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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君心中一阵气苦,又被点X了。
第二卷突厥篇 第八十八章逃离
看见她的愁苦模样,李天祁一阵大笑。
含笑将她放倒在塌上,轻轻靠近她的耳朵,戏谑道: “乖乖的,不然把你脱光光。”
卫子君立时瞪大眼睛,紧盯着他的脸,以查看他方才所言有几分可能性。
李天祁见状又是扬出一串大笑,然后挨着她躺了下来。
见她沉默不语,李天祁轻声道: “恨我?”
“没有爱,何来恨?”闭紧双眼不想去理会那人。
良久,外侧的人一声轻叹,“我知你定是恨我涂炭生灵。但你又怎知大昱边民的苦楚,西突厥牧民形如匪寇,我大昱年年被西突厥寇边,那里的百姓几乎没有一个家是完整的,家人被掠,妻女被J,大昱开国以来,被略被杀的边民已经上百万,我一生志愿便是剿灭西突厥,还我追疆安宁。”
卫子君沉默良久,方道:“我亦恨寇边之人,我己严令禁止寇边行为,也严惩寇迫之人,但仅此一次,你又何苦大动干戈,你又怎知我治理不好西突厥,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不仅止于武力。不是吗?武力只会令更多生灵涂炭。”叹了一声,“你又怎知西突厥百姓苦楚,地处寒苦,缺粮少食,生话无定……”
李天祁侧头看她,“你去看大昱边民,几乎每一户都有被掠走的人,民心所恨,亦是我之所恨。”叹了口气,又道:“但虽然恨,亦是可以忍耐几年,毕竟新君继位,不宜征战,但是因为你……”因为她,他提早发起了战争。
卫子君闻言升起一生薄怒,冷冷道:“因为我什么,因为我是卫风?因为我是仇敌?因为我杀了你的兄弟,杀了你的爱将?因为我的欺骗,我的无耻?所以想抓到我以雪心头之恨?李天祁!你为了报复一个人而发起战争,不顾众多将士生死,不顾百姓存亡,你又如何能做好一国之主!天下百姓皆为百姓,西突厥的百姓也是百姓,你没有容纳天下的胸襟,又如何坐拥天下,又如何能使西突厥臣服,你实在不配做一个帝王!”
李天祁只是沉默,不声不言。
“如今你的仇人就在面前,任你宰割,你可以为你死去的弟兄报仇了。”越说越怒,因着愤怒而染红了颊,更因为不能动而气愤,胸部不住起伏,“李天祁,如果你想羞辱与我,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如果你想杀我,尽快趁早吧。”
良久,李天祁方缓缓转身,“生完气了?’ ’
渐渐舒缓下来的卫子君见他如此反应,倒是有些意外,侧过脸冷冷道“有你这样的君主,大昱的百姓何其可怜。”
“为何,如此关心我大昱百姓,可是想回大昱为百姓造福?”李天祁眨了眨那对深邃的俊眸,侧头看向卫子君。
“无聊的话题不想继续,李天祁,真若打算与我一起睡,你该依言解了我的X道。”
李天祁盯着她看了半晌,“你真的喜欢男人?’
卫子君脸上一寒,“这事不劳你挂心。”
李天祁闻言眼中是满满的失落,“果真,你……”一声叹息滑过,伸手在她身上点了两处。
得了白由的卫子君舒展了一下身体,突然捂住腹部一声呻今,“唔……痛……”
“子君?怎么了?哪里痛?”突来的状况令李天祁慌忙坐起俯身查看。
卫子君趁其慌乱不备之时,陡然出手,急点向他胸前大X,那知李天祁一个急侧身,那指尖便生生偏了两寸,接着腋下一麻,她又是一阵气苦。
她又被点X了。
屡屡算计人,反遭人算计,卫子君闷闷地闭紧双眼,不想去看那人的脸,她知道,那张脸上会是一个什幺表情。
果然,只听得李天祁先是轻笑,然后是大笑,后来笑到直抽气。
卫子君深深吸了口气。又把心中的郁气呼出。轻轻开口唤了声:“伯远,帮我解开吧,很难受啊。”
李天祁闻言身体一阵,他肯叫他伯远?他从未如此叫过他。惊喜之下就欲解她的六道,手触到她的身体时,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不许耍花样!”然后触了上去。
伸出的手才欲拿回,却被卫子君一把扣住,李天祁警觉地看向她。
哪知卫子君突然紧紧贴了上来,将脸贴向他的肩头,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道:“你知道我喜欢男人,其实,我很喜欢李兄这样的男人。”
李天祁的身体越来越僵,呼吸越来越急促。
卫子君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滑向他的手臂,五指交扣住他的手指,纤指又缓缓滑上手臂,又滑下来,轻轻按揉他带着薄茧的手掌。
“子君……别选样……我们不该这追样……”话虽如此,那身体已经瘫软成泥。
眼见他心智混乱,戒心丧失,卫子君滑向他手臂的手陡然发力,紧紧扣住了李天祁的脉门。
“你……”李天祁一阵羞愤,却是又气又笑:这法子,只有他想得到。
“李兄……’卫子君唇角翘起,“跟我回西突厥如何?”
