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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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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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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赞干布上前,一把扯过卫子君的外袍,由窗口丢了出去,“想穿衣?不,从今以后都不必穿衣了,你已经自己放弃了站在人前的资格。王儿没有说错,你果真是应该被禁锢在床榻,你这样的人,不配被人信任,的确应该折断你的翅膀,终其一生地禁锢你。”他将卫子君拖到床榻旁,而后当着她的面一件一件地脱掉外袍,内衫,露出麦色的胸膛。他抬起手,一股劲风刮出,房门重重地关上,一众侍卫被拦在了门外。

    眼见着他L着上身靠近,卫子君心头狂跳,一个男人如此,只会代表一件事。

    那一刻,她想到了贡松贡赞,他怎么不来,如果他能来,也许会阻止他。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对她,卫子君看了看房门,她想逃出去,她快速侧身,欲绕过几案。却被松赞干布的长臂一把拉住,他将她双手禁锢在头上,将她按倒在床榻。大手扯住褥裤边缘,用力用力向下扯去。

    眼见身体就要暴露出来,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情急之下迸发了力量,卫子君奋力挣脱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虽然没有力气,但仍是紧紧地抓住,“求你!”她微微地喘息。

    听到那两个字,松赞干布愣了愣,看着她抓得紧紧的手,紧得骨节泛白,紧得在微微的发抖,他知道,她害怕了,这样的人,也懂得害怕吗?。

    “求你,别这样对我,你可以砍我的头,用利剑刺穿我,或者凌迟也好,断手断脚也好,都可以,到那请不要以这种方式践踏我的尊严。”她的手在抖,那对眸看着他,清澈纯净得让人的心砰然一动,让人的心也陷了进去。

    身上的人,没有动,半响,他将手伸入她的内衫,向上探去。

    卫子君定定的望着他,捉住他的手臂,缓缓拉出。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不敢有丝毫松懈。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对视,良久,他翻身躺了下来。卫子君闭上眼睛,舒了口气,伸出依旧有些发抖的手,拉上被褪了一半的褥裤。

    稍后,松赞干布穿好衣物,向外走去,走至门口,他侧头道:“你是第一个败露却没有死去的J细。”

    出了房门,听到他有些粗暴的声音,“叫象雄妃马上到我的寝宫。”

    直到那脚步声走远,卫子君的喉头哽住,她深深吸了口气,二哥,子君没能帮到你。你千万不要来,千万不要。。。。。。

    松赞干布并没有处罚卫子君,只是从这日开始,她再也不可以走出这房间。

    眼见几日过去,卫子君越来越心焦,到了第六日的晌午,她突然听得外面鼓乐齐鸣,一片喧闹。

    卫子君探头望去,一行人被簇拥着踏着之字形石阶走上了德阳厦的平台,走在前面的几人,身着大昱军服,其中一个铠甲加身的身影,卫子君只觉得异常熟悉,定睛细看,那人居然是陈长。

    卫子君脑中一阵轰响,三哥,他来了,大昱军看来已经进入吐蕃,看来敛臂那边出事了?

    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让三哥有事。

    第四卷  情归何处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逢

    卫子君定定望着那行人越走越近,突然间,她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居然是迭云!

    不,迭云怎么回来?如此危险的地方,他不该来!由于看到了迭云,她开始在那些人的面上扫来扫去,终于,她发现了刘云德,而后,她看见了跟在陈长身后的妙州,最后,她看得了那个人,那个屡次出现在梦中,令她深深牵挂的人。

    他与妙州同样一身黑衣侍卫的装扮,垂着头,令人看不清面目。她看到了他腰上的玉佩,她认得那玉佩,那是她的,他一直挂着,她见他一直挂着,也就没有向他索回。二哥!他来了!眼中瞬间一片模糊,他们来救她了,他们知道了她在这里。

    眼中的湿意越来越浓,终于汇成了大滴的泪滚了下来,这几十个日日夜夜她都是在想念中度过,想念他们每一个,惦记着他的伤势。想不到,自己这一生的情居然奉献到了这里,这样一个千年后的世界。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爱,她都想,想守护他们每一个,可是她没有守护好他们,却把他们带入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

    那一刹那,她猛然由思念的情绪中警醒,这里是危险的,二哥是否收到了那字条?是否知道吐蕃的Y谋?

