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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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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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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松贡赞转身冲了出去,受伤的背影孤单而寂寥。

    房间内尴尬地静了下来。

    松赞干布细长的双目望向卫子君,“我保你不受欺凌,你保我复国,如何?”他狭长的目中波光流转,这个男人,是颇有魅力的。

    卫子君挑眉看向他,勾起了唇角,“成交!”

    松赞干布一声畅笑,“可汗答得如此痛快,可是在敷衍我,以期伺机逃跑呢?”

    卫子君继续弯了弯唇,“赞普如此多疑,又何必开出你的条件呢?”

    松赞干布盯着卫子君,看她一双皙白手掌紧扯着被撕烂的衣襟,眼中生出一丝趣味,“如此,便这样定了。”

    第四卷  情归何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王妃

    长长的回廊,好似没有尽头,遥遥的宫阙似一座巍峨的城堡高高耸立,经过层层佛塔,拾阶而上,一阵风吹过,拂起几缕飞扬的发丝。

    单薄的绸衫,在风中轻舞,缕花织锦的筒靴轻踩石阶,长长的发丝由两侧分开直垂而下,露出光洁的额,额际一颗琥珀珠璎,连着珠玉穿成的璎珞盘向发后,只是面罩红纱,令人看不清面貌。仅余那双清澈犹如碧空的眸,流转着耀目的光华。

    那身雪白带着暗花的薄绸衫,身无任何饰物,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却被那纤长消瘦的身躯穿出别样的风采,飘逸、风雅、卓然、又光芒四S,令人单单是见了那副身躯已是移不开眼目,已经不去介意那纱幕下的容貌如何了。

    松赞干布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卫子君,抿唇轻笑,没见过如此倔强的人,拒绝编发,拒绝满头饰物,拒绝身上繁复的首饰,将那些想为他涂脂抹粉的女人尽数赶出门去,素着一张脸便出来了。尽管如此简单的装束,但还是好看,不知为何,便是这样一件普通的衣袍,她也可以着得如此好看,如何如何穿着,那身清华依旧,是任何女子身上没有的。

    他仔细地端详,一阵晨风吹过,吹得那纤薄的绸衫紧紧贴上她纤细的身躯,将胸前那片高耸的风光不留余地的暴露出来,勾勒出完美的形状。他抿紧唇,眸中透出异样的光彩,紧紧盯住了那片风光。

    卫子君毫不知觉,眸中看似平静无波,心底却是思绪翻涌,她既然答应了松赞干布,便要有所表示,虽是缓兵之计,却不可给人看出破绽,真若露出马脚,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与松赞干布达成协议,并非为了保护自己,而是希望可以知悉吐蕃的Y谋。吐蕃依旧是强大的,李天祁六十万大军强攻不下便是吐蕃实力的体现,而松赞干布提出称臣,不过是保存实力,欲趁着大昱没有防备之际再举兴兵。所以,她必须知道吐蕃的Y谋。议政,是她争取的第一步,只有参与议政,她才会知道吐蕃的Y谋,只是知道了又当如何?又如何给二哥通风报信?

    便这样满腹心事,将要行至彭措多大门的时候,前面涌来几个侍女打扮的女奴,簇拥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走来。

    那女子身着玄青色褶裙,外罩帝青色的外袍,蓝色的波纹皱褶上缀着孔雀领花朵,腰系宝石镶嵌的腰带,颈上挂满红色的琥珀项饰以及由珊瑚、瑰玉、琥珀穿成的璎珞长链。而那披散在身后的满头小辫,更是缀满金银、珠玉、宝石,真可谓满头的珠光宝气,灿烂夺目。显然,这该是松赞干布极为宠爱的妃子。

    待女子稍稍走进,整张面庞露入卫子君的眼眸时,她一愣,想不到,这里居然可以遇见故人,其实她早该想到的,那女子便是当年来西突厥商议和亲的苏毗公主,如今,已是松赞干布的王妃了。

    那一刹,脑中飞速旋转,如果,可以被人认出,如果她在此的消息传出去,让贺鲁与二哥知悉她活着的消息,他们就不必满世界寻找了,这几日,她听说他们为了找她已经翻遍了吐蕃,便是这布达拉宫也是翻了个遍,而今他们极度伤心,近乎绝望,以为她已死去,她真担心他们不再好好活下去,她必须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

    心思转动间,长指已拂上耳侧,似是要将风吹开的发丝拢上耳际。指尖轻轻一勾,面纱突然落下,随着晨风轻轻飘开。

    而后,卫子君如愿地看到,那方才走至的苏毗公主愣了一下,她紧紧锁住那清透的容颜,面上是一片惊愕之色。

    卫子君勾唇浅笑,直直盯住苏毗公主的眼睛,“姑娘如此看我,可是见我面熟吗?还是觉得我像男人?”充满磁性的温和嗓音飘出,面前的人明显一震。

    松赞干布闻言,看向卫子君,将飘落轻纱拾起,递给她,“怎么如此不小心?”

