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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躬身,太子行了一礼道:“回父皇,儿臣觉得列位臣工提出来的人选都很不错,都是大锦朝的青年俊才,也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但是,儿子还是觉得,此事由简亲王来主持是为最佳,王叔正值壮年,精明强干,又对基地上的产出能力最为熟悉,所以,儿臣举荐简亲王叔。”
太子的话让冷华庭和皇上同时一怔,冷华庭唇边笑意更深,没想到,太子还真会和稀泥,想了这么一出,两边都没有得罪,这个中庸倒是取得很得当,让皇上和冷华庭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也怪不到他头上去。
皇上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不出半点不豫,眼神却很犀利扫了太子一眼,太子脸色沉静淡定,丝毫不为皇上的眼神所动。
“众位臣工以为,太子所言如何?”皇上不动声色地问道。
“皇上,父王年纪大了,又是大病初愈,身子大不如从前,已经不适合远途奔波了,所以,臣以为,皇上还是另选的好。”冷华庭不等他人开口,便率先说道。
皇上听得一怔,他巴不得有人反对太子的提议,但怎么也没想到是冷华庭最先开的口,就是裕亲王与荣亲王几个也觉得有些诧异,太子方才提议简亲王,其实确实也算得上是最佳的人选,他们几个还不能以反驳,这下好了,简亲王的儿子率先反对了,他们只须附议就成。
“那朕就下旨,此次的行商大臣由简亲王的儿子,世子冷华……”皇上正在宣布最后决定,冷华庭突然又道:“谢皇上,臣愿担当此次行商大臣之职。”
皇上听得一怔,沉了脸看冷华庭,自己哪里说的是他了,这小子怎么连自己的话也敢打断,真的太过放肆了。
但皇上如今并不愿意对冷华庭太过苛责,便笑着对冷华庭道,“华庭,你听错了,朕说的,此次行商大臣之职由简亲王世子担当,并不是你。”
其实列位大臣都明白,皇上说的确实是世子冷华堂,冷华庭才被任命为上书房大臣,竟然又要抢这行商大臣之职,而且,是与他的兄长,世子冷华堂抢,这也太不厚道了,亲兄弟,要斗也回家斗,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嘛,看来,简亲王府内也是水深得很啊。
而裕亲王与荣亲王几个却是斜睨着冷华庭,嘴角带着讥诮,一个残疾,再有本事,也最多只能与孙膑一样,在家里写写兵法什么的,真要实干,身体差了可不行,行商可比不得在基地里修修设备,管管生产,动动口就行了,这可是要行万里路,在各国之间周游的,摊着一双腿,怎么能行?
冷华庭对旁人的讥笑置若罔闻,手一揖,对皇上道:“皇上,简亲王世子之位应该易人而定了,华庭才是简亲王嫡子,历来世子之位立嫡不立庶,此乃祖制早有规定的,臣被无辜夺去世子之位七年之久,今日于朝堂之上,臣要求皇上还臣一个公道。”
此一如一记重雷击于朝堂之上,整个朝堂顿时哗然,谁也没想到,时了隔七年,世子之位早就易主之后,冷华庭会在朝堂之上明着对皇上提出夺嫡之言。
简亲王的两个儿子已闹翻了么?很多大臣听了便带着看笑话的神情,等着好戏开锣。
皇上也是听得震惊,当年冷华庭的世子之位可是皇上亲自下旨夺去的,这会子这小子竟然当众要求还他公道,什么公道?是指责自己当年糊涂,夺了他世子之位承了怨恨么?
