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决战之日
八月十五夜。Δㄟ
酒宴已毕，月色凄迷，人也已各奔东西。
梅吟雪、水天姬早早就已经离开了，公孙兰、胡金袖两人也没有在楚风的身侧多做停留，她们离开得也很快，似乎一点也不想打搅楚风的休息。
八月十五，楚风已经躺在床上，人也已经很快进入了梦想。
他睡得很好，心情也很愉悦。
八月十五，夜。
夜色已深，将近子时。
燕南飞也已经躺在床上了，但人没有睡，他今天喝了不少酒，但人却睡不着，他已经躺在床上将近半个时辰了，闭上眼睛也将近半个时辰了，但就是很难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就这样睡了过去。
明月如盘，明亮如镜，可这明月注定不属于他。
八月十五，夜。
胡金袖是和公孙兰一起离开的，酒宴结束以后她们就离开了，而且离开得很早，不过她们睡得也很早。
很早以前她们是见过几次的，不过却没有正式说过话或交过手。在她们眼中看来，她们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人，只不过现在这南辕北辙却因一个人而联系在了一起。
胡金袖先开口，胡金袖望着公孙兰道：“公子羽告诉了你楚风的事，你才来明月楼？”她问得很直接，对于聪明的女人，如果想要最快得到最准确的答案，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直接。
公孙兰摇头，“不是，公子羽请我对付司空摘星，不过我知道她请我来的真正原因岂非就是陪楚风睡觉？”
胡金袖笑眯眯望着公孙兰道：“从刚才楚风对你的态度来看，你似乎还没有陪他睡过觉。”
公孙兰面无表情，她望着胡金袖道：“这种事情不适合我做，而且若要做，你岂非比我更合适。”她静静看着胡金袖，胡金袖却从公孙兰眼神中明白这个聪慧的女人一定已经知道了她和楚风的复杂关系，她可没有忘记，几个月前在长安的时候，公孙兰和欧阳情可都在场。
胡金袖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她望着公孙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公子羽的意思，公子羽希望我们陪楚风睡觉，是因为楚风对我们有好感，不会拒绝我们，而且在他眼中看来，决战之前任何人都需要泄一下，只有泄好了，第二天才可以回归真正的巅峰状态。”
公孙兰没有回应，他只是聆听。
胡金袖双手放在胸前，声音忽然变得很冰冷，他冷冷道：“公子羽的判断一向很准确，可这一次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对于其他任何一个江湖人来说或许的确是这样，可对于楚风来说却不同。”
公孙兰依旧没有开口，但眼中已经流露出了好奇。
胡金袖继续说：“你难道认为楚风是一个害羞的人吗？”
公孙兰摇头，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害羞，但楚风绝对不会。因此它明白了胡金袖的意思，倘若楚风有这方面的意思，又如何会需要别人去安排呢？
胡金袖淡淡道：“我已经睡了楚风一次，我并不介意睡他第二次，但我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而且不喜欢送上门的女人，这一次我虽然也想睡他一次，但绝对不是现在。”
公孙兰没有说话，他走在街道上，踏着月光。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思忖着什么，或许是楚风，或许是明日八月十六的决战。
胡金袖没有看公孙兰，更没有踹度公孙兰在想着什么，她道：“现在我只对一件事好奇，公子羽设计如此诸多的事情，引得楚风来到明月楼，仅仅只是因为希望燕南飞和楚风决战吗？”
这也是公孙兰疑惑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法子知晓公子羽到底谋划着什么了。因此公孙兰不知道，胡金袖也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燕南飞、楚风也并不太相信公子羽请他们来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想要再造一个公子羽。
不过现在他们却已经没有其他的法子。
八月十六，决战已经势在必行。
胡金袖是不知道公子羽的计划的，不过她为这次决战请来了一个人楚留香。
公子羽有公子羽的计划，倘若楚留香这位冠绝天下，交友满天下的名人亲眼目睹这场决战，那这场计划的隐藏变化会不会少很多呢？胡金袖不知道，但她相信至少可以限制公子羽。
人去楼空，只有楚留香、宋甜儿。