    见苏毗公主震撼的反应,卫子君抿紧唇角,满意地垂下眼帘,接过了那面纱。“赞普又担心什么?谁又会认得出我?”她挑起长眉,别有深意地望了面前的女子一眼。

    松赞干布看向自己的王妃,见她目光紧紧锁住卫子君,露出一种似是见到故人一般的惊愣神色,心中一凛,“爱妃,你们认识?”

    苏毗公主回过神来,立时笑靥如花,向着松赞干布撒娇道:“赞普,臣妾是看她长得美,不免多看了几眼,您已经有五个末蒙了,怎么又带女人回来,还有娶吗?”说罢,嘴巴嘟起,满脸醋意。

    松赞干布闻言开心的笑了起来,逗弄道:“敛臂吃醋了吗?不过,我的确是打算再娶一妃,你这里要做好准备才行。”他指了指她的心口,而后转向卫子君笑道:“你们来认识一下,她是我的王妃,苏毗的公主,敛臂。”

    卫子君闻言一惊,她就是敛臂吗?后来成为苏毗东女国国主的敛臂?这女子果真深藏不露。

    卫子君状似惊讶地张开了唇,“王妃恕罪,草民来自西突厥,苦寒之地、穷乡僻壤之人,不懂察言观色,不知晓王妃身份,得罪。”故意提醒她,她来自西突厥,以让她认出自己。也没有以民女自称,希望她不要把自己当做女人。也难怪她如此费心,因为松赞干布强迫她一身女子打扮,就是担心她被人认出,如此模样,只怕便是老相识也不敢擅自相认,何况是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敛臂轻轻点头,算是回礼,而后便不再看卫子君,上前挽上了松赞干布的手臂,娇嗔道:“赞普,您要娶了新王妃是不是就不要敛臂了?”

    松赞干布哈哈一笑,“怎么会,这几位妃子当中,我最宝贝的就是敛臂了,乖乖的,先回去,我还要去东大殿。”

    敛臂又望了眼卫子君,识趣地松开手臂,带着几个女奴下去了。

    敛臂一走,卫子君即勾唇笑道:“赞普,又要娶新妃了吗?不知是哪家女儿,如此好福气。”这松赞干布该不是要取中间为妃吧,转念又一想,应该不会,他们是有过协议的,断不会如此。

    松赞干布微微一笑,侧头贴向卫子君,低声道:“今日我召集群臣来到措庆夏司西平措,你穿得如此寒酸怎么见人呢?”

    卫子君淡淡一笑,“赞普议政,又何必介意我如何穿着?”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她长眉挑起,直盯向松赞干布,“赞普要娶的该不是卫风吧?你最好不要有此念头,卫风做人臣可以,做人妻,做不得。”

    松赞干布没有回答,他探手勾缠住她的一缕发丝,“真软,又软又滑,到底是大昱女子,风采果真不同,连味道都是如此销魂。”他将那缕发丝送到唇畔,深深嗅了一下,轻轻吻上。

    卫子君侧头,好笑地看着他的举动,想不到松赞干布居然是个风流人物,片刻也不忘记调情。她勾起唇角,轻笑:“赞普喜欢,卫风将这一头累赘送给赞普如何?想必卫风成为一个秃头喇嘛,坐在萨松郎杰殿内日日诵经,定是再也无人认出我来。”

    松赞干布噗嗤一乐,“那也是个俏喇嘛。”

    卫子君不着痕迹地扯过发丝,“所以,卫风是宁肯做喇嘛,也无法做王妃的。想必赞普没有忘记我们的协定吧?卫风知道大昱行军布阵,作战习惯,优劣强弱之处,尽在心中。赞普不是垂涎中原已久吗?由我助赞普一臂之力,中原岂不犹如探囊取物?想必赞普不会放弃如此窥握天下之机吧。”

    松赞干布眯起狭长的眉眼,审视着卫子君,“你以为我当真会信你?”

    卫子君呵呵一笑,叹了一声,“赞普又了解卫风多少?赞普不要忘记,卫风一直是个叛徒。先是做了大昱的叛徒,投靠了西突厥,而后成为西突厥的叛徒,投靠了大昱,并且将整个西突厥奉上。这样的人,再做一次大昱的叛徒,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呢?”