皇上就是有再好的涵养,这会子也沉了脸,冷冷地看向简亲王:“简亲王,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有说话的简亲王爷听了这话此时大步出列,对皇上躬身行礼道:“回皇上,臣恳请皇上将世子之位还与臣嫡子华庭,此乃祖宗之法,臣不敢有违。”
“父王,你好狠的心,儿子做错了什么,您要无缘无故夺儿子的爵位,您不能偏心至此,我也是您的儿子啊。”冷华堂没想到王爷真的如此无情,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就要夺了自己的世子之位。
太子也是听得心惊,以小庭和锦娘的本事,一个小小的亲王世子之位他们夫妻应该不会看在眼里才是,可是,今儿个小庭怎么会突然就提出这事了,华堂确实人品太差,但他毕竟是小枚的丈夫,小枚嫁他已然委屈,若再连个世子妃的位置也没有了,叫小枚情何以堪……
“父皇,此事得从长计议啊。”太子急忙对皇上说道。
而裕亲王更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他慌乱地看向简亲王,只怕上回自己在山D里的一番挑拨真起了作用,简亲王可能以为华堂真是老二的儿子呢,原是想气死这个家伙的,没想到,如今人没气死,倒闹出这样一桩事来了。
他从心底里还是不愿意冷华堂的世子之位被夺去的……
“畜牲,你对本王做过什么,你以为,你忘了么?本王没有失忆,一醒来,便会都记起来了。”王爷当众喝斥冷华堂道。
“父王,请不要冤枉儿子,儿子知道你的心里只喜小庭,但也不能因为疼爱他而污陷儿子,您说儿子对您做过大逆不道的事,可有证据?你不能为了一个儿子而毁了另一个儿子的前程啊。”冷华堂伤心欲绝地看着简亲王,卟通一下跪了下来,凄苦地看向简亲王。
很多大臣听了也为之侧目,早就听说简亲王甚是偏心,对那个长得如妖孽一般美艳的嫡子爱若珍宝,对世子冷华堂倒是冷淡得紧,如今看来,不止是冷淡了,而是狠绝,虎毒不食子啊,嫡子已然是上书房大臣了,又管着江南基地,手掌大锦行政和经济两在权,还要夺那世子之位作甚,就不能留一口饭给大儿子吃么?
一时间,朝堂里又议论纷纷了,太子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冷华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庭,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你何苦*他太甚?”
“七年前,可没有人肯给臣留一线,若非臣命大,早化成一堆白骨了,臣不过是拿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试问殿下,臣哪里错了?”冷华庭淡淡地抬眸看着太子,认真地说道。
“华庭啊,当年朕免你世子之位实非得已,你……突然身染怪疾,久治不愈,以致双脚残疾,至未能站起,碍于皇家颜面,你简亲王又是亲王之中最为尊贵的一支,怎么能让一个身有残疾之人继承亲王爵位呢?”皇上脸上带着伤感,似乎当年他也是非常痛心和情非得已的,让大臣们听了也深为赞同。
一时就人有劝起简亲王来,有人说简亲王偏心,有人说简亲王太过份,也有人说,儿子嘛,就算犯了错,多教育就是,做父亲的,不能做得太狠等等,简亲王只是黑沉着一张脸站着,并不做任何解释,也不回答任何人的话。
冷华庭听了皇上所言,便问道:“启禀皇上,依您方才所言,若臣并非残疾,是否就要还臣世子之位?”
皇上听得一怔,下意识地就看向冷华庭的双腿,不答反问道:“华庭,莫非你的腿能走了?”
冷华庭也没有回答,只是痛苦的看了自己的双腿一眼,嘴角抿得紧紧的,那副样子便像很是痛恨自己那双脚一样,看着皇上的眼里,但是认为他的脚并没有好,所以,皇上也松了一口气。
却听冷华庭又追问道:“臣想知道,是不是,臣的腿没有残疾,世子之位就要还给臣了呢?”
皇上抬眼看着冷华庭,见他丰润的嘴唇微微厥起,幽深黑亮的观眸雾朦胧,那样子,仿佛是受了委屈,想在大人面前讨个公道的孩子,他不由点了头道:“是的,若你不是残疾,自然当年也不会免了你的世子之位,可是,如今你大哥已经承了爵,进了皇家玉碟,他又并没有犯过大错,不能随便再又夺了他的世子之位,朕无可奈何才对你如此,难道又要在华堂身上做同样的事,又让他也受伤害么?”
皇上的话说得情真意切,跪在地上的冷华堂立即对着皇上连连磕头,三呼万岁。
冷华庭见了便鄙夷地看了冷华堂一眼,又追问了皇上一句:“请问陛下,那若是他杀父弑母,残害亲兄弟,是否就能免除他的世子之位?”
