

    “还在睡吗?”才刚刚闭上眼,立即一道声音出现在门边,向德恩紧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声音是……“嗯,你也知道紫的个性,有时候他就是不明白什么是节制。他太累了。”

    流一看到来人立刻合起放在腿上的原文书,起身让出坐位,像是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意思。

    “你要走?何必?昨天我们可都没玩到呀……”来人抬起一道眉,没理会流让出的坐位,而是往向德恩的病床方向走去,边走……边扯开颈上的领带。

    “不了,紫找我谈事。”

    流瞥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的向德恩,才一眼,便毫不留恋走至门边。

    “那这次岂不是便宜我了?”熟悉的轻笑声越来越近,“流,顺便帮我锁上门。”

    “别玩得太过分,他才晕过去。”

    “喀”的一声关门。

    来人已经扯开盖在向德恩身上的棉被。

    向德恩暗自流下冷汗,心脏急速跳动。

    该死!他相当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能反抗!继续装死!向德恩在心中这样吼着,因为他知道,对付这个人,只要一反抗,是根本获得不到大发慈悲的饶恕,对方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整他。

    一只可恶的手掌从制服衬衫底下钻进来,用着理所当然的速度!“呵……”耳边飘来恶心至极的轻笑声。

    “我看你还要装睡多久?”被拆穿的感觉比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还要难堪,向德恩猛睁开双眼,双臂大力挥过身前的“障碍物”,正想从床上爬起,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按压下来。

    他瞪着眼前的人,那个人漾开一抹嘲笑,一张脸生得狂傲,好似天生就是活在阳光下,发出闪闪光亮的人——方温奇。

    “今天不是星期日!混蛋……放开!”向德恩狠狠地瞪着奇,双手拍打着奇按在他胸前的手。

    “胆子倒是被紫养大了?几个月下来也懂得骂人了?”奇一点也不在乎身下人的眼神抗议,迅速拉开他裤子上的拉链,连同底裤一起拉扯下来。

    一股热潮从脚底直窜上来,向德恩一张脸瞬间潮红。

    但这不妨碍奇将他光L的双腿打开。

    “呃!”当手指入侵的时候,向德恩重重地哼了一声。

    X口周围感觉到热Y流下来,昨天残留在里头的体Y都在早上清出来了,所以现在流下的,肯定就是血。

    伤口随着手指的转动而刺痛,那就像利刃刻画过的痛。

    “紫昨天一定让你够呛的吧?”明明就是加注了同情语气的话,动作却一点也不留情,那粗长的手指一次增加到两根来回探索!这不仅让向德恩皱眉,P股竟自动地扭起来,想将体内的手指推挤出去。

    奇却是满意地看着对方皱眉,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低下头来,想要去吻因痛而抿着的嘴唇。

    不料,向德恩抵住压下来的肩头。

    “今天放过我,好不好?改天我私下补偿你。”

    求人是这样求的吗?奇挑高一道眉,看着向德恩一点也不像投降的表情,那是让男人倒尽胃口的嫌恶表情。

    怎么?不管管这家伙,他怎会明白谁才是主导的人?奇二话不说,轻微愤怒地抓着分身,送到入口,强硬挤了进去,耳边似乎传来噗滋噗滋的声音。

    向德恩瞬间刷白了整张脸,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音,冷汗细细地从额上冒出,承受着奇一下比一下更猛力的冲撞。

