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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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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地,流很干脆的放开他。

    惊讶之余,向德恩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腿往外跑,无奈身高不及人、力气不及人、能耐不及人,很快被拉了回来。

    眼睛所瞄到的,门,早就被上了锁。

    “别碰我!”拍掉抓住自己身体的手,向德恩却没料到对方更是猛力地将他按在墙上,不让他逃,强迫他看清楚现在的老大是谁!又是那种眼神……向德恩屏着气息,跟流之间只有十公分的距离,他清楚地看到流的眼里,有一种除了残忍与冰冷以外的东西。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是在流的家中,那便是一切游戏开始的源头;这是第二次,那种带着像是同情的眼神。

    为什么同情?为什么这双眼睛如此美丽?为什么这么美丽的眼睛有时候却是冷酷,以及无情的?为什么……他突然很想,伸手摸摸流的眼睛,那样漂亮的眼睛。

    “你有女朋友?”很快地,同情又被突如其来的冷静掩盖过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心中警铃响着,他们三个……知道了什么?

    “给你一个忠告,跟她分手吧。”

    ——跟她分手吧。

    没有命令的成分,甚至夹杂着委屈的情绪。

    流不是该咄咄*人不给人喘息的空间吗?他们三个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吗?他们全是恶魔全是恶魔!如果他们是好人,那么这世界上将只剩下他们三人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流的提议,背后的企图是什么?一点一滴的勇气,慢慢聚集,向德恩说:“不,我喜欢她。”

    流的脸色铁青得好像别人正在夺他的性命。

    “奇说,在毕业之前,我是不会再见到他的。”

    仍是颤抖着声音说话,向德恩看见对方的手伸向他的脖子,好像不容许他否定的答案。

    “请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有听到消息,我知道你们毕业后就会到国外念书,这样很好啊……你们所说的游戏已经结束了,那样……放过我吧。”

    闭上眼,脖子上的压力却逐渐加剧。

    就在两天前,向德恩才从同学那儿知道,校内那三个跟他同期转来的同学,已经顺利完成国外申请大学的手续,不意外的话,毕业的那天晚上,他们就会搭着飞机到国外去。

    跟他说这项消息的那位同学,还不时露出欣羡的眼光,说那三个人多么优秀多么厉害,女同学们一知道这消息,不舍的眼泪都快变成洪水淹没学校。

    那么,他们的出国是真的。

    他的地狱,也已经离他远去了。

    脖子上的压力顿失,向德恩睁开眼,好似看到对方咬了咬嘴唇,怎么看都像是不甘心的样子?流别过头,让出个位置。

    第一次,面对这三个人终于有一种高于他们的快感,不是权力也不是主控的快感……而是,他所说的是他们三个任何一个人都完全没办法反驳的。

    出国,真是个机会,远离这群恶魔。

    向德恩转过身,毫不犹疑地步出厕所。

    在此之前,流轻轻的说话声让他停下脚步。

    “紫……他因为忙着出国的杂务,所以还不知道吴碧凤的事……你最好在我们离开之前,别跟她在一起,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仅是停顿一会儿,向德恩仍是脚步坚定,走了出去。

    ……

    台上的人,很英俊。

    该怎么说呢……如果,向德恩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话,他也一定会像其他来到儿女毕业典礼的家长们一样,赞叹出声:这真是个人才,样貌是样貌,能被选为毕业生代表,可见能力是一定有的。

    可是,向德恩认识他,而且在某一方面非常的熟。

    那个人曾经多次进出自己的身体,最深的地方……猛力的、可怕的、令人不自觉发抖的,甚至是残忍,没错,残忍又冷酷。

    笑容的话……永远是那抹冷酷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笑。

    他所知道的紫跟同学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即使是在中渚高中的时候,虽然人人都怕他们三个,但同学们怕的那种程度,比起亲自受过他们三人照顾的他,显然连一粒小米也比不上。