    她不能让万军落入险境,不能让二哥陷入这种危险,他是一国帝王,若是被俘,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该怎样提醒他?她不能喊,若是喊出声,松赞干布必会因为败露而率先动手,将他们陷入险境,她需要不着痕迹地提醒。她望向窗口的瑶琴,这是松赞干布命人送来给她解闷的,脑中飞快旋转,她手抚上瑶琴,只要她谭一曲《广陵散》,二哥便会警觉,因为这是首暗藏杀戮的曲子,二哥一定懂得这里面暗藏的杀机。并且,他听到这曲子,便知道是她了。

    她手指轻动,抚上琴弦。一个扣指,清越的琴音响起,右手抚上,正待加快指法之时,房门“咣铛”一声被一脚踢开,下一刻,她的手便被按在了琴弦上。

    “是想通风报信吗?”贡松贡赞的声音由身后响起,他贴近她的耳朵,“你怎么还不能安分呢?”

    卫子君没有回头,她依旧望着那一行人在宽大犹如校场般的平台上越走越近,“王子又在担心什么?卫风不过是闷得慌,活动活动手指。这琴,不就是令尊送来与我解闷的吗?”

    “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弄出任何声响,否则,你这些大昱来的朋友,会死在你手里。”贡松贡赞捏紧她的手腕,“你应该知道我吐蕃高手尽数云集此处,这些人,一个也逃不掉。”

    卫子君淡然一笑,“王子又错了,你真若在此解决了他们,那些大昱的人马又由谁带去泥婆罗边界?”

    “这个就不劳你C心了,大昱的人马,已经转道去了泥婆罗,这些人,是刻意随着队伍来此,打着参观宫殿为名,实则来寻找你的下落。”贡松贡赞抓起卫子君放在琴弦上的手把玩,“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一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出不来?为何?”卫子君心底一沉。

    “为何?”贡松贡赞一声轻笑,“自是要好好款待他们。”

    卫子君闻言心中一跳,他们是在宫殿内设了埋伏。不,不可以,她不能让他们进去。

    她朝着窗外望去,眼见那些人就要走至窗下,卫子君心急如焚,一股热血沸腾,她不能让他们为了她以身涉险,她宁可死在他们面前,也要阻止他们。

    她轻轻抽出了被贡松贡赞捉住的手,将瑶琴抱起,放入他的怀中。趁着他满脸疑惑接过瑶琴的当儿,她一个转身,便由窗口跃了出去,向着那一行人,向着那个身着黑衫,挂着她玉佩的男子,跃了下去。

    身体不断的下坠,白色的衣袍被风吹得扬起,贡松贡赞的一声嘶吼自头上传来,他的手抓住了她的一片雪白的袍角,却没能阻止她决然的跃下。

    风,轻轻将她托起,她好似一只美丽的白凤,失了力的,却依旧美丽的白凤,飘然落下,那一刻,她想起初初来到这个世界,她也是这样的由崖上跌落,她的眼前又闪现无数人生场景,只是,那些纷杂的人影却都是这个世界的人,每一个,一个一个地闪现,最后,是两张交替出现的面孔,贺鲁与李天祁的面孔,当脑中的图片定格在鹿城的阁楼上,她抱着李天祁说出她的诺言时,她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怀抱。

    怀中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淡淡的清爽的气息萦绕在鼻中,她张开了眼睛。

    一个陌生的面孔落入眼中,但那气息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眼神,深情而饱含痛苦的眼神,只有他才会有。便是他装扮成此种模样,她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的确是他!他紧紧地抱着她,紧得她的骨头都要破裂一般,他的心在狂跳,咚咚的声音震着她的耳膜,他的身体在抖,好似在生气她如此轻率地跳下,又似在后怕他接不到又该如何?

    他紧紧锁住她的容颜,将她从上望到下望遍,好似不相信她真的回来了。而后,他的眼眶泛红,大滴的泪扑簌簌滑落。。。。。。

    “子君——”抱着她的人轻喃,手指颤抖着抚上她的脸。泪水狂涌而出,带着惊喜,带着无尽的爱恋,带着长久以来无可消弭的疼痛。那种痛已经深入骨髓,便是这样充满惊喜的相见,也无法消减那样似是死去一般的疼痛。

    “二哥——”卫子君伸出手抚上李天祁的脸,轻轻的抚摸,她轻轻抹去他的泪,那泪又滚了出来,她又帮他抹去,“二哥,别哭。”她眼中已是模糊了一片。

    他的泪滴到她的脸上,一滴又一滴,滴落她的鼻梁,滴落她的唇,滑落她的唇角。她不停的帮他擦,不停地擦,却总也擦不干。

    两个人就那样互相抚着对方的脸,对视,流着泪,完全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身边的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危险。

    他发现她瘦了。

    她发现他更瘦了,她抚着他的脸,似乎想透过这张面皮抚上他真正的脸,她抚上他的发,心中泛起了一股疼痛。。。。。。而后她突然想起她跳下来的目的,她轻轻张开唇,正要开口,李天祁冲她摇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卫子君心中顿时明了,他收到她的信了,知道了她还活着,便亲自赶来寻她,而那些出发去了泥婆罗边境的大军,必是他将计就计派往的,不出意外的话,此次定会给吐蕃一个重创。想至此处,她向他绽开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旁边一直忍耐的迭云早已是看不惯了,他冲上去,将她抢了下来。卫子君看着红了眼圈的迭云,满是委屈与伤痛的眼神,她轻轻一叹,将他紧紧抱住。