皇上听得怔住,不由看向地上的冷华堂,方才简亲王的话他也听清楚了,难道此子真的品性如此之坏?竟然会对简亲王下毒手?不过……简亲王府如今越发的强大了,依太子所言,那孙锦娘就如当年的叶姑娘再世,本事只强不弱,提的那些治国治兵的国策,都是闹所未闻,却又实际可行,那样的人才却不是在皇家,而是去了简亲王府……这个历代帝王都存有介心的亲王家……简亲王府还是乱一些的好啊。
皇上御下,是即要用,又要打,还要打得臣工心服口服,甘心为他所用。
冷华堂不是说没有证据吗?若真有证据,简亲王早就写了折子递上来了,又怎么会一直缄默,只在冷华庭提出来之后,再来开口……
如今,当着一众臣工的面,冷华庭又问得不是没有道理,皇上不得不作出回答,加之也料定冷华庭只是在假设,在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如是便应道:“那是自然,若世子做下此等丧心病狂之事,不止是要免了他的世子之位,还要按律法严惩不怠。”
“那好,臣可是将陛下之言全都记下了,将来,臣若凭着本事封得爵位,也知道要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了,谢陛下解惑。”冷华庭出人意料的对皇上一拱手说道。
皇上听了暗松一口气,还真怕这小子能拿出证据来,依太子所言,皇上认为他们两口子都不是善茬,既聪明,又机警,只是缺了圆融,若是真的能一心一意为朝庭办事,不生异心,那倒真是一对难得的人才啊。
地上的冷华堂也听着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弑母,但却是杀过父亲的,王爷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只是被他强词掩过,但不代表小庭就没有找到其他证据啊,他可是在小庭和锦娘面前,栽了好几次跟头的。
冷华庭冷厉地看着趴在地上如狗一样的装可怜的冷华堂,突然扬起他那淳厚好听的声音:“陛下,世子之位是否当传亲生儿子,当没有亲生儿子时,才传侄子?如果不是自己亲生,是否就不能继承爵位?”
冷华庭一副好奇新鲜的模样,这样的话问得很是幼稚,让满堂文武,包括太子和皇上在内都笑来起来,皇上又好气又好笑道:“那是自然,有谁亲子在,会将爵位传给外人的道理,虽说世子传给谁得由朕首肯,但说穿来,还是你各位王爵的家事,总要依着伦理道德而定的。”
冷华庭得了郑重地给皇上又行了一礼道:“谢陛下,臣明白了。”
裕亲王听到此处,高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一拱手,对皇上道:“陛下,这行商大臣的应该定下来了吧。简亲王府的家事,也无需一再地在朝堂上争论了,早些定下人选,早就开始着手,如今西凉人*近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南下商队至少得有三个月才能回来,而且,最怕就是海上气候变化会阻了商队的行程,如今,已经在等米上锅了啊,再不开辟新的财路,朝庭可就真的会连军晌都发不出的。”
裕亲王这一番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孙大将军已经上了前线快一个月了,传来的军讯是,边关形势一日紧似一日,大锦虽有几十万雄兵,刚吃嚼都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光国内税收,根本就不够塞牙的,确实要尽快执行新的策略了。
说完,又亲切地看向冷华庭,小声对他言道:“华庭啊,朕是照顾你的身子,你的腿不适合在外奔波,好在这还是属于你简亲王府,世子可是将来的简亲王爷,也算得上是肥水没流外人田了,朕可是对你简亲王府照顾有加啊。哈哈哈!”
冷华庭听得嘴角带了一丝讥诮,淡淡地对皇上道:“组建商队原就由臣和臣妻提出来的,皇上却将行商大臣一职交给一个外人,让臣很是齿寒,臣再三请自荐,请将那行商大臣之职授予臣。”
皇上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冷华庭还真是别扭,里子面子都给他了,一回便升了他一个别人做梦一辈子也难得到的官位,他却一再地反对自己已经公布的决定,当自己是纸糊的皇帝么?才建了寸功就知道居功自傲,目中无人了?
“华庭,不可放肆,朕念在你年轻不懂事,且原谅你这一次,若再质疑朕之决定,朕定不轻饶。”皇上眼神锐利如刀,直S向冷华庭,声音也冰寒威严,熟悉他的都知道,龙颜已然震怒了。
但冷华庭不以为然,仍是拱手说道:“臣请皇上将行商大臣一职授予臣。”
皇上气得霍的一下自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冷华庭道:“你当朕舍不得治你么?你不要太过持才傲物了,冷华庭,这天下是朕的,你只是朕的臣子,你若再无理取闹,朕……”
太子在一旁急得不行了,他早就知道小庭是个倔性子,也曾经劝过皇上,让小庭担任那行商大臣算了,反正他也只是做个总指挥,哪里要他亲自奔波的道理,再说了,小庭腿脚虽然不便,但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又擅骑马,何况,还有马车不是,江南一行他不也做得很好么?父皇总是逢人都人防三分,对臣工从来都不会放心的去用,又怎么真正能收复臣工的忠心?