    外表,真的很容易让人误解一切。

    三个优等生,外表夺人眼目又家庭富裕的优等生,谁不赞叹?谁会没事去挖掘去探看那Y暗的一面?可……就属他看到了,那戴着张面具的魔鬼们。

    在唱骊歌的时候,总觉得有一股吃力的悲伤加注进去,全校师生的歌声……其实,全世界最美的歌声是什么?莫过于一个大团体的合唱。

    或许,在场的每个人都该掉泪才对。

    不过,站在整个会场不甚明显地方的向德恩,他其实没什么感觉。

    死党们和他皆考上了同所大学,碧凤考上的地方就刚好在他即将就读学校的隔壁。

    再加上自他转来这里后,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与班上同学培养感情而每下愈况的人缘,周遭实在没什么好让他感伤的人事物。

    各级长官发表演说时,不外乎是未来的路还很长,一个终结是另一个开始。

    向德恩叹口气,眼珠子无聊地瞄来瞄去,在那一瞬间,他与一双Y郁的眼睛对上了……那对眼睛里,装满了怒气。

    很单纯也很直接的怒气,但对方的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除了那双眼睛。

    向德恩赶紧别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额上冒着冷汗微喘着。

    心脏竟是越跳越快,他伸手压住胸部,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但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好像不是人该有的眼神。

    身体颤抖起来——紫,你的影响力对我来说,竟是如此之大。

    终于,典礼结束。

    各个家长们带着鲜花带着礼物送给自己的孩子,向德恩微笑地看着这一幕幕的感情上演,顺便抱怨着,老弟那家伙怎么还不来。

    向智全,还叫什么“智全”,根本智慧一点都不全嘛,只是四肢有那么点发达,头脑真是一点也不灵光。

    昨晚还说什么今天要送给他一个超级超级的大礼物,结果呢,一根毛也不见它飘来。

    “恩!”三个不同的声音混在一块儿从身后传来,向德恩转过头。

    “哟哟哟——毕业。”

    暴牙不停开开合合的小刚,将臭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毕业了还不见登大人(台语),真是。”

    五荣今天特别毒啊,想必是舒服日子过多了是吧。

    “对了,嫂子呢,怎么没看见她?你们不是同班?”对了,就是这个阿直,每次的话都刺中他的死X。

    这群死党们,两天前中渚高中提早举行毕业典礼,这几个人从那天起就闲闲没事到现在,说什么今天要特地来祝贺他毕业,可向德恩怎么感觉他们是来让他出糗的?在这个时候,阿直提起碧凤,向德恩不禁想起那个劝告他和她分手的人……他并没有听从流的话。

    在前几周,他把碧凤介绍给三个死党认识,那三个色老头,把她都快包围得看不见了,好像电视里三个恶G欺负一个弱小女子,而他向德恩当然是解救良家妇女的那一个。

    幸好,碧凤人好品性也好,不同三个猪头一番见识。

    “碧凤跟她父母在聊天吧,待会伯父伯母就要赶回公司了,来送个花他们就走。”

    向德恩抬头望望,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没见着碧凤。

    “唉,还什么伯父伯母,我看你想直接喊岳父岳母。”

    五荣一掌击来。

    向德恩从脖子到整张脸,瞬间红起来。

    “你懂什么,恩是体贴老婆让他跟岳父岳母聚聚,了不了解啊你。”

    耳边清楚听到小刚暴牙互相磨擦的声音。

    反而是阿直,什么也没说,以急快的速度靠近向德恩。

    他被*得退了两、三步,脸上的红晕更是红了,活像个爆血管的关公。

    “你、你、你干嘛?”向德恩连话也说不顺口,结结巴巴。

    阿直弯下腰,用手撑住膝盖,发出来的笑声方圆二十公尺听得见。

    “你、你也会害羞?不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向德恩头晕……就说嘛,从刚才他们三个死猪头出现,他的背脊就凉到现在,果然是来让他出糗的。

    ……

    “这个给你。”