宋甜儿靠在桌上托着下巴，笑眯眯望着楚留香，道：“我是头一次看你如此心甘情愿被利用的。”
楚留香耸了耸肩，道：“我难道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吗？四条眉毛的6小凤拜托我，胡金袖特意来请我观战，你认为我有法子拒绝吗？”
宋甜儿肯定点头道：“你若想要拒绝那就一定有法子，只不过你根本不愿意拒绝，只是你不拒绝看一看这场决战，是因为6小凤呢还是胡金袖呢？”
楚留香望了一眼依旧天真浪漫但已经有些小小吃醋的宋甜儿，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想见公子羽。”
宋甜儿眯着眼睛不说话了，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慢慢道：“我其实也想见一见公子羽，他可是我见过的人中除开你以外最懂吃的风华人物。”
楚留香不说话了，他脑海中也想起了公子羽。
他是见过公子羽的，记得他第一次见公子羽是五年前，当时他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他那时候见到了公子羽，公子羽真算得上风华绝代，冠绝江湖，至今为止他都难以忘记公子羽那没有人可以媲美匹敌的风采。
现今已经过去了五年，昔日风华绝代的公子羽，如今又有怎样的风采呢？他不知道，但他已经有点想要立刻见到公子羽了。
同样的酒意，琴棋书画剑身上的酒意一点也不比楚留香、燕南飞身上的酒意少，他们喝下得就是在比楚留香、燕南飞两人喝下的酒要多少许多倍，但他们没有找着睡下，而是乘着酒兴来到了一片竹林中。
竹子已经枯黄，五个人立在竹林之中忽然之间开始忽然出手，五个人都是全力出手，有人动用琴棋书画，也有人动用宝剑，看上去一点也不留情面。
很快竹林之中充斥着一种迷幻的神色，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五人骤然停下，这个暗藏杀机的竹林杀机也骤然止住。
俞琴停下琴音，他望着其余四人，道：“虽然少了大悲赋上的招式，但基本已经达到了预期。”
萧剑冷冷道：“一切只待明日验证了。”
其余三人都是点头，立刻五人全部离开。
八月十五，月圆。
明月楼上明月心。
明月心望着天上明月。
公子羽也望着天上明月。
公子羽没有望明月心，但明月心望着公子羽。
时间飞逝，八月十五毕竟只有一天，这一天迟早要过去。
月光消失，太阳已至。
八月十六，已是八月十六，已经是决战之日。
公子羽很久就没有看天上的明月了，他已经回到了那间简单朴素的白色屋子中，他坐在那杆硬板床上，手中握着一柄剑，一柄他昔年纵横江湖的宝剑。
这柄剑原本并不在他的屋子中，而是在公子羽的墓碑上，但剑他已经从墓碑上拿了下来，已经握在了手中。
他望着镜子，他望着镜子中已经握住剑的自己。
谁是公子羽？天上地下谁有资格做公子羽？公子羽问自己，以前他找遍了天下名人，他甚至在楚留香、谢晓峰、6小凤等人身上做出过打算，但都没有答案。
现在他望着镜子之中握住剑的自己，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公子羽，世上没有人配做公子羽。
天上地下的公子羽岂非只有一位？
手中握住剑的他，岂非是就是公子羽？
他看上去已经很苍老了，可他的手握住了剑，他握住剑的时候以后是一位老人，可任何人看他的精气神都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一位老者，而是一位当今世上最顶尖最可怕的剑客。
忽然，宝剑一闪刺眼的光。
剑划出剑，剑光在房间之中肆意纵横。
明月楼一共有十八间房间。
现在只有十七间了，当老人拔出剑的那一瞬间，明月楼的房间只有十七间了，但天下却有多了一个公子羽。
一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公子羽。
一张青铜面具，一柄剑，一个人。
他是公子羽，他已经站在了明月心的面前。
明月心已经愣住了，她冷冷望着带着青铜面具握住那柄那份人，那她非常熟悉宝剑的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声音竟然有些颤抖的开口道：“你，你是谁？”
青铜面具的主人没有说话：“我明白一个道理，世上可以没有明月心，也可以没有公子羽，但不能没有我，而我也不能没有你。”
明月心怔了怔道：“你什么意思？”
带着青铜面具的人走到明月心的面前搂着明月心，淡淡道：“我终究要见一见楚风了，虽然要在决战之后。”
明月心不明白为什么公子羽认为楚风已经胜了，但不想知道了，她只想安安静静躺在这个男人的怀中，熟悉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