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斯唐纳德再次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脸上的表情十分温和,丝毫没有因被莫瑞亚提的频繁而产生出任何不悦的情绪。
这位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不是在泽维尔学院处于x教授等人的视线之下的变种人先生, 在进入房间之后, 先是冲着金莫瑞亚提微微弯腰以示敬意,随后冲着医生笑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却远远没有他的笑意那样温和。
“霍普医生, ”这位x基因携带者彬彬有礼地叫了一声,将医生的视线从莫瑞亚提的表情之上——或者是说, 从她的回忆之中——拉到他的身上,看到医生眼神清明地望向自己的时候, 才再次微微笑起来并且继续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应这位先生的命令,所以, 接下来, 我的行为可能会让你感觉的不太好——请不要挣扎,否则——”
他的话再次顿了一下,手中有微弱的光亮闪过。
“——你可能会感到更加不适。”
这个位于伦敦城郊区的地下基地似乎早就已经建成,虽然从外表上来看处于一个崭新的状态,但是无论是从这个地下基地的规划状况,以及在些许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处略显的发黄的墙体,都无一不在告知着这个怪兽很早就已经在这里沉睡——甚至可能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然后醒来, 出其不意地将整个伦敦城咬下一块肉来。
医生的左手手腕处被变种人扣上了一个精致的金属环——虽然医生本身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眼神之中依旧透露出了些许探究的情绪。
看着那位变种人动作的金莫瑞亚提显然发现了医生的想法, 看着医生,似乎是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阿尔西亚霍普。”
他将医生的名字念的很慢,最后的那个单词更像是被含在嘴里而不是吐在空气之中:
“你很优秀,阿尔西亚——毕竟,”
莫瑞亚提的话停了下来,视线在那位变种人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移到医生手腕处的金属环上:
“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保持平静心态的人,可不多。至于那个小东西——”
莫瑞亚提伸出手,虚空点了点金属环,“虽然我并不介意你自己进行尝试,但是,就我而言,我并不希望一个还具有价值的人做出任何鲁莽的事——因为,亲爱的阿尔西亚,鲁莽尝试所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金莫瑞亚提与阿尔西亚霍普之间的、在这个房间里的最后谈话,在莫瑞亚提已经知道医生的装备箱之中还存在着某些小小的东西的前提之下,他却依旧没有选择先隔离那个装置,反而明目张胆地对医生进行了威胁。
威胁尽数通过小东西传递到处于军情处中心控制室的军需官手中,又经由他,传递到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手中。
唐宁街从来不缺少身居高位并且掌握权利的人的存在。但是人数过多,总会让很多事情经过种种程序之后变得尤为复杂。
会议是每一个来到唐宁街的政客所无法避免的交流场合。
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接到来自于军需官的消息时,就正在进行一场本来其实并没有必要存在的会议。
正在讲话的政客言辞之中充满着不切实际的假想以及繁杂的而不必要的修辞,这让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的耐心被一点一点的磨损掉。他的脸上虽然依旧挂着一个“充满虚假的政客笑容”,但是那种逐渐失去耐心的感觉已经逐渐渗透出来。
台上的政客依旧不懂得收敛地大谈特谈。作为官居末职的政府小官员,麦考罗夫特微微动了动手指,发出了一个处于暗中的指令,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台上的政客已经被其他急事所召走,匆匆忙忙地结束了这场本身就没有必要存在的漫长会议。
之后是属于政客之间的交流。
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挂着微笑回绝掉了大多数的交谈对象,对少部分给予了一点注意力,然后从这里脱身,安稳地坐到自己的小黑车上。
小黑车载着这位可以代表着大英政府的、官居末职的小官员,依照惯例,在贝克街附近停留了一小会,然后在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命令之下,开到了第欧根尼俱乐部。
这个由他发起的、并且一手建立起来的地方从不缺少一个可爱的秘密房间。
麦考罗夫特在大厅之中停留了一小会,彻底将自己放松下来之后,才走进了那个秘密地点。
伦敦郊外暗藏的怪兽,腹中并不缺少隐藏的秘密地点。
医生的装备箱被留在了莫瑞亚提所在的那个房间之内。
对于装备箱之中的装备之后会被怎样处理这个问题,医生没有仔细思考——她非常清楚,那些经由自己细心保养以及来自m的手下的那位军需官的每一个有用的小东西,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归宿。
稍微有点可惜。医生跟在那位变种人先生身边,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怀念手术刀被握在手中的质感,有些漫不经心地这样想着。
医生随着那位变种人先生停下脚步的时候,是在一个特殊的房间之前。
与其说那是个房间,说它是个观赏笼子似乎更加贴切一点。
医生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即将“入住”的小地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孩童时期在家人的陪同下所参观的实验室——实验室为了方便让前来参观的学者观察各种操作,用一块巨大的特质玻璃将试验台与外界隔离开,隔音效果十分优秀,保证了实验室内所需要的安静环境。
然后又想到了sherrinford之中,那位欧若丝福尔摩斯小姐所处之地。
医生想到此处时,脸上带了一点笑意,分不清到底是感慨还是其他的什么,倒是充满了十足的无奈意味。
“well,亲爱的霍普医生,接下来的时间内,这里就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安布罗斯唐纳德将这个更像是展柜的房间从外部打开,对医生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医生走进去。
医生不自觉的用手另一只手触碰了一下左手手腕上还没适应的金属环,刚刚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有微弱的电流经过了自己的皮肤。
“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霍普医生。”安布罗斯唐纳德显然将医生的所有动作都收在了眼内,微微笑了起来,“没错,这是电流——你可能发现,这电流并不剧烈——well,如果你想试一下的话,可以试着加大力度——当然,我真诚地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他的语气带了点莫名的情绪,一直都显得温和的脸上此时显露出一种尖锐的侵略感:
“当时研发这个小东西时,实验品对它的最大力度进行试验效果,结果可不是非常好——这点,保持到了成品之后。”
“我想,你不会想知道那些人在大力破坏它时的下场的——”安布罗斯没有移开目光,看着年轻的姑娘神色莫辨地盯着手腕上的金属环,这样再度开了口,“——well,既然你似乎想知道——电流经过了他们的身体,”他这样说着,语气带着一点戏剧的腔调,“带走了他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