    她将长方型的东西递给他,腼腆一笑。

    长相明明不是特别好看,向德恩却觉得这笑容有如同百花齐放,虽然这个词俗套,却适合他此刻的心境。

    难怪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现在完全能体会这句话。

    “这是什么?”向德恩在道别死党过后,决定先送碧凤回家。

    两人此刻走在回家的路上,上午的太阳并不强烈,但还是有两道淡淡的影子贴在地面,有时还因为角度使得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仿佛两个人的心也交集了。

    到碧凤家门口时,两人停住脚步却不说话。

    她对他微笑了很久,久到他的脸热辣难当,不知道脸颊是否又是爆血管的猪肝色了?踌躇一会儿,她还不肯进家门,这才缓缓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长型盒子。

    “你拆开看看吧。”

    她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礼物,示意他快打开,好像一名小仙女拿着仙女棒点石成金一样。

    “好。”

    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礼物,他心脏“咚咚咚”加速跳不停,脸,或许更红?抽掉绑在盒子上的暗红色缎带,他慢条斯理地拆开宝蓝色的包装纸,接着打开盒子,里头是一条银制十字架项链。

    “这……”

    “你会收下它吧?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她装可爱地吐着舌头。

    在以前,向德恩总觉得这动作在女生脸上会让他感到作呕,女生们过度的装可爱只会让他觉得做作。

    可是现在,真的看见她摆这个表情,仅感到一丝被撒娇的骄傲,原来男生真的是喜欢这一套呢,但前提做这个动作的,是要自己所喜欢的女生。

    “当然会收下,我觉得很好看。”

    向德恩低头看着项链,在薄日的照S下,它发出银色的光芒,就像他们之间的恋情,闪闪发着光。

    “我帮你戴上。”

    她高兴地接过盒中的项链。

    “好啊。”

    拿起已经戴在他脖子上的十字架,她仔细瞧着,然后满意地笑了。

    “果然适合。”

    “谢谢你。”

    向德恩看着她,然后,慢慢的低下头,俯身在她额上印了个吻,而她也没有拒绝,闭上眼睛好像一位等吻的公主。

    “恩……你要不要、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微微的红晕出现在她粉嫩的脸上,很是可爱。

    “好……”边说,向德恩边摸摸背包里。

    嗯?没有?打开背包看了看,他迅速抬起头,糟糕,不会这么白痴吧……要送给碧凤的礼物竟然放在家里忘了拿?!“怎么了?”

    “呃……”盖上书包,向德恩尴尬一笑,“我有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了,我等会儿回来找你吧?你先进去好吗?”

    她疑惑地点了下头。

    “好。”

    其实向德恩的家离吴碧凤的家很远,不,应该说,是他家离学校太远了,坐个公车还得半小时,不像她家才离学校十分钟脚程。

    所以当向德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

    进家门后,他匆忙地跑上楼冲进房里,看到桌上粉红色的纸袋子后,他露出一笑。

    “果然在这里。”

    袋子里装的,是一条黄色丝巾,在一次跟死党们逛街时看中的,他当时就觉得这条丝巾简直是为了吴碧凤而制造的产品,太适合她身上的气质了。

    没想到,今天打算送出去的礼物却没随身带着。

    小心翼翼地抓在手中,他高兴的下楼,客厅里,他看到吃惊的一幕。

    向智全,他向德恩的弟弟。

    要说他们长得很像却也不像,只是有时候那么一闪眼看过去会觉得他们兄弟俩像,相处过后,十个人有十个人会认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兄弟嘛。

    只有相差四岁的两人,从同一个娘亲各自怀胎十月出生的两个鬼,个性却差个十万八千里。

    如果说,向德恩的个性是稍稍沉默典型的,那么,向智全就是所谓的火爆浪子,打架很爱、交朋友很爱、棒球很行、泡马子抢第一,更在球队里赢得了个什么“火孩儿”的称号。

    脾气真是糟糕到不行,连生下向智全的父母都一致认为,这孩子是基因突变了的产物,一点也没有遗传到向家人处事温和的基因。

    向智全可以占遍全天下任何的人便宜,可就是无法让别人也占他的,尝试者杀无赦,所以当向德恩一下楼看到弟弟头破血流的模样……怎么也不信,竟然有人敢惹他弟?