看皇上真的发怒,他忙在一旁劝道:“父皇息怒,小庭他只是一时冲动,小庭自小就是个别扭的性子,父皇千万不要和他治气,不值当的。”太子也是没有法子的,只能打亲情牌,小庭小时候还是很得皇上喜欢的,希望皇上看着旧情上,不要太过责罚小庭。
其实皇上说的时候便顿了一顿,为的就是等人来劝自己,找个台阶下,冷华庭夫妇对大锦的重要性,他哪里不知,只是……若生产是他两口子包圆了,销售再让他们夫妻主持,那将来谁还能撑控他们?
大锦朝的经济命脉全掐在他夫妻手上,再加上与邻国行商时,建立的情报信息网络,那他们的力量会壮大到无人能抵的地步,而且,他们还练了兵,若要谋反,那是轻而易举啊。
皇上左思右想,拿不出两全的法子来,一拂袖,冷冷地丢了一句:“此事容后再议,退朝。”竟是起身走了。
满朝文武大臣顿时面面相觑,向来威严冷峻的皇上竟然真的没有处罚冷华庭,反倒退了一步,一时间,大家又议论纷纷了起来,太子大手一挥道:“退朝吧,不要在此议论了。”
回到马车里,简亲王看着冷华庭很是不解,“庭儿,爹爹以为你会当朝站起来呢,他们一个一个地骂你是残废,爹爹听着就窝火。总是拿你这残疾说事,真是令人讨厌。”
“爹爹,皇上对我如此心疑,我若再站起来,他怕是更加不信任我了,再者,就算我站起来,这会子想夺回世子之位也难,最重要的是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到时候,皇上今儿当着满朝文大臣说的话就不能不兑现了。”冷华庭胸有成竹地说道。
如今他一点都不急,与皇上之间的对抗还真是个开始,皇上现在还没有到最危机的时候,所以,还在想着法子打压自己,真到了西凉已经开战的时候,皇上就会求上门来了的,到那时,才是真正与皇上谈条件的时候。
当务之急,当然是先将与冷华堂的恩怨解决掉了才是。
却说冷华堂,明明差一点就得到了那行商大臣之位的,没想到,小庭的一力阻止,皇上竟然真的就妥协了,还是因为那基地上的事情,若自己也有那本事去管理基地,皇上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不过,小庭后来又说什么……不是亲生儿子的话来,他是说自己么?自己怎么会不是王爷的儿子?他是恶意中伤还是真的其事?以王爷对待自己的态度来看,还真的不像亲生父亲所为,莫非……不,不可能,王爷只是偏心而已。
但是,他如今也像惊弓之鸟了,疑心一起,便再难放下,一回王府,他便去了后院,刘姨娘被打入了浣洗房,他因着忙,还没有去看过她呢。
刘姨娘被脱下了锦衣,穿着粗布衣服,正被几个粗使婆子*着在洗衣服,她自小就是锦衣玉食地过着,哪里做过如此粗重的活?还没洗几件衣服,娇嫩的双手就被磨破了皮,刺骨的冰水冻得她忘了疼痛,心中的焦虑更是让她坐立难安,如小火慢煎,熬得她快要窒息过去。
冷华堂好不容易才找到刘姨娘,见两个婆子正对刘姨娘粗声粗气的喝斥着,不由大怒,走过去便一人甩了一巴掌,骂道:“大胆奴才,竟然敢对本世子的亲娘无礼。”
那两婆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定下神来看是世子来了,吓得调头就跑,一个就机灵地去向锦娘报信了。
刘姨娘一见儿子终于回来了,又喜又悲,凝视着儿子那英俊的脸,眼泪止不住的就往下掉,颤着手伸出来,半天都无法触摸到冷华堂的脸。
冷华堂心中一酸,将刘姨娘揽进怀里,哽着声道:“娘,他们怎敢真的如此待您?”