    而后,她揽过刘云德,长指抚上刘云德脸上的伤疤,眼中又泛起了湿意,“等我们回去,我就带你去找师傅。”

    然后她抱住了泪流满面的陈长,然后是妙州。她看到妙州终年不变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湿渍,她破例地上前抱住了妙州,妙州身体一僵,缓缓伸手环住了她。

    众人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却忘记了处境,忘记了危险的临近。

    “终于叙完旧情了?那我们便淡淡正事吧。”松赞干布缓缓踱了过来,“这番哭哭啼啼的表演,实在令人看不下去,但若不给你们时间,就显得本赞普无情了,只是,我虽有情,仍是要将几位暂时留下,以让大昱军继续前行,否则,你们走掉任何一个都可以将昱军召回了,那就不好玩了。”

    “松赞干布,你知道你做了什么?”李天祁拉着卫子君的手迎向贡赞干布,“你可知道你犯下什么过错吗?这错误有多严重吗?”

    贡赞干布细长的眼睛一眯,盯着两人交握的手。“阁下指的是我私藏西突厥的可汗,还是指想要就此留下你们?”

    “自然是你私藏西突厥的可汗,你可知你此等行为令多少人险些丧命?”

    松赞干布一声大笑,“你可是指那些痴情致死之人?西突厥可汗的魅力,我见识了,勾引些痴傻疯癫之人的确易如反掌,比如那个一夜白发的痴情皇帝,哈哈哈。。。。。。真是可笑。”他身子微微前探,语含讥讽,“如今看来,阁下想必也是深受其害。”

    一夜白发?卫子君瞄了瞄李天祁一头黑发,并没有什么白发,看来传言并非属实。

    “松赞干布,我且不计较你私藏行为,你亦不要再犯下过错,我等就此别过,自会在大昱天子面前为你美言,饶你此次过失,所以,不要在继续你的错误。”李天祁冷声警告。

    “错误?不,放了你们才是错误。”松赞干布冷冷出口,突然转身,疾步退下。

    下一刻,数条黑影交错飞过,一行十数人粹不及防,居然大多数瞬间点了X道,李天祁因为护着卫子君,也未能幸免。只有妙州与刘云德与几人一番交手,却最终由于对方不但人多势众,并且功力皆在几人之上而均被制住。

    松赞干布一声大笑,“押下去!”他别有深意地望了望卫子君,“除了西突厥的可汗。”

    无尽辽阔的草原,延绵伸展,布达拉宫的天空,满布湿云,秋风吹过第九层顶楼夹层的小窗,吹过颊畔,拂起鬓间散乱的发丝轻舞,似乎是风雨愈来的前兆。

    修长纤细的身影立于窗前,一袭白衫被风吹得轻轻抖动,俊雅翩翩风姿,如一支淡雅的白兰,散发着暗香。那样美好的少年,好似柔和得想让人将她裹入怀中,只是那刻意隐忍的桀骜凌厉之气,却似乎隐藏在袍袖与清透的雪颜之中,在冷淡睥睨,决然转身之际,不经意便由那身躯散发开来。

    夜幕来了,十月的夜晚,凉气沁人,卫子君冷的抖了一下,没有内力的身体,对于寒冷也敏感起来。

    室内烛火摇曳,火苗上一丝细小的烟雾缓缓升腾,一对清澈的眸映着烛火,眸底的火焰不住跳跃,一如她此时的心情。她一瞬不瞬地望着烛火出神,望了半响,终是深吸了口气,拿起了烛台。

    布达拉宫乃石木结构,里面满布大量的木材,屋顶、窗檐、廊柱、皆为木制,加之大量的帷幔,一但燃烧起来,必是势不可挡。她望了望这雄浑美丽的建筑,深深叹了口气,让她亲手来混灭这旷古的文明,实在于心不忍,也许,还好埋葬许多无辜的生命。只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努力了。

    如果布达拉宫起火,势必引起一片纷乱,届时侍卫四处潜逃,她才有机会逃出去,才有机会趁着混乱去救他们。

    她用力握住烛台,望向了一床棉被。还未及转身,一个声音自身后突然响起,“可汗望着床榻发呆,是想就寝了吗?还是觉得一个人的床榻太过孤单?”

    突来的声音令卫子君一惊,因为失了武功,她的听力似乎也没有那么灵敏了,为此,这几十个夜晚,她都没能睡过一个好觉。

    卫子君不着痕迹地放下烛台,淡然转身,“的确想就寝了,王子此时前来,可是有事吗?”