    松赞干布紧紧盯着卫子君,似在查看她所言有几分可信度。“但你投靠大昱,实乃情非得已,就如我,称臣,乃权宜之计。”

    “这便是了,赞普又怎知卫风投靠大昱不是权宜之计?”卫子君倾身倚靠上旁边的白玛草矮墙,抬手扯去额上的琥珀璎珞,顺手一丢,便落到身后的女奴怀中,“在西突厥,我是一国之君,我之上,便是天,我之下,是万里沃野,亿万子民。又岂会乐于去大昱做个万人之上,受人摆布?”她挑眉看向松赞干布,“只不过,我比赞普聪明些,我五年不纳贡税,赞普却要每年纳贡。”说罢,她大笑起来。

    松赞干布双目炯炯,闪着火花,望着卫子君的笑颜,靠近了她,“为何要丢?”他的目光落上她光洁的额。

    “累赘。”卫子君弯了弯唇,“你们吐蕃的女人真累赘,纳贡小辫,我卡要编上一天。颈上还挂了那么一堆,累不累,这一条,我都觉得累赘。”

    松赞干布闻听她孩子气的话,突然感觉异常的开心,她的确还是个孩子呢,只是,却是个勾引人的坏孩子。“你知道她们为何编那许多小辫吗?”

    卫子君挑眉,无声询问。

    松赞干布凑近她耳侧,压低声音,“因为她们很久才洗一次澡,不象你,洗的那么勤,每天一次。”

    卫子君脸上升起一片潮红,她向后退了退,尴尬咳了一声。“不过,我不是白帮忙的,大昱,你我各一半,以长江为界,南部归你,北部归我,如何?想必你我联合起来,必是所向披靡了。”她又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抿起唇角,“为何你不早点与我联合?却偏偏要先打我西突厥?结果损兵折将,真是得不偿失。唉。。。。。。”她一阵惋惜的哀叹。

    松赞干布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气得伸手掐住她的脸蛋。

    这个动作令卫子君一愣,松赞干布也觉察有些不对,心跳居然漏了两拍,他急忙收回了手,而后转身。良久,叹了声,“那我还带你来此做什么?”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失落。

    其实,他是想在今日当着众臣的面封她为妃的,只是如今,他知道,她是强迫不得的。他望着她清华如月的气韵,纯净似水的容颜。这样的人,便是一身女装,也难以遮盖她一身桀骜之气,便是随意的举手投足,都是那样大气,简单的对答之间,却带着挥尽天下的王者气势。这样的女人,不是他能藏在闺中给他出谋划策的,她是一定要站在万众面前给人景仰的。

    这样的人他能拥有吗?若要拥有,就必须给她绝对的尊重。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同不懂她的人交流的。

    “做什么?自是将我引见给你的大臣们,只是不是这种装束,你要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还有我的玉佩,那玉佩可是价值连城,赞普该不是想私吞吧。”卫子君摸了摸空空的衣摆,上面没有一件饰物。

    “引见给我的大臣?只怕你是想要告诉李天祁,你在此处吧?”松赞干布狭长的眉眼又眯了起来。

    卫子君淡淡道:“赞普又误解我了,吐蕃众臣,只有禄东赞认识我,你以为女装他会认不出吗?世间会有相似到毫无分别的人吗?若要我们联盟,你需要将我引荐给众臣,我若不知你们的谋划,又如何给你们需要的一切,同时,也是避免自己被算计。”

    “你是还想穿回男装?”松赞干布皱了皱眉。

    “对,因为如果卫风是一个女人,或许会有人听她说话,但是,一个无名的女人,我想,是无人听她讲话的。一个陌生的男人,总好过一个陌生的女人。”

    随即,松赞干布感觉自己被人算计了。本来她是阶下之囚,本该仰他鼻息来生存,本该他想要她便可以,他想强迫她也可以,何以竟变成此种局面?转念又一想,那样的女人,若是那般对她,只怕是宁死她都不会说上一句话了,既然想要她来帮他,那便要有所付出与让步,她不但才智过人,用兵如神,最重要的,是她了解大昱的一切。为她做任何让步,她都值得。

    只是她帮他是真是假,也许暂时无法分辨,他又岂会完全的放心?但她所做所行皆在他掌控之中,她又能做出什么?

    第四卷  情归何处  第一百三十六章  送信

    沿着之字形的石阶拾级而上,由彭措多大门穿过弯曲的走廊,穿过宽阔的德阳厦,再穿过了满布壁画的松格廊廊道,便到了吐蕃的议政大殿——措庆夏司西平措。

    如缎长发束起,白衫的衣摆在脚下流动,一身清华飒爽之气,洁净的好似不染纤尘。轻轻回眸,清澈的眸光望穿了长长的廊道,廊道的尽头,是遥不可及的蓝天,她轻轻垂下眼帘,遮盖了满眼遥不可及的思念。

