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放心啦!我肯定是不会饶过阶级敌人的!”她呵呵笑着说,“我欠人家的容易忘,人家欠我的恐怕是忘不了的。”
“到时,我可以提醒你。我的记忆力并不比你的差。不会,你咋还知道阶级敌人这类词的?”
“这还不都是因为在看过去的书,或是片子时,给学来的吗。”
“看来,你还很好学的。”
“也就一般般吧,对自己一时觉得比较新鲜的事情,难免会印象深刻些的。唉。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是,那次,你套过我的话。很可能是,我一不小心,就把天机泄露给你了。”
“也许吧。不过,反正已过去了。”忘记过去,往往也能舍去一些不堪的回忆,“毕业以后,啥打算?”
“还能有啥打算!”对此,她已显出了无奈,“现在的就业这么难。”
“是的,目前的就业形势确实是有压力。”这事他已不止一次地领教过了,“我是说,毕业后去哪里?”
“呼死你。”
她没想到,自己已中他的毒是这么的深了。让她常常的“呼市呢”,成了“呼死你”,说不定再过一段,又都成了“擭死你”。
“真的不准备回阿拉善了?”一旦留在了呼死你里,他就会有更多些机会与她相遇,“你爸妈,愿意吗?”
“他们有啥不愿意的!说不定,他们正高兴的那。”她立马兴致勃勃开了,“我姐已在呼市的一家医院上班了。我若是再留在这里,那不是更好吗。到时,他们也可以一起跟过来。”
“还真不错!两个孩子都在跟前的。你家姊妹几个?”
他心里很明白无误地知道,在紧抓计划生育的年代,能有她们姐妹俩就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不过,他也见过人家一家有过三四个孩子的。
“就我和我姐的。其实,你不知道,”她肯定是有向他可炫耀的了,“我爸爸的老家就是在呼市的。后来,被安排到了阿拉善工作。我妈,是银川那边的,不过,也是在阿拉善那边工作。”
“他这一回来,还真算是被‘打’回老家了。”
“即便是谁不‘打’,他也会回来的。”他把她说笑了,“我们姊妹俩都在这儿,以后,我妈肯定会来的,——这事早就说过了。你想啊,剩下他一个人在阿拉善那边,还有啥意思啊。”
“你姐能被安排到医院真是很不错了。”
“你就别说她了。”看来,对姐姐她是有情绪的,“为了安排她,可让我爸费了不少劲的。找他这个同学帮忙,找那个熟人介绍,也不知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她安排进去了。她几乎把我家里的积蓄都花掉大半了。等到我毕业时,我父母就没那个能力了。不只是我爸的同学和熟人已不在位了,而且,也没啥钱可花的。家里仅剩的那点钱,又被我爸在呼市这边买了一片宅子,还正准备盖房子的。要不然,他们来到了这里去哪住啊。我姐的男朋友在这边暂时还买不起房,我姐自己也没那个能力,她才上班三年,能有多少积蓄呀。单位也没给她住的地方,全都得靠自己租房。”
“就这已经很不错了,能在呼死你这里买片宅子盖房。”
“我可不想老跟他们住在一起,以后,在生活上,会很不方便的,你知道吗?”
“与老人在一起住,会有些不便。不过,也自有其好处的。常言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我的独立性很强,我要买自己的房子。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可别笑话说,连学校门还没走出的,就敢这么说大话。”
“这也好!只有心想了,才能事成吗。买了房子,自己可以成为房子的主人了,让自己不再具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哪怕是一直住在父母那,可总觉得那还不是自己的。”
“这一会儿,你是咋的了?不是这好,就是那也好的。”
“我说的可是实话。不好听吗?”
“你这一下,让我觉得,与前几天相比,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是变得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