    “真的会睡得着吗?想看看你是不是藏在房内痛苦。”贡松贡赞一对鹰眸盯上了卫子君的脸。

    “为何要哭?”卫子君有些反感他的无bbs。jo  聊。

    “这旧情人方才相见,又乍然分离,难道不值得难过吗?近在身边,却无法相见,生死未卜,这不是天地间最令人伤怀的事吗?”贡松贡赞假意一叹,“想不到大昱天子竟是如此痴情之人,为了你居然以身犯险,只是我精于易容之术,又如何看不出?”

    卫子君闻言,心底倏地一沉,他识破了二哥的身份?她稳稳心神,“何来大昱天子?不懂王子所指为何?”

    贡松贡赞了然一笑,“事已败露,你又何必隐瞒,他动身前来,我们便已知悉消息,只是,他是如何得知你在此处呢?”

    他事先便知?难道皇宫安C了J细?“王子又是如何得知大昱天子前来此处呢?”卫子君望了望贡松贡赞别有意味的神色,试探道:“可是李北稷?”望到他一闪而过的诧异,她心底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是想让你们囚禁大昱天子,而他则趁乱坐上皇位?”

    “什么也瞒不过你,可惜,他虽然答应我们届时恢复我吐蕃国土,并将安西四镇送出,我们的胃口却不仅止于此,他岂会顺顺利利坐上皇位?李天祁的势力又岂会让步?一场争位之战是不可避免了,届时皇宫打乱,高丽入侵,大昱岌岌危矣,正是我吐蕃入主中原之时,大昱,亡矣!”

    一番话,说得卫子君心如火燎,想不到二哥居然在明知吐蕃心存不轨之际还要亲自前来,是否自己在他心目中真的比江山社稷更加重要?想起他一身的伤,想起他痛苦的眼神,那全是因为她,她喉头有些哽住。不惜一切代价,她都要救出他,在他心中,她重于江山,可是在她心中,江山更重于她,她要保守大昱与西突厥的江山与子民,不让天下落于贼人之手,为此,不惜任何手段,她也要救二哥出来,否则,大昱危在旦夕。

    思及此处,长指轻轻叩了叩书案,她突然抬眸望向身边的贡松贡赞,“王子想要我是吗?”

    贡松贡赞闻言一愣,一时无法反应,任是谁听到这样惊人而且突然的问话都会吃惊不已。

    见他愣在那里,卫子君弯起了唇角,向他贴了上去,一股清雅的暗香扑面袭来,如兰的吐气喷到他的脸上,“可是王子不敢是吗?因为赞普不允许,对吗?”

    想不到她会突然如此,贡松贡赞身体一僵,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什么不敢,你要不要试试?”

    卫子君轻笑,“王子怎敢不听赞普的话?虽然我是被禁锢之身,令尊对我还是尊重的。不过。。。。。。若王子真的想,也无不可。。。。。。我可以要你!不过,有个条件,让我见他们一面。”她边说边将温软的身体压了上来,一直将贡松贡赞压上了书案。

    贡松贡赞鬼使神差地任她压了下来,他的上半身仰面倒上了书案。卫子君俯视着他的脸,他的面孔带着少见的迷乱,渴望的眼神似是想求她将他压得更紧。

    卫子君长眉轻挑,眸中透着一抹惑人的邪魅,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那笑意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将脸贴了上来,伸出舌尖舔了舔贡松贡赞的唇,引得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呻吟,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轻抖动,她唇角轻翘,覆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火热,带着她的强势。似是从未品尝过这样的吻,贡松贡赞一阵晕厥,他紧紧环住卫子君的颈项,闭紧了眼,完全的迷陷其中,以至于他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手悄悄握住了他头上的烛台。

    皙白的手掌紧紧抓起烛台,握了又握,然后用力击向陷于迷乱之人的头颅。贡松贡赞一声闷哼,便昏迷了过去。

    卫子君直起身体,拍拍长衫,似是想拍掉他的气味,她用衣袖擦了擦唇,“早知这招管用,何必等到现在?”

