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上班, 蒋晓溪有点打瞌睡, 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昨晚可能是被求婚的原因,两人都异常的兴奋, 开始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邹芸问她,“你昨晚干嘛了?”
被邹芸这么一问,她满脑子里都是昨晚那些疯狂的动作和画面。
她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眨巴眨巴眼睛,敷衍了事答, “看书。”
厉害了大小姐,你昨晚只怕是在表演小黄书里的情节吧?
邹芸阴阳怪气的嘿嘿两声,蒋晓溪心虚的身体一顿, 抬头看她。
邹芸别有深意的问,“你真的是在看书吗?”
蒋晓溪一本正经点头, 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嗯。”
邹芸轻叹了口气,从办公桌上站起来凑到她这边,“我说你啊, 人家丁总监晚上在你家, 你怎么能冷落人家呢?”
蒋晓溪瞪她一眼。
*
自从易凯出院之后,如果陈文东不在家,丁昊中午都会回家做饭, 顺便带上蒋晓溪。
超市选菜的时候, 蒋晓溪还在打哈欠。
丁昊回头看她, 蒋晓溪揉了揉眼睛,丁昊淡淡的笑了笑。
丁昊没带钱包,蒋晓溪买单。零钱不够,她准备刷卡,不小心从钱包带出一张纸条。
蒋晓溪正准备弯腰去捡,丁昊却比她更快一步捡了起来,蒋晓溪作势就要去夺过来。
丁昊本是想直接还给她的,可见她如此紧张,反倒有了兴趣。他的指尖夹着纸条,扬了扬胳膊她就够不着了,催促她,“赶紧去付款。”
蒋晓溪无可奈何,只得先去刷卡。
丁昊走到前面的等待区域,微屈起一只腿,靠在前台服务的柜台上,打开纸条。
蒋晓溪提着一个购物袋走过来,丁昊从纸张中抬头看了她一眼,蒋晓溪没什么情绪的把脸别向一边。
丁昊把纸张折好,递还给她,从她手里接过购物袋。
蒋晓溪把那张公文纸装进钱包,丁昊偏头问她,“什么时候撕下来的?”
蒋晓溪抿了抿嘴角,顿了两秒才说,“第一次去你们家。”
丁昊像对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掌滑倒她的后背推着她走。
出了超市,两人往停车位走的时候,蒋晓溪接到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蒋晓溪僵在原地,条件反射的拉住丁昊的胳膊。
丁昊不明所以的侧头,只见蒋晓溪拧着眉,表情慌张又痛苦,丁昊问,“谁的电话?”
蒋晓溪哭腔,“我爸在医院抢救。”
丁昊眉心一紧,拉着她往车那边跑,“哪家医院。”
蒋晓溪报了地址,丁昊驾车,直奔医院。半路给易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已经叫陈文东回来给他做饭。
*
到达医院的时候,蒋母坐在抢救室外抹泪。
蒋晓溪跑过去,喘着气,问蒋母现在的情况。
蒋母说,“是李秘书叫的救护车,我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进去了。”
蒋晓溪强制自己镇定,安慰了母亲几句,走到站在一旁的李秘书面前,“谢谢李秘书。”
李秘书脸色担忧,“蒋小姐不要客气,希望局长没事就好。”
蒋晓溪点点头,问,“我爸为什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他一直都有吃药,病情控制的很稳定。”
“早上沈副局长找过局长。”李秘书回忆了一下,“还有个人,好像是仁兴集团的高管。他们在办公室里谈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局长就觉得不舒服,也服了药。十一点钟的时候,我进去通知他明天的行程,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蒋晓溪问,“仁兴?”
李秘书点点头,“应该没错,我见过几次他找沈副局长。”
丁昊走过来问,“那人是叫宁晨?还是王祷?”
李秘书,“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来访人员门卫会登记,我打电话问一下。”
李秘书走到一旁打电话,蒋晓溪愁着脸,狠狠的咬牙,“一定是他!”