    “你是掉到水沟里去了吗?”向德恩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才没这么丢脸!这是给人打的!想不到那家伙这么强势,还是他惹我的耶,说什么我这么小学人买什么保险套,我一不爽就开打,哼!想不到……哎呀呀,好痛痛痛……”向德恩抽起面纸,帮笨弟弟擦掉额上还在滴流的鲜血。

    “也对,你这么小买什么保险套!”明明心疼又担心得要死,向德恩嘴上还是摆着哥哥对弟弟的严厉态度。

    “还不是为了你!让你跟凤姐姐早早亲热,把她娶回来啊。”

    一副大义凛然、理所当然的样子,换来老哥一个敲头打。

    “说什么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这种事是你说算就算的吗?女孩子的意愿不用顾了?!”原来这就是老弟所说,在毕业这天要送给他的超级大礼物?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向智全马上瘪起嘴,一副快哭的模样,这样凶悍的火孩儿恐怕只有在哥哥面前听话的分。

    看到这个样子,向德恩叹了口气。

    起身走到楼梯口,他打算打个电话给碧凤,解释要晚上才能去她家。

    “铃——铃——”话筒里的电话声持续响着,他皱起眉头,难道碧凤刚好出门吗?直到第十四声铃响的时候,电话彼端才被接起来,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碧凤?”向德恩挑了挑眉,难不成拨错电话了?“呵……”话筒里,是一道男性的气音。

    向德恩瞬间脸色惨白,嘴唇发颤。

    “你……你……”像是用呼气在笑的声音过后,是一道清楚的说话声:“你还没上她吗?那我可以告诉你,挺不错的。”

    说完,电话就断线了。

    向德恩拿着电话,一脸铁青地呆在原地。

    紫的声音像一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没办法呼吸……

    第六章

    向德恩搭上公车,车内没什么人,他一下坐一会站,就是冷静不下来,然而这件事也不容许他冷静。

    过一秒都像过一年一样难受,他心跳益发加速,周围的声音竟然听不清楚,只有一种嗡嗡嗡的声音充斥在耳边。

    手脚发冷,他紧紧抚着抽搐的胃部,不时地看向窗外。

    到了学校下了车,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碧凤家,跑到脚发软、手发抖才发现,原来他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准备给碧凤的礼物,如今却变了形的粉红色纸袋。

    踹开大门,从一楼开始的每个房间只要有门他都闯入观看,二楼、三楼……剩下的最后一扇门,向德恩冒着汗,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他抖动手指握住门把,开启。

    这一开门,向德恩的世界完全崩溃。

    他站在门口,微微张着嘴巴,双目发直。

    接着,慢慢的呼吸不了空气,渐渐吐出来的气也有浓浓的血腥,口腔里全是腥味苦涩,好像吐血了。

    以前总觉得人怎么可能受到打击而吐血?想不到夸张的电视剧演的都是真的。

    在床上,那个平常对他微微笑着的人,碧凤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脸上的泪水从紧闭的眼睛流出,她晕了过去,她嘴巴被黑布绑着,难怪——那通电话完全没有出现她的声音。

    她的身体也赤L着,双手双脚被分别打开在床柱上绑着。

    而她的正上方,那具男性R体分开她的大腿,律动……那人转过头,看着向德恩脸上哪怕一丝丝的表情变化,或许他的反应让对方满意了。

    紫,露出一抹很好看的笑容……好看到很可怕的笑容……好像正在嘲讽他,对着他说:我正享用你的女人。

    “啊啊——你这个禽兽——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吼叫着,向德恩的眼泪一滴滴滑下面颊,他冲向床边,抡起拳头挥向那张依旧猖狂的笑容——那正是恶魔的笑容!紫没有做出任何回避的动作,好像就在等对方发疯的这一刻,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倒在床上,连哼也没有哼一声。

    向德恩扯过床单盖着吴碧凤L露的身体时,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他咬着嘴唇看着碧凤,低下身子用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而后紧紧地抱住她。