“子君,玩玩即可,我任你羞辱,但是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卫子君一声冷笑,“你以为我在跟你玩吗?你我都是一国之主,谁也玩不起!”
一把扯起李天祁,冷声道:“走吧!有你在,想必你的人奈何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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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雅洁大方的主帐,烛光摇曳,帐内没有任何复杂奢华的装饰,异常简朴,帐中稍后是一张书案,上面摆满文房四宝,侧边一个瓷瓶, 里面C满卷轴及宣纸,再里侧是一处矮几及矮塌,最里面被屏风遮住的是他歇息的床塌。
他居然住的如此简朴,一丝心疼滑过。
那个人就这么把他捉来了,轻而易举地,令他感觉是个玩笑,但那个人却是认真的。令他很想笑,他会杀他吗,自然是不会,无论如何他都有这个信心,也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这些,很有趣。
抬眼又将帐中扫了一周,眼睛落到那方书案,看到那案上放有一副字画,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你最好不要乱动。”哥舒伐伸手拦住了他。
李天祁一记苦笑,这都是他交代的?“我只是想写几个字给你们的可汗。”
哥舒伐看了眼案上的纸笔,缓缓放下了手。
李天祁走近书案,发现书案的宣纸上写有一副行草,那是一首宝塔诗,是他的字体。手抚宣纸,轻轻读了起来。
情
执铁,挥戈
对残月,吟长阕
仗剑策马,笑点山河
群山烽火起,朝向云中歌
任凭刀钝刃乏,御剑铁血踏破
拼将十万头颅血,誓要乾坤正颜色
点头赞叹了一声,然后,浅笑提笔,在下面续了起来:
爱
伤魂,蚀魄
抛不下,舍不得
生不欲离,死不肯别
携君跨沧海,只登巫山缺
伤透五脏六腑,难却一生执着
梦里梦外复两裁,此情绵绵何时歇
写完搁笔,方是一惊,自己怎会写出如此露骨的诗句,可是想要擦掉也是不可能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帐帘一挑,贺鲁走了进来。
两个男人目光对接时,都是一愣,之后,眼中都生出熊熊火焰,顿时激起火花四S,噼啪作响,旁边的哥舒代见此情景,好似怕烧到白己一般,识趣地退后一步。
“真是想不到,又成了阶下囚。”贺鲁语含轻蔑,冷哼一声。
“呵呵——阶下囚,总比身下囚要好很多。”李天祁冷冷一笑。有意所指。
“哈哈——身下囚,总比囚不得要好很多。”贺鲁也是一声夯笑。
李天祁脸上升起一层妒意,“想不到,原来他喜欢你这样的,妖里妖气,不似个男人,若是当个小倌儿,肯定会是头牌。”
“小倌,就不必当了,他的需求很大,就他一个我都应付不来。”贺鲁扬眉看向李天祁。
心里的醋意越来越大,烧灼着一颗心,“他人呢?我要见他!”
“我们的可汗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贺鲁冷脸道:“他正在我帐里歇着呢。昨晚他与我一起,折腾了一夜,累到了。”
李天祁失控地上前抓住贺鲁的领口,“是男人,解开我的药力,我们真正地打一架。”
贺鲁冷声嗤笑,“又是这般不自量力,你难道还想象上次一样被打到?”
“你们在干什么?”冷冷的一声传来,一个飘逸的身影走了进来。风流不羁,倜傥卓然,烛光摇曳下她的身姿优雅而魅惑,带着一种超越了性别的极致邪姜。
卫子君见到两人似两只公J一般斗在一起,隐隐升起一层薄恕,“李大祁,这里不是你的皇宫,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
李天祁恕极反笑,“我能给你惹什么麻烦?一个没有功力的人能给你惹什么麻烦?”