丁昊搂着她的肩,本想开口安慰她,蒋晓溪却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眼泪沾湿了他的衬衫。
丁昊紧紧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不会有事的。”
李秘书走过来时,蒋晓溪才慢慢缓过来,丁昊替她抹了抹眼角。
李秘书告诉他们,“是叫王祷。”
蒋晓溪压抑不住的火气,蹭的往上冒,眸色变得冷森。
丁昊捏了捏她的肩,“等伯父出来了,我们再想这件事。”
*
医生出来后,告诉他们蒋振国是冠状动脉工作不足,血管狭窄堵塞。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现已转移到监护病房。
晚上监护病房不准探视,丁昊和蒋晓溪先送蒋母回了家。
从医院出来,一直到回家,蒋晓溪一句话都没有说。
蒋晓溪疲惫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丁昊进去卧室拧了个温热的毛巾,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给她敷了敷红肿的双眼。
“人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就别想了。”
蒋晓溪的眼睛上还踏着毛巾,她伸手摸索着抱住丁昊的脖子。
丁昊当她这是在撒娇,依赖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毛巾掉下来,落到丁昊的腿上,蒋晓溪靠在他的肩上,暗着嗓子说,“当年你妈妈住院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丁昊愣了一瞬,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勾唇笑了笑,“我是男人,当然能承受的多一些。”
蒋晓溪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
丁昊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弯身抱起她回了卧室。
*
蒋振国两个星后出院,这两周,蒋晓溪请了假,和妈妈轮流在医院守着。
出院那天,蒋振国叫来了李秘书,给了他一个文件袋。
李秘书离开后,蒋晓溪走过去,坐到病床旁的凳子上,“爸,那天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
蒋振国躺靠在床上,侧眸看了她一眼,等了两秒才说,“我已经要李秘书帮我提交了辞职报告。”
蒋晓溪惊讶,“为什么?”
蒋振国,“官场上的事,你懂什么!”
蒋晓溪追问,“我是不懂,可我想知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蒋振国稍稍愠怒,“问这么多做什么,以后离这人远点就行了。”
蒋晓溪怕影响蒋振国的情绪,便没再问。
帮蒋振国办好出院手续,蒋晓溪开车送他回家。
从家里出来后,蒋晓溪没有直接回家休息,也没回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去了仁兴集团。
上次她把王祷的电话拉黑,所以现在只能先去前台预约。
前台小姐告诉她,王祷今天一整天都没空,要她明天再来。
蒋晓溪跟前台这么说,“你告诉他,我叫蒋晓溪,今天非见他不可。”
前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气势这么足,也不敢得罪,只能再次拨打电话。
说了几句,前台小姐抬眸看了眼蒋晓溪。挂了电话,对她礼貌一笑,“您上去吧!”
秘书带蒋晓溪来到王祷办公室,王祷立即从偌大的檀木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秘书带上门出去后,王祷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旁,笑了笑,“坐啊!”
蒋晓溪冷着脸瞥他一眼,抱着双臂,朝前走了一步,不想离他太近。
“我们之间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王祷懒懒的勾了下唇,抄着兜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晓溪放下手臂回过头,向前走了几步,“你始终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那你对我呢?我是不是也该想方设法来陷害你才能泄恨?”
王祷抬起头,“我已经得到了惩罚。”他再次站起来,“你以为这几年我就过得很顺心?”
蒋晓溪冷哼一声,“你过得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王祷自嘲的笑笑,抬脚朝她靠近了几步,“没错,你现在只关心丁昊。”
蒋晓溪斜睨他一眼。
“晓溪,你以前不是说,不到新婚之夜不跟人同居的吗?你不是很有原则的女孩子吗?”
蒋晓溪脱口而出,“他值得。”
王祷突然提高嗓门,“你是不相信我,跟你爸一样,从来都没相信过我。”
“对,就是不相信你。”蒋晓溪淡定的答,“你从来也没做过让我放心的事。”
“你敢说当初就没你爸的原因吗?”
“他就算阻碍过,那也是为我好。”
“所以我出生贫困就活该被他瞧不起,被他羞辱?蒋晓溪,我告诉,我已经因为你,只逼他主动离职,够仁慈了。”
蒋晓溪紧抿着唇,凉笑,轻蔑的看着他,“你知道出车祸的那天,我本来是准备找你做什么?”
王祷没什么情绪看她一眼,蒋晓溪说,“我原本是想去告诉你,我爸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后来我妈妈还告诉我,他偷偷帮忙我们准备新房。所以这些年,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
王祷拧着眉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有了一丝变化,“就算他做了这些,说过的话也收不回了。”
蒋晓溪不想就这件事再跟他继续废话,直接问他,“所以说,你现在仍然是不肯放过他,非逼他辞职不可?”
王祷态度坚决,“我已经说了,只逼他离职,已经够仁慈了。”
蒋晓溪气急了反而淡定的笑了笑,“你够狠!”
说罢,转身就走。
未走两步,突然手腕被一股力量牵扯,腰间一紧,整个人反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