    “碧凤……碧凤……”向德恩茫然的看着床头,将她搂得更紧,他张开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连哭声,也一并被沉默的往下吞。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他慌忙地解开她手脚上的细绳,准备抱起她的时候,一个大掌袭击过来,毫无征兆毫无理由,那力量正中他的胸骨,感觉自己好像是飞出去而撞到墙壁。

    “噗”的一声闷响,他跌趴在地面上。

    果然,实力相差太大。

    向德恩挣扎起身,却倒头一吐,吐出了闷在心头上的那口血,透过模糊视线,他看到紫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他简直无法直视那俊美到几近邪恶的脸孔。

    紫走到他身前,衣着完好,只是裤间露出丑陋的东西,就是这伤人的东西!向德恩恨不得拿刀来割下它!

    “痛吗?”紫的声音,是包装过的冷静。

    “我问你痛吗?”

    紫当然得不到回答,他用尽全力来打一个毫无防备的人,以表示他的怒气,但他脸上被揍的一拳,仅是微微的潮红一片。

    但,这样的报复还不够,紫将脚往后抬,十足一副标准踢球动作,对准斜倒在地上的向德恩,一踢。

    “唔!”沉闷到喊不出来的痛苦,这一脚的力气震荡体内五脏六腑。

    向德恩被踢到墙角,身体整个缩成一团。

    紫看着,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足,他扯起此刻倒在地上,可以说是任凭处置都无法做其他多余抗议举动的向德恩,还以脸上的一拳,力气大上十倍的一拳。

    一揍,这次是连闷哼声也没有。

    一丝丝的血,喷洒在空中。

    脸上,迅速成了一块红肿。

    紫松开手,向德恩被摔在地上,像团烂泥一样。

    这样,根本无法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碧凤……“咳咳……”虚弱的咳嗽声,不能咳得太用力,整个人倒在地上像小虾米般蜷着,动弹不得,连咳个嗽也动不了。

    “哦,这个是什么?”像小孩子一样好奇无辜的音调,紫捡起地上被捏得不成形的粉红色袋子,那是要送给吴碧凤的礼物。

    紫毫无技巧地拆开,撕开袋子,里头是一条黄丝巾。

    紫笑着,甩甩手中半透明的黄色丝巾,然后盖在脸上,透过丝巾,这世界都变成了黄色,这样的紫,好不天真。

    抓下丝巾,用嫌弃的动作以食指与大拇指捏着递到向德恩面前。

    “感情真好啊,是送她的吗?还真是适合呀。

    “她开门的那一刻简直像个圣女,好像会发光一样,让我差点跪在地上了。

    “我从来没尝过这一类型的女孩子,虽然丑了点,但身体还算不错,缺点是哭得太厉害,让我不得不把她的嘴封起来。”

    “咳……咳……人……人渣!”断断续续地,向德恩忍着胸骨、腹部的疼痛吐出几个字,脸颊肿得将眼睛给挤小了。

    收起微笑,紫在向德恩身旁蹲下来。

    向德恩当然害怕,他躺在地上,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因为太痛苦而分泌着泪Y,但害怕极了的人总有一丝反击的勇敢,即使这勇敢是如此的蠢。

    他左手握紧拳头,往紫的脸上揍去。

    不像刚才如此幸运,这只手被半路拦截。

    紫是什么人?他准许你打他,你才打得到他,刚才脸上的一拳,他不过是想知道向德恩能为这个女孩勇敢到什么地步?结果,勇敢归勇敢,却是无谋之勇,笨蛋一样。

    紫不费力气地拿起挂在向德恩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仔细看了一会儿,想也不想便直接把它粗鲁扯下,然后往后丢到远远的地方,丢到看也看不见的地方。