    昏迷中的贡松贡赞,眼皮在不断跳动,似是想醒过来。卫子君见状有些着急,以她现在的臂力,是无法点实他的X道的,于是,她又抓起了烛台,将烛台尖尖的一头,向着他的檀中X用力刺去。

    一阵刺痛使得贡松贡赞猛地张开了双眼,只是同时,他的气血瘀滞,身体瞬间麻木而动弹不得。

    担心他呼叫求救,卫子君再接再厉又将烛台刺向他的哑X。

    终于满意地扔下烛台,卫子君勾起唇角,用力拍了拍贡松贡赞的脸,“贡松贡赞,实在想不到,你爹如此老J巨猾,却生出你这样一个大笨蛋。”她看着他冒火的眼睛,伸出手用力捏起他的下颌,“想讨回你的羞辱?只怕是讨不回了,不但讨不回,只怕是又涨了利息,可惜啊,没有一个观众。”

    卫子君俯低身子,手指抚在他的嘴唇上方,“为何没有再留胡须?可是怕我再一次帮你拔掉?”纤长白指沿着他的脸滑动,“没有胡须,你又叫我拔什么?”长指滑上眉毛时,停住了,“拔眉毛,如何?”

    她还说拔便拔,长指捏住了贡松贡赞几根眉毛用力一扯,只是,没有拔下来,贡松贡赞却疼的哼了一声。

    “太短了,不好拔呀,不如,换个地方拔如何?”卫子君喃喃自语,似在研究如何才可以拔掉他的眉毛。

    贡松贡赞面孔扭曲,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一双眼睛里面有着压抑不住的狂怒与火焰,他死死盯着卫子君,好似想将她生吞入腹。

    卫子君拿起烛台在他眼前晃了晃。“如果再这样瞪我,我就剜出你的眼睛。”

    她撇下烛台,将手放上他的胸口一阵乱摸,而后将手伸入他的怀中,掏出了几个小瓷瓶,她知道,这些是迷药,他们平时都会随身携带,已备不时之需。吐蕃的迷药是极其厉害的,以前在西突厥时她就被人迷过一次,而那个人,她确定应该是南宫阙了。那时,他没有杀她,却吻了她,她烧光了他一头乌发。

    卫子君将红盖的小瓶拿在贡松贡赞眼前,“这个,是迷药吗?如果是,给我用力眨两下眼睛。如果不是,给我用力眨三下。”

    贡松贡赞狠狠盯着她,然后用力闭上眼睛,却不再睁开。

    “不说?你信不信我会将你扒光,然后由窗口丢下去?那样死相很惨且不说,最主要让所有人都看着吐蕃王子的P股长得如何?”这番威胁出口,贡松贡赞依旧不睁眼。

    “当真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卫子君笨拙地扯开他的衣襟,真的开始脱他的衣衫。外袍尚未完全打开,贡松贡赞猛的张开双眼,然后用力的眨了三次眼睛。

    卫子君得逞的笑,“不是?那这个呢?解药吗?”问了几次,又反复确定,而后她突然捏住了贡松贡赞的鼻子,待他将要窒息之际,方松开手指,同时将迷药放入他的鼻下。

    贡松贡赞大力的呼吸,将迷药尽数吸了进去,只是瞬间,他便昏迷过去。卫子君又拿了解药放在他的鼻下,贡松贡赞又缓了过来。卫子君拍拍他的脸,表情甚是满意。

    便是用了这迷药,卫子君将门外的侍卫,以贡松贡赞召见为名,一个一个引了进来,迷晕,并扒下了他们身上的紫红色外衣。

    而后她关上了窗子,走进贡松贡赞,她有些犹豫,眸光中的烛火闪烁跳动,她望着他的脸,叹了一声,“世事大多无奈,终是无法尽如人意。也许,你不该来侵犯我西突厥,也许你不该遇到卫风,也许你若没有杀害我爹。。。。。。我不想杀你,但是不杀你,恐怕对不起双亲。但你的确很用心的救了我,卫风这一世欠了很多情,但是从不会欠外人的情,所以我不会亲手杀你,算是还你搭救之情,但是也许你会烧死,也许会被浓烟呛死,但只愿这是你我最后一面,惟愿生生世世,你我永不再相见。”

    话落,贡松贡赞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愤怒尽数消逝,他的眼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忧伤,他的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与她说点什么。

    卫子君不忍心再去看他,她伸手拿起烛台,点燃了榻上的锦被。火焰一簇簇,由小变大,整个床榻都燃烧起来,火焰迅速漫延,整个室内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

    卫子君换上一套近身侍卫的外衣,抹了两把灰烬在脸上,又望了眼贡松贡赞,缓缓转身向外走去。

    “呜呜。。。。。。呜呜。。。。。。”身后的人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是挽留的声音,还是呜咽的声音。卫子君站定,微微侧头,而后毅然走了出去,终是没有回头。

    她没有看到,贡松贡赞的眼中滚出了两行泪。。。。。。

    布达拉宫的长廊,奔走着一个紫红外衣的少年侍卫,满脸的黑灰令人看不清晰面貌细节,遇到值勤的侍卫查问,他便拿出腰牌焦急地道:“着火了,赶紧去救火。”待无人之时,他便将自己用纸卷好的自制火折子拿出,将廊道点燃。