    跨入殿门之前,卫子君用手抚了抚脸颊,贡松贡赞的易容术的确很高,这张面孔只能算得上清秀。本来用尽心机争取到露脸的机会,松赞干布这个老狐狸,却给她贴了张脸皮,这样的她,该是无人能认得出了。

    为了取得松赞干布的信任,卫子君的确为吐蕃做了贡献。她先是用了十日的时间,背下了所有的吐蕃文字,这些参照天竺梵文创造的文字,形状怪异,她还是生生记了下来,若想更深入地了解吐蕃,不了解这里的文字是不行的。

    而后短短一个月,她便将王田和一部分牲畜分给了贫苦的牧民,天下的百姓她都疼惜,吐蕃的也不例外。她又建议开拓荒地,划分良田牧场,因地制宜地发展农业与畜牧业,并登记平民的户口和耕地面积,随土地而固定赋税。这种制度的推行,使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矛盾暂时有所缓和,大大促进了经济的发展。这一系列制度的建立,松赞干布深为赞赏。

    她又开始边贸,鼓励商队前往各国,促进经济发展。又按照大昱府兵制度,结合了吐蕃地区的特点,建立了一套严密的军事制度。

    卫子君又建议松赞干布从每茹抽调千户为禁军,守卫赞普牙帐。这支足以对付地方军队势力的禁军,由松赞干布亲自掌握。防止了贵族、领土以及部落酋长用兵自重的弊端,卫子君这一建议,深得松赞干布赏识,认为她设立的这些严密的军事制度,保证了他就能够有效地控制和指挥军队。而卫子君打的算盘却是,将松赞干布对部下的完全信任打破,因着他的时刻防范,造成他与部落之间互相猜忌的内部矛盾,以此来分化吐蕃一直以来强大的凝聚力。

    由于这些看似极大地帮助了吐蕃的政绩,卫子君很快便参政了,松赞干布给了她一个小论的头衔,成为大论禄东赞的副相。

    缓缓踏入大殿,一阵风掠过门廊,雪白的袍角轻轻扬起,穿过众人注视的目光,卫子君缓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尽管这张面皮不起眼,只是那满身外溢的风华,却让这副面孔凭添了光彩,让人无法去忽略她,使得这平凡的面孔依旧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原本,这样一个汉人成了吐蕃的小论,大臣们 不服气的,但看到她一个月的雷厉风行,几乎将吐蕃改天换地,顿觉此人才华不容小觑,只是那副羸弱的身子,让这些尚武的吐蕃大臣们嗤之以鼻。

    待卫子君坐稳了,众人才回过头。禄东赞也撤回望向卫子君的目光,转向松赞干布。“赞普,近期大昱东北的高丽大肆兴兵,李天祁已调了大批兵力前往河北道御敌,加之大昱平定内乱不久,又曾长途跋涉与我吐蕃交战,当时是凭着一股子士气,如今松懈下来,却是兵疲马弱,此际,是我军反击的最佳时机了。”

    松赞干布点了点头,“众位爱臣以为呢?”

    众臣都纷纷赞许。

    “赞普,此时我吐蕃藏于泥婆罗的兵力已是跃跃欲试。加之我们组织牧民不断的集中习武,牧民已是各个武艺高强。绝对可以以一顶十,我们准备了这许久,此时,已是到了发兵的成熟时机。”禄东赞的儿子钦凌也附和道。

    卫子君闻言心中一惊,原来,他们在泥婆罗早已藏有兵力,也难怪,松赞干布很重视的一个妃子,便是泥婆罗国主动送来和亲的尺尊公主,泥婆罗对吐蕃一向是恭敬有加,又兼惧怕,自是会大力协助吐蕃。

    松赞干布点头微笑,“大论,说说你的好计策。”

    禄东赞点了点头道:“我的计策便是,诱敌深入。我方与泥婆罗联合,让泥婆罗的军队假意攻打我们,然后,我军去向大昱求援,要求大昱带兵来求援,而我们便与泥婆罗一起,将深入救援的大昱军围剿在泥婆罗的边界。而后,再大举挺入中原,昱军损兵折将,主力又迁往高丽,兵力寡少,必是不敌。”

    好毒的计谋,卫子君悄悄握紧了拳头。

    “大论好计谋,只是,大昱是否会出兵援助呢?”有人提出了疑问。

    “大昱必会出兵。”钦凌开口回道:“其一,我吐蕃臣服大昱,大昱便有义务保全吐蕃安危。其二,大昱要求我吐蕃兵力不得超过五万,这区区五万人马必是难于自保,大昱虽然有难处,但为了保持大国风范,必会出兵。”

    众人点头称是。

    “如此,便这样定了,速派使节前往泥婆罗。”松赞干布望了卫子君一眼。

    卫子君面色无波,回望了他一眼。内心却是思绪翻涌,她必须将这个消息通知二哥,但怎样通知?她想到了敛臂,那个女人,既然能成为东女国的国王,那么她对松赞干布必是虚情假意。只是,她会否愿意帮助自己?