“难说,谁知这里还有多少你的耳目?也许我下一刻便被算计了也说不定。”卫子君挑起眉,直直看向他带着恕意的脸。
“你对我倒是很特别啊。”李天祁话带嘲讽,“我可是没有对你用过药。”
“那是因为你没有,有了你一样会用。”卫子君横了他一眼,“不要再挑三拣四,我已经很仁慈,用药起码你可以走动,点X对我来说更痛苦。”
李天祁彻底无语,“我困了,需要就寝。”
“这里不是你的皇宫,难不成还要找个人为你更衣不成?收起你的奢侈习惯,做个本分俘虏。”卫子君冷着一张脸道。
李天邪又是气得一乐,“好吧,困了,我想睡觉。不过你若肯为我更衣,我并不反对。”
贺鲁闻言看向卫子君,“你不会叫他睡在你这里吧。”
“让他与你睡一起吧。”卫子君看向贺鲁。
“让我与他一起睡,晚上谁来服侍你?”李天祁嘲讽道。
“是哦。”卫子君勾唇浅笑,“那你就和张石绑在一起吧。”
“卫子君——”李天祁气得不轻,“我可是把你放在我的帐中,你竟然……如此对我。”
“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卫子君缓步度向书案,“就在一个时辰前,我记得我说过,你若落到我手里,我可是会好好折磨你,你可当我说的话不作数?”
俯低头,眼角扫到那张宣纸,发觉上面多了几行字,仔细读过,稍愣了一愣,“李兄……可是爱慕与我?”
李天祁的脸登时红成一块喜布,“你切莫羞辱我,我堂堂男子又怎会行这等不耻之事。”
卫子君唇角轻翘,“如此最好,只是我的诗作气吞山河,李兄的诗倒真是销魂蚀骨呢。”
李天祁的脸开始涨紫,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故意的,他知道他是故意羞辱他。
看着他的窘态,卫子君一阵畅笑,“哈哈哈——御驾亲征被擒,真是丢死人了,李天祁,你可还有脸面做这一国之主?不如让位与我算了。”
“如果你愿意,又有何不可?”李天祁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这样的羞辱他是不介意的,总比方才的尴尬要强上许多。
卫子君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贺鲁,你们带他去歇息吧。看紧他。”
待几人走后,卫子君拾起那张宣纸,看了半晌,然后轻叹一声,将那宣纸揉成一团。
夏季,是寂寞的,然而也是多彩的,茉莉如雪,紫薇带蓝,不知名的野花开满大军营帐的周围。
一大早,神清气爽的卫子君才起身,便听到外面一阵混乱叫喊。
急急走出睡帐,捉住一个附离便问:“发生何事?”
“可汗,好像大昱的皇帝和那个张石跑了。”
什幺!!!卫子君一阵头大,跑了?怎么会跑?
疾步向贺鲁帐中走去,在中途遇见了一脸冰寒的贺鲁。
“贺鲁,他真的跑了?”劈头就问。
“嗯!”贺鲁沉着脸点了点头。
“怎么跑的?”他都那样了,还能跑?
“点了我的X道,取了我的药。”贺鲁面无表情。
“他都没有了功力,怎么点到你的X道?”卫子君伸长了脖子,直直看向贺鲁。
“他说用一半功力也能打倒我,我就还给他一般的功力,结果他点了我的X道。”依旧面无表情。
卫子君闻言,差点疯掉,“你你你……’唇抖了半天,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气得一转身走了。
望着帐中她焦虑的身影,贺鲁万分懊悔,轻轻走到她的身后,“你觉得我无能吗?”
卫子君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贺鲁一阵黯然,一步步走出去,“我知道我很无能,可是我还想打败他,因为你我想打败他。”
“贺鲁,你回来。”卫子君抬起玉白的面颊,一丝绚目的清华荡漾开来,面上带了一丝孩子气的纯真,“我没有觉得你无能,从来没有。我只是担心战事再起。”
贺鲁停住脚步,转身走了回来,“我要为你打败他……”伸出双臂,从身后揽住了她,将头埋入她的颈项。
“贺鲁——”卫子君一声惊呼,“快放开——”伸手去扳他围在胸前的手,却被贺鲁一反手握住脉门。
卫子君恕道,“你大胆!”
话落,脖颈遭到了一记啃咬。卫子君抽了口气,他他他太大胆了。正要发火之际,头部被禁锢,贺鲁居然覆在她的颈项上,异常卖力地舔咬啃噬起来。
一阵阵酥痒传来,卫子君气得瞪眼,“贺鲁,你你竟敢触犯君颜,你你要被砍头。”
贺鲁喘着气道:“这是还给你的,上次你将我的脖子咬红了。”
“怎……怎幺会,我怎么会咬你的脖子……”卫子君颈部被侵犯,说话都不连贯起来。
“你喝醉那次,我还给你看了那块杠斑。”贺鲁又是一顿啃咬。
“啊?是我吗?”卫子君茫然。
“不是你是谁?”贺鲁更大力地咬了一口。
“那我……我道歉,可是……别……别咬了,你叫我怎幺见人啊。”
“上次你也叫我几日见不得人。我用手足足捂了一整日。”
“啊?”
