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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我的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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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是要逼着人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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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逢年底,宫中大筵小宴不断,腊月二十八这日的烟火盛宴,便是这众多筵席中最令年轻人欢喜的一场宴会。

    宴会设在长秋殿,这里三面环山,一方有水,地势宽敞,最宜燃放烟火。宴会之上不但能看到最精彩的烟火表演,还能欣赏到各国各族进献的舞蹈,绝技。参加宴会的人除了帝、后,及各宫妃子以外,皇子、皇孙以及各位王公也会阖家出席。

    安月云在宫中待了数日早就急着想回家了,然而安皇后却执意要让她将今晚的烟火盛宴看完才能走,还说是因为知道她从小喜欢看烟火,特意给她的恩宠。不过这样的恩宠落在安月云头上,她真是受宠若惊的想哭了好吗?

    为了彰显对皇家盛宴的重视,当天吃过午膳,皇后便派了三五个宫女来替安月云梳妆打扮,也不知是这几个宫女替人改头换面的手艺实在了得,还是安月云在这宫中待了几日,被安皇后消磨的变了个人,经过她们这一番打扮之后,安月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认不出了。

    她原本是那种灵气袭人的清丽女子,但此刻镜子里的个女子,分明有着几分妖娆多姿的妩媚之态,特别是那件紧身的蝴蝶花窄裙上身以后,连她那平素不甚惹眼的身材,都显的玲珑有致起来。

    怨不得在一旁伺候的宫女都连连称叹道:“姑娘身段原来这样好,若不是做了这样的打扮,可就白白埋没了老天爷给您的这份天资了!”

    安月云低着头看了看那身衣裳,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便把头一偏对旁边的宫女道:“替我把这身衣服换了吧,这种式样我穿着不自在。”

    一旁的宫女一脸错愕,正想开口劝上一句。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安皇后微微含怒的声音:“你给本宫脱下来试试?”

    安月云还不及反应,身旁的几个宫女却已俯身向着安皇后请安了。安月云愣了愣,忙也跟着行了个礼。

    安皇后不动声色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道:“虽然今晚只是内宫家宴,但这里到底还是皇宫,怎么能由着你随意打扮失了体统?”说着她又瞟了一眼安月云胸前那一处高挺的小丘,嘴角微微牵扯了一下,淡淡道:“本宫瞧着这身衣服穿在你的身上很是得体,就算不自在你也先穿着吧!左不过也就是一晚上,还能把你憋死不成?”

    听她说完,安月云也知道反嘴无宜,便咬了咬牙,在心中咽下一口气安慰自己道:左不过就是一晚上,忍了!

    安皇后从安月云那屋里出来,便回到自己寝殿去做梳妆了,她今日穿的是一身赤金色的年节吉服,头上顶着的是一个两三斤重的步摇凤冠。

    春蓉在一旁替她固定着凤冠,她则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口问道:“晚上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春蓉手上动作不停,只轻声回话道:“都安排妥当了,娘娘放心吧。”

    安皇后略略点了点头,只吩咐道:“办的利落些!”

    春蓉应了一声,手上顿了顿道:“只是给祁王配的那剂“颠龙倒凤”会不会太轻了?”

    安皇后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道:“他若是真对月云有心,月云都那副样子了,他还能无动于衷吗?本宫只不过给他投下点引子,到了后面他自然会把持不住。就算之后事情败露,他也不好意思怨到本宫头上了。”

    春蓉点了点头,把最后一支发钗替安皇后插入了发髻,便转身去取耳坠了,不曾想却在转身时,看到了一个身着杏黄色锦服,身姿单薄,眉目沉寂的男子站在纱幔后。待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春蓉慌忙跪身行礼,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此时整个殿内空荡荡的,除了慕云斐以外,不见一个人影,那些宫女内侍都被安皇后刻意屏退了,所以慕云斐静悄悄地在那里站了多久,没有人知道。

    安皇后本在对镜欣赏自己的妆容,听见春蓉唤了一声太子,她手上一顿,从铜镜里朝外室瞥了一眼,见真是慕云斐站在那里,眼波微微转了转,便缓缓转过身来,对着慕云斐微微一笑道:“太子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唤母后一声?”