    满腹心事地离开措庆夏司西平措,卫子君回去了她的房间,只是呆了片刻便又出来了。

    如今的卫子君,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只是,身后的两个侍卫却像影子一般,半是监视,半是看守,她做点什么,不出一个时辰,松赞干布便知道了,不但是每日所做所行,便是她多看了几眼别的男人,甚至她一时兴起,恶作剧地摸了一个女奴的脸,他都知晓。

    在这样的监视下,她是绝难与敛臂说上什么话的,于是卫子君出门之前,偷偷写了一张字条,团成一团,纳于袖内。只要将字条交给苏毗女王,那么李天祁便会知悉消息,第一时间做好防备。

    卫子君特意去了德阳厦大殿前散步,因为这里是一个异常宽大的平台,是通往各个大殿的必经之路。

    半个时辰后,终于等到敛臂由廊道走了出来,卫子君看见后,便状似无意地向着她踱了过去。

    敛臂看到踱来的身影,那风雅的身姿,令她不由注目,那样的风采,她似是有些熟悉。然而,这张面孔却让她有些失望地转过脸。

    敛臂认不出她!眼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卫子君脑中快速的旋转,极力找寻可以接近她的方法。

    稍后,卫子君弯了弯唇角,继续向她踱去,在经过敛臂的一瞬,轻轻探脚不着痕迹地拦在了她脚前,敛臂没有注意这突然的动作,被拦倒的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卫子君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王妃小心。”独有的温和嗓音飘出,敛臂身体一震,猛的抬头看她。

    卫子君深深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攥紧了她的手。

    敛臂面上有了一丝红晕,她低头看着她攥紧她的手,那一刻,心绪翻滚。这双手,她认得,那年,那晚,他也是这样攥住了她的手,他对她温柔地道:“姑娘不用擦了。”那双手,她记得,那双美的好似玉雕的手,又白、又滑、又细长。

    她抬头看她,眼圈渗出一层湿意,她伸出手,紧紧扯住了卫子君胸前的衣襟。

    卫子君深深地看她,她认出她来了。这样的眼神,这样含着泪花的眼神,她是可以信赖的,她轻轻松开攥着她的手,不着痕迹地向着她的手心塞了一个纸团。

    敛臂一愣,随后紧紧地攥住。

    就在此时,几个年轻的官员走上了平台,走在前面的是禄东赞的儿子钦凌。卫子君快速的松手,若是被这些人看到,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若引起松赞干布的怀疑便是害了敛臂。

    “王妃小心些,下官告退了。”卫子君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论,为何走得如此急切?”钦凌看见卫子君的背影,即刻叫道。

    “他是自惭形秽呀。你看他弱不禁风的模样,身边还要时时跟着侍卫,来保护自己不被人欺凌。这样的人,也就能在大殿上说两句不疼不痒的说辞,若是上战场,恐怕见了血,便要晕死过去了,哈哈哈。。。。。。”钦凌身边的一个官员言出讥讽。

    话落,一阵嘲讽的大笑由众人口中发出。钦凌官位皆在几人之上,却并不拦阻他们口出秽言,反倒似鼓励一般。其实,他是妒忌卫子君的,这个小子,年纪轻轻不说,才来到此地便做了小论,明显松赞干布是惧怕他禄东赞家族的势力,有意栽培这小子,也许不久,这小论便成为吐蕃的大论了,那么他接替父亲成为大论的机会便微乎其微了。也许能够及时除掉他,或是让他知难而退才不至于威胁到他。

    卫子君回眸淡淡扫了那些人一眼,未做理会,她不是来生气的,也不欲惹事,毕竟,她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

    那些人见卫子君不吭声,越发嚣张起来。“你们瞧他,话都不敢说,在赞普面前为何却说得那么欢呢?”话落,几人便向着卫子君的方向走来。“喂,大昱的小白脸,你倒是反驳一下,也让爷们看你有多大胆。”显然是受了钦凌的鼓励,这些马P精言辞越发放肆起来。

    那一刻,卫子君真的生气了,这样的小人若不教训,便会永远嚣张下去。她回身,抽出侍卫腰上的弓箭,暮然回身,张弓搭箭,指向几人。

    那几人先是一愣,接着一阵狂笑,“你看他,拉弓的手都在抖,小论,你可要拉住了弓,别一抖手。。。。。。”

    话还未及说完,几声破空惊响,那几人顿时呆住了。半响,几人才敢低头望去,即刻吓得一身冷汗。但见自己长长的靴尖,别箭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要这箭稍稍向后一点,脚趾便会开花了。