夏,越来越烈了,大昱军不知为何,十几日了,都没有出战的迹象,似在等候什幺,又似在酝酿什幺,让人的心有丝隐隐的不安。
大昱军的行为,令到西突厥众将领议论纷纷。
坐于主帐中的卫子君,静静听着众将的议论,淡笑不语,如玉的肌肤泛着透明的光泽,墨发高束,头顶玉冠,一袭薄绸白衫,风流倜傥,颈部一条超宽大的白狐皮毛围领几乎将嘴巴都埋了起来,显得异常的高贵典雅。
一旁的巴哈迩在拼命摇着一把扇子,累得气喘吁吁,几欲晕厥的样子。
众臣看着卫子君鼻尖渗出的细汗,同情心顿起,纷纷劝道:“可汗,既然热,就把那围领摘了吧。”
“呵呵——不热,不热。”卫子君优雅笑道。
只有贺鲁一言不发,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见到肩部在拼命的抖动,抖得那把椅子吱吱呀呀的发出响声,卫子君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弯出一记和善的微笑着看向众臣,可是众臣根本看不到她的嘴。
“可汗,您是因为扇扇子才不觉得热,臣等不戴围领,就不用扇扇子,也不会觉得热。’
“啊,是啊。”卫子君侧头,才发觉巴哈迩几欲晕倒的模样,“巴哈迩,快下去歇着吧。”
巴哈迩晃了两晃,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望着离了扇子的卫子君渐渐绯红的脸,众臣又忍不住了,“可汗,这装束,可是今年的流行?”
“……咳……咳……’卫子君轻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众臣都觉得昱军在作何打算?”
还未等众臣回答,门外已有附离高声叫道,“可汗——探报到了。”
“拿进来。”
卫子君急速展开羽书,快速看过。
面上骤然一冷,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八十九章 亲情
两军又开始在旷野列阵对峙,黑森森的铁甲闪着寒芒,将那刺目的艳阳也映得暗淡无光。
一身金甲的李天祁,立于一匹黑亮的骏马之上,袍角飞舞,锦带飞旋,肃着一张俊颜,一对深邃难测的黑眸紧紧盯向对面阵列前的卫子君。
卫子君面色平静,唇边微微弯起一丝弧度,一身白色骑服将她包裹得英姿飒爽,大红披风带着一股飞扬不羁的霸气,无论任何情况,任何时候,她都是这样的光芒四S。静静凝视着对面的动静,一动不动,身体却凝聚着万千风华。
稍顷,李天祁驱马向前,身后两个士兵挟着一个男子即刻跟上,一直走至离西突厥大军阵列三十步时,方停下来。
卫子君直视着李天祁,他可是够大胆的,敢单枪匹马地来到敌阵,也不怕敌人不守规矩将他乱箭S死。
半晌,才移开目光望向那被挟的男子。
这一望,卫子君立时惊呆在了当场。血Y狂涌,心脏狂跳,瞪着眼,张着唇,就那么的呆在那里。良久,眼眶热了,泪水象山泉一样狂涌出来。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材颀长,面目冷峻,花发肃颜,却在见到卫子君那一瞬,泪水狂涌不止。
这个男人,只看一眼,她便知道是谁了,她真的想不到,任是天地翻覆她都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与自己的生父长得一模一样,那眉眼唇鼻没有一处不同。这就是她的父亲啊,她的亲生父亲。
那就是她的父亲啊。
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想起了……无数的往事……
年少轻狂时,她曾怎样伤过他。
无论怎样的叛逆伤害,他那份无私奉献的爱都不曾少了分毫。
她的叛逆,她的不逊,她的伤害,他都用那宽阔的胸膛一并收纳,从不曾变地默默关爱。
他为她做着一件件她想要的事,她却嫌他做得不好而扭身便走,留下他落寞的身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心纠痛着,泪扑簌簌滚落,抬起那迷茫泪眼,想看清眼前的人。
他曾将她顶在头上,来回的跑着,让她童稚的笑声传遍整个院落,她曾骑着他的脖子,骑着他坚实的背,他却由着她的驱逐,卖力的爬着。
渐渐的,她长大了。女儿大了,让他无法再去亲近她。但那关切的目光却一刻不曾稍离,而她却毫无所觉。直到有一日,那一直尾随的目光永远的消逝在那个尘世,当她想去弥补却再也找不到他一直守候的身影。
痛,心好痛,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纵横着爬满脸颊。父亲,真的是你吗?真的回来了吗?我可以再拥有吗?如果可以给我弥补的机会,我愿失去所有,来守护这一切,不再让你伤心,不再让你难过,不再让你只是围着自己的女儿转着,却不敢问她在做什么。父亲,你也是寂寞的对吗?自从你最爱的小女儿长大,你就开始寂寞了,当她不再需要你的怀抱,你的阔背,你便开始寂寞了。而今我不会再让你寂寞,我要每日的守在你的身旁。永远的,永远的守护着你。
“儿啊……”男子已经满脸是泪,“爹对不起你……”
“爹……”一声轻呼出口,这一声叫的那么自然,好似这一生一直都在这样叫着。
马蹄缓缓向前走动,塔塔的蹄响掩盖不住心内的激动,翻身下马,走至男子面前。
“爹……”拉住那双温厚的大手,那熟悉的大手,曾经为她做过风筝,做过弹弓,削过木枪的大手,也曾经因为她的顽皮而打过她P股的大手,那大手依然温暖。
“爹……对不起……”卫子君呜咽出来,泣不成声。
一对父女紧紧拥在一起,泪水滑过铮铮铁甲,滑过了那些硬汉的心。
眼看着那对父子,李天祁眨了眨发涩的眼,任他们哭过。良久,缓缓开口,“乙毗S匮可汗,这父子也见过了,你,总该有所表现了吧。”
卫子君擦干脸上的泪水,望向李天祁,“你想怎么样?”