    奇将怒气都集中在交H的地方,周围的空气布满了浓烈的腥味……“你以为我会那么仁慈,放过你吗?”晕过去的那刻,向德恩听见奇这么说着。

    放学的时间过后,学校里空空荡荡,让人有种废墟的感觉。

    得到警卫准许,一辆银色gt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开到校园的保健室后门。

    车上司机下了车在车门边等待着,直到一位长相阳刚、高大的男子抱着被一团白被单包住的“东西”出来后,司机向他弯身九十度敬礼。

    男子却不理他,将“东西”抱进后座,他走过车身坐入驾驶座,车子一发动便扬长而去。

    仍旧站在原地的司机自头至尾不敢抬起头,可是,却用了眼角余光瞄到……刚才那团白色被单,不小心露出一只脚踝,曲线细致的脚踝。

    被单里的,是人。

    ……

    客厅,却不像个客厅。

    若是普通人进来这个地方,会惊讶于这里的空间,就像电影里豪华气派的客厅那样。

    天花板衔接着昂贵华丽的水晶灯,它折S出来的微黄灯光,将每一个角落照明得清清楚楚,就连老鼠也逃不了的光线。

    但,这里不会有老鼠。

    干净的家具,是了,也就家具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有点客厅的感觉。

    但这还不够,墙上挂着一幅《烈日》,用油画的手法将日晕给推开,看得出主人极喜爱太阳,不知道出自谁手的画,据说是十九世纪初一位写实派画家的作品。

    铺在地上的是来自中东的地毯,踩起来很柔软,像是感觉不到脚步沉重,或许宝物鉴定家会认为这样的材料及织法,不能被拿来铺在地上,而是挂在墙上欣赏的地毯。

    这客厅,像是贵族住的地方,普通人或许会惊艳于这地方,但,从小到大过惯这种生活的人,是绝不会有自己家比别人家漂亮的感觉。

    就像奇,他觉得这个地方只是他家产业中,一栋还算能住人的房子。

    而他的朋友,流和紫,也从来没夸过这个地方多么漂亮、多么奢华。

    从中渚高中转学到别所学校,对他们的“新”同学来说,他们是引起陌生和好奇的焦点。

    不论考试还是体育甚至是美术,这三个人无不表现优秀,每次行动,这三个人总是在一起。

    就像三颗会走动的太阳,去到哪儿就哪儿显眼。

    三个气质不同的男生,怎么会一起转到这所学校呢?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但,对他们的“旧”同学,也就是原先中渚高中的学生,有谁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可怕程度及嚣张的行径?男同学认为这三个人是不可侵犯的存在,却也很明白,人人心中总是羡慕着这样传奇性的存在:外表、背景无可挑剔,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遥不可及,没有人“敢”去接近。

    而女同学,也只敢暗自着迷。

    三个光芒万丈的人物,三个令人不由得赞叹的人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从小到大形影不离的朋友。

    “听说……他在你别墅里?”坐在沙发上,紫轻吐烟圈,优雅的姿势让人看了转不了眼,怎么有人可以将抽烟这项粗俗的举动诠译得如此高尚?

    “是啊。”

    站在落地窗前的奇,眼睛看着外面的风景,无所谓地回答,惹来对方的轻轻皱眉。

    “你犯规了。”

    紫将烟熄了,站起。

    “呵……”肚皮抖了一下,笑声里有嘲讽,也有不以为然。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条规了?就像人早晨起床会看见太阳一样,不用说,不用想,事情就是这样定下来了,没有拒绝没有接受,什么都没有。”

    奇也转过来,面对着紫,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

    “奇,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平衡?”一道轻柔的声音划破僵局,配合着声音主人的容貌,惊为天人的美。

    “我们四个就像平衡,少了、多了都会破坏平衡……包括有人想踢出其他两人,来与剩下的那个人共享平衡。”

    “你在暗示什么,流?”即使脸上异常严肃却还是英俊,奇走过来,高大的身躯不用言语,就充满了威胁性,即使他的脸长得如此刚正阳光,但那眼底露出来的,竟也能跟邪恶划上等号。

    但充满威胁性,不代表他对流就是威胁,因为他们三个绝不可能威胁彼此。

    就像古神话里的三头鸟,明明是三个思想,却融成一体,但他们绝不会笨得像那三头鸟一样,吃了毒物为了杀死同伴,反而连自己也杀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相依相存。

    流笑了笑,宛若春风吹来花正开。

    “别这么紧张,你不喜欢听,我就说别的。”

    流走过来,搂着与之平高的肩膀,装满友情的一个拥抱。

    “我只是想说,再怎么样,这个游戏就快结束了不是吗?奇?”

