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真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听着听着课,我的不安也消下去不少,汗很快就干了,头脑也慢慢清醒起来。灵感一闪,便现编了广告语:“学习语文,一身轻松。”我乐了。(要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我就不那么为体力恢复而高兴了。)
正当我美滋滋乐颠颠的时候,我看到老班气冲冲走了进来。
“田心,你给我起来。”
我立马知道爱嚼舌根的阿姨告了我的状,吓得跳了起来。由于怕老班动粗,屁屁也紧张得像刚打完针一样酸痛。
“你昨晚上干什么来?”
我低头不语,握紧了拳头。
“看你是女生,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给我站后面去,到时候再找你算账。”
我羞得面红耳赤,内心却暗自庆幸。大概是觉得掉头发对我的打击挺大,老班儿大发慈悲,没把我拉出去狂打也没让我站到老师办公室门口,仅仅是罚我站在教室后排。我感激地朝教室后面走去。快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让我心动又心痛的男生。他歪歪斜斜地倚着椅背,无精打采地玩弄手中的笔,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是我昨天晚上教他的避开我的方法吧。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特殊关系了,所以,我被罚站也不干他的事,他才不会心疼,才能这么淡定。可我还是感激他,因为他至少没像其他人那样看我热闹。
不行,我不能站在他的身后,那样可能会影响他的心情。我走到后面,往另一边走去。
“田心,你站在那儿就行了,往那边跑什么?”老班发话了。
随即传来同学们的嘲笑声。我装作没听见,继续朝离昊杰远的方向走去。
“行了,站住吧。”
你喊什么呀,等我走到了当然就停住了,您这么一叫吸引了多少笑眯眯的眼球,知道吗?唉!我叹了口气。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就这么浑浑噩噩站了两节课,吃早饭时的恶心感觉还时不时地袭击我,但都被我忍下去了。课间操时,班主任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和我沟通起来。
“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这次老班儿的口气很是温和,我的不悦消除了很多。
看我还是不说话,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田心啊,你掉头发到底是什么原因?之前问过你,你也说没给我说明白。”
谈及我的伤心处,我却并没有那么厌恶,朋友同学们都刻意在我面前回避跟头发有关的话题,可是比起回避,我更需要的是有人能够站在我身边开导我鼓励我,帮我找回自信。所以,老师这么问起来,我更是想把一肚子苦水倒出来。
“我去医院查了,医生说我身体没事,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你自己觉得压力大吗?”
“那倒没有,累是累了点儿,但我很开心啊,看到成绩上升很有成就感的。我觉得很充实。所以我不怎么信医生说的话。”
“这事儿你跟你爸爸妈妈说了吗?”
提起爸爸妈妈,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爸妈对我的事还不了解,曾经跟他们在电话里提起过,可当时实在看不出头发有所减少,所以我和爸妈都没太在意,他们只是让我保证睡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是没有勇气告诉他们。从小父母就把我当花朵养,都十五岁了,我连扫地都不会,对我是百般的呵护,全权负责我的一切。朋友们也早就说过我被爸妈宠坏了,自己的事都不做主,全让爸妈管。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可爱的小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打击得有多大啊。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我没敢跟我爸妈说呢。”
老班儿看了看我,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儿吧,还是要跟父母说一声,让他们带你去医院看看,指不定就治好了。不要拖着不治。你自己也不要有什么压力,已经这样了,我们就要面对现实,对吧。”
“嗯,我知道了。”我低下了头,掩住了泪光。
“还是早一些跟父母说吧,瞒着也不是办法。我要管着全班这么多同学,顾不了你那么多,还是回家看看,吃吃药啥的。正好过两天就端午节了,放假回家治治去,行吗。”
“我知道了,放假前我就告诉他们。”我应承着,同时感到头又开始晕了。
“那行,没啥事儿了,回去吧。以后别晚归了,心情不好就多和同学沟通沟通,大晚上的不回宿舍很危险的。”
“好。那老师我先走了。”我转过身向教室走去,晕厥并没有好转,一出门便撞上了一个人。
“啊,对不起。”我慌忙道歉,还不忘整理被撞歪的帽子。
“田心,你怎么了。”是美丽的声音。
“美丽,是你啊。我不大舒服。”
“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脸好红。”
“我不清楚,反正就是不好受。”
“别说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有美丽在一旁扶着我,比早上自己跌撞着走幸福多了。我把头安心地靠在了美丽的肩膀上,继续考虑父母的事。这是早晚要对父母说的,关键是怎么对他们说。我绞尽脑汁,一时也没想起什么好方式来。
“田心,先量量体温吧。”美丽已经扶我到了医务室。
三十九度六,高烧。是昨晚上站得吧。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好像管点用了。
美丽说:“你也别上课了,我先送你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