“可汗当初可以为父投敌,如今应该也可以为父归降吧。”李天祁面无一丝表情。
“你这是在要挟我吗?我又岂会受你的要挟。”卫子君语中带了隐隐的怒意。
“要挟?哦不,我不需要要挟。不过,令堂正在大兴宫内做客呢,我会好好款待她的。”
他囚禁了她的母亲?瞬间,一团怒火当胸燃起,“李天祁——你好卑鄙——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无耻。”她的确没有想到,一向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他,居然使出了如此卑鄙的手段。
因着怒气,烧红两颊,一双俊眸晶晶闪亮,咬紧红唇,胸部不住起伏,“李天祁,是个男人,你我二人单独较量一番。”
李天祁看着她烧红的脸蛋,轻笑。“较量?输赢又如何?”
“我若是赢,你要放了我父母,不可再用这种手段威胁我。堂堂男人,请你使出正当的手段。”
“哦?这么说……那晚你趴在我身上,用的可算正当手段?”戏虐地笑。
卫子君面上有了些微的尴尬,随即恢复常态,“我并未曾要挟你,是你自己不加防范,所谓兵不厌诈,你亦可对我用此等伎俩。但我只针对你,并没有威胁你的家人,你又怎可用这等无耻手段。”
李天祁微微一笑,跃下黑马。“好,答应你便是。但你若是输了,乖乖臣服我,随我回大昱。”
卫子君没有作声,只是解开肩头的披风,抛向草地。
两人走向一块开阔地带,互相抱拳,静默片刻,陡然一起出手,霎时一股劲风拂过草原,漫天的草碎弥漫飞起,几乎迷了众人的眼。
白衫飞旋,金光流转,千丝缠绵,万光闪烁,如雨瀑飞卷,万川奔流,狂风吹乱花影,骤风卷起雪浪,生生在天地间开了个缤纷绚烂。
两军将士都紧紧盯着那飓风般的一个光团,看着那个光团上下翻飞,时而飞向高空时而沉降于地。
两条绞缠的身影,三百多招亦未见胜负。二人都是极力寻找对方的破绽弱点,当李天祁又一次当胸袭去之时,发现了卫子君一个弱点,她一直在极力护胸。
李天祁微微一笑,虚晃两招,猛地一掌袭胸而来,卫子君闪避向后飞去,李天祁大手紧跟着向前,眼看就要抓到胸际,卫子君急速向下坠地,就在要落地之时,一阵昏厥却突然袭来,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子君——”李天祁一声嘶喊,抱起卫子君急速飞去,“御医——快叫御医——”
西突厥大军一阵惊呼,大军呼啦啦向上围去。
天,突然下起暴雨,西突厥十万鬼面骑齐齐将大昱军营包围,雨水,冲刷着黑甲;刀锋,闪着幽光。一双双坚毅的目光穿透雨瀑直直望向大昱军主帐。
“如何?”李天祁的目光紧紧锁住榻上之人,问向御医林桦敬,这个人,是大昱最好的御医了。
“陛下,西突厥可汗他曾中过西突厥奇毒,余毒在体内残留已有近一年时间,会引起偶尔的晕厥。幸好发现不晚,时间久了,晕厥时间会越来越长,有可能会长眠不醒的。”林桦敬将手又探在卫子君脉上,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那可否将毒清除干净?”听到会长眠不醒,李天祁的心一阵裂痛。
“陛下,好在是余毒,臣写了个清毒的方子,服上一个月,应该无大碍了。”
“快去熬药。”
“是。”林桦敬退出主帐,见到卫子君的父亲依旧守在帐外,身上已被雨水淋透。想要走上去说什么,终是摇摇头走开。
轻轻拂起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细腻的脸庞,突然一阵心疼:他太累了,他一定承受了很多,要不是点了他的睡X,他哪能这么安静。
想起她乍醒过来时的挣扎,就像一匹倔强的小马,一丝温柔的笑拂过唇畔。她熟睡的样子,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童,纯美而洁净,好似一片花瓣般柔和而散发着幽香。
“陛下——”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左骁卫大将军卫叔澜想问问西突厥可汗的情况。”
“让他进来吧。”李天祁淡淡道,他真忘了她这个父亲了。
“陛下。”卫叔澜进了门便候在门口,“臣怕脏了陛下的睡帐。”