    ……

    如果写日记,或许在天气栏上,标上一个晴天的记号。

    五月对台湾的天气来说,正是开始热的时候。

    可是,向德恩却感到无比的冷。

    冷的不是皮肤外表,冷的,是人心。

    披着身上唯一的一件床单,也是唯一可以被准许拿来当遮掩身体的布料,向德恩下床,赤着脚走到窗前。

    地板是大理石,碰触到的那一刻,一股寒意窜上来。

    隔着落地窗前的透明玻璃,他看向外头,那是一片极大的花园,或许比他家还大?一种小小的粉红色花朵分散地长在绿绿的草上,他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隙,风迫不及待地蹿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

    他闭上眼,印象中,有个男生身上总是有着淡淡的清香……睁眼,已不是陶醉。

    已经待在这个房间里好几天了,依他的时间概念推算,今天或许是第三天了吧?向德恩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寻找他呢?他的家人,怎么都不会为他紧张呢?突然想到,奇是怎样的人物?这世上,还有什么是那三个人做不到的事?想必奇做了万全准备,他该觉得家人们有着不聪明的脑袋瓜吗?他该觉得学校的人们后知后觉吗?说到底,天下最笨的人其实是他吧……

    房间传来开门声,有人走了进来,不用看,向德恩也知道那是谁,那是这三天来都会遇到的人,也是唯一见到的人。

    来人走近,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他,顺便将手伸进披在身上的床单内,皮肤接触,这提醒着向德恩里头的一丝不挂。

    即使反感,他还是没有拒绝对方不怀好意的抚摸。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向德恩问得很淡,好像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你想回家就回家吧。”

    奇将嘴唇贴在向德恩的脖子上,来回摩擦,手将被单轻轻拉开,便低下头吻着他光L的肩,一手抓着这几个月下来明显瘦了的腰身。

    接着,那只不知满足的手下滑到他的臀,拨开R瓣,那里是昨天才欢爱过的地方。

    不只如此,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趾,一一皆被摸索透了。

    忍无可忍,向德恩一转身就推开比他高了快一颗头的身体——成功地推开了。

    “你……”整张脸霎时红起,向德恩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床单重新围在身上。

    “你把房门锁紧!你甚至不让我穿衣服!这叫我——怎么回去……”没错,自从星期一的下午,在奇的侵犯下昏死之后再度醒来,他就被带到奇独自拥有的别墅里,直到今天星期三,第三天的早晨。

    不让他穿衣服,为了防止他的逃跑;不让他洗澡,而是奇亲自帮他洗;不让他好好睡觉,几乎是和对方在床上度过这些天。

    每一天,只要他睁眼就会问奇: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而答案,总是千篇一律的,后果也只有那么一个……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

    毫无喘息的空间。

    “我喜欢你L体的样子。”

    这个答案,就算是奇不开口,向德恩也可以从他的眼里读到这项讯息,那双饱含欲火的双眼……让他害怕。

    不只是精神害怕,身体也叫喊着痛苦,像昨天,脆弱的部位冒出血丝,奇却还是不罢手,也讽刺地提醒着他,这副身体……几个月来哪一刻是完整无缺的?

    “别这样……你让我回去吧!”握紧拳头,指甲刺入R里却没有痛觉,难道他真的麻痹到这种地步了?

    “这么急做什么?反正你现在回去,你的家人也不在。”

    “你……你说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下一秒,向德恩冲向奇,抓起他的前领,只是可笑得很,一个矮了一颗头的人抓着高高在上之人的衣领。

    连披挂在身上的被单都在跑的过程里掉在地上也不知道,抓着奇的力气虽然薄弱,那眼神却是坚强,跟……恨。

    “瞧你紧张,只不过请你爸妈的公司给他们点出差机会,给你弟一个去外县市棒球比赛而已,你以为我会杀了他们吗?”奇推开向德恩,这会儿光溜溜的食物主动上门,他却没有了那兴致,仅仅是走到床边坐下。

    “你要离开,可以。”

    一句话,稍稍几个字,向德恩恍若得了新生命,两只眼睛大睁,再次冲向奇的面前,“你说真的!是真的吗?”

    “对,还会给你一套漂亮的衣服穿。”

    奇指了指他的L身,向德恩这才发现身上的被单早就掉落在地上,他立刻涨红了脸,尴尬地用手遮着重要部位。

    以极快的速度拿起地上的床单,盖在身上。

    奇笑出来,麦色肌肤的脸上,有一口白色的牙齿。

    那脸颊上竟有微小的酒窝,身上也尽是阳刚的味道,光亮而刺目。

    “害羞什么?全身上下我什么地方没瞧过,就连最深最深的地方,我都造访过。”

    红色的脸,立刻成了猪肝色,向德恩骂人不成却像撒娇,“下流!”也在下一秒,奇突如其来的正经,脸上的酒窝不见了,不笑的样子,就真的只能用骇人来形容,傻得太紧迫盯人。

    他问:“但是,在让你回家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那个样子……多久了?”