    不一会,长廊及各个宫殿便人来人往的流窜奔走,或是救火,或是赶着逃命。再没有人去盘查卫子君。

    熊熊的大火不住的漫延,滚滚的浓烟在廊道内流窜,宫人们嘶喊着在救火,只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仅靠那几大缸的水,实在是无济于事。

    卫子君夹杂在纷乱的人流中,奔去了鲁朗康,据侍卫答,李天祁等人是被关在那里。

    一路上,到处火舌乱穿,熊熊火焰直冲屋顶,被烧着了衣衫的人惨叫着四散奔逃,整个王宫燃成了一片火海。

    当卫子君赶到鲁朗康的时候,顿时呆住了,通往宫殿的廊道已经燃起熊熊火焰,若是以往,她尚可以以功力*开火焰,而今这副身子,岂不是要葬身这片火海之中吗?

    那犹豫,也只是一瞬,她便冲入了火海,长廊的尽头,还有她爱着的人们。

    只是,在她冲入火海的瞬间,不可思议的奇迹发生了,所有的火焰尽数退去,她的周身形成了三步见方的一个没有火焰的区域,她走到那里,火便退到哪里,而后又在她的身后合上。只是一瞬的惊诧,卫子君便了然,看来段莘送的玉佩果然不虚,在熊熊火焰下,她的周身依旧一片沁凉,她不由在心底将段莘感激了一番。

    终于用力踹开了鲁朗康的殿门,卫子君冲了进去,大殿的里面虽然没有着火,但已经是浓烟滚滚,她极力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几人身影。

    他们并没有受到恶劣的待遇,只是看样子武功尽失。

    当李天祁看见卫子君奔来的一刹,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一愣,然后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他伸出长臂紧紧抱住了她,不住轻喃,“子君。。。。。。子君。。。。。。”

    卫子君有些惊讶,这样他也能认出?

    来不及与他叙旧,卫子君推开了他,将侍卫身上扒下的衣物扔给几人,“快点换上,我们要趁乱逃出去。”

    (8160字)第四卷 情归何处 第一百四十章  柔情

    秋风轻拂山谷,拂过百草轻轻抖动,黄绿交错的草垫,漫山遍野的铺展,远处的山谷延绵不绝,蔚蓝的天空下,是高耸的念青唐拉大雪山,雪白的峰顶,闪着耀目的白芒。

    一身清华的少年,慵懒倚靠在一棵大树下,她的发丝有些散乱,稍显凌乱的衣襟也沾了几条污渍,却将她显得越发的洁净清透。好似那个人,任是怎样的邪恶也无法玷污她的心灵,怎样的肮脏也无法污染她的洁净,怎样的苦难也无法磨灭她的光芒,怎样的重担也不能压弯她挺直的背……怎样,也不能让她清澈的眸,沾染一丝尘埃……

    清风,将她凌乱的发丝吹起,绞缠在玉白清透的面颊,她轻轻仰头靠在树上,微微合着眼帘,睫毛轻颤,斑驳的树影投在她的身上,在她的睫毛上洒下一片光斑。

    许久,没有这样宁静了。

    她的怀里,躺着一个少年,少年清秀的面颊带着满足,睡在她的怀中。实际,他们都不再是少年了,只是,她的容貌一如几年前,不曾变了分毫,任是怎样的磨难也没能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没有及冠。而那个安睡的人,更似是永远也长不大,虽然年纪比她还要大,却永远是一副未成年的模样。

    卫子君张开眼眸,俯头看着怀中的人,唇边勾起一抹温柔,她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这个人,给了她生命的人,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一生都会珍视的人。

    她轻轻的动作,使得迭云醒了过来,睁开眼见到她,他便又稀里哗啦哭起来。

    趁乱一路的奔逃,好似到了这放松的一刻,几人才识得回想起失去她的疼痛,才懂得释放自己的感情。各个都是泪眼婆娑,连从不流泪的三哥与妙州,都是眼湿湿的背过身,而李天祁只是识得望着她,摸着她的脸,默默地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那样沉痛的感情,已经无法说出,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髓,痛也痛一生,爱也爱一生,遇到她,终于懂得了何为刻骨铭心,爱有多深,那痛就有多深。

    只有迭云,哭得惊天震地,将从那一去,那伤心地一别,这一路以来,这经久的思念,这满怀的怨与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以致于这刚刚醒来,便又开始发泄长久的离别带来的怨气,以及听到她遇难的消息时的那份慌乱无措。

    卫子君轻声哄着迭云,不断地擦去他脸上的泪,“还哭,都变成花猫了,你看,这模样把姑娘们都吓跑了,谁也不想嫁个哭哭啼啼的小丈夫。”