李天祁一回头,看见他一身湿淋淋的站在那里,转头唤道:“季生,给李将军拿套朕的便服换了。”
“是,陛下。”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应声而去。
大约睡了两个时辰,卫子君方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望见了榻前的两个男人。
咂咂嘴,感觉一股苦味充斥口鼻,恶心得就要呕吐。
李天祁及时地往她嘴里塞入一颗蜜饯。一股清甜弥漫,卫子君满足地用力吸了两口。
李天祁呵呵地笑了,这哪里又像个可汗的样子?分明是要糖吃的小孩子。
“你们父子叙叙旧吧。”李天祁歪倒在榻的一边,看向那二人。
“谢陛下。”卫叔澜轻轻坐在榻上,握住了卫子君的手。
“爹……”卫子君眼睛又开始潮湿。
“子君……”卫叔澜双眼红红。
父女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子君,怎么中毒了啊?你这么不小心照顾自己,你让爹爹多伤心。”卫叔澜边为卫子君擦泪边埋怨道。
“啊?”卫子君有些吃惊。“我中毒了?”
“是啊。林御医探脉很准的。”
“啊?探……探过脉了?”卫子君一双眼盯向李天祁。
“是啊,幸好没有什么大碍。”卫叔澜安慰道。
听爹爹如此说,卫子君一颗心放了下来,看来是没出现什么状况。
“子君,别坐那位子了,看你都累瘦了,爹爹看了心疼啊。”卫叔澜温柔地抚着她的头。
卫子君沉默半晌,没有出声。
大手又抚上她的脸颊,“长大了呀,呵呵,我们子君比以前更俊俏了。”
卫子君垂头,微微红了脸。
“呵呵。”卫叔澜一声轻笑,“还学会害羞了。呵呵,小时候从来也不知道害羞呢,就是给我惹麻烦。”
卫子君抬头傻笑,她是呀,小时候真是没少给家里惹麻烦。
“你呀,整日不安生,还把人家额头打出血,人家一家子都找上门呢。”
卫子君一愣,该不会连小时候的事情都是一样吧?天啊。那么就是说,她的母亲可能也会一模一样。老天啊,为何对她这么好啊。
卫子君试探答道:“哈,是呀,爹爹足足禁足我三日呢。”
卫叔澜一阵轻笑,“可你一日都没待足,便又跑出去了。”
“哈,是啊。”真的是啊。卫子君泪眼朦胧,真是又想哭了。
李天祁在一旁暗笑,小时候已经这么不老实了,难怪现在花样频出的,想起他捉住他的法子,也只有他用的出。
“你呀,又倔强又爱面子,什么事死撑也要撑到底。”卫叔澜宠溺地笑。
李天祁暗中附和,谁说不是呢,象头倔驴。
“你娘说了你一句,你五天不吃饭,和她绝食抗议。”
是,她记得,那一次,她好后悔,母亲该会有多伤心呢。
“把我心疼的呀。这不吃东西怎么成啊。结果我打算*你吃点东西,却发现你自己买了一大堆点心在偷吃。”
“哈哈哈哈——”李天祁爆出一串大笑。
父女二人都是一抖,温馨的气氛顿时打破。
卫叔澜暗道,人家父女要谈心,他怎么还在这,也不避一避呢。还一脸的傻笑,很投入的样子。
又是用力的看了他几眼,也不见他动地方,只好作罢。
“我就说么,我的子君怎么会那么傻,原来你只是在折磨我和你娘啊。”
“爹,子君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伤爹娘的心了。”卫子君泪眼朦胧道。
“爹知道,子君长大了,知道疼爹娘了。”卫叔澜眼又开始红了。
“爹,子君再也不会离开爹娘,永远守在爹娘身边,永远不离开。”
“嗯,我的儿,爹再也不放你走了。”
父女两个人又是抱回头哭了一通。
哭的李天祁,受不了,泪湿湿的离开了。
第二卷 突厥篇第九十章 决定
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趋势,地上的水草几乎都要被淹没。站在大帐门口的卫子君,望向那片雨中闪着幽光的黑森森的铁甲,眼中湿了一片。
这些都是她的子民,她的军队,她的兄弟啊。她与他们一起在校场搏杀,一起在阵前御敌,共同经历风风雨雨,一起为保护这个国家流血流汗。
她真的能舍弃他们吗?舍弃这片土地吗?这片土地,虽然贫瘠,但,她的鲜血洒到了这里。叫她如何忍心,她又如何能够抛弃西突厥的百姓,那些视她为天神的百姓。
不,她不能为一己之私而弃他们于不顾。况且,她又岂会轻易向那个人认输。认输?称臣?这显然不是她的风格。