刘姨娘只是哭,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要如何说,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敢说。
“娘,儿子带您回去,回儿子的院子里去,我看哪个敢到我院中要人,儿子好歹世子之位还在,又是四品官员,难道护着自己娘亲的本事都没有么?”冷华堂也是在朝中受了太大的憋屈,这会子越发愤懑了,只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才好。
他揽着刘姨娘就往回走,刘姨娘也觉得浣洗院里人太多,不是说话的地方,也就没有挣扎,跟着冷华堂回了世子院。
上官枚正坐在屋里看书,看到冷华堂怒气冲冲地带了刘姨娘进来,她眼神一黯,一大早,锦娘和王妃到过刘姨娘院里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虽然她也觉得锦娘对刘姨娘做得太过了,但是,听那报信之人说,姨娘好像曾经做过很对不起王妃的事情,锦娘也只是给王妃出气罢了。
刘姨娘的品性,上官枚如今是看得清清楚楚,这种事情,她不好管,也管不了,当家的是王妃,王妃愿意纵着锦娘,自己也没法子。
“娘子,你好歹也是个世子妃,怎么眼看着娘受如此欺凌,都不闻不问呢?”冷华堂果然冲着上官枚吼道。
刘姨娘一听,忙捂住冷华堂的嘴道:“堂儿,不怪枚儿的事,她……帮过娘了,是那孙锦娘太过嚣张,枚儿也是没有法子。”
冷华堂听了稍稍缓了脸,但仍是狠狠地瞪了上官枚一眼,揽着刘姨娘进了屋。
上官枚默默地起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着侍画几个去打了热水给刘姨娘梳洗,又让小厨房炖些补品给刘姨娘,自己拿了套轻软的罗衣跟着进了里屋。
冷华堂正给刘姨娘擦着泪水,见上官枚进来,脸色仍是不太好看,上官枚默默地将衣服放下,对刘姨娘道:“姨娘,争了一辈子了,服个软吧,何必呢,若是争得赢,早赢了,到了这时候,您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冷华堂听得大怒,霍地站起来,怒视着上官枚道:“你这是跟婆婆说话的态度吗?你出去,出去。”
上官枚忍着心里的酸楚,默默地退了出来。
刘姨娘忙拉住冷华堂的手道:“堂儿啊,你如今可不能得罪枚儿了,你二叔如今也不在了,能帮你的人少之又少,枚儿身份高贵,又有太子妃护着,你再惹了她,将来真没人护着你了。”
冷华堂忍着怒火坐下,刘姨娘看屋里侍书还在,便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世子说。”
侍书也退了出去,刘姨娘起身将门窗关好,冷华堂原就有话要问刘姨娘,看她如此慎重,心下便更是忐忑起来,突然他就不想听,怕听刘姨娘的话,起身就想要走。
刘姨娘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堂儿,娘对不住你,你现在很危险,得快些想个法子才是。”
“危险?娘,你说清楚一点,又出了什么事?”冷华堂听着也心惊,不由又坐了下来。
“王妈妈那贱人,她将娘过去的秘密全都告诉王妃和孙锦娘了,只怕你父王知道后,真的会杀了我们母子的。”刘姨娘期期艾艾的,但又不得不说出了口,虽然羞愧难当,可如今也到了生死关头了,不说,只会更加危险。
“什么秘密,值得娘您如此害怕?父王竟然还要因此杀了咱们?”冷华堂的心悬到了半空,惊恐地看着刘姨娘,既害怕,又期待,只要不是身份问题就好,只要不会说,自己不是王爷的亲生儿子就好。
“堂儿,你……你不是王爷的亲生儿子,你是……”刘姨娘深吸了一口气,虽觉得残忍,但她还是说了出来,儿子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说明,也让他有些准备才是。
她话还没完,冷华堂猛地将她往地下一推,吼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不是父王的儿子!”
刘姨娘吓得忙爬了起来,捂住他的嘴道:“你小点声,会让人听了去的。”
冷华堂这会子如疯魔了一般,一掌将刘姨娘推开,哭道:“我是个庶子也就罢了,自小,因着你的身份太低,又不得父王的宠,我在府里就低人一头,处处受人岐视,如今……你……你竟然告诉我,说我不是父王的儿子,你……你是怎么做人娘亲的,我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尊敬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你竟然说他不是的,你这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你……你怎么就会如此下贱呢?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下贱Y荡的娘亲?”