    慕云斐的神色有一些恍惚,听见安皇后的问话,他稍显苍白的唇角勉强勾起了些微弧度,声音缓缓的回答:“刚才儿臣见宫人都在外面候着,还以为母后在休息,便没想惊扰母后,不曾想”说着他声音一顿,带着几分讥讽道:“不曾想母后竟然又在这里算计旁人。”

    安皇后表情滞了滞,脸色变的难看了几分。她缓缓的从妆台前走到慕云斐的身边,目光在他没有多少血色的俊脸上慢慢扫过,许久,她抬起他的一只手握在手中,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声音无比温柔慈爱道:“贯儿,你不要总是用这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母后,母后做的这许多事都是为了你,你体谅一下母后可好?”

    慕云斐只是一笑,将手慢慢从安皇后的手中退了出来。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温度道:“儿臣已经福薄自此,母后何必还去作孽?母后若是真为儿臣好,何不学着贤妃修佛素斋,替儿臣多积积阴德,免得过几年儿臣到阎王面前,还要抵下母后的孽债,被阎王罚下地狱去。”说罢,他也不去看安皇后的脸上的表情,转身拂袖而去了。

    看着慕云斐离去的背影,安皇后一贯阴冷的脸上,竟生出了几分黯然的神色,许久,她扯了扯嘴角,凄然一笑道:“这就是本宫的儿子,这就是本宫在鬼门关挣扎了三天三夜,拼了性命生下的儿子。”

    “皇后娘娘,您别伤心了,太子殿下是因为太善良了,才会以为天下的人都是良善之辈。怒不知这些年如果没有娘娘,他不知要经历多少风浪。等他再大点,一定能体谅您的!”春蓉在一旁宽慰道。

    “体谅?”安皇后冷冷一笑道:“本宫在他心中恐怕还抵不上一个死去的赵王。春蓉你知道吗?当初赵王死后,本宫曾在这孩子眼中看到过杀意,他想杀了本宫,你信吗?”

    春蓉听了忙俯身跪下,直呼:“皇后娘娘,你不要乱想,不会的,太子殿下不会的!”

    安皇后沉默不言,静静地看着一处梅花,面上慢慢露出一种冷厉的神情。许久,她声音有些恍惚的问向春蓉道:“太子妃的肚子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响动吗?”

    春蓉摇了摇头,回道:“听说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圆房,太子殿下到现在还只喜欢睡在赵王从前在东宫的那间客厢。”

    安皇后扶着额角,缓缓的贴着椅背坐了下去,似有些头疼的喃喃低语道:“早知今日,本宫当初就不该让那个贱人把那个孽种生下来,本想那贱人是从本宫宫里出去的,有那个孽种在也可以帮助本宫制约下丽贵妃那个狐狸精,可没想到贯儿会那么依赖那个孽种。本宫此生最不后悔的就是杀了那个孽种,可是贯儿怕也再难原谅本宫了!”

    “娘娘,这世间没有母子解不开的仇,您当看开些!”

    安皇后摇着头轻轻的笑道:“本宫自个生的儿子是个什么性情,本宫自个清楚,这个仇解不开了。”说着,她又叹了口气,看向春蓉道:“太子妃的肚子,你多想想办法。不管怎样本宫还是要给自己留些指望啊!”

    春蓉稍显为难的看了眼安皇后,抿着唇踟蹰了一下道:“可是太子那身子骨”

    安皇后低眉冷冷一笑,声音带着几分心灰意冷道:“左右都不会有太多光景了,让他多尝尝人间的鱼水之欢,也算是我这个做母后的为他尽的最后一点心意了。”说完,她缓缓起身坐到妆台前,静静的看着自己那发红的眼眶,看着那颜色一点一点恢复了如常的颜色,许久,许久才淡淡的唤了一声春蓉道:“来替本宫再补补妆吧!”

