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臻?”
叶天洛浓眉微敛,这个名字,倒是不陌生。圈子里混的人,应该都知道。
一双红色高跟鞋映入眼帘,凌如风和叶天洛齐齐抬眸,一张精雕玉啄般的小脸映入眼帘。
“你怎么在这儿?”
凌如风将目光从她移到身后不远处,那两个止步的保镖,眸光薄凉。
“薇薇。”叶天洛则唤了她一声,目光落到一旁白迪恩脸上,他微愣。
心中虽疑惑,却什么也没有问。
她们怎么在一起?
白迪恩反倒愣住了,难道她们也认识?
薇薇是这女孩的名字?
“到底是谁陪谁买醉呢?”顾薇薇问,目光在站起身的叶天洛和凌如风身上来回交替。
他们也有烦心事?
白迪恩目光和凌如风无意间交汇的时候,她如触电般屏息了,那天在乔家院子里,和许诺接吻的那样男人……不就是他吗?
“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大伙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凌如风将还剩下半瓶威士忌的瓶子递给薇薇,“你喝几口试试?心情或许就释然了。”
他随意地揽住叶天洛肩膀。
“都大半瓶下肚了,也没见你释然。”叶天洛调侃,拎过顾薇薇面前的酒瓶,“女孩子不要喝酒,尤其是晚上。”
“还是天洛会疼人。”顾薇薇双手环胸,拿白眼飞凌如风。
并躲开了他。
叶天洛目光和白迪恩交汇,只当她是薇薇的朋友,他没有主动开口跟她打招呼,只是,他在想,她跟顾薇薇走到了一起?未必是一件好事。
而白迪恩,就这么尴尬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心里被层层失落包裹着,天洛对薇薇,好温柔啊……他难道喜欢她?那乔伊呢?
白迪恩又在想,天洛会不会因为别车的事,生自己的气?
“天洛,你车的修理费……”
“没事。”叶天洛唇角上扬,打断她未完的话。那件事情,他显然不想再提。
白迪恩真的只好尴尬地杵在那里,郁闷地咬唇,“天洛,你是不是误会我了?”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竟脑抽般问出了口。
“什么?”叶天洛凝神看她,全然不解。
“……”她小脑袋飞速地运转,“那天真是谢谢你了。”
哪天?
叶天洛后知后觉地笑了笑,“都过去了,不客气。”
“你们聊。”顾薇薇看出了小女孩的心思,直接拽走了凌如风,“咱们撤,一样的心境,容易吐槽到一块儿。”
“谁要跟你吐槽?”
“你呀!”
白迪恩看了眼离去的凌如风和顾薇薇,站定在叶天洛面前,她居然有些无所适从。
“坐,台阶很干净的。”叶天洛声音柔和,转身姿意地坐下来。
她受宠若惊,挨着他坐下来,望向天边闪烁的繁星。
“你是薇薇朋友吗?”
“刚认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她叫薇薇。”白迪恩声音蛮好听的。
“看来你交际挺好的。”夸赞的语气,叶天洛喝了口瓶中威士忌。
记得乔伊跟她提过,天洛曾经追她,被她拒绝了。
而她拒绝的理由,是因为她爱上了别人,那个别人,就是穆亦宸。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遭拒绝呢?
想着想着,白迪恩有些打抱不平地扯断了脚边的太阳草。
如果没有穆亦宸,乔伊一定会接受天洛吧?
“怎么了?生闷气呢?”他侧目看她,温柔询问。
“这个世界上,比乔伊好的女生多了去了,你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她愤愤低语,真替他感到不值。
叶天洛脸色微变,蹙眉看她,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乔伊跟她说了?
“你是谁?”记得那次在乔家遇见她,她说是她妈让她住在那里的。
她妈又是谁?
“我妈是乔伊的后妈,她爸是我后爸。”她情绪低落,这样的身份,会让他对自己有看法么?
一个外来入侵者般的身份,拿什么跟人家乔伊比?
叶天洛有些怀疑地打量着她脸上的不安,他明白了。
一瞬间,也琢磨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笑容可以给很多人。”他喝了口酒,唇角上扬,“但是心,给一个人就好。”
白迪恩看向他,月光下,这张脸无可挑剔,俊美得不像话。他是在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的友好同样可以给薇薇,但是爱的人,只能是乔伊吗?
心中苦笑,有必要解释这么清楚吗?
她还没有表白呢。
可是,乔伊怎么会把他追她,招拒的事情透露给其他人?
还是,这女孩强行追问的?