    卫子君抿紧唇,“我虽没有武力,用箭一样可以杀人。”

    周遭静了下来,再没有嬉笑的声音。布达拉宫的上空飞过几只雄鹰,盘旋而过,发出几声尖啸,在此寂静的时刻尤为分明。那一刹,卫子君抽出侍卫箭袋内的箭,急速扬弓S去,声声嘶叫响起,几只鹰由空中直直掉落,其中一只刚好落在几人脚前,几人可以清晰看到,那一箭刚好穿过鹰隼的双眼。

    “真是吵人,该死。”卫子君将弓向后一抛,径自离去。

    几人呆愣在当场,连钦凌也半响没有回神。抬头望天,碧蓝的天空再没有一只飞鹰,只余一片空旷寂寥。

    虚弱的身体,才回到房中,便撑住了床榻开始微微地喘息。那两箭,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当她拉开弓的时候,强压下那股欲汹涌而出的腥甜热流。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连普通人都能拉开的弓,何以竟累得她吐血。

    浑身都累,没有一丝力气,只有这个时候,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从不在人前示弱的她,才会任由自己疲累的身躯倒下。

    真累呀,她躺在榻上,想起自己学武的日子,想起了二哥,想起了贺鲁,想起了刘云德,还有迭云。。。。。。想得眼中泛起了湿意。。。。。。

    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坐了起来,暗运内力。便是这样每日的苦练,仍旧毫无进展。她不想做个废人,所以身体才恢复一点,倔强的她,便开始偷偷的习武,企望可以恢复一点内力。尽管身体不允许,尽管周身的经脉都在痛,她也没有停下来,依旧忍着剧痛去打通那些经脉。虚弱身体终是承受不起,终于,一口血涌了出来。

    “你是不想活了吗?”冷冷的声音传来,贡松贡赞破门而入,“经脉破损至此,居然还不要命的练功?是想早日恢复内力,以报你的杀父之仇吗?”

    卫子君抬眸看了他一眼,擦去唇角的血迹,“杀父之仇,不该报吗?”

    “此时你的杀父仇人就在面前,你怎么不报仇呢?嗯?”贡松贡赞靠近了她,“是舍不得吗?还是没有力气?”

    卫子君闭上眼,“不差这一时。”

    “不差这一时?还是想趁着这一时取得我父王的信赖,以毁掉我整个吐蕃?”他扯住了她的衣襟,“你使了什么妖媚邪术,居然勾引我父王与你合作?”贡松贡赞将她的脸孔拉近,“你勾引了他,是吗?”

    卫子君挑眉,“当时你不是在场吗?至于我哪里勾引了他,有没有勾引到他,你真的要去问他了。”

    “明里勾引,假意合作。暗里却想偷偷习武?你以为你可以再拥有武功?”贡松贡赞一声冷笑,伸手捏住了她的肩头,“信不信我捏碎你的琵琶骨,叫你永远成为一个废人。”

    卫子君感觉很累,她抬手挡开他捏住肩头的手,“如果王子害怕我,大可以再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一个残废的人,想必才不会令王子惧怕。”

    贡松贡赞撇撇嘴,“的确,那样的你,会任人宰割,的确会比现在可爱的多。”他靠近她的脸,“没在你昏迷奇的时候要书了你,我后悔了。今日,我想讨回我所要的。”他扯着她的衣襟,将她拉近。

    “贡松贡赞,当真要如此做,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卫子君直视着他,虚弱地开口,但那目光却是冷凛而迫人的。

    “试试如何?”贡松贡赞手指抚上卫子君的唇,将她唇角残留的血迹擦去。然后用力搂住她的腰,强迫她贴在自己身上。

    便是此时,松赞干布的声音伴着脚步声适时地响起。“王儿,你在做什么?”

    贡松贡赞一惊,放开了卫子君,“父王,这女人勾引你,令你放松警惕而对她百般纵容,她却在这里偷偷练武伺机造反。”

    “吐蕃人人习武,她练武有何不对?便是她触犯律法,你却要搂着她来治她的罪吗?”

    贡松贡赞嘴唇嗫嚅了几下,不知如何作答,“父王,你若放纵她,会毁了吐蕃。”

    “她若是成为你的女人,由你来禁锢她,便不会毁了吐蕃?”松赞干布细长的眉眼突然立起,“王儿,今日我再说一次,你不可以再碰她。还有,从今以后,你不可再来此处。你出去吧。”

    “父王——”

    “出去——”

    贡松贡赞又是受伤地冲了出去,卫子君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很可怜。

    松赞干布拉起卫子君的手,用力的握了握,“他又欺负你了?”他帮她整理了被贡松贡赞扯乱的衣襟,而后抬手抚上卫子君去掉伪装的脸,轻轻摩挲,“以后这个样子不要给其他人看到。”

