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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卖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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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鸡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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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泉水庵的尼姑路过, 也看着她可怜,递了帕子过去, 低声劝慰了半天。小丫头好容易止住了眼泪, 屋里又响起东西摔碎的声音, 把小丫头吓得哆嗦了一下。

    原来是王氏把茶壶给摔了,摔完了, 王氏又喊人收拾。

    “人呢?死哪里去了!”

    小丫头虽然战战兢兢的,可是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看的那尼姑一阵叹息。

    这人啊,都被送到庵里清修了, 怎么就不能稍微安静点儿?这大晚上就这么热闹, 明天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定南侯夫人王氏可不觉得她是在闹腾, 在她看来, 她是受了大委屈了!明明都那姜氏不知足闹腾,还得委屈她背黑锅收拾烂摊子。

    在丈夫和儿子的劝说下, 勉勉强强的来到庵里,还让她吃那等猪狗不如的东西, 简直是要了她的命了。

    越想,王氏就越委屈,先把视线范围内能砸碎的东西都给砸碎了,又哭了半夜, 把早已经休息的惠宁师父都给惊动了。

    就冲着王氏对姜锦做的那些事, 惠宁师父其实十分厌恶王氏, 但是定南侯府她开罪不起, 当主持的不能不为了庵里其他人考虑,因此在定南侯给泉水庵添了一千两香油钱后,惠宁师父还是接了王氏这个烫手山芋。

    然而她也没想到王氏那么能闹腾,照着这个闹腾下去,王氏别说在庵里呆一年,一月都难。安抚好了王氏,天也蒙蒙亮了,惠宁师父想了想,还是得去定南侯府一趟。

    顶好定南侯能把王氏送到他们府上别院去,就算不送去,她也尽到通知的义务了,免得到时候王氏闹出事来,定南侯府怪上她们泉水庵。

    她走的早,正好错过了姜锦送来的包子。因为是指名送给她的,别的尼姑也不好擅动,便放到厨房里了。

    王氏闹了大半夜,这一日起的就晚了,泉水庵里都是出家人,早上起的早,早膳早就用过了,都是温凉不热的。而且出家人以惜福为要,早饭也不过是粗粮粥,混了粗粮的馒头,没什么油水的咸菜。

    王氏哪里吃得惯这个,吃了两口就吐了,把碗筷一摔,就让丫环去找管厨房的尼姑交涉。

    昨天那个小丫头被王氏打了,今儿伺候的这个就颇合王氏的脾气了,十分的霸道,指着那管事的尼姑道。

    “这就是你们待客的态度?还不去重新做了新的来!若是不好吃,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那尼姑颇为生气,且不说庵里都是清淡饮食,她一贯水平就那样,全庵里都能吃,王氏主仆就吃不得了?就说这语气,可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因此她也来了脾气,索性不管了,指着厨房道,“有本事你们自己做去吧,别挑三拣四了。”

    “你!”

    “别你呀我的,我怎么听说,你们定南侯前任世子夫人守了四年也是吃斋念佛,自做饭自己吃?侯夫人不说,你个当丫鬟的,就不能做饭了?”

    说完那大尼姑甩甩袖子就走了,也不理会那丫环叫唤。

    那丫头跟着王氏也有几年了,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那可是体面地很,别说自己做饭了,往大厨房点菜也是经常,还是进府前在家做过饭,那点水平早就忘了。

    但是要这么空着手回去,只怕夫人又要招呼巴掌了,她可不像昨儿那丫头那么傻。她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她就不信厨房就一点什么都不剩了,到时候热点饭,先把王氏糊弄过去再说。

    她进了厨房一看,就瞅见台子上摆着个新竹篮子,盖着白布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就走近了,掀开一看,顿时来气了。

    这些尼姑好生无耻,明明就有热包子,倒糊弄她说只有剩稀饭馒头咸菜,定南侯府又少了香油钱,竟然还吃起了小灶!