刘姨娘被自己的儿子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只能生受着,儿子骂得没错,自己给了他生命,却没能给他一个尊贵的出身,还……还是如此见不人的身份,儿子不难受才怪呢。
“堂儿,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事情,只有那王妈妈一人知道,她手里的证据也不知道给了孙锦娘没,只要她死了,就无人能指证你,你还是简亲王的庶长子,谁也不能将你怎么样,堂儿,娘对不起你,但是,当年,娘也是没有法子了,那几个男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娘这样做的,是他们*娘这么做的啊。”刘姨娘扯着冷华堂的衣袖哭诉着,想着往日的事情,她又恨又怕,更多的是痛苦和无助。
冷华堂双目赤红,一把抓住刘姨娘的双肩,猛烈地摇晃着,大声吼道:“那你说,我的生父究竟是谁?是谁?我要杀了他……”
刘姨娘差点被他晃晕了过去,好半晌,才抖了声道:“娘……娘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了,当年,跟娘有……染的有两个男人,他们……他们强迫娘……利用娘,为的就是打击简亲王,你二叔……就是其中一个,但他现在逃了,你想要杀他怕也不易了。”
“那另一个J夫是谁?你快说,我要杀了他。”冷华堂快到崩溃的边缘了,他的心再也难承受这样的结果,刘姨娘的所作所为太让他愤怒和羞耻了,生下他,竟然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让他有了如此不堪的出身,他原本是简亲王世子,如今一下便像自万丈高空中直跌下来,摔他个粉身碎骨了。
他听见了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假,变成了一张张狞笑着的脸,张牙舞爪的,像要将他的灵魂都勾了去,又似要将他活活掐死,撕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而且,竟然还是最坏的结果。
他抱住头,猛然嚎叫了起来,死死的揪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扯着,像是想要用身体的痛,来压制撕心裂肺的痛苦,扯完头发,他还觉得不够劲,猛的将头往墙上撞了起来。
太难堪了,太羞愤了,他怎么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以前只因个庶子身份就让他憋屈了十几年,费尽心机才夺了世子之位,以为从此便可以扬眉吐气了,可以不再看人脸色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的出身竟然比一开始还要下贱卑劣,这让他要如何在小庭面前抬得起头来,怪不得,小庭如今不肯拿正眼看自己,是嫌弃自己了吧,他……他要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亲哥哥,只怕会更看不起自己了,一时,他又被心魔锁住,猛然地就想要毁掉眼前的一切……
刘姨娘痛苦地看着儿子,她知道儿子知道了这个事实会很痛苦,所以,这个秘密她一瞒就是二十几年,为的就是儿子能过得舒畅开心一些,如今也是被*无奈,才不得不坦白,看着儿子那近乎疯狂的样子,她的心像刀绞一般的痛。
她很想要抱住儿子,对他说,不管别人对他如何,他仍是自己心中最珍贵的宝贝,是自己最爱的儿子,缓缓走近,拭探着触向儿子……
冷华堂被刘姨娘一碰,像被电击一样,跳了起来,一口唾沫吐向她,随手一掌击在了刘姨娘胸前,刘姨娘的身子便似一块破布一样飞了起来,撞到了对面的墙上,才滚落下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人还没清醒过来,就听冷华堂在骂道:“贱人,你贱,还害得我跟着贱,我要杀了你,你死了,就没有人能知道我不是爹爹的孩儿,只有你死了,才能还我清清白白的出身……”
“堂儿,我是你娘啊……”看到如魔鬼一般走近自己的儿子,刘姨娘心中万念俱灰,但是,她最担心的还是王妈妈,想要唤醒冷华堂,让他先处理了王妈妈再说。
“我没有人这样下贱的娘亲,你这贱人,再说一句你是我的娘亲,我立即打死你。”冷华堂又是一脚踢在了刘姨娘的腰上,刘姨娘痛得差点晕了过去,身子抽成了一团,却仍是巴巴地看着儿子。
“堂儿,你二叔和裕亲王两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你的父亲,你……你以后可以找他们助你,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虽然,是他们害了娘的一生,但是,娘……还是只想你好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冷华堂听得更怒,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刘姨娘的衣领子将她提了起来,怒道:“你还有什么更羞辱的事,一并说完好么?你是怎么为人母亲的,连儿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你……你真是……”
刘姨娘眼中全是痛苦之色,脖子被揪得死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扳着冷华堂的手道:“堂……堂儿,娘当年是被人害的,娘只是一个外室的庶女,身份地位都太差,他们一个想要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另一个别有用心,想要夺权,呵呵,娘就成了他手中的工具了,你……若真的如此难堪,那就杀了娘吧,娘……没有怨言,只要能保得住堂儿你的地位就好。”
冷华堂渐渐松开了手,刘姨娘的话在他心里如重锤击下,碾碎了他的心,将他打落尘埃,与污泥混在了一起,从此再难洗清,他在小庭和世人面前再难抬起头来,他终是有些清醒,看清眼前这个如风中残烛般飘零的女人,心中一酸,总算起了一丝怜悯,将刘姨娘扶住,好生拉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却是垂了头。
他一时还难以理清头绪,依刘姨娘所言,当年必然是二老爷和裕亲王两个都利诱和*迫于她,而她自己,也是想要改变当时的恶劣的身份环境……虽说情有可原,却也可恨啊,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摊了这么个娘,而父亲,却还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
不行,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不想被千万指,被万人笑,一想到这一点,冷华堂就要炸毛,猛地又抓住刘姨娘的手道:“你方才说什么,说谁还知道当年的事情?”