    他双手抚上卫子君的发丝,滑向鬓间,最后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用力的捧了一下,便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敛臂便同松赞干布说她想念娘亲了,想回去看看。虽然苏毗曾背叛了吐蕃,但目前战事已经结束,各自相安无事,敛臂又从不知晓政事,他便毫不犹豫的应允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便是他这轻易的应允,却导致了吐蕃终至复国无望,致使吐蕃从此以后都活在大昱的Y影之下,再无抬头之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个他没有舍得杀害的,尽了力去保全的,并且渐渐侵入了他的心的那个大昱的叛徒——卫风卫子君。

    第四卷  情归何处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败露

    梦,又是纷杂的梦。梦中,李天祁在忧伤地呼唤:“子君——”

    她的心很痛,她想走近他,想安慰他,在就要走进他的一刻,他的嘴角溢出大片的血迹。。。。。。

    卫子君突然惊醒,一颗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二哥?他怎么了?他会不会没有收到她的信,会不会已经出兵来了这里?如果按时间来算,吐蕃求援的人应该已是到达大昱了。

    心中乱作一团,如果大昱的人马真的来了,那么必是全军覆没,她必须想办法,让吐蕃的计划搁浅。

    计划是吐蕃大论禄东赞提出的,如果让松赞干布怀疑禄东赞,那么必是连同他的计划一起怀疑。唯一的办法,是在禄东赞身上做文章。

    吐蕃的大论,是百官之首,诸官之中,大相最尊,事无大小,必出于宰相,便宜从事,而居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并且禄东赞的确有才华,有了他,吐蕃才得以更加强盛,如果能够让禄东赞失去他的地位,那么对吐蕃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卫子君坐起身,点燃蜡烛,拿起扔在榻上的外袍,由外袍的衣袖偷偷抽出一封公文。这是她在禄东赞办公的地方顺手牵羊拿来的旧公文,上面有他的笔迹与印章。

    她从被子下面拿出一只箭头,那箭头已经被她在石头地面磨的很尖锐。她的身边,是没有任何武器的,松赞干布将她看得很严。

    她拿出一块偷来的石料。。。。。。如今,她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偷,连这箭头也是偷偷藏起来的。

    卫子君拿起箭头在石料上刻了起来,好在,她是学艺术出身,雕刻技术、;临摹能力,都是异常出色,锋利的箭头在石料上划起片片细小的石渣,一会儿,一块方印的雏形便出来了。

    就在她细细雕刻之时,门外传来一声响动,卫子君心中一惊,手上一滑,箭头滑出石面直接戳到左手食指上,晶莹的血珠瞬间冒出了出来。她飞快地钻入被中,伸出一只手臂挡住眼睛,屏住了呼吸。

    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顺着手臂下的缝隙,看到一身蓝色绸缎长袍的下摆,一对翘尖花锦缎靴子。这身蓝缎袍子,在白日里,松赞干布穿过。卫子君紧紧攥住箭头,呼吸微乱,他来做什么?莫不是看到自己鬼鬼祟祟在刻印章?

    松赞干布缓缓踱到榻边,静静地站在卫子君面前,细细地看她。

    卫子君闭紧了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稍后,一双大手拂上她的下颌,轻轻的,向上滑去,在唇上流连片刻又滑上鼻尖,粗糙的指腹细细描绘着温润挺直的鼻梁,又滑了下来,落在唇上轻轻揉捏。

    卫子君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连呼吸也几乎无法保持顺畅。

    扰乱人心的大手又滑上了下颌,接着滑下颈项,在下颌与颈项之间优美的曲线上来回摩挲滑动。良久,他终于松开手,一阵窸窣的响声,松赞干布在卫子君的旁边躺了下来。他紧紧贴住了卫子君,大手揽上了她的腰。卫子君心底一阵哀叫,他不是要睡在这里吧。

    卫子君简直要憋疯了,他的脸紧靠着她的,虽然中间有一条横亘的手臂,但他的鼻息还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憋闷的要死。任是谁也不喜欢将别人鼻中呼出的废气再吸入自己的鼻中。而且,更要命的是,他的手抚上她挡在眼前的手臂,在那纤长细白的手臂上不住的抚摸起来。

    忍无可忍的卫子君,假装睡梦中一个翻身,便转过身去,不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还将脊背送给了松赞干布。

    突然,松赞干布发出一声低笑,“终于忍不住了?”

    卫子君猛的张开眼,眨了眨睫毛,他知道她没睡?“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哪个睡觉的人心跳得那么响,我都能听到了。”松赞干布将头贴近她的后背。“我让你害怕了吗?”

