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诈出实情
小翠亮出的底牌,纪闫鑫不得不重视,推迟了去金都接柱子回来的行程。他总觉得那日的事情很是蹊跷,凭借他的酒量和警惕性,怎么会跟女人做了那种事情,而不自知?
再一次回忆那晚的细节,纪闫鑫的心中渐渐明朗,一定是小翠跟别的男人私通,怕事情败露,故而嫁祸于他。
纪闫鑫心想:小翠为何说柱子不是男人?难道说,他当年的病落下了后遗症?不行,我得弄清楚真相,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一定要治好柱子,国内治不了,就去国外,一个男人,丧失了基本功能,那哪儿行,不就等于是个废人么!
结合前前后后的细节分析,纪闫鑫完全断定,小翠肚皮里的娃儿,跟他、跟柱子没有半毛钱关系,那么,到底是谁的呢?纪家宅院中下人众多,纪闫鑫不相信,查不到蛛丝马迹,他不动声色的开始亲自查探事实真相。
私下里,纪闫鑫找了几个负责宅院安保工作的人谈话,那几人皆是面色紧张,吞吞吐吐,却并未说出实情,由此,纪闫鑫心中产生了怀疑,他们定是有事对他隐瞒;他没有强迫他们说实话,而是追根溯源,锁定问题应该是出在夏津钟身上。
家中隔墙有耳,纪闫鑫回到高科技产业园,将夏津钟唤进了密室,冷眼盯着他,似笑非笑:“津钟,我走了这么长时间,家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除了简冰之外,可有其他人来过?”
“没、没有!大哥,该向您汇报的,我都汇报过了,宅院里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又何况是人,的确没有其他人来过!”夏津钟内心惶惶不安,心想:莫非,大哥从哪儿听到了什么?不会,大哥若是有疑问,自会直截了当的问我,又怎会向旁人打听!
“小翠是啥时候回来的?她是独自回来的?”纪闫鑫的问话,又令夏津钟一惊,抬眼遇上他犀利的目光,心虚的看向天花板:“小翠回来有几日了,当时我不在场,并不晓得是否有人送她回来!”
“津钟,你我兄弟相处多年,你是一个从不撒谎的人,你一撒谎,眼睛就会看着天花板!”夏津钟闻言,惶惑不安的收回了死盯着天花板的目光,纪闫鑫浅浅一笑:“说吧,到底有啥事瞒着我?你若是还把我当大哥,就不要让我去问旁人!”
“大哥,我……”夏津钟心知事情败露,再也瞒不下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苦痛的望着纪闫鑫:“大哥,我并非是有意隐瞒,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纪闫鑫眉毛一挑,面色瞬间沉下来,喝道:“说!”
夏津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想:我真是愚钝,大哥心思缜密,聪明绝顶,啥事能瞒得过他的火眼金睛,我居然还想瞒天过海,这不是找死嘛!
“大哥,之前我的确是对您隐瞒了……齐宏,齐宏来过,跟小翠……”夏津钟悄然察看着纪闫鑫的脸色,继续说道:“我只是担心大哥和齐先生为这事伤了兄弟情谊,所以才……”
“津钟,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瞒着就是为我和齐先生好?你再说说,还有啥瞒着我?”纪闫鑫暴怒,吓得夏津钟战战兢兢:“大哥,那天,那人戴着面具,我们追击也没能捉住他,但是,他的背后中了刀。后来,我差人把连老伯接了来,小翠却使计陷害我!”
“这么说来,你并未看见来人的面孔,又如何确定是齐宏?小翠怎么陷害你?”纪闫鑫面色冰冷,冷哼一声,心想:搞了半天,津钟隐瞒真相,是怕自己牵扯其中,说不清楚!
“齐宏的身形,我很熟悉,即便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小翠,她、她趁我不备,脱光了衣服,一头往我胸前扎,当时我都懵了,恰在这时,连老伯赶了来……我、我……大哥,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听罢夏津钟的讲述,纪闫鑫哈哈大笑,看来,自己并非独一无二的受害者,心中积压的烦闷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夏津钟摸不透纪闫鑫的笑代表什么,疑惑的望着他,半晌不敢说话,纪闫鑫收住笑,盯着他,喝道:“起来,大老爷们儿,动不动就下跪,你忘了男儿膝下有黄金?”
夏津钟从地上爬起来,怔怔的望着纪闫鑫:“大哥,您不怪罪我?”
“有啥好怪罪的?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纪闫鑫的事情,不过是怕卷入其中不好交代而已!”纪闫鑫的话令夏津钟感到暖心,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放心的问道:“大哥,您相信我?对了,小翠是雪狼谷的人护送回来的!”