    “你……呜呜……臭女人……”迭云边哭边控诉。这女人让自己如此伤心,她居然还开他玩笑,这个臭女人。

    卫子君将迭云紧紧抱住,轻轻拍着他的背来安慰他。“迭云不哭,迭云乖。”

    她温软的怀抱,让迭云瞬间止了哭泣,他闻到她胸口散发的香气,比山花还醉人的香气。

    “从见到你的那刻,就不该救你,让你那么死掉算了。”他闷闷地道。

    “好,我该死,我该死,迭云让我死,我现在就去死。”

    “不许你这样说。”迭云抬起头,伸手捂住她的嘴。

    “嗯,迭云不让说,我就不说,我最听话了。”卫子君认真的点头。

    迭云终于噗嗤乐了。

    看见他终于笑了,卫子君长长舒了口气,暗叹自己哄人的功力又升了一层,这么难哄的主儿都哄过来了,他可是真难哄啊。不像二哥,摸摸脸就好了,贺鲁,搂下脖子就没事了。

    “迭云,师傅好吗?”几次想回去看望,都没成行,她真是很惦记他老人家了。

    “师傅很想你,他经常念叨你,也不让我回去你的房间睡,他说你干净,怕我男人的臭气熏染了你的房间,他说得给你留着,万一你哪天回来睡,也许你哪天会突然回来……”

    未及他说完,卫子君的泪水已是滚了出来,想不到师傅这样惦念她,一直说回去,却一直没能回去,她真是想念那小小竹屋,想念师傅的野菜……

    卫子君抹去脸上的泪,“迭云不臭,再说那本来就是迭云的房间。”

    “知道你回来大昱,师傅说不让我去打扰你,说你要做大事,我去了给你添麻烦,后来听说你出事了,师傅就安慰我,说你不会有事,你的面相绝对不是早夭的人,你是人中龙凤,不可能出事。话虽如此,我看他很焦急,夜里也睡不安稳,然后他就带着我们出来找你了。”

    卫子君一惊,“师傅来了?他在哪儿?”

    “我们都是分头找你,他带着一些江湖人士在吐蕃打探你的消息,我是与表哥一起,你知道表哥与那个李天祁……所以知道了你的消息。”

    “唉,我真是不孝,师傅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我奔波。”要尽快联络到师傅,以免他担心你。可是……卫子君望了望连绵的山峰,何时才能走出这座山脉?

    因为布达拉宫的前方平野,满布他们的士兵,所以他们从宫殿的后方逃出,宫殿的后方是连绵的玛布日山脉,越过玛布日山脉,便进入了逻些北部高远而漫长的念青唐拉尾部。

    他们是奔逃了一日一夜后,估计安全了,方停下休息。他们逃到后山回望的时候,布达拉宫的木制顶楼都已经起火,滚滚浓烟与火焰直窜入天空,整个布达拉宫沐浴在一片火海之中,熊熊的火焰异常的惊心动魄,那一刻,卫子君的心一阵抽痛。布达拉宫被然,几乎等于在吐蕃的心脏刺了一刀,想必乱作一团的他们暂时是不会追赶的了。

    便是这样考虑,几人才安然的歇了一日。这两日的吃食,都是卫子君S的山鹰,野牦牛,白唇鹿等各种野味。还从未吃过这种不加调料味的烤R,味道竟是异常鲜美。卫子君自制的火折子,又立了大功。

    由于一直哄着迭云,以至卫子君忽略了某些人。而那某些人终于受不了,造反了。

    直到快黄昏的时候,卫子君终于领教到了李天祁吃醋的功夫,先前还夸他好哄,他这就开始耍起了脾气。

    斜阳西陲之时,鹿R又架上了烤架,卫子君将火折子一吹,很卖力的爬在那堆原有的灰烬旁点火,刘云德和迭云趴在她的对面,也跟着很卖力的吹。

    卫子君一用力,吹起一股黑灰,直扑到刘云德的脸上,眼见他脸上一片黑灰,一对眼白忽闪忽闪,尚未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卫子君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直要爬在地上。刘云德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出其不意地抹在她的脸上,跟着他也大笑起来,卫子君将脸一擦,又抹向迭云的脸,几个人笑做了一团。

    望着这一幕的李天祁突然黑一张脸,他愤愤起身,很大声的从卫子君身边经过,一个人走去几十步开外的树下坐着,生起了闷气。

    在以为她死去的一刻,他的心便碎了,此生无望,只想着快点随她而去,而今,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是多么渴望能够抱着她,一刻也不离开,可是,她却没有给他机会,她整日都在哄着那个迭云,他想拉拉她的手,她也是不着痕迹地甩开,更不要说抱抱了。