    紫转而拿起丝巾,将向德恩的双手拽向后背绑起。

    又让他趴在地上呈现跪姿,像只狗一样。

    “不……不要,你这个变态……”向德恩挣扎,这是最后的力气,用来抵抗紫正在脱他裤子的力气。

    但是一动,全身痛得冒汗,感觉到骨头的错位,不知道肋骨是不是……是不是断了?耳边,是紫靠近的声音。

    “我从来没正常过。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你竟然跑去交什么女朋友,你还有那资格去找别人吗?找得起吗你?乖乖让我抱不就得了,你以为……呵……今天的事,是谁害的?”这些可笑的挣扎不算什么,在紫眼底皆是轻松就能压制的东西。

    裤子顺利脱下,手指也入侵了。

    一段时间没有使用的地方紧紧地闭着,入侵者却自顾地往里捣入再捣入,惹来向德恩轻声闷哼。

    刚进入的时候,向德恩没有吼没有喊没有叫,只是默默承受,报复性地痛死也要紧紧夹着不让紫成功,却没料到紫一掌又一掌大力地打向他的臀部。

    到最后,紫跟他一同地疼着的狠狠抽送。

    施与受都痛苦,却没有任何一方愿意退让。

    直到紫往前捏着他的脆弱,向德恩才大叫一声,进出得更加顺利。

    不过也就这么一声,他紧紧咬着牙,忍受股间越来越胀大的东西,又像利刃划开皮肤,进入时像捣乱了内脏,抽出时像要拉出他的肠子。

    只有血,来印证这场强暴。

    人的血,又最为腥,不一会连向德恩也闻到令人想吐的血味。

    “啊!”一个使劲的挺身换来短促的痛呼,直冲而入的热流让向德恩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这样没有意义的性事。

    “嗯……”紫退出的时候,身后传来一种伤口被揭开的感觉,很痛。

    整个身体立刻“砰”的一声软倒在地上,却震到胸骨,忍也忍不住地痛。

    几乎马上的,紫强迫向德恩转身,让他仰面躺在地上,其实向德恩的眼前已经一片红雾,只听见耳边的低喃。

    “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是特地叫人订做的。这能够提醒你,就算出国,我还是在你身边。”

    向德恩看不太清楚紫的表情,只能从那高低起伏的声音听出,他好像很高兴地说着话,却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眼前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但他却没力气再计较些什么。

    快点离开吧,你这个恶魔!可惜,上天没有听见他的祈祷,一阵牵扯出人内心里最可怕的痛感、从来没有过的穿刺,集中在他的男性部位上。

    “啊——”随着惨叫,他晕了过去。

    ……

    向德恩梦到自己在大叫,嘴巴已经撑大到了极限,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只听见未成形啊啊啊的气音。

    接着,他梦里的世界发生了大地震,天摇地动。

    不,这种感觉像是有人在摇他的肩膀,是谁?眼睛在下一瞬间睁得老大,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却不知道此一举动吓到在一旁照顾他的人。

    “哥……哥……”向德恩慢慢转过头,眼睛大睁,一副受惊的模样,看到是自己的亲弟,才慢慢放松,一放松疼痛就来了,胸部、腹部、手脚和……尝试着移动就刺痛的难堪部位……鼻间都是药和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医院。

    弟弟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肿得像只金鱼一样,瘪起来的嘴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哭什么?”躺在病床上,向德恩张开嘴准确地发出正确字型,声音却出不来,连吸个气也觉得胸腔快要裂开来,将一切疼痛化为血水流掉。

    向德恩又尝试了几次,声音还是无法如愿地出来,顶多就沙哑的气音,成不了字。

    “哥……”向智全立刻上前安抚他。

    “你已经昏迷快三天了,其间又发了几次烧,医生说喉咙受了点伤害,但再过几天休息,吃吃药,就会好的。”

    弟弟抓住他的手,手背上被C了针安了点滴,弟弟的手很冰,颤抖着。

    怎么?他们已经……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肋骨断了两根,已经接回去了。

    哥哥脸上的伤不是很重,眼睛出了点血但没有伤到眼角膜,医生还说很幸运呢。

    “有些奇怪的人来到家里说了些话,妈妈哭得很伤心,连爸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哭,哥……你说,那些是什么人?还有……”数度哽咽,向智全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眼睛看过去更肿了。