    冬日夜幕降下的早,长秋殿这边一切早已准备妥当。晚宴设在长秋殿外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中央的九龙曲柄黄盖下是帝后的位置,黄盖左右两翼各设两个很大的蓝布幕棚,靠头两个是后宫妃嫔的位置,而后两个便是皇子,皇孙,以及王公妻儿的位置。

    虽说这只是皇宫家宴,但从入席到列座都是依足了规矩,每一步都有宫人从旁引领。

    安月云到达长秋殿时,天还未黑,开席也尚有一段时日。她和众多女宾一起站在一个由黄色帷布的围成的过道中,等着宫人来引领入席。周围还站着许多跟她一样等着入席的宾客,不过都是些王公家眷。这些人安月云虽都认识,却也懒得去一一行礼,便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让自己待着。

    她站在一盏树地宫灯后面,周围人声交谈虽有些嘈杂,但听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抬头望着暮色渐沉的天空,心里胡乱想着些琐碎的事情。

    想的正是入神时,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略略一惊,回过头去,却看见身后站着的是一个面容秀气身着绛色华袍的男子。他一见到她便展唇一笑道:“安妹妹,好久不见。”

    安月云愣了一瞬,但很快还是敛过神来,冲他微微一笑道:“宣王殿下,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云辰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原本多日不见,他对她已是十分挂念,今日见她做了这番打扮,竟比他走时还多了几分勾魂夺魄的风姿,一时看的入了迷,竟都忘记了要回她话了。还是安月云自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将脸避了避,他才迟迟回过魂来,对她浅浅一笑道:“哦,我也是昨日刚到,上回走时因为胡国太子水土不服,染了恶疾所以送行的有些匆忙,也没顾得上跟安妹妹说一声,这一路上,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安月云淡淡一笑道:“宣王殿下自有公务在身,何必在意这些。”

    慕云辰望着她,犹豫了一下,只说:“其他倒也没什么,就是怕你再遇上什么麻烦事,又一个人在那担受着,委屈了也不知道找谁说去。”

    安月云听了他的话,心底自是温暖,可想到上一世他对自己的那层心思,便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殿下有心了。”她如今的处境已经有如一滩烂泥搅合不开了,若再将慕云辰也牵扯进来,她怕是真要将自己逼上死路了。

    慕云辰久未见她,本有一箩筐的话想要对她说,可是面对稍显冷淡的态度,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可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急切。踌躇了片刻,他只说:“我从胡国给你带了一些礼物回来,明日给你送到府上去,你看好吗?”

    面对慕云辰的一再示好,安月云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可目下她心里根本就是一团乱麻,哪里还有心思去接纳任何人。慕云辰对她再好,却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薅来做自己的什么救命稻草。默然了片刻,她只说:“不必了,殿下不必如此费心的。”

    慕云辰见她回绝,心中失落更甚,他蹙着眉头,表情酸楚的看着安月云,本想再对她表一表心迹,可一个“安妹妹”刚出口,却听见身后有人唤了一声:“云姐姐……”

    安月云抬眸循着声音看去,才发现唤她的人是安月茹。安月茹本是太子妃的亲妹,又是皇后的亲侄女,说起来倒是比安月云此刻更该站在这里。

    安月云冲她点了点头,正要与她寒暄几句,却看见她身边还站了个比她个头稍高一些,面容姣好的女子。那女子也不看她,只用目光打量着她身旁的慕云辰,安月云看着她,只觉似有几分眼熟。默想了一阵,才将她的身份忆了起来,回过神她只向着那女子道:“月敏,好久不见了!”

    那女子缓缓将视线从慕云辰的脸上移了下来,目光淡淡的扫了安月云一眼,微微颔首道:“是啊,许久不曾见到你了,从前你都爱做一身英气素淡的打扮,如今也喜欢上这种华艳的装束了,美则美矣,却一时让我辨不出了。”

    安月云听出她话里的酸讽意味,却也不恼她,只对着她不尴不尬的笑了笑。

    安月敏是她大伯安秉廉的二女儿,跟她差不多年纪,因为小时候身单体薄常生病,家人为了替她消劫减灾,便将她寄居在了尼姑庵中,这个安月敏从小便生性孤傲,又有些清高,一般俗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安月云深知自己也是凡尘俗物一个,一般也不会去主动招惹她。只是今日在这里见到她,又想到上一世她出嫁戍州的第二年,安月敏便嫁给了慕云辰,如今见他二人在这里碰上了,觉得有些巧合,便也忍不住与她打了个招呼。谁知一开口,还是被她厌俗了一番。