“是王妈妈,王妃以前的那个奶妈,她如今被孙锦娘关起来了,她对娘的事情一清二楚啊,而且,她手上还握得有证据,有当年为娘迷晕王爷的证据啊。一旦那些东西公诸于世,堂儿,你的一生就要毁了。”刘姨娘见儿子总算恢复了些心智,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是因着王妈妈的事更急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冷华堂听了眼里S出Y戾的光,放开刘姨娘道,“娘,你还是回浣洗房吧,如今咱们只能低调,隐忍一些,不要再惹恼小庭和锦娘了,今天小庭已经在皇上面前提出要夺回世子之位了,好在皇上不允,才躲过了今天这一击,不过,听小庭的语气,他以后还是会争世子之位的,所以,娘亲,暂时委屈你一段时间,等儿子将一切解决了,再接了娘出来,娘,您受了一辈子委屈,儿子一定要让您扬眉吐气,一定要让您过几年舒心的日子,有个美好的晚景。”
刘姨娘听得热泪盈盈,虽然才被自己这个儿子打成重伤,但她将那看作是他的一时之气,任谁得知自己有那样一个不堪的身世,也会发怒,发怨,会生恨的,但儿子还是孝顺她的,她欣慰地伸了手去,依恋又慈爱的抚摸儿子俊朗的面容,心里是无限的酸楚和愧疚,若自己也有刘清婉的身份,儿子又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身份?
“堂儿,娘只要你过得好就行,孩子,你要记住,除了裕亲王,你二叔,还有一个人也能帮你的,她……掩藏得很深,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只要你能运用得当,她是会帮你的。”刘姨娘谆谆教道。
冷华堂听得心中一振,二叔对自己好那是他自小便知道,裕亲王对自己很复杂,说不上好,但也不坏,他总是在最紧要的时候帮助着自己,不然,当年也没有那么容易将小庭的世子之们夺走,而这两人之外,从来没有听刘姨娘说过,还有谁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到这个地步才肯说出这个人来,那人身份定然也不一般。
所以,他听得很是兴奋,两眼放光地问道:“娘,这个人是谁,他真的会帮孩儿么?”
刘姨娘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轻咳了一声才道:“她也不是好人,只是唯恐天下不乱而已,只要看到有人比她幸福,她都不喜欢,而你母妃却正好是她最为嫉妒的,呵呵,她们是嫡亲姐妹,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娘亲,可是,她装得再清傲高贵,其实骨子里与为娘又有何不同,不过一样也是卑鄙下贱罢了。”
“娘,你说的是……刘妃娘娘?”冷华堂很不确定,记忆中,刘妃娘娘一直对小庭很好,对王妃也很好,对自己向来就是冷淡鄙夷的,又怎么会帮助自己去对付小庭和锦娘呢?这可真是怪哉了。
“就是她,你大可以在危机关头去找她,她会帮你的,当年你之所以能得那样顺利的得到世子之位,与她的帮助也是分不开的,堂儿,娘不会害你的。”刘姨娘自嘲地说道。
冷华堂虽仍存疑虑,却深知刘姨娘不会骗他,便是应了,刘妃娘娘在宫中的势力仅次于皇后娘娘,就是皇贵妃娘娘也被她踩在脚下,而且,六皇子如今也与和亲王,荣亲王很是亲厚,皇上对六皇子很是看重,太子虽然是自己的连襟,可惜,江南一行,太子的心却是倒向了孙锦娘和小庭,倒是对自己不冷不热了起来。
枚儿……得让枚儿再去太子妃那边多走动走动,太子妃自从生了儿子后,在太子府里的地位更是无人能憾动了,如今越发的有了国母的范,太子很是敬重太子妃,怎么说,也会顾及太子妃的感受的,所以,如今,万万不能与枚儿搞砸了关系。
可是方才……方才自己好像吼过枚儿了,冷华堂一想到这个,心下便有些忐忑,将自己稍事收拾了下,便开了门,唤道:“来人,扶姨娘回浣洗院。”
