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衫的房里比我的热闹多了。
水潇和芳菲围着阿衫坐在床上,一个留着长发和络腮胡、长相很有艺术气息的男人倚窗而立,正闭眼享受阿衫的音乐。
我刚一推开门,他们的眼睛就齐刷刷地看向了我,我却不知该看向何处。
“心儿,失眠了?”阿衫放下吉他,从床上下来,关心地走到我身边。
“嗯,有点睡不大惯。”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地疼。
阿衫转过身去,对屋里的人说:“抱歉,失陪一下。”
水潇坏笑着对我做了个鬼脸,才发现,这才是我所熟悉的她。
和阿衫重新回到屋里,刚才那种种的诡异气氛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为我铺开被子,调好空调的温度,然后坐在床上说:“心儿,过来睡吧。”
我乖乖地在他身边躺下,生怕他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就把头枕到他的腿上,手还不忘挂着他的胳膊。
他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光头,又慢慢地把手滑到我有些红肿的脸蛋上。
“这儿,还疼吗?”他捏了捏我的腮帮。
“嗯,医生说牙龈太坚硬了,新长牙齿顶不出来才会肿的。”我用脸蹭了蹭他的腿。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牙更容易长出来?”
“有啊,只要把牙花割开就行了。不过我被吓跑了。”
阿衫被我逗笑,又把我从他腿上抱开,小心地放到床上,然后支着上半身躺到我旁边。
“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
“张不开了,太疼。”我稍稍张了一点嘴就咧得疼了。
“嗯,我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你止疼呢?”阿衫故作正经地把手放在下巴上,假装在思考问题。
“医生都没辙,你就更……”
这句话我没能说完,因为阿衫的双唇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躺在床上,紧张地夹紧了双眼。
他缓缓地伸出的舌头温柔地顶开我前排的牙齿,慢慢向深出探去,柔软的舌头终于触碰到了我最后面的一颗牙齿。正在生长的智齿已经露出了一点白花花的小脑袋。阿衫轻轻地舔舐那颗不遗余力折磨我的牙齿和它周围已经红肿发烫的牙龈,如流水般温柔、绵软,我不禁紧紧抓住了身旁雪白的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阿衫终于松开了我的嘴唇,我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抓着床单的手也放松开来。
可我刚想把手收回来,阿衫就用左手攥住了我的双腕,使我动弹不得。他开始亲我的眼睛,鼻尖,脸蛋,下巴,脖子……
他缓缓地解开了我睡衣上的前两颗扣子。我的胸脯起伏的厉害,我忍不住深呼了几口气。虽然害怕,但却并不讨厌这样。他炙热的唇在亲吻我露出来的锁骨,右手还在继续解我剩下的扣子。他慢慢向下亲去,我的双手攥成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却被阿衫攥着不能动。
我终于吓得发出了一声*。
阿衫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松开我的手腕,坐了起来。
我揉了揉有点发红的手腕,也坐了起来。
相对无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刚才的情形,有些不好意思。
阿衫背对着我,在思索什么。
“阿衫。”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静,在被他亲过之后还不说点什么,岂不是显得很尴尬?
“嗯?”他稍稍扭过头来。
我趴在他的背上,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去,十指紧扣。
他抬起手握住我的双手,并顺着我的胳膊滑到我的肩膀,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刚才吓着你了吧,对不起。”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脉脉浓情,我的心神止不住荡漾了一下。
“还好啦,就是第一次被……”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心儿。”他怜惜地看着我。
“哎?”我睁大眼睛。
“有些事还是等我们结婚了再做吧。”
“哦。”说不明白是假的,我羞红了脸。
阿衫搂着我倒下身子,欠起上半身倚在床头上,轻声说:“心儿,睡吧,我不走。”
我便安心地倒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当枕头睡着了。
60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阿衫没在我身边,我有些失落。
是半夜回去了吧,我们两个确实生疏了吗?可是昨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我现在把阿衫当成了两个人。明星身份的他,虽然也很照顾我,但心理上总是跟他有距离,无法向他靠拢。可平时在我身边的他,还是那么亲近熟悉,也只有在这时,我才会确定,这就是我的阿衫没错。
哗啦啦啦啦。
我听到洗漱间里有流水的声音,不一会儿,阿衫便从洗漱间里走了出来。
“小朋友,睡醒了?”
他刚洗过脸,身上带着一股凉气。我嫌弃地推了推他。
“起开,凉飕飕的。”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笑意。
“起床吧,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他坐到我身边。
“我今天穿什么去见你爸爸啊。”我才想起今天要去大明星家,连穿什么衣服都没想好。
“随便穿就好了,我们就在那儿待几分钟。”阿衫无所谓地说。
“那可不行,怎么说也是去见你爸爸,我得穿得正规点儿才行。”我开始翻腾行李箱中的衣服。
“就穿这件去吧。”阿衫指着一件浅蓝色的纱质连衣裙说。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自从认识阿衫后,不用妈妈督促,我都会多少注意一下自己的打扮了。
“那个,阿衫。”我支支吾吾地对身旁的阿衫说。
“嗯?”他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憋红了脸:“我想上厕所。”
旅馆厕所的一侧墙壁是用毛玻璃做的,能很清楚地看到里面人的轮廓,不怎么严实。
阿衫扬起清秀的眉毛,笑了笑。
“哦,那我先回去了。等你换好衣服就去找我。”
我穿上连衣裙,看看空荡荡的手腕和脖颈,觉得少点装饰。尹名则可是引领时尚的先锋,我要是土不拉几地去了,还不被他看不起?可我实在没什么办法弥补,这次来的太匆忙,带来的衣服太少。
我叩开了阿衫的房门。
“饿了吧?我订了早饭,一会儿送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满意地笑了。
“我说,是不是少点什么?”我底气不足地问道。
“没有,这样就很好。”
“可能我该找水潇借个镯子什么的戴上。”
“心儿,不用紧张。你要是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
“不是。好吧,就这样吧。”我妥协道。既然阿衫都说漂亮了,我也就不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