    “宣王殿下,你怎么也在这里侯着?你不是该和诸位王爷一起从旁边的那条道进去吗?”安月茹向慕云辰福了一礼,有些困惑的开口道。

    慕云辰略显尴尬的看了一眼安月云,他当然不好意思说,他是因为知道安月云在这才刻意走到这边来的,顿了顿,他只说:“帝后还有一阵才会过来,进去早了也是无趣,倒不如过来找几位熟人说说话。”

    安月茹撅着嘴点了点头道:“哦,原来这样”说着她又扫了一眼身旁的二姐安月敏,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将她往慕云辰的面前一推道:“宣王殿下,这位是我二姐,上回你到府中做客没能见到她,她可是我们府上众姐妹中最博学多才的一个,殿下不也有那品诗鉴画的爱好吗?我二姐极通文墨,殿下若是愿意不妨抽空与我二姐切磋一下。”

    安月茹本是一番好意,却遭了安月敏的一个白眼,她那样清高的人,虽知道家人有意将她许给慕云辰,却也不会愿意旁人像兜卖货品一样,将她往外推。她只对着慕云辰略略一福道:“宣王殿下恕罪,刚才是舍妹没有规矩逾越了。小女不过只是识得几个字而已,怎敢在宣王面前卖弄,还望殿下不要因为舍妹刚才那番话,笑话了小女,”

    慕云辰刚从胡国归来,自然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与他会有什么牵扯,不过他为人一向平易,无事也不爱与人争锋。听了安月敏的话,他也只是温言浅笑道:“品诗鉴画本都是出自个人喜恶,人人都可鉴美识丑,小姐也不必妄自菲薄,若你真有这个雅趣,有机会一起切磋一下也并无不可,”

    安月敏听他如此说,眼中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似是有什么涟漪自心底泛起,却又迅速被她收敛住了,默了默,她只将身子向着慕云辰稍稍一福道:“承蒙王爷不弃,月敏在此先行谢过。”

    慕云辰颇有风度的向她颔首一笑,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与她们先行作辞往席间去了

    他走后,安月敏的眸光随着他的背影,不动神色的望了好一阵,才缓缓收了回来。安月云站在一旁倒是将她脸上的表情看的分明,她虽不知上一世这对小夫妻相处的如何,可是看如今的光景,他们十之*还是会被人撮合在一起的。所以,她也该早些让慕云辰对自己断了念头才好,不然,自己可真要做了那搅人情缘的狐狸精了。

    一众人在外面又稍侯了一阵,便有宫人来引领着大家依次入席了。

    安月云入席的位次比较靠后,本以为按着位份,她席上的位置也应该比较靠后才对,谁知女客这边的排位并不似男宾那边依着位份来排,而是让年长的王妃,公主,命妇坐在中间,年轻一点的都坐在两边靠近过道的位置。这样一通排下来,安月云赫然发现刻着自己名牌的座位,竟然与慕云凡仅隔了一人宽的过道而已。

    而此时的慕云凡已经坐在了席上,他今日玉冠束发,身上穿着一件石青色的片金加海龙皮缘吉服,远远的看去虽比平日的装扮多了几分肃谨的感觉,但脸上的神情仍旧是泰然的。

    安月云目光望了他一阵,有一些失神。再看了眼他旁边位置,又有一些不安。她本想坦然的坐过去,反正心意已向他交代清楚了,看似也没有必要再这般扭捏下去了。可最近接二连三的被他表白,她的心也着实被搅乱了一些,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上一世那个慕云凡是个什么样子,在她印象中都有些模糊了,而此刻眼前的这个慕云凡更像是一个新结识的陌生人,她虽不至于又爱上这样一个慕云凡,但有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要去想,如果当初她爱上的是这样一个慕云凡,上一世的结局是不是就会好很多了!

    “云姐姐,你的位置是挨着祁王的吧?我的位置在你后面,咱俩换换可好?”站在她身后的安月茹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缩在她耳边窃窃道。

    安月云看了眼她眼眸含春的样子,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反正自己坐过去也不自在,倒不如成全了她。便点了点头说:“那就换吧。”

    入席以后,安月云便径直在安月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安月茹则坐在了她的位置上,一旁的慕云凡本在慢慢品啄着席前的香茶,见旁边的席位上有人坐了下去,他端着茶杯的手不由的顿了顿,待看清坐下之人的面容后,他眼神又不经意的向后座瞥了一眼,眸光里有过一闪而过的恼意,但最后他还是垂下眼眸,不动神色的将茶慢慢抿进了口中。

