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匹夫,无耻下流!”吕蒙怒骂道,奋力用枪抵住张辽的大刀。
“救吾者赏千金,奏封万户侯!”心慌意乱的吕蒙加大筹码,惊骇大叫道。明眼人都知道,其实吕蒙开的是空头支票,不要说封万户侯,就是十户侯他也做不到。为了保命,吕蒙豁出去了,至于何时兑现、能不能做到就另当别论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住性命要紧。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都督休慌,吾来救你。”话音刚落,一名叫宋谦的倒霉蛋应声而出,舞起大刀,大喊一声,杀向张辽。他是吕蒙麾下的一员偏将,使一口大刀,颇有一些勇力。
“有劳宋将军相助,本督回去以后必奏明主公,封候拜将,赏万金!”吕蒙大喜,运起平生之力,与宋谦双战张辽,想合两人之力一举宰杀了张辽。
谁知道,作为曹军第一猛将的张辽,却非浪得虚名之辈,有万夫不当之勇,就是多两个宋谦也不能撼动他。张辽见吕蒙来了帮手,更加兴奋起来,怒火升腾,奋起神威,狂风暴雨地攻向两人。刀光闪耀,杀气逼人,刀影霍霍,笼罩住吕蒙、宋谦。
两人被张辽强大的杀气吓得战战兢兢,心惊胆跳,手足无措,吕蒙一看不好,用尽平生之力,一刀轮圆拦腰看向张辽。
张辽目光如炬,瞧得仔细,逼开宋谦,大刀下划闪电般护住全身,吕蒙招到半路却突然收刀,马缰一勒调转马头,落荒而逃。
张辽大急,瞪目大喊道:“吕蒙狗贼休走,留下命来!”
宋谦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英明神武能征惯战的吕都督,竟然如此下作,用诡计引自己上钩充当替死鬼,他却临阵脱逃而去。
宋谦又惊又怒,后悔万分,拼命抵住张辽的宝刀,便想逃命,张辽那容他得逞,大刀一闪,泰山压顶般劈向宋谦,宋谦避无可避,只好举刀抵挡,只听见“咔嚓”一声,刀杆竟被砍为两段,宋谦都来不及惨叫,人头就飞上了天空,尸身鲜血狂喷跌落尘埃。
吕蒙回头目睹,魂飞魄散,打马如飞,眼看就要逃脱。张辽看着吕蒙狼狈不堪的背影,懊恼不已之际,弓弦响处,却郝然发现吕蒙的背后,三支巨箭闪着寒光如影如随,不禁大喜过望。
吕蒙久经战阵,耳目灵敏,听到箭风破空之声,暗道不妙,情急之下,用刀往后一拨,“铿锵”一声两支被他打落在地,不由暗喜。不曾想还有一支漏网之鱼钻进了他的身体。
一阵巨力突然从腰部传来,“噗嗤”入肉之声响起,剧痛、酸麻从脊椎、神经袭向大脑,吕蒙不由得撕心裂肺的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双手紧紧保住马脖子,伏在马背上,拼命稳住身体,狂奔而去。
偏将宋谦被杀,主将负伤逃逸,江东军肝胆俱裂,人人自危,丢盔弃甲,大败逃去。
此情此景,张辽欣喜若狂,大喊道:“江东鼠辈,吕蒙狗贼,汝非吾之对手,让碧眼小儿亲来!”
“将军,可惜让吕蒙此獠逃脱。”刘铜手持强弓,懊恼苦笑道。心里觉得对不起刘禅,因为刘禅之前特别交待他,务必寻机射杀吕蒙。
“原来是仲毅射的连珠穿云箭!太牛了。给你记上头功,重重有赏。仲毅放心吧,吕蒙这次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起码躺上十天半个月。这次多亏老弟献计,才尽数歼灭了吕蒙的斥候,使他目不明耳不聪,我们才能一击得手。”张辽拍着浑身血斑的刘铜,赞赏不已。
原来是张辽听从刘铜之计,从军中挑选了箭术精良的弓弩手,组成特别狙击战队,先行把吕蒙撒出的几十个斥候狙击猎杀殆尽,让吕蒙在张辽、于禁袭击之时得不到任何消息。
“恭喜张将军,恭喜仲毅老弟!”陈兰、梅成也围了过去,看得出他们也是血染征袍,杀了无数江东士卒。
张辽好言抚慰,以为他们如此卖力杀敌,是因为他们深恨孙权。让张辽想不到的是,真正原因却是他们哥仨密奉刘禅之命,多杀江东军,尽量挑起曹孙的血海深仇。
一时间,南门的八千江东军潮水般退去,其他各门的江东军闻讯也纷纷撤离。
张辽、于禁也不追赶,迅速集合军队开进城里。
张喜、蒋济喜不胜自,赶紧前来把他们迎进太守府。
大家坐定后当他们知道援军只有八千人时,不禁咋舌,目瞪口呆。
张喜惊奇问道:“我等在城墙上见两位将军所引两路军马,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旌旗漫卷,以为有数万军马。请问张将军、于将军是如何做到的。”
