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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女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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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双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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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田心,是13呦,十三~~~

    ——腹黑的深深)

    起床铃突兀地响了起来,总算熬过了一晚上。

    我的腿已经不能打弯,半夜三点来钟的时候,腿疼得快站不住了,可到了早上,反倒没感觉了。

    楼管阿姨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那里、一脸憔悴的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便气势汹汹地来到我跟前:

    “知道错了吗?”

    “我早就知道了,阿姨。”我完全没有力气据理力争,何况,我也没理。

    “那你回去洗刷去吧。”

    “阿姨,”我担心她会告诉班主任,就厚着脸皮请求着她,“阿姨,你能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们班主任呐,不然我就惨了。”

    “惨了?知道惨了还晚归。”见到别人有求于她,楼管又涨了几分气势。

    “我已经接受你的惩罚,站了一夜了。一个错罚一次就好了,对吧。要不,我们老师会打我的。”我还是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抛弃自己的面子,用甜得齁死人的声音求阿姨。我做不到,尤其是对我没好感的人。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阿姨烦我了,轰我走。

    我就赖在那重新确认一下:“阿姨,真的不告诉班主任了?”

    “吭,你抓紧走吧。”她已经开始用力推我了。

    要不是有老班的千斤顶压力,我才不稀罕赖着你呢。但为了保全自己,我硬着头皮添了一句:“阿姨太谢谢了,再见。”

    太委屈我了。可是多谢谢一声就可以让阿姨不好意思出卖我,不是吗。我揣测着楼管的心理。

    “再见再见。”她的皱纹更深了,抓着我的胳膊就往楼梯口拽。

    仍然忐忑不安的我回到宿舍,大家已经去跑操了。我也必须要抓紧赶到操场,不能让老班儿发现蛛丝马迹。来不及梳洗(不,我已经不用梳了,因为已经没有需要梳理的头发),我匆忙跑到集合地点。

    早读结束后,我和美丽去吃早饭。甄美丽是我隔壁宿舍的舍长,性格开朗,对我也还挺照顾,有时我常去她的宿舍侃大山,解解闷儿。

    我买了西红柿鸡蛋汤和葱香饼——站了一宿,该补充补充能量。可一想起老班儿,我就心慌,什么胃口都没有了。理性告诉自己要多吃点,很可能楼管真帮我瞒着了。但要是老班真的知道了,他会先踹我几脚还是会怎么样呢?我心理打着仗,虽然知道这么瞎想无济于事,可忍不住地在心里排练了很多遍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些想法重复不断地出现在脑海。还不敢跟丫丫、美丽谁的吐露,觉得很丢人,就强颜欢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有时就暂时忘了,但心一直还是很堵的,然后又想起来堵得慌的原因,又掉入那个轮回圈里去了。

    我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填着饭,味同嚼蜡。美丽吃得正香,越是看她无忧无虑地吃饭,我越是紧张。突然,眼前的美丽变成了虚影,我的眼睛花了,感到整个食堂都在转,越转越快。食堂里同学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不清,渐渐地就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了,嗡嗡嗡嗡的,更晕了。我还不舍得地低头瞅了瞅我的饭,还没吃几口呢,实在不舍得扔,可一看到那一碗红不拉几的汤和油哄哄的饼,我就更想吐。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连饭带着饭盒放进厨里,说了一声“美丽,我先走了。”就离开了。

    我没太在意这种不适,觉得到了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好了。谁知,在路上走着,本身还能看见图像的眼睛,慢慢儿地花掉了,眼前全是黑的红的圈圈点点,它们转着圈晃动着,只有视线的一角还有点清晰。我就勉强用这一角晃晃悠悠躲过人群扶着墙壁朝教室的方向走。眼前的黑黑红红不断扩大,到了楼梯口,它们完全占满了我的视野,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只得趴在楼梯扶手上,头抵着扶手,顺着往上爬。

    多想能有个人来扶我一把,不是昊杰也行啊,随便一个好心人来帮帮我啊。我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好啦,为什么就没有人扶我一把?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其他班的同学不帮我,路上总该能碰上一个同班同学吧。来人啊,帮忙啊。这时,眼前的圈圈稍稍淡去了一点,我模模糊糊看到我们班一个叫赵坤的男生在我身旁,我不好意思直接叫他扶我,就一脸抽搐地趴在楼梯扶手上,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难道是我眼花了?我看见他斜着眼像看不认识的人似的,好奇地瞅了瞅我,然后就从我身边溜了过去。妈呀,你还讲不讲同学情谊?没关系没关系,他是我们班出名的怪人,我还是靠自己吧。

    真是佩服我的乐观态度。

    磕磕碰碰,我终于来到了教室,瞅准自己的座位,一头栽了下去。我趴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衣襟已被虚汗浸透。丫丫和刚吃完饭回来的美丽发现我状态不对,匆忙靠过来。还是朋友好啊,男生,全都靠不住!我愤恨了。

    “candy,你还好吧?”

    “田心,饭都没吃完,你是怎么回事啊?”

    “呀,candy,你流了好多汗!没事吧你?”

    我对她们的关心表示了深深地感谢,忍着头晕对她们笑笑:“我还好,就是头晕(以前天天找借口说头晕,现在真成现实了)。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血糖有点儿低。”

    “我那有点儿饼干儿,candy你要不要吃点?”丫丫甜甜的声音让我好受不少。

    “我吃不下,丫丫。”

    “还是吃点吧,说不定吃完就不晕了。”美丽也在一旁劝我。

    “谢谢你们,我真的吃不下,我怕吃了再吐。”

    “那怎么办呢?”

    “别管我了,你们回去吧,我趴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

    “嗯,快回去吧,要上课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那我们回去啦。”丫丫还是恋恋不舍,要不是语文老师已经站上讲台,她还不舍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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