乔伊不是把什么都往外说的人。
淡淡失落,在他这张俊美无铸的脸上,一闪而过……如果没有穆亦宸,如果,自己于穆亦宸先一步,乔伊,或许已是他的枕边人了。
深夜十一点。
顾薇薇在两保镖的护送下,终于回到了家。
喝了凌如风给的那半瓶威士忌以后,所有影像在她眼前开始重叠,酒量超好的她竟有了明显醉意。
“小姐小心。”有保镖替她拉开车门,并搀扶住了她。
顾家。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梯楼处,第一级阶梯上放着一只信封。
原本微醉疲惫得睁眼都费力的顾薇薇脚步一滞,还是弯腰捡起信封,随手递给身后保镖,“给我念念。”
“好!”保镖迅速抽出里面信纸,目光飘过第一行字迹的时候,心中一咯噔,将她靠在墙上,迅速地冲上楼去。
顾薇薇还在狐疑中没站稳身子,便听到了楼上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太太!太太!太太——”
眉梢皱紧,倦意陡地散去,“妈妈,妈妈,怎么了?”顾薇薇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艰难而快速地走上楼去。
许是因为心急,醉意散去。
门口,有保镖扶住了她,沉痛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小姐节哀,太太割腕自杀了。”
轰——
顾薇薇只觉一阵耳鸣,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望向满室早已干涸的鲜血,以及床上那个衣冠整齐,脸色因失了血色变得苍白的女人,顾薇薇身子还是一软,虚脱般倒在保镖臂弯里。
“小姐!”
不可置信的眼泪,决堤而下。
“不……不可能的。”泪水汇聚,她双唇颤抖,突然推开保镖,冲向床前!
跪在血泊里,她握住了那只腕口被深割的手,冰凉冰凉的!
“妈妈!妈……您为什么要自杀!是……是因为女儿不孝吗?因为女儿没有听您的话乖乖回美国吗?!该死的人是我啊!!妈妈——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丢下这个家……”那日,自己握着剪刀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是妈妈救了她。
可是她却没有陪在妈妈身边,给她一丝生的希望。
悔恨,内疚,自责!
眼疾手快,保镖先她一步,夺走了床前地板上那把锃亮印着血迹的匕首!
“不是您的错!”保镖复述着信里的内容,他告诉她,“公司因为穆天宸突然撤资,已经一蹶不振,彻底垮了。顾先生……顾先生一病不起,生命垂危。”
“穆天宸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还撤什么资啊?!!”顾薇薇站起身,激动地大叫!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他死,并不代表他的团体死。”保镖冷静地给她分析,“穆家如今已是世界上最庞大的家族,其中复杂可想而知。”
“穆觉!一定是穆觉捣的鬼!!”顾薇薇咬牙切齿地低咒,“他凭什么这么嚣张?!他凭什么?!!”眼里含着悲伤而隐忍的泪水,心,撕裂般疼痛!
“小姐——”
有保镖追着顾薇薇下了楼,还好,她只是趴在客厅茶几前,愤怒而颤抖地握起了话筒!
边拨号码,边对不远处的保镖吩咐,“准备机票!我要去美国!越快越好!”
“是。”
强忍眼中泪水,顾薇薇紧咬下唇,终于等到手机那端传来低冷的男声,“穆觉,你算老几?你爸亲自签下合约入股的资金,你有什么资格说抽走就抽走?”
“顾薇薇?哼!”对方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语气不急不缓,极为低沉,“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当初我爸答应入股顾氏的时候,提出的条件是什么,你忘了?”
顾薇薇心头一紧,只觉难过得就要窒息,手指紧握成拳!
“穆觉……!”
“你够了。”低沉的嘲讽声再次从听筒那端传来,“顾薇薇,你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凭什么要我们守信用?这资,早该撤了!”
“嘟嘟嘟……”
手机那端传来忙音,顾薇薇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一般,颓然地坐在沙发旁,倘若没有后面这道做为支撑,她一定已经倒下了。
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
次日,当江城这边,开始处理顾太太后事的时候,顾薇薇已经坐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
突遇如此变故,做为顾家独女,她被迫一夜长大。
雅典某著名酒店。
乔伊刚起床,客厅大门就被刷开,涌入一室陌生面孔,吓得她愣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你……你们走错房间了吧?”她警惕地盯着他们,用英语询问,还好穿戴是整齐的。
对方不答。
没听懂?
她又用法语询问了一遍,“你们走错房间了吧?”
“请问是乔小姐吗?”金发碧眼的男人,一口流利的中文。唇角上扬,露出好看的白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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