唤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来,他不由怒了,正要发火,突然又反应过来,心里为枚儿的细心而感动,自己方才在刘姨娘屋里的那番吵闹,声音大得很,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那不是自寻死路了么?也不知道枚儿知道了多少,不过,她毕竟是自己的结发,不会害自己的,这会子屋里的人,肯定是枚儿支走的……
“娘子,娘子……”冷华堂又唤了几声,过了一会子,上官枚才自东厢房那边走了过来,侍书和侍画两个跟着,神色平静得很,既无惊奇,也无怒意。
冷华堂看着心里一松,转了颜,柔声道:“娘子,使个人,把姨娘送回浣洗房吧,只是着两个人去照看下她,你使的人,弟妹怎么着也会给几分面子的。”
上官枚面无表情地应了,让侍书亲自带了两个婆子,去扶刘姨娘出来,刘姨娘自里屋出来,抬眼看向上官枚,眼里便蕴了泪:“枚儿,以后,堂儿就多亏你照顾了。”
说着,一转头又热切地看向冷华堂,颤着声音道:“堂儿,玉娘的孩子生下来后,若是儿子,就记到枚儿的名下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上官枚听得眉头一皱,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刘姨娘,刘姨娘方才自里屋出来的,上官枚眼尖,一下便看到了她唇边的血丝,散乱的头发,心里不由一阵发寒,便面上尽量保持着镇定自若,如今再听要将玉娘的儿子过继给她,她便更是觉得好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荒谬无稽,自己都跟着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
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啊……
冷华堂听了刘姨娘的话却并没支声,如今玉娘的舅家可是他最大的助力之一,他可不敢随便得罪了玉娘,张太师父子在朝中可是有很大的势力的,要打败小庭,保住世子之位,最终成为简亲王,孙玉娘可是一个很好的棋子。两个老婆都有强大的娘家力量,他一个也不想放弃。
上官枚见了也无所谓,让侍卫扶了刘姨娘走了,她也没再理睬冷华堂,自己出了正堂,到东次间的厢房里歇息去了。
却说冷华庭和王爷回了府,父子两各回了各屋,冷华庭一进院子,远远地就听见扬哥儿的笑声,咯咯的,如银玲儿一般,冷华庭的唇角不经意地就勾了起来,加快了轮椅的速度,一进门,果然看到王妃正在逗着扬哥儿呢。
祖孙俩拿着个波浪鼓儿摇来摇去,扬哥儿要抢,王妃便故意举高了,让他拿不到,扬哥儿也不气,揪着王妃的衣襟,踩着王妃的肚子就往上爬,王妃又怕他摔着,只好将波浪鼓给了扬哥儿,那小家伙拿着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放在嘴里啃,王妃急着就去抢,但是扬哥儿很快就拿了出来,拿着波浪鼓儿对着王妃的肩头就砸。
锦娘看着就想笑,一抬眼,看到冷华庭进了屋,忙起了身去迎他,笑道:“相公,你看扬哥儿,可真是继承了你的本事呢,拿什么到手里都砸。”
“哪里啊,我儿子聪明着呢,你看……”冷华庭笑着嗔了锦娘一眼说道。
锦娘转头,果然看到扬哥儿又将那波浪鼓儿摇咚咚响了,还似模似样的呢,不由笑了,走过去戳了下扬哥儿的额头道:“看你这出息的,将来就是个做货郎的料。”
王妃一听便沉了脸,正要骂她,那边秀姑正好打了帘子进来,听到了这话,便冲锦娘骂道:“夫人,您就这出息?儿子还没大呢,你就想将他培养成个货郎?哪有像你这样的娘的,一点也不会说话。”
锦娘听得一头黑线,无奈地推了冷华庭往自己屋里去。
一进门,冷华庭就站了起来,心思沉重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苍翠的香樟树,半晌没有支声,锦娘端了一杯热茶走近,递给他:“怎么,相公,今天在朝上受了气么?”
冷华庭喝了一口热茶后,放下,握住了她的手,墨玉般的凤眼凝神看着她:“娘子,咱们赚了多少银子了?”
“有几百万两了,我正愁着,要不要分散到各家大钱庄上去,不能太集中了,怕不安会呢。”锦娘皱了眉道,这个时代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