    不解地眨眨眼,向德恩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那看过来的眼神,从他的脸,下滑到他身体的中央部位。

    过了几秒,向德恩才终于反应过来,脸上,已从红色转为铁青。

    这应该是个心病吧?至于多久了?他也不清楚。

    还这么年轻呀……往后他更不想靠药物来帮助,他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只要远离这三个人,还是可以恢复正常的吧?——性器官勃起功能障碍,简称性无能。

    他还以为没人会发现,这种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也许是身体在抗拒着激烈又疲倦的性A,那三个人只顾着找自己的乐趣,哪还管得了他呢?到底多久了?忘了,这种情况也许是逐渐性的,一个月前?两个月前?三个月前?

    “多久了?”

    “不知道,我没算过。”

    “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哈哈……向德恩突然想笑,导致这样结果的人正在问他呢。

    就好像打了别人一拳又紧张地问:谁打你了?!沉默着,这个话题也因为他的停顿而结束。

    奇始终看着一脸无可奈何的他,那打量的眼神……很令他不自在。

    这算什么呢?何必如此?根本不必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假好心而感动,要不是这些始作俑者,怎么可能导致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所以对这关心,向德恩没有接受的必要。

    “好,你走吧。”

    坐在床边,奇就是一副轻松样子。

    向德恩点了点头,好。

    “不过。”

    连忙地抓住他的手,奇缓道:“我还有个条件。”

    心底滑过一丝颤抖。

    向德恩狠狠地盯着那只抓着他手腕的人——你还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我想吻你。”

    奇抬头看他,轻道。

    不是捉弄的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奇的表情,是这样认真。

    向德恩疑惑地看他,猜测他究竟耍什么花招。

    当他是默许,奇搂过他的腰,压至床上,欺身上前封住他的唇,如狂风暴雨般。

    刚开始的挣扎不过一、两下,实在抵不过强大的力气……对方是三料冠军呀,向德恩轻轻将手贴在奇宽大的肩膀上,微微颤抖。

    更过分的都做过了,何况是一个吻?这样的想法,真是要不得。

    原本狂暴得像是要将他吃下去一样的吻,因为他的停止拒绝,反而变成一个深入又温柔的吻,奇的舌头向他卷来,舔着、吸着、爱抚着……大掌也从他的腰部渐渐下滑,隔着薄薄的被单,完全覆盖在他的男性脆弱上。

    他很乖地闭上双眼,竟是一丝反抗的意思也没有,一切都交给了奇,反正对方要做什么事情,不得到手是不放过的,何必去浪费气力呢?他闭上眼睛,眼前变得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只用身体去感觉。

    幻觉吗?竟然有轻飘飘的感受。

    奇离开他的唇,缓缓地吻下去,打开他裹在身上的被单,从脖间、胸膛、腹部……毫无停止地再往下。

    奇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双手轻轻的在他身上游走。

    好像他的身体是世界地图,奇则去征服这世界,用嘴。

    “嗯……”轻哼声,好像是鼓励奇更加勤奋的催化剂。

    最后,到了始终软垂的地方,奇竟然毫不犹豫地含进去……那是烫人的热度。

    “放开……不……”性A游戏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地方曾被用手照顾过,可是后来,不知道那三个人是不是怕麻烦还是觉得恶心了,这个地方就被冷落。

    从那天起,应该是吧,就没再抬起头,甚至自己连碰也不敢碰。

    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是正常;可如今,这个脾气暴躁得要死、永远也觉得他不可能会为别人服务的奇,竟做了……

    “够了!没用的……奇,停止吧!”推阻着黑色的头颅,向德恩欲起身却起不了,一只力量够足的大掌压着他。

    突然!就那么一瞬间的是……雷电般的感受,急速的N意冲向那该是快乐的中央。

    “啊……”勃起了。

    全数吞了进去,连一滴体Y也没有外露,进到奇的胃里去了。

    难堪地红了脸,不敢去看奇的眼睛,向德恩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将身体蜷成一小团——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吃了自己的……奇抬起头,竟是满足的轻笑。