    瞧着那包子包的小巧可爱,白白的,每个也就鸡蛋大小,看着就十分精致,肯定能把王氏给打发了。

    不过,这一篮子包子怎么也有十几个,王氏也吃不了,自己干脆先吃点吧。反正也没人瞧着,这丫头就先拿了一个,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她的表情就变了。

    作为定南侯夫人王氏身边最有脸面的大丫环之一,不说山珍海味,点心面点,她可真是吃过不少,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天没怎么吃饭的原因,这青菜菌菇包子竟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食了。

    可是看看,也是挺寻常的包子啊,里面也就放了青菜,蘑菇,还放了一点剁碎的木耳,就是吃着特别的顺口。

    这丫头忍不住又拿了一个。

    然后她又拿了一个……

    反正,最后端到王氏面前的包子就只有五个了。

    王氏对这个包子也是十分的满意。她是湘地豪族出身,口味重,嫁到定南侯府后,定南侯府是武勋世家,口味也是偏着大鱼大肉。要照着王氏平日的口味,这素淡的不行的青菜包子可不是她喜欢吃的。

    可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这包子确实对味儿,王氏一气儿吃了五个包子,还觉得有些不足够。不过人吃饱了,情绪总是会比较平和一点,她也是闹腾累了,吃饱了就睡了。

    惠宁师父从定南侯府回来听说王氏只在早上闹腾了一回,先松了口气,“阿弥陀佛,好歹是安静下来了。”

    她的徒弟知空端了杯茶过来,问道,“定南侯府怎么说?”

    提到这个,惠宁师父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情她好了,当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推出来顶锅,这王氏平日跋扈,最后又能怎样?

    知空却道,“我看着她也不值得同情,昨儿还有精神打骂小丫头呢。”

    她就是昨天安慰王氏丫环的那个尼姑,也听见了王氏是何等的跋扈霸道。

    “不说这个了,一大早就到处跑,饿坏了,你看看厨下有什么东西吃,拿些来我垫垫。”

    知空听到这话,才想起来早上姜氏送了一笼包子来,忙笑道,“我差点忘了,您去了城里后,姜锦娘的丫环送了一小篮子包子,说是他们姑娘自己包的,送给您吃的,我去拿来。”

    说完知空就去了厨房。

    然后,厨房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找到。

    知空只好拿了剩馒头来,郁闷的道,“咱们庙里这也是出了贼了,也不知道被谁拿去吃了,真是的,一声招呼都不打。”

    “贼字说的太重了,许是谁饿了。”惠宁师父心底善良,为人宽容,“只是可惜了锦娘的心意”

    “那也不该一个包子都不留啊。”知空嘀咕了一声,到底也没再多说。

    知空本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顶多问下管厨房的师叔一声,看看到底谁吃了。

    不过很快,这个贼就自己蹦出来了。

    王氏吃饱了睡醒了,然后派了个丫头来通知庙里的尼姑,下顿也照着这个标准来。

    别说本来就愤愤的知空,连惠宁师父都开始后悔她对王氏多余的同情心。

    王氏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人的同情!

    惠宁师父当然不会搭理王氏,然而王氏却一直不消停,让她十分犯愁。总不能找姜氏给王氏做饭吧?

    可是不让王氏消停了,王氏却扰的整个泉水庵不得安宁,碍于王氏的身份,惠宁师父还不能用点强硬的手段,愁得晚上饭都没心思吃了。

    知空见自己师父那么愁,却心生一计,对惠宁师父道,“也不是不能找锦娘帮忙啊。”

    “这怎么帮?就冲王氏做的那些事,我也开不了口啊。”惠宁师父愁道。

    “嘿嘿,我说了的话,师父你可别骂我。”知空笑的跟个小狐狸似得。

    “说吧说吧。”

    “那王氏本来就欠了锦娘的银子,这不是变着法子问王氏把钱要回来的好机会嘛。”

    知空说的很委婉,实际上嘛,也就是趁着这个机会问王氏敲一笔,反正王氏不缺钱,她也没本事一直不吃饭。

    惠宁师父本来想拒绝的,毕竟她是个厚道人,而且觉得让姜氏给王氏做饭,也太强人所难了,不过最后她却被知空给劝服了。

    毕竟知空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事他们就是牵线搭桥的,说不准人家姜锦自己愿意呢。毕竟是王氏欠了姜锦的,他们这么做,多少也是行侠仗义了。

    “也是,趁着天还没黑,你和我一起下山一趟吧。”惠宁师父也是烦透了闹腾不停的王氏,也想尽快清净下来,索性当下就往泉水村里来。

    泉水庵和泉水村非常近,都不到两里路的距离,也就一刻钟多点,两人就到了姜锦家门口。

    姜锦正和柳叶教阿容包饺子呢,万没想到惠宁师徒来了,一时非常诧异,不过脸上还是带了笑。

    “惠宁师父,您来了?”