    便是这样赌气地坐在那里,他盼着她来找他,她也没来,心里越来越委屈,委屈的喉头发堵,真是不如不曾相识,遇到她,他才知道人世的痛,刻骨铭心的痛,那种痛似乎只有抱着她的一刻才可以缓解,可是他没机会。他又庆幸,他遇到了她,如果不认识她,他永远不会尝到爱的滋味,那样美好的子君,他怎么可以不去遇见。也许这一生没有遇到过她,那将是更大的痛,而今,他识得她了,便再也不能承受没有她的日子,更不能接受没有她的世界。

    两刻钟过去了,终于,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李天祁惊喜回头,是刘云德。

    “吃饭了。”便是这样一句,那句大哥,他是无法开口的,他知道,这个男子,也与他一样,深爱着同一个女人,这感觉,真是不太好。

    “嗯,你先回去吧。”

    刘云德走了,李天祁依旧没有动。

    妙州又来叫,他依旧没有动。

    看着独自回来的两人,卫子君终于叹口气,无奈起身,“我去叫他。”

    斜阳如画,将万物镀上一层暖光,秋风拂起片片落叶,有些早凋的树木已经掉光了叶子,天边一抹红霞异常绚丽,映得那个身影有些落寞。

    她在他的身后站定。“二哥,去吃点东西吧。”

    那一声二哥响起,李天祁心里一跳,他忍住起来奔向她的欲望,没有回头。

    卫子君心里哀叹一声,好不容易逃难出来,他又开始耍什么脾气呢?她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歪起头看他垂低的脸,“二哥在生气吗?”

    “没有,”李bb  s·  jooyoo。天祁别过头,躲开她的脸。

    卫子君又跟着将脸凑到他面前,“还说没有,分明在生气啊,谁惹你不高兴?‘

    她还问谁?没一点自觉。

    “你看这嘴,都可以挂油瓶了啊。“卫子君伸出长指,按住了李天祁的唇,”而且看样子,可以挂三只油瓶呀。”

    李天祁抿起嘴角,笑意已经扩散到眼睛,这妖精,真会哄人啊。

    “你抱了他那么久,却不理我。”他赌气的道。

    卫子君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个呀。她不是不理他,只是因为这里的几个对她有着不一般的情愫,她怎能与他过分亲近,而不顾他人的感受?她不能让他们难过,她要照顾到每一个的情绪。还真是累啊。

    “二哥,迭云还是个孩子,又爱生气,又爱耍小性,你看他哭得那么伤心,我能不哄他吗?”

    “那我也要,我也哭,你抱不抱我。”

    “抱!抱!我当然抱!”

    “那你抱!”

    卫子君一愣,“好,我抱!随即她坐在他身边,双臂一张,“来吧。”

    李天祁嘴角轻弯,身子一栽,便倒在她的怀中。

    他仰面看着她,斜阳的光辉,将她的脸颊映上一层暖融融的颜色,她的眼睛清澈得好似一汪泉水,此时溢满橙色的流光,她的发梢都被染上了暖暖的金黄色阳光,她的睫毛也是金灿灿的忽闪着,她好美。

    他伸手抚上她的颊,泪却忍不住溢了出来,他幸福得想流泪。

    卫子君伸出长指,抚上他的眼睛,“二哥别哭,你哭,我会心疼。”

    会心疼吗?心疼吗?李天祁抱紧了她,将头埋在她的怀中……

    大昱建德四年,十月,一场大昱与泥婆罗的战役打响了。已经知晓吐蕃Y谋的大昱军,由逻些道行军大总管方固率领,以着同盟军的身份进入了吐蕃军营,却在吐蕃全无防备的夜晚,一举大破蕃军,而后又以吐蕃军的面貌出现在泥婆罗边境,致使这个贫穷而不事产业的国度,因为讨好吐蕃,而遭受了灭顶之灾。

    泥婆罗国王那陵提婆主动约见方固,向这个大眼将军提出了投降。这个曾经被卫子君捏断指骨,却又勇猛异常的年轻将军,这个因为卫子君的知人善用,而不负期望终于成为行军总管的大眼将军。他终于完美的完成使命,彻底打破了松赞干布入主中原的梦想。

    布达拉宫的火一连烧了两日,当松赞干布立于几乎只剩下一副石头框架的布达拉宫面前,听到这个消息时,沉寂了两日的他终于怒吼出来。他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他没舍得动,没舍得杀,却烧了他的宫殿,致使他入主中原的大计毁于一旦的人,是她透漏了他的计划。

    终于,松赞干布一声暴吼,“即可出兵,给我将卫风抓回来——”

    第四卷 情归何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坠落

    巍峨高耸的念青唐古拉山巅,终年白雪皑皑,数十条远古冰川纵横奔泻,蜿蜒的河段不断飘来古冰川的浮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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