    向德恩怯怯地望过去,其实奇是一个很帅的男孩子,尤其是笑着的时候,光芒万丈也不过如此。

    “是我赢了吧?”奇得意地笑,还不时舔着嘴唇,更让向德恩想找个大D钻。

    “别、别这样。”

    “害什么羞?这不是正常了吗?”又笑了两声,奇却马上敛起脸,以一种难以解读的眼神看着向德恩,久久……“干嘛?”行了行了,他知道自己的丢脸了,脸部越来越烫。

    叹了口气,奇走出房门,不一会儿拿了套衣服回来,将它们扔在床边,说:“穿上了就走吧,司机在门口等你,我想,到毕业前你大概是不会看到我了。

    周日的约定已经结束,今后再也没有人会在周日早晨去接你。”

    向德恩惊讶地转过头,嘴巴开开合合像是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他终于……终于可以摆脱噩梦了吗?

    第五章

    为着眼前的幸福而高兴吗?却不知道,那短暂的幸福后面,是恶魔的怀抱。

    走廊上,热闹。

    从走廊边洒下来的阳光,被旁边的植物给遮得稀落,树上的众多叶片形成像是雨伞撑开的形状。

    再过不了几天,叶上一排排的颗粒就会吐出大红的花朵,这就是凤凰花,再不到半个月,这间学校又会面临一场毕业典礼。

    向德恩坐在教室的侧边,他撑着下巴转头望着窗外,那几棵粗实的树木就在不远的地方。

    心底没有悲伤的感觉,大考过后,成绩出来了,那是出乎意料的好分数。

    ……自那几日的囚禁后,他再没有见到那三个人。

    好像,那连日跟奇荒唐的交H,就是人生最后一次跟男生性A;那次的周日跟紫的独处,好像是分别前的最后狂野;还有……令人难以忘怀的美丽容颜,流总是优雅安静地读着书,从窗外进来的风……就吹着那柔软的头发。

    这一切,从毕业旅行开始,好像才昨天发生的一样。

    终于从地狱里被释放出来了。

    过往的两个星期日,从他没有被“召唤”的这点看来,那三个人是决定放了他。

    ——到毕业前你是不会看到我了……不知道那所谓的看不到“我”,是否就是奇代表着三个人在说话,是的吧?他们三个人,总是一起行动,一起玩乐,一起决定别人的人生。

    但现在,他们放手了,向德恩总算可以安心的睡觉,安心的和五荣、小刚和阿直他们一起打闹来度过周末。

    而且推甄的结果也出来,他们四个打不死的死党完成了考上同一间大学的梦想,五荣叫他不许再躲在家里死不肯出来见人。

    是啊……亏欠他们几个了,考完试之后“那样”的周日模式仍然存在,几乎无法见到他的好朋友们一面,可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历史课本上,那么多人抛头颅撒热血,只为了对古代来说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自由。

    身体可以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记忆也会一天一天的淡忘去,人就是这样的活着,不可能整辈子就为了个错误而放弃一生。

    而且,在自己高中学涯的最后几天,他有了喜欢的人。

    “噗——”一个喷啤酒的动作,已经让向德恩的脸满是酒渍。

    “卫不卫生呀你!”夸张地用手抹了抹脸,向德恩下一秒便拿起桌上装满水的杯子,没风度地回敬一泼,想不到阿直这个J诈小人躲了过去,这水全数撒向正拿甜不辣走过来的小刚身上,脸上的青春痘颗颗都被水给照顾到了。

    “什么——你泼我!”果然是不落人后的小刚,气得鼻梁上的眼镜抖啊抖的,抖到连手上装在盘子里的甜不辣都抖到了地面。

    小刚马上就抓过五荣手中的果汁一倒——可能是刚才那些在他眼镜上的水阻挡了他的视线,这回有色果汁全数倒在阿直的头上。

    嗯……这果汁还标榜着含有水果颗粒……“哇咧,你有没搞错!”阿直狂吼一声,立刻抄了杯刚刚玩的加料汁往右一撒,哦,一堆黑黑红红看不出什么东西的料,沾满五荣自傲的俊脸。

    “干我P事啊!”五荣式的叫嚣加狂吼。

    “哪……这回大家都共患难到了呀,公平公平。”