    “呜……这个,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

    向德恩接过那个发着光的东西,银色的、很优美的一个……环。

    五公厘宽,上面有个名字,刻得很美。

    莫·东·紫。

    闭上屈辱又干涩的双眼,向德恩连哭……也哭不出来。

    意想不到,紫竟然在他的分身上,穿了个环。

    碧凤呢?碧凤……嘴巴艰难地开开合合,什么叫牵一发动全身这下T会到了,脸颊疼痛,连胸腔也疼。

    “你是说碧凤姐吗?她……发生了那件事,她原本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听到你发烧昏迷不醒的消息后,来看过你一次。她抱着你哭个不停,直到累得睡着了,伯父伯母才接她走。”

    向德恩想抬起手掩住自己的脸,却做不到,只能别过脸,五官扭曲。

    他喜欢的人啊,那是他喜欢的人啊!为何……连保护她都做不到,身为男人,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有什么用!

    ——我想见她。

    ——是的,我想见她。

    隔天,阳光从未拉上的窗帘边照S进来,向德恩悠悠转醒,刹那,就看见一个人影急急忙忙跑向门边。

    向德恩还来不及反应,他本能地撑起上半身大喊:“不要走——啊……”声音没有如预期般那样激动,但他冷汗涔涔,绷紧的肌R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快地又瘫回床上。

    这下,身上各处的伤也随着人醒而伤醒。

    脆弱的呼唤、虚弱的叫疼,这些声响都不大,在安静的病房里获得不到什么回音,但成功的让奔至门口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碧凤……不要走……”

    她犹疑了好一会儿,紧咬着下唇,激动抖动的肩膀让人心生不舍,她像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好,不走。”

    她一步一步,总算是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来。

    挽留,不为说话,房间跟前一分钟一样安静。

    向德恩看着她,伸手牵住她发颤的手,心里才落实。

    她……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她的男友,是这样脏的人……这样脏……这样自责的想着,岂知下一秒,她挨近,一张小脸就贴在他手掌上。

    手上,渐渐有濡湿的感觉。

    “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说话声如此之轻,感受却是如此之重。

    怎么会没事呢?一个女孩子家的清白……可是,向德恩接触到她坚定眼神的那一刻,他才发觉,全世界只要还活着看得见她、摸得到她就有希望,一切的努力都能将伤痕抚平,重新再来。

    这个想法让他感伤的泪立刻缩回了去,不能这么软弱、不能……人都得坚强起来。

    “嗨,还好吗?”门一转,共三个人进来,却只有其中一个人出声打招呼。

    向德恩看到来人不只惊讶,竟然还有点想笑出来的感觉。

    “你是怎么回事?”小刚和五荣扶着看起来就是受了重伤的阿直,他身上只差身体就被绷带围得像木乃伊一样,连脸颊上都青青紫紫、大块小块的淤血。

    怎样,现在是在比谁受伤严重就得冠军是不是?“阿直,你怎么啦?被车撞了还是你跑去撞车?虽然我觉得你跑去撞车的机率大一点……”向德恩玩笑似地说。

    但在场的三个死党笑也笑不出来。

    五荣瘪着嘴,忍不住怪叫:“你就不知道阿直,哼,他在机场闹得多大。”

    “五荣!”小刚伸手打了五荣的头一下,后者缩了缩脖子却没敢再多说什么。

    如果以往,照五荣的个性还不给小刚难看,这会儿他却默不吭声。

    阿直也不理他们,看了向德恩两眼就转头看窗外的风景,一副不打算解释的态度。

    抓紧棉被,不知为何向德恩的心脏逐渐加速……不可能的,他记得他交代过智全,不能将真相告诉他们三个,用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理由搪塞过去也好。

