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荒诞转香艳的梦中惊醒,可可不敢再睡。
窗外仍是暗黑的子夜,飘着小雪。
静坐片刻,摸索到放于床头的眼镜与魔杖,她起身,借魔咒“荧光闪烁”仔仔细细搜查了一番卧室。
并无异常。
窗户无打开翻越的痕迹,《高级魔药制作》亦老实躺在它该在的地方,仿佛惊险的一切从未发生。
意识混乱一片,搅作浆糊。
没有猫奴记号、也没被喵星人抓住的幸存者,除了她竟还有一人。
然而他会是什么身份?
……猖狂卑鄙到变作斯内普教授的模样,仿佛只为戏耍她取乐。
可可握紧拳。
然立刻想起他试图将她的指送入口中,不由嫌弃得立即起身,跑到浴室洗手。
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头顶灯光白得刺眼。
可可沉默地把手擦洗一遍又一遍,正要再度拧转水龙头时,忽听见身后因将醒而沙哑的男声道:“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去看,白毛凌乱的布偶猫正用小猫掌捂着嘴打呵欠。
蓝钻似的眼斜斜睨着她。
“……没事。”她低声道。
“唔。”
托尼明显不信,只是不点破。跳上洗脸台打开水龙头喝水,故意停留。
可可到底没说什么。
他就作罢。
待出了浴室,他本要回房,注意到走往沙发的小女巫,问:“不睡了?”
“我想看电视。”
在托尼面前表现得再若无其事,天明之后,可可还是经过再三思考,决定做点措施。
在两只猫的共同注视下,她对着厨房储物柜空的一格念魔咒,再打开,里头竟然是黑黢黢的冗长通道。
不知通向各处。
“这是哪出。”托尼道。
“空间延伸咒。”可可穿上靴子,弯腰钻入,声音渐远,“等我回来。”
二猫等待许久,等到一盆盆被推出来的盆栽和灰头土脸的可可。
“曼德拉草。”
简陋花盆里栽着开黄绿色花朵的植株,看起来平淡无奇。
“这能做什么?”托尼上前嗅嗅,不料那植株根部突然一动,吓得他鼻头一抖。
“防范歹徒。”可可搬起盆栽往屋子各处摆放,她自己的卧室放了两盆。
“你们不要随便动它。”她出来瞧见钢铁侠毛手毛脚又鼓捣曼德拉草的叶子,赶紧制止,“曼德拉草被连根拔起时人形根会发出致命尖叫。这些还小,但也足够使人昏迷了。”
布偶猫立即退避三舍,拍打拍打肉垫,生怕因刚才碰的叶子沾上古怪东西。
史蒂夫自方才一直安静打量可可的举动,看她放好了花盆,道:“怎么突然想在屋子摆这些东西。哪里有歹徒来?”
美国队长的嗅觉之敏锐,有时候真令人无法招架:“或者,已经来过了?”
“没有。”可可道。
“暂时还没有。”
事实证明那种脸皮厚的人无论如何不可轻视。可可自认为曼德拉草能起保护作用,然当那黑发男子真的又到来,魔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这晚他并未故弄玄虚,绅士地将她唤醒。
心里承受力大概就这样锻炼出来的。
可可飞快坐起,拿了魔杖对准床尾站着的黑影。
他打个响指,房间灯应声而亮。
看清她大大的迷蒙的灰眸,茶色头发睡得乱乱,那小脸还残存几分睡意,更多是惊愤。
还换了身严严实实的睡衣。她若知道穿什么也包裹不住他眼中的妙曼,或许会陷入深深挫败。
“滚出去!”她咬牙道。
那人反而步步逼近冲她走来,直到她魔杖光芒一闪,才堪堪停在床沿。
可惜,想抱抱她的。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他举手投降,温声细语地,“再不装作敬爱的教授吓你。”
可可再叱:“滚出去!”
那人选择性忽略,自说自话:“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我亲近你咯。”
“喜欢你才这样。”他甚至有些委屈,“我没舔过其他女人的耳朵。”
委屈全是表象。不过眨眼,邪肆又挂回那张俊脸。
“你真香。”他道。
简直让她忍无可忍,魔杖挥舞,给他一记“昏昏倒地”。
魔法发射过去,如同打进无底洞。
对方毫发无伤。
“怎么……”她要吓呆了。
男人宽容地:“真傻。”
“这是你的梦。梦里有什么是真的,小魔术?”他指书桌旁的曼德拉草,“还是这盆看上去就像拿来对付我的草。”
可可不说话。
她不说话,他便无趣。俯身诱道:“其实你大可通过别的方法来伤我。”
可可突然惊呼,眼睁睁看自己的手受不可名状力量的驱使,握着魔杖,桤木杖尖攀上他外袍微敞露出的锁骨,末了流连于喉结。
动作轻缓,暧昧腾生。
后来力度大了,那无辜的喉结被她蹭得微微泛红,好不可怜。
那人满意地瞧着她越睁越大、越来越不敢直视他的眼,闭目享受地喟叹道:“如果是你,这样弄死我我也愿意。”
不知道是谁要生生折腾死谁。
这个人的无耻程度远超可可意料之外,从未遭遇过这样的调戏,她羞怒得面颊滚烫。
“我总会醒。”可可恨声道,“到时候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
那握着魔杖的小手因极力反抗支使的神秘力量,手指都有些扭曲了。
男人狭了狭眸,伸手将她下巴一转,打量她激越的神情,叹道:“这可不好……”
他面上散漫笑意凝滞在蓦然传来的“啪啪啪”敲击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