向前踏了一步,下一刻,人已经在暴雨下,缓缓向前,走向那些雨中直直矗立的士兵。
看到她走出来,人群开始S动,开始呼喊,“可汗——”
她看到当先一人,那张绝美的脸,被雨水冲刷得微眯的眸,那样久久地矗立,不声不响不动,只是那样的望着她。
心中一酸,“贺鲁,带他们回去。”
“一起回去!”那张脸是不容拒绝的执着。
“我,暂时不能回,我要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掉,相信我,明日一定会回去,毫发无损地回去。”
“他,不会为难你吗?”
“不会,他不敢对我怎样,他对我……”卫子君斟酌着用词,“……还好。”
眼中闪过一丝酸涩,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道:“明日晌午,如不见你回来,我就率兵杀进来。”说罢,策马疾驰而去。
看着那些依旧不动的大军,卫子君命道:“都回去待命。”
“是——”整齐划一的呐喊震耳欲聋,将天边的雷声也盖过了。
转身,方踏入帐中,人便被一把抓住,“你又想得风寒吗?快把这身衣裳换掉。”李天祁扯着卫子君一直走向床榻,“把衣服脱掉,钻进被子里去。”
卫子君看了眼床榻,“不必脱,我用内力蒸干便可。”
“季生,把朕的便服拿来一套给他换上。”李天祁向那个一直立在旁边的少年道。
“是,陛下。”少年应声而去,片刻,便拿出一套黑色蟠龙纹的袍子和一套白色中衣。
“快点换下来。”李天祁接过那套便服扔在榻上。
“不劳国君费心。”卫子君冷冷道,“我去看看家父。”
“你就别去烦他了,他知道来看你,一连几夜都没睡个好觉了,这才睡下,可能要一直睡到明日了。”又转头问季生,“洗澡水烧好了吗?”
“好了,陛下,已经放好了。”
“嗯,先去泡一下驱驱寒。”随即将卫子君拉到屏风后的一处浴桶。
卫子君看了眼浴桶,又看了看他,站在那里不动。
“行了,我知道你那毛病,也不知身上长了什么花。我出去,半个时辰回来。”转身向外走去,“季生,好生伺候着。”
骤雨过后,天空放晴,暮霭如期来临。静静立于榻前,凝望那个疲累的男子,眼眸潮湿。他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了,她的父亲,她该怎么办?如何做才更正确?家与国,该如何取舍?放不下,两头都放不下。
那个人软禁了她的母亲,以此来要挟她。她又该如何?她为何总是要让父母C心,而不能去为他们做些什么呢?如果,她能救出父母……可便算她有能力救出父母,叫他们来西突厥吗?离了家园的他们,又会真的开心吗?不知该怎么办啊。
夜风清凉,拂过帐帘,烛光摆荡,映着几上丰富的晚膳。
优雅地举筷,自顾自地吃,不管旁边那道直S过来的目光。
很快,吃饱了,匙箸一推,抬眼望了那人一眼,“我今晚睡哪儿。”
“那儿!”眼睛盯着她,顺手指向身后的床榻。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爬起身走向床榻,脱了靴,扯过被子,倒头便睡。
李天祁顿时气得不轻,从头到尾也没与他说上两句话,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谁他的,却好似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你,也不问问我为何一口都没吃吗?”李天祁忍不住了。
“为何?”背着身子传出一句慵懒的问话。
“因为看你的吃相,我已经饱了。”
背着身子的人,没有答话,只是裹紧了被角。
“看你倒是好吃好喝,不担心水里有迷药吗?居然在我水里下药,你要再这么算计我,我就把你迷晕扒光,挂到城门上去。”
见她依旧不答,顿时无趣,回头唤了季生,“撤下去。”
起身走至榻前,季生即刻过来宽衣解带。坐在榻上,脱了靴,在外侧躺了下来。
夏日的夜,是凉爽的,尤其在这西突厥的领土,沙碛遍地,气候异常,昼夜温差极大,晚上,是要盖被子的。
轻轻探手,小心翼翼地去扯被那人裹在颈下的被子,刚刚扯开一个角,卫子君陡然支起身,将那被扯开的一角一把扯回,塞入身下,又倒头躺下。
李天祁又气又笑,“真粗鲁!”