    “只是不知赞普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卫子君依旧背着身形不回头。

    “我是来告诉你,大昱十万人马已经出发了,没几日就会到了,我们约定的事情就会达成,届时,你命人带领你西突厥的人马与我的一起直取大昱。”

    卫子君鄙夷地轻撇唇角,“赞普又开始说笑,我始终被你囚禁,若我的人帮你打下大昱江山,你却依旧不放我,我又该如何?”

    “但你别无选择对吗?除了与我合作,你便是死。”

    “但我可以选择我一个人死,而不是要我西突厥的勇士为我陪葬。所以,我只会出谋划策,助你讨伐大昱,而不会出兵。如果赞普喜欢西突厥的土地,就自己去打吧。”

    “好吧,是我得寸进尺了。”松赞干布坐起身,整理下衣襟便离去了。

    卫子君侧耳听着脚步音渐渐远去,快速地翻身起来,继续雕刻手中的石料。

    一方石印刻出,她轻轻展开一张纸。此时的吐蕃,大部分地区还在用间牍刻字,只有这些贵族,才可以用纸,这些纸张很珍贵,都是由大昱输送进来的河西汉地所造用纸。

    卫子君时刻提防着外面的动静,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的。但是这门,是没有门闩的,侍卫早晚站在门外,松赞干布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只有在她沐浴的时候,才有女奴在一旁把守着。

    她快速地仿照禄东赞的字体给大昱天子写了一封信,而后印上刻好的印章。匆匆塞入一个信封内封好,将信件送到烛火上点燃,待信烧毁了大半之后,将火吹灭。

    卫子君爬上敞开的窗口,趁着巡逻的侍卫队走远之际,将烧毁的信顺着窗口丢了出去,眼看着那信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德阳厦的平台侧边的石阶上。

    卫子君满意地弯了弯唇,这封信,若是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必会交给松赞干布,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一大早,便会听到禄东赞被关押起来的消息,而他的几个儿子钦凌、赞婆、悉多干、勃论也会被革职。那么接着,松赞干布便会怀疑大昱军队要来吐蕃的动机,便会谎称危机解除,将大昱的军队拦在吐蕃之外,阻止昱军进蕃。

    她拍拍手满意地回身准备接着睡。然而,在她回身的那一刻,一颗心一下子凉到了底。

    一身蓝缎袍子的松赞干布站在门边,静静望着她,眸中是无声的质问。

    卫子君心道:完了。

    如此看来,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可是,他明明走远了的。

    “可汗往下面扔了什么?”松赞干布面色无波,紧盯着卫子君,他回身对后面的侍卫道:“去捡回来。”

    松赞干布缓缓走了过来,走到卫子君面前站定,拾起了她未及藏起的印章,仔细端详了一番,“真是天才,想必,我已经不用去看那封信的内容了。”

    卫子君抓住了案上的箭头,紧紧握住。这样的动作落在松赞干布眼中,引来他一阵嗤笑,“可汗想用这玩意儿杀人吗?只怕你没有那个力气。”

    他上前捏住她的手腕,将那箭头夺了下来,“只要你这里有一点动静,我都知晓,今日终是忍不住了吗?”

    “赞普,信捡回来了。”一个侍卫将信交给了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展开了那封烧残的信件,冷笑了一声,“啧啧,真是天衣无缝,此信若非以这种方式到我手中,那么禄东赞就会被革职查办!而你,便会成为大论,便会掌握吐蕃的一切,对吗?”

    “既然赞普都知道,又何必再问。”卫子君淡然相对,她知道,她逃不脱了。

    松赞干布摇摇头,眼中满是受伤与失落,“枉我如此待你,看来你果真应该被禁锢在床榻之上。真是可惜,若是能得你这样的人才倾力相助,世上无不成之事,可惜,你做了一个J细,真是枉我待你一片诚心。”

    “赞普曾怎样待我?每日的禁锢与监视?”卫子君一声轻笑,讥讽出口。

    “无论我怎样禁锢与监视,这颗心,待你是不同的。”松赞干布盯紧卫子君的眼睛,“你不想解释吗?或许我会放过你。”

    “解释?赞普会相信吗?赞普不过想看一个无力的人垂死挣扎的丑态吧,卫风没有什么要解释。”卫子君扭脸看向窗外,目光清澈,里面没有一丝恐惧。

    松赞干布一声凄怆的大笑,“连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吗?或许你,求我。说你只是一时糊涂,或许说这是有人*迫你,我都会放过你,你真的不想解释吗?”

    “卫风自出生活到今日,还没有屈就过别人,没有开口求过人,赞普想听卫风开口求人,就不要想了,卫风自知没有活路,左右不过一死,赞普还是放痛快些吧。想看到临死之人的惶恐挣扎,这种乐趣,赞普在卫风身上是看不到的,卫风很乏味,不能取悦赞普,所以还是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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