“这有何难,文远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让军士广张旗帜,每匹马都拴上树枝,奔跑起来,就沙尘满天,犹如有千军万马一般。因事发突然,吕蒙来不及细想,加之我军来势凶猛,击败江东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于禁粘须笑道。
“张将军、于将军智勇双全,威震敌胆,犹如天神下凡,真乃我军洪福也!”张喜、蒋济起身拱手拜道。
“哪里哪里,今日之胜全赖在座诸位精诚团结,奋勇杀敌,特别是张将军、蒋别驾临危不惧,指挥得当,守法有度,才力保合肥不失,当记首功。”张辽摆了摆手,谦虚道。
“有文远、文则、宣高等诸位猛将和八千生力军相助,合肥必定固若金汤,就是孙权亲自征讨,他也没有好牙口啃得动,只怕到时偷鸡不到失把米。哈哈哈!”张喜笑得合不拢嘴。
“现在当务之急是抢修城墙,防备江东军贼心不死,再来攻城。请张将军、蒋别驾迅速组织人手修城,修茸军械,补充军事物资,安抚人心,安顿伤员,缉拿奸细,加强巡逻等。”张辽深谋远虑道。
“然也,文远所言极是,此事刻不容缓,即刻去办。同时,要多派斥候,侦查江东军动态,探知许昌援军的方位。”于禁补充道。
“其余众人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不得有误。如有懈怠,军法从事。”张辽面如沉水,掷地有声道。
“诺!”众人轰然领命。
吕蒙带领江东军大败而归,狼狈不堪,利箭穿腰,流血数升,几乎令其瘫痪。
吕蒙躺在病榻上,头发凌乱,脸如金纸,满面沮丧,任由医匠处理伤口,一边听朱然汇报情况。
此战,江东军伤亡二千有余,加上连日攻城以来伤亡的三千,总数超过五千。吕蒙受了重伤,周泰坠城后得尸体垫背不死,幸运捡回一条性命,主将、先锋都受到重创,而合肥岿然不动,不得寸土,可谓损失惨重,江东军受到沉重打击,士气十分低落,哀鸿遍野,人心浮动。
吕蒙听得百味杂陈,面如死灰,绝望之极,哀叹不已。最后两人认为合肥得张辽、于禁援军相助,士气高昂,固若金汤,一时难以攻克,决定把战况飞报孙权,战或退由孙权定夺,留朱然、徐盛、丁奉率兵一万坚守岸上大营,吕蒙领主力及伤兵洗足入船,固守待援。
当日下午,吴侯府内,文武云集。孙权正在对陆逊的失利大为光火,不由分说扣除陆逊一年俸禄,以示惩戒,打发陆逊去守柴桑。把不遵军令的甘宁、潘璋由将军降为校尉,随军出征,戴罪立功。
“子敬,吕蒙哪里有什么情况?”孙权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地问道。
“禀主公,还没有接到军报。”体貌魁伟的鲁肃恭敬答到。虽然他极力反对孙权出兵荆州,但如今败局已定,多说无益,只好沉默是金。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高喊:“主公,合肥急报”,一名斥候风尘仆仆闯进大堂跪在孙权面前,内侍急忙把军报递给孙权。
“难道是子明得手了?!”孙权喜形于色,眉头一挑,一把夺过军报,迅速浏览起来。不一会,孙权的呼吸沉重起来,脸色由潮红变成铁青,浓眉倒竖,碧眼喷火,面目狰狞,双手颤抖。
“啊,可恶!真是流年不利啊!”孙权愁云惨淡,气急败坏之下,一把撕碎了军报,瘫伏在案台上捶打着,象狼一样哀吼起来。
鲁肃看到孙权这个样子,情知不妙,又不敢询问孙权,只好喝问斥候,斥候把吕蒙兵败合肥、丧师五千、将帅受伤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
鲁肃和文臣武将的脸色阴沉起来,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堂一片愁云惨淡。
大伙大眼瞪小眼,都不敢去劝气头上的孙权,都目视资格最老的群臣之首张昭,孙权这副妇人之状张昭也看不下去了,他迈步出班痛心疾首大声道:“仲谋,胜败乃兵家常事,何故作此妇人之态,成何体统?!”
“请子布先生教我。”孙权悚然一惊,极不情愿直起身体端坐,愧疚地看着张昭,拱手道。张昭既是江东元老、群臣之首,又是孙权的老师、托孤大臣,所以孙权不敢怠慢。
“吾闻汉高祖刘邦在楚汉相争时,屡屡为项羽所败,狼奔豕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从不气馁,终于在垓下之战一举灭了项羽,创下数百年汉家基业。如今,主公初创大业未半,刚刚小受挫折便心慌意乱,举止失措,一蹶不振,将来如何一统天下,成就霸业。”张昭辞气壮厉,义形于色,直言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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