“津钟,你我是好兄弟,一路出生入死,我不信你,还能去信旁人?”纪闫鑫微微一笑,瞬息间又沉下脸,凝重的注视着夏津钟:“现如今,小翠怀了娃儿,硬说是我纪闫鑫的种,兄弟,你觉着大哥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么?”
“大哥,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小翠那妮子栽赃陷害,把屎盆子扣到大哥头上,我这就找她算账去!”夏津钟义愤填膺,拔腿就走,纪闫鑫喝止道:“回来!几十岁了,做事情还是莽莽撞撞,像什么样子!”
“小翠那妮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陷害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信口雌黄,污蔑大哥!要我说,她肚皮里的娃儿,一定是齐宏那小兔崽子的!”夏津钟一语道破天机,纪闫鑫冷哼道:“不管是谁的,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背个黑锅倒是没什么,只是,柱子居然不相信我这个亲爹,着实让人心塞!”
“大哥,您也别太往心里去,待真相大白,柱子会明白的!”夏津钟深深的理解纪闫鑫的心情,就如自己前一阵子,同样心塞,他问道:“大哥,眼下,咱们该如何应对?”
“先放一放,容我仔细想想!防卫得加强,一定不能让小翠与外界有任何联系!”阻绝小翠与外界的联系,只不过是防止她在人前胡言乱语,恶意诽谤,影响了纪闫鑫以及公司的名誉,夏津钟回道:“大哥,我明白了,这次决不会出任何差错!”
望着夏津钟走进通道,消失在视线之外,纪闫鑫安安静静的坐在密室里,心想:这事情牵扯到齐宏和柱子,该如何是好?不论怎样,都不能因为此事,影响到我和齐先生的兄弟情;这事儿,终归得有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时间一长,待小翠的肚皮隆起来,越长越大,自然是纸包不住火。我得与齐先生碰面,就此事好好协商一个完全之策才行!何芳菲落水动了胎气,胎死腹中,齐先生为给齐家留后,延续香火,想要留下小翠肚子里的娃儿,也不一定,若真是那样,我该如何抉择?
思前想后,纪闫鑫觉得自个儿独自空想,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唯有跟齐宏敞开心扉交流,方能协商出妥善的解决办法。
……
项目启动,何芳菲完全插不上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诸事不懂的大白痴,投入了那么多资金,连小小的发言权都买不到。
何芳菲自然不敢在顾远山面前抱怨,但是,在黄继鹏面前,她是心直口快、肆无忌惮,埋怨道:“继鹏哥,你说我如今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银行放贷出去,还得派人监管,我这倒好,钱一出去,就没我事儿了,简直就是个局外人嘛!”
“芳菲,你想那么多干啥?无事一身轻松,你就坐等着分钱,岂不是很好?只认钱,其他的,你都不要管!”黄继鹏宽慰着何芳菲,心自然是向着顾远山的。
黄继鹏心想:干爹运筹帷幄,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又何必刨根问底?
经历了那么多年与顾远山的相处,黄继鹏逐渐感受到了顾远山对他的恩情,以往,因为顾远山对黎凤兰不好,他很排斥他;如今,家里一片祥和,黄继鹏自然把顾远山当作了不可割舍亲人,深知,没有顾远山,就没有他的今天。
在黄继鹏的心里,顾远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他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该无条件支持的;哪怕有时与纪律、准则相冲突,黄继鹏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他。
“唉……继鹏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啥对顾远山言听计从?你就没有自己的思想么,他错了,你也会不分曲直黑白,一味盲从?说实话,我还真搞不懂你们官场上的这些人的心思!”听了何芳菲的话,黄继鹏有些恼怒,冷言道:“何芳菲,干爹那么宠爱你,你居然在背后胡说八道,干爹的大名,也是你能够直呼的?没规没矩!”
被黄继鹏数落一顿,何芳菲心中不舒坦,阴沉着脸:“好好好,是我不懂规矩,下次一定不会了,继鹏哥,你就甭生气了!”
黄继鹏见何芳菲悔过极快,也不再跟她一般见识,笑道:“行啦,知错就好,芳菲,你可千万别在干爹面前沉不住气,胡言乱语,万不可摸老虎的屁股啊!”
“继鹏哥,你放心,就算是我再愚笨,也晓得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再说了,那人还是我们德高望重的干爹大人!”何芳菲话一出口,黄继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指着她:“跟小时候一样顽皮!嘴巴还是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