    面对姜锦的笑脸,惠宁师父还是有些为难,张不开口,姜锦的心里反而七上八下起来,惠宁师父这个时候来,又这个表现,难道是什么有什么要紧事?

    再有就是柳叶的药费虽然孙老大夫说不要了,但是姜锦还没到解不开锅的地步,还这不好意思拖欠。

    这么算下来,姜锦手里剩下的钱也没十两银子。

    京城地贵,就是典两间屋不带院儿也要十两银子,买地的话,十两银子能买中上等的田地一亩半。

    且不说柳叶的身体还需要调养,手头不能没有余钱。便是没这项支出,穿衣吃饭总还要钱吧。

    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姜锦既不能拿她的大学文凭找工作,也没法去银行取存款,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进项。

    如今算来,置产置业是不要想了,先租房吧。

    到了这会儿,姜锦就分外的怀念被定南侯府贪下的那一千两。

    不过一千两银子,柳叶一闹后,姜锦也彻底绝了念想,而且听说市井传言已经闹上朝廷了,更没戏了。

    等过两日后,柳叶情况好了些,孙老大夫也说好生调养几日就行了,姜锦松了口气,便开始想着解决落脚之处。

    当然,首要的事是先把药钱给孙老大夫结了。

    孙老大夫一开始说了不要这药钱了,但是柳叶之前那会儿是急救,名贵药可吃了不少,光药钱成本就有四五两。孙老大夫虽然当时大方,过后就稍微有点肉疼。

    他老婆张氏更有些埋怨孙老大夫大方。不过埋怨归埋怨,她也说不出反口的话来,其实也是个好心人了。

    此时姜锦执意给钱,孙老大夫虽然收了,还挺不好意思的,“其实这药钱,你不给也成,你这个情况,我怎么好收?”

    姜锦笑道,“您已经够照顾我了,这药也不是您去山上采的啊,也是您买的。至于钱的问题,我身上还有几两银子,顶多先租房居住,一时半会儿也饿不着。”

    见姜锦说的是真心话,孙老大夫便收了药钱,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如今是个什么盘算?听说你娘家也有人,可是回去原籍?”

    姜锦苦笑,“我原是被继母卖到侯府守活寡的,哪里还有去处?少不得在京城凭房住下,再做打算。”

    孙老大夫听她这么说,在心里盘恒了一下,又问,“你可识字?”

    “字倒是也识得,诗词歌赋却是不会做的。”姜锦见孙老大夫这话问的奇怪,有些犹疑的看向孙老大夫。

    孙老大人就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说来,这既是个好事,也是苦事,就不知道你乐意不乐意了。”

    姜锦苦笑道,“您老就别绕弯子了,快说吧,我都这个境地了,还有什么苦吃不得吗?”

    眼看着就要没米下锅了,姜锦正寻思着做点什么小本生意呢。

    “那我直说了,你也见着了,这里还缺个药童。”孙老大夫道,“你年纪不大,难得的是又识字,人也聪颖,除了是女子,倒也合适,就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姜锦是万万想不到孙老大夫还有这一话,吃了一惊,便没马上应答。

    孙老大夫还以为她不知道其中的好处,,便给姜锦说明了。“虽然说钱不多,一年五两银子,冬夏两身衣服,但是你跟着我多少学些医理,只要勤勉,日后便是做个女医,也少不得一口饭吃。”

    老头说的诚恳,姜锦心下感动。

    她眼下的处境,虽然不说山穷水尽了,也差不多了,万没想到孙老大夫会伸出这样的橄榄枝,当下落了泪,跪下就要与孙老大夫磕头。

    “从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我与您也是萍水相逢,扶持之恩,没齿难忘。”

    孙老大夫见她眼中含泪,心里也难受。又见她诚心感激,心中也松了口气。

    看来这记名弟子,也没收错。

    要说从来医术传承,自家家传也多是传男不传女,何况这萍水相逢之人。

    只是孙老大夫这里有个缘故。

    他先头是御医,也带了几个徒弟。其中有个徒弟孙老大夫特别喜欢,聪颖非常,准备做关门弟子,甚至将女儿准备许给他。不想这徒弟和后宫一个姓唐的嫔妃美色,勾搭成奸,利用了孙老大夫的女儿,在孙老大夫开给一个宠妃的药里动手脚。