    向德恩撇撇嘴。

    静默了三秒,四个人爆笑出声。

    一同看了看周围,小吃店老板以及顾客们都傻了眼盯过来,看着这四个高兴地互泼饮料的白痴。

    向德恩的眼睛,笑到细得看不见。

    能这样,真好。

    就这样,真好。

    多久没有笑到流眼泪了?旁人也许看不出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可是,向德恩就是觉得好笑,他的死党们也觉得好笑,这样,就好了。

    四个人将身上的东西清了个大概后,又坐到原位上吃吃喝喝。

    “那你什么时候要带她来让我们瞧瞧啊?”向德恩原本夹到嘴边的小菜一抖就掉到桌上,转头看向那发问者,阿直那满嘴豆干又硬要说话的模样,也是让他惊讶的一半原因,这个修炼,高啊这个。

    “嗯!回魂了哦,阿直在问你问题呐。”

    小刚暴着牙,伸手调整眼镜。

    而这次向德恩转眼便看着小刚。

    “白痴,问话都不答的。”

    五荣嘀咕嘀咕。

    向德恩的视线又落到他身上,五荣夹了一半的菜就这么立在空中,这小子,是谁讲话就看着谁是吧?这会儿换三个人瞪着一个人。

    “没没没……虽然你们都长得很丑,可是……总觉得好久没跟你们聊、好好看你们了。”

    满意地看着三个人目瞪口呆,向德恩没事人一样吃饭。

    “你发烧了哦?”

    “竟敢说我丑?”五荣自恋地摸了摸脸。

    “刚才讲到一半呢,什么时候带嫂子来见见她老公的弟兄啊?”果然是心狠手辣出了名的,阿直一语命中向德恩目前的死X。

    吴碧凤、吴碧凤、吴碧凤、吴……永远都是那样,挂着一个腼腆淡笑的人,长得不是顶漂亮,可一看就是那么让人放松、毫无压力。

    向德恩,吴碧凤。

    看,多合的名字,两个名、六个字,摆在一起就是那样好看。

    这还是他的初恋呢,原来告白不是想像中的困难,挣扎着要不要去说的过程才是痛苦,紧张得要死,还不知道人家女孩子接不接受……

    “好啊……”凤凰树下,结了苞还未开成的凤凰花没什么香味,向德恩却闻到了另一种香,那是自碧凤身上飘来的,淡淡的香皂味,跟女同学身上浓得要死的名牌“臭水”不一样。

    说话声音也是柔柔的,配着一副微笑,好像不靠近一点就听不到、抓不到了。

    突然,他很想抱抱眼前柔弱的女孩,抱得紧紧的无一丝缝隙,很想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分享所有美好的事物。

    “喂喂,别装傻啊,就这个周日吧?把嫂子约出来,咱们一起去吃吃喝喝。”

    好像一副什么都他说了算的口气,阿直肯定几口啤酒喝下肚,就醉了。

    “对对对……嫂子嫂子嫂子……”起哄的,当然是另外两个姓J名诈的。

    “没问题没问题……去死!你们这三只色鬼,碧凤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呀哈哈……哟,N急。”

    “哦,你最好别用N遁混过去。”

    小刚在他走之前还不忘提醒。

    向德恩纾解完,正低头洗脸的时候,厕所门被打开。

    厕所里的格局不大,刚好一个人站在洗手台前就挡住了里头隔间厕所的去路,他下意识地将臀部往外挪了挪,好让进来的人过去,却没想到,突然有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住他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腰!“你!”奋力的挣扎,却没想到来人把他的身体往下压在洗手台上,不让他起身,股间感受到一道压力。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见鬼的东西!“放开!你谁啊你?!”向德恩趴在洗手台上,瞬间,耳边撒来一阵鼻息。

    “真是绝情啊,连我都忘了吗?”那道温柔的声音,是向德恩想忘也忘不了的。

    从心中窜起来的是什么?四肢不住抖动起来。

    对,那是恐惧、是害怕,亦是羞耻。

    “流,放开我。”

    说话声因为抵在他身后的物体越发坚硬而颤抖。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日子了!那样痛苦那样没有自由的生活,躺在男性底下想求饶也不行的模样,再也不想这样!压制的力道松了。

    意外地,流很干脆的放开他。

    惊讶之余,向德恩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腿往外跑,无奈身高不及人、力气不及人、能耐不及人,很快被拉了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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