烛光摇曳,辗转难眠,侧身望着她的背影,她居然在敌人的睡帐,睡得如此香甜。
睡得香甜的人,许是热了,手臂伸出被中,一个转身,一张洁净透明的脸便闯进李天祁的眼中。
仔细望着面前的容颜,他眉宇间的那抹风情,在熟睡时,愈发浓烈起来,两年没见,他身上的韵味也更浓了,那样的韵味令人迷陷,吸引着人想去追逐去碰触去探究,只是那是一种什么韵味,他却一直琢磨不透,也令他很是困扰。
看着眼前那长长的羽睫,玉白的脸,淡红的唇畔,好近,近得只有微微前倾,便可碰触,本已是不平静的心湖忽地又吹起一股狂澜。
他的唇,好红啊。
压抑着心头的狂跳,狠狠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那张脸。
望见一直守在屏风旁的少年,开口道:“季生,你去歇着吧,别守着了。”
“是,陛下。”少年退了出去。
夜色如水,被雨水洗刷过的夜色纯净清透。
许是睡得热了的人踢了被子,许是半夜睡得冰冷的人,寻到了温暖,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滚入一张被下。又许是为了取暖,又许是姿势刚好契合,身体强壮的人已将那纤细的人拦腰搂在怀中。
早晨醒来时,两人都被这姿势吓了一大跳。两张大红脸相对,一个怒目而视,一个一脸无辜。
如今的李天祁是她的敌人,而不再是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二哥了。卫子君告诫自己。他囚禁了她的娘亲。他是仇人。
“你到底把我的娘亲怎样了?”早起的第一句话便是冷冷地责问。
“她怎样……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看见她*视而来的目光,又道:“大兴宫里可是锦衣玉食,不过……你若是不听话……我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
“你……真卑鄙!”卫子君深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让我如何?”
“我像你清楚,不过清楚与否已经无所谓了,你已经是我的臣子了。”
“国君在讲笑吗?我几时又成为你的臣子了?真是可笑!”卫子君语含讥诮。
“是我可笑还是你要抵赖?可记得我们的赌注?你输了,便要兑现你的赌注。”
卫子君弯起唇角,“国君又自以为是了,你只答应了我赢便放了我的父母,我却没有答应我输便称臣,你好好回想一番,是否如此。”
李天祁闻言细想,想起比武前他说了他的要求后,他的确是没有吭声。不由又是一气,又被他算计了。不过,即便如此,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若不臣服,想必你的父母会受你连累吧。令尊……可是我的臣子……我不保证他叛国的儿子会给他带来什么厄运。”
想不到,他变得如此无耻。是否,一个位子真的会改变人,可以令人卑鄙到不择手段。
稍稍平复愤怒的情绪,缓缓开口,“此事兹事体大,我需要考虑,给我一段时间来考虑此事。”轻轻整理下衣衫,“我回去考虑清楚,给你答复。”
“想回?这可不是你想回便回得了的,考虑?在这里考虑吧!”他一走还可能回来吗?
“国君又怕什么?我父母皆在你手,你又怕什么?”
“并非怕什么,只是你是我的俘虏,岂能说走便走。”李天祁眉毛一立,威严立显。
“李兄,当真不愿我走?”卫子君身子贴了上去。
李天祁身体又是一僵,明知道她要耍花样,却是无力推开那软软贴来的身体,“ 你又想玩上次的伎俩?我又岂会上当?”
卫子君仰头,对上李天祁的脸,勾唇一笑,“我又岂会玩同一种把戏?李兄又怎会上同样的当?”如兰的吐气扑上了他的面颊,修长的指扣住他的手掌,轻轻抚摩。
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李天祁有些气喘,“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什么把戏?”卫子君轻笑,手指抚上他的手腕,“自然不会像上次这般扣你的脉门。”话落,手上用力一按,扣上了李天祁的脉门。
李天祁顿时一阵气苦,怎么又上了他的当?居然会蠢到重复犯同样的错误。
翘着唇角轻轻点了他的X道,将他放到榻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