    若不是当时那宠妃有孕,十分谨慎,说不准还真被谋害了。饶是如此,事情查出来,孙老大夫也十分狼狈,被赶出了太医院,积攒的家业也被抄了个干净。

    让孙老大夫伤心的是,当时闹最凶的时候,他小女儿一则为了担责,一则被未婚夫背叛伤心欲绝,自刎而死。

    他一生只一子一女,儿子在老家读书,不继承家传医术,父子脾性不和,女儿倒是贴心,人却没了。

    因此,他挑人不挑男女,先重品行。

    这两三年过去,孙老大夫方才缓过气儿,此时见了姜锦与他小女儿年岁仿佛,多少起了怜悯之心。且当年时候,他要是传授一心想学医的女儿医术,女儿也不会不知道药理,被那个逆徒利用。

    这里面的种种缘故,姜锦自然不知道。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也算是撞大运了,忙改了称呼,改称孙老大夫为师父。

    孙老大夫也没拒绝姜锦的称呼,只是笑,“我还没跟你师娘说呢,你去跟柳叶说说这事去,也让她高兴高兴。”

    柳叶最近负疚感比较重。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的去侯府闹,那一千两未必一定拿不到。姜锦也不用花那么多钱给她看病。

    柳叶总觉得她一条贱命,被继母卖掉的时候才三两银子,如何值得花二十两去救?

    此时见姜锦少见的欢喜神色,一直有些郁郁的柳叶脸上也露了笑容。

    “怎么这么高兴?”

    “还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姜锦笑道,“你猜猜?”

    “难道有合适又便宜的房子?”

    柳叶之前听姜锦说是要房伢子打听下,租两间房子住。此时姜锦出去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很高兴,想来也就是这个理由了。

    姜锦闻言笑起来,“料你也猜不到,孙老大夫正好缺个学徒,我要是做得好,说不准还能混个挂名弟子还混混。”

    柳叶闻言果然惊喜起来,“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姜锦笑。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掐我下。”柳叶掐了一下自己,“疼,看来不是做梦啊。”

    姜锦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开了。

    “所以你安心养病就是,我下午去中人处瞧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租下来。”

    孙老大夫处房舍不算很宽裕,偶尔还要收留几个重病病人,姜锦一个女子本就有点不方便,何况她还带着柳叶。

    柳叶连连点头,她心里也放下了块大石,可以安心休息了。

    和柳叶说过了这个好消息,姜锦就寻思着去租房,孙老大夫还特特的叮嘱她,“别回来太晚,你师娘说晚上做点好吃的,也算是庆祝一下。”

    姜锦闻言笑道,“到时候我也露一手,别的不说,我面食做的可真不错,尤其包子。”

    毕竟她也是靠这个起家的么。

    孙老大夫只当她开玩笑,反而催促她快出门。

    “师叔那里找我有事,街口第一家姓赵的就是房伢子,你找他就成,提下我的名字,应该也不至于坑你。”

    姜锦应了,她人生地不熟,正需要靠谱的房伢子介绍。

    因此,她出了门就先敲响了房伢子赵二的家,不想赵二不在,只他媳妇在家。

    赵二媳妇倒是挺热情,先倒了茶,听说了姜锦租房的要求,忙笑道,“我还真知道一家合适,三间房一个小院儿,床灶都有,十分齐整,要价也便宜,一年也就五钱银子。”

    “那房子是我堂哥的,钥匙我也有,正巧我眼下也没什么事,离得也不远,现在去看看?”

    姜锦也打听过价钱,这个价格还真挺低的,而且一直在孙老大夫处也不是事,便点了头。

    “去看看吧。”

    于是赵二媳妇自锁了门,带着姜锦去瞧那房子。

    这房子倒是意外的合适。

    三间房舍虽然挺小,最大的那间也就十几平,但是收拾挺清净的,采光也不错,两侧房子都有竹床,院子虽然小小的,却有灶台,还有一小块地,能种点葱姜蒜什么的。

    房子整齐,这价格确实不贵。赵二媳妇与姜锦说起来,也说这地段虽然不算好,在深巷里,出入也不算方便,但是往年科举,也有租到一月二三钱银子的时候。

    见姜锦意动,赵二媳妇便鼓动姜锦先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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