    但那时候,智全的反应是一脸的为难。

    为什么要摆出为难的表情?那个时候应该要猜得到才对,那就是,他的三个死党早已知道了这件事。

    “你们知道了?”还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加难堪?认为羞耻的事,觉得受辱的事,死党们一清二楚,往后,该拿什么来面对他们?明明就该坚强起来才对,现在面对三个死党却怎么也抬不起头,一个“死”字的念头冒出来,他喃喃念着:“你们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忽然一手抓起床边的玻璃花瓶,往小桌边一砸,向德恩拿起玻璃片就往手腕上……

    “恩!”阿直扑向他,抢过玻璃碎片,扔到地上。

    两个人一起倒在病床上喘息,互相压着伤口而发疼。

    “真他妈的痛……”阿直咬牙切齿,小刚和五荣脸色铁青地扶他起来。

    “出去。”

    向德恩抓过棉被捂住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直急忙拉开棉被,对方却也死抓着不肯放手,“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我们是什么?你出了事我们能不理你吗?”毕业的那一天,向德恩抓抓头发跟他们说,今天不去庆祝了,改天吧,他还得送碧凤回家。

    向来诡计多端的阿直就想,恩他一定送人家回家就顺便送进屋内了,还不赶快计划去闹闹那对甜蜜小鸳鸯。

    谁知道,三人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上门,一到吴碧凤家门口,大门是敞开的,他们走进去,怎么叫喊也没人回应,一楼一楼往上找,心里想着,难道恩躲起来了吗?他那个笨蛋怎么可能这么厉害视破他的计划?阿直将三楼的最后一扇门打开,当场愣在原地。

    身后也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阿直感觉到几罐饮料从他脚边滚出去,滚呀滚的,停在下身光L昏死在地上的人身旁。

    那人,紧闭着双眼,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长得真像他的朋友向德恩。

    “恩——”身后的两个人跑了过去,阿直却依旧愣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五荣看见血、看见伤痕,拿过一旁的裤子盖上,这一瞬,有一丝光亮S进阿直眼里。

    阿直冲到五荣身边,抓开裤子,总算看见了那光亮的源头,是一只漂亮的耳环。

    明明是耳环,却不是拿来戴在耳朵上,而是……耳环银色的表面上,深深刻入三个字,那是一个名字,拥有这名字的人,曾听班上的女生可惜地讨论,这个人虽然转学了,却在高中毕业那天要出国念书呢。

    “啊!”小刚叫了一声,他跟五荣皆转过头,看见床上还倒着一个人。

    “碧凤……”轻呼出来的名字,音质是颤的,小刚三步并成两步跑到外头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时,阿直的脑中尽是他们四个人一起欢笑的日子。

    他招来计程车,对司机说:“到机场。”

    耳边是五荣的叫声。

    “救护车将你们送到医院后,转眼,阿直就跟着进院了。”

    小刚难过地说。

    安静的坐在病床上,向德恩眼睛直盯着阿直,而阿直什么也没说,他坐在旁边唯一一张椅子上,就只会看着地板。

    “在机场外面,阿直跟那几个人打了起来。”

    五荣当时也在场,那情形,就像小说里说的,三个武林高手对付一个不知死活的挑衅路人。

    一听到这,向德恩失去了平静,瞪大着双眼对着阿直大骂:“你干什么!你难道没有看过……咳……没有看过他们打人吗?!你竟然去惹他们?要是你被打死了!难道要我去上香作数吗?!咳咳咳……”咳嗽引起难以阻止的胸疼,他死死地抓紧胸前的衣服。

    阿直这才回答:“不然你要我怎么样!他污辱了你啊,你说我要怎么办?”就这么几句话,向德恩说过了要坚强的,却热泪盈眶。

    这些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你们,不会……认为我好奇怪吗?”不知不觉地问出口,换来三道责怪的眼神。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事情都过去了……哼,看看那三个混家伙逃也似地飞出去了,想必是怕了我的拳头吧。”

    “是你被人揍成这样,还敢说?”

    “你一定得糗我是吧?!”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三个可怕的恶魔已经远离台湾,已经没事了……失去的东西再也恢复不过来,但,自己手中还拥有的,这些却能更加珍惜。

    ……

    四个半月后——“嗯,好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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