    此时席间宾客都已尽数入席,太后年纪大了害怕受那烟火惊吓,这种宴会早两年她就不露面了,如今众人便只等着帝后入座,宴会便可开始了。

    过了一阵,随着内侍敦如景一声响亮的唱引,帝后銮仪驾临,众人跪身下拜了一番,席宴便正式开始了。席宴两侧大乐声起,席宴中间舞者翩翩。内侍宫女穿梭在席间布盘传菜,一碟一碗都颇为精致。

    安月云看着面前小桌上那些精致却异常清淡的菜品,浅尝几筷便做罢了,而她前面的安月茹虽也没有动筷,不过看她那痴望着慕云凡的模样,想必今日就算什么也不吃,也够她满足了。

    酒席过半,席间众人开始相互敬酒,整个席宴上的气氛也渐渐活络起来。

    安月茹忽然转过头来,虚掩着嘴小声问向安月云道:“云姐姐,你说如果我去给祁王敬一杯酒会不会太失礼了?”

    安月云握杯的手稍微顿了顿,目光扫了一眼,斜前座位上的慕云凡,他虽频繁的应对着前后敬酒的人,但举止还算自若。想来他已是惯常经历这种场合的人了,也没有什么人是他应付不了的。收回目光,她只对安月茹道:“敬一杯酒倒是无妨,只是你敬这杯酒为的是什么?”

    安月茹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想了想,脸颊有些微微泛红道:“也没什么,就是自那日府中一别,许久不曾再见过他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已经将我忘了,便想去与他说两句话。”

    “既是这样你便去吧,问我有什么意思?”安月云随手端起一杯香茶抿了一口,口气淡淡的问向安月茹,

    安月茹略显羞怯的咬了咬唇道:“云姐姐,你陪我一道去吧,不知为什么我虽然很喜欢他,但却总是很怕他。每次非要有你在我才安心些!”

    安月云听她说完,嘴角哭笑不得的抽了抽:“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日后嫁给他,还得我每日像个辟邪福咒一般从旁跟着?”

    安月茹表情有些纠结的点了点头道:“如果姐姐不嫌弃,日后我求祁王纳你做个侧妃,不埠芎寐穑俊

    安月云听她说完眼皮突突跳了两下,愣愣的看了她半晌,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拍了拍她那瘦削的小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月茹啊,这酒你还是一个人去敬吧,毕竟像你这般单纯的女生喜欢上那么一个孤傲高冷的男人,除了无知以外,无畏也重要。”说完,她也不等安月茹反应,起身便准备朝着席外去了,谁知一转身刚好撞上个宫女捧了杯红湛湛的琥珀酒进来,还好她身手敏捷避开了,那宫女将酒递到安月茹的面前,说这酒是皇后娘娘亲赐的,安月茹拿着那杯酒自然喜不自胜,一仰头便喝去了大半,安月云站在那目光略略扫过那杯酒,心里微微有些异动,不过也没往深想,转过身仍旧朝着席外去了。幕棚里太闷,她只想出去透透气。

    安月云一个人站在临水的曲桥边,吹着微微有些刺骨的冷风,她脸颊本就有些发烫,这会吹着这风,反而觉得很舒适。想着过了今晚,自己便可以出宫去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喜悦,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料到,此刻的暗夜中竟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那眼睛没有多少生气,却隐隐透着杀意。

    “就是她吗?啧啧,这丫头长的不赖啊,太子殿下今晚是要让我花和尚捡个大便宜啊!”一个略显猥琐的声音在暗夜中轻轻响起。

    慕云斐胸口闷的紧,便忍不住轻咳了几声,许久,才憋着一口气淡淡道:“这件事不容有失,如果你得不到手,便将她杀了吧。无论怎样,今晚都不能让她靠近祁王,事成以后自有人来接应你出宫。”

    慕云斐身边的那个做了太监打扮的光头男人,用手摸了一把口中渗出的哈喇子,阴冷的笑了笑道:“太子放心吧,这种货色,我花和尚今晚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要弄到手,实在弄不到手,也绝不会让她再去勾引别的男人。”

    慕云斐苍白的面容微微沉了沉,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安月云的眼神愈发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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