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梁润昌就开始在庙里主办庙会,由于他精心认真,年年办的很好,几年下来,老主管放心地回家养老了,梁润昌就便正式成了庙主管,年年组织举办庙会,至今已有近三十多个年头了,次次都十分成功。如今他也在物色接替他的人,可总没有合适的人选。
 : : : : 今年庙会依旧十分成功,可等办完庙会,累的腰酸腿疼,头发又白了许多!回到家一夜的好睡!
 : : : : 梁润昌梁总管家有两眼窑洞。他和他母亲,老伴带着孙儿玉海住在前窑挨窗户的大炕。连炕灶台。那炕大极了,人多时能挤下十来个人。灶台对面是一桌子,上摆着香炉烛台,摆着插着佛尘的青铜筒儿,墙上贴着太上老君的画像。前窑有个炕,上放着炕桌,桌上文房四宝样样齐全。而这炕对面有着如来佛的铜佛像并一套精巧的祭佛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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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儿媳妇李秀月带着玉静住在后窑里住。后窑挨着窗户是大炕,可挤五六个人。而在后窑里靠后撑立放着两个大门箱,大门箱上几个箱子,又用一大木板篷成一个门洞。木板上放着一个大箱子,在这大箱上,也就是最高处,放着一个大红色的长圆筒盒子,那盒子里放着梁润昌就在前清受封九品级带翎官帽官戴。那盒子旁边低处还放着一把琵琶琴盒,里边琵琶用绸子包着。而门箱后放着米缸面屯等粮食。一家人的粮食都在这里藏着呢!
 : : : : ……
 : : : : 那梁润昌一夜好睡,可天交五更时分,他老伴——梁大奶奶已起来,洗漱干净收拾利便来到前窑的佛像前厂。她自幼便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十来岁便受了居家二众三皈仪所以这佛坛上法器应有尽有供着一尊两尺来高的如来佛像。佛前烛台香炉,两边的鼓、镲、等法器,齐齐整整一套铜器,亮光闪闪。
 : : : : 梁大奶奶跪在佛前燃起香柱蜡烛,敲起铜锣“铛”。清脆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 : : : 上下院睡的正香的大人娃娃在梦中听见了,知道天要亮了,该起来了。
 : : : : 梁大奶奶又打坐在佛前的大圆垫子上,捻着佛珠,敲着木鱼,念着佛经,进行早课。
 : : : : 而上下院子的娃娃们己各自走出家门,背着书包上学校了,玉静姐弟当然不例外了。
 : : : : 李秀月等婆婆起来时,也起来了。收拾炕倒便盆,又扫院子。
 : : : : 圪里圪崂,台阶上下,石床底下都扫地干干净净,又后院也清扫一番,拾掇齐整后,又下院叫起店里的伙计来担水。
 : : : : 自己回上院来又喂鸡喂狗。
 : : : : 等她喂完鸡狗后,公公梁润昌也起来了。绣汶又忙忙地烧水,端盆温水放在院子里的石台阶上请公公洗脸,自己忙又做饭。
 : : : : 此时,后窑炕上的梁太婆婆,也颤颤微微地起来了。绣汶忙给他梳头,又送上铜盆温水放在炕上的一块油布上,请太婆婆洗脸。自己忙着春锅上做饭。
 : : : : 婆婆的早课结束了,奶奶的脸也洗完了。李秀月将奶奶那洗脸水端到院子里,又在后窑炕上那油布上放上一方炕桌,又从春锅上端来清热败火的稀稀的绿豆欠糊糊,双手奉给奶奶一碗,又双手奉给公婆一人一碗。又取来十来片熏干馍馍。公公虽六十来岁了,可牙口还好,将干馍片泡进糊糊里喝。奶奶牙不好,李秀月早有准备,送上来半个软软的白馍馍,奶奶掰碎了泡进糊糊里,慢慢喝。婆婆不爱吃泡的,先将欠糊糊一阵喝完,然后慢慢地啃,——半早上便啃这干馍片。这种干馍片儿虽干,可已变酥,放嘴里用唾液慢慢软了化了,这样吃十分养胃。
 : : : : 三位老人吃喝笑,绣汶到春锅前,将剩下的几口剩饭盛在碗里,三口两口喝完,又吃半个早天剩下的窝头垫垫饥,又忙着到上边后窑里收拾碗筷洗刷。……
 : : : : 梁润昌吃罢了饭,因近一个月没有看看自家的两处生意,便将他的那白玉嘴的长烟锅别在腰带里,又带上他那只浑身棕白相间毛长的名叫挠虱的狮子狗出了大门,先到下院看店房。
 : : : : 因为赶庙会,前几天店房里住的满满的,连槽上的骆驼骡子毛驴都拴的满满的。今天才陆续走了。没走的也忙着收拾行李,收拾驴鞍马车。众人见梁润昌来了,忙不颠地打千问好。梁润昌也连连拱手还礼。
 : : : : 梁润昌看院子里干干净净,两眼窑里炕上地上也干净着哩,两房子里也收拾过了。春锅上热水冒着气,瓮里水满满的。问问帮忙招呼这里生意的银匠自己的四兄弟,知道生意不错且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了。又有店里两个伙计跟前跟后客人多,店里牲口料还不少,可米面不多了,碳烧得快没了。所以得磨些白面黑面,穿些谷米,再要一车碳。梁润昌听了点头,命伙计收拾一下磨子,淘些麦子,明日就顾头毛驴来磨上几斗面。
 : : : : ……
 : : : : 要起这处下院店房,全是梁润昌自己千辛万苦赚钱先典过来,又买下来的。
 : : : : 这梁润昌他兄弟共四个。他是梁家长子。二、三弟与他不同母,是他父亲梁老太爷的二房太太生的,而他与四弟为一母所生,所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 : : : 而老太爷那二太太不但长的漂亮,而又能会道,深得老太爷宠幸。而梁润昌之母,虽一手好针线,可不但模样不好,而且笨嘴拙舌不会来事,自然失受(笨拙)。当这四兄弟已有两个长大成人各自结了婚后,那二房太太因瞧不起太爷的正房原配,便几次提出要分家。太爷拗不过,也就同意了。
 : : : : 此话一提四兄弟各自暗嘀咕,尤其老大老早就明眼瞧着二妈欺负自己母亲,暗自恼火。当时又不过二十来岁,正是年轻好胜血气方刚的年龄。一听分家,火往上撞,当即提出谁占什么,给谁分什么,谁爱什么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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