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乔伊被这架势弄得有点懵。
紧接着,一大摊杂志,样品,景点,婚纱款式,足足上十本,齐齐码在了茶几上。
男人声音温和好听,笑容阳光,“乔小姐,穆先生要您自己随意挑。”
“挑……挑什么?”乔伊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这扇门简直随意就能被推开的,她懊恼不堪。
幸好没有穿睡衣到处走的习惯。
只是,这头发,应该很凌乱吧?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她真的尴尬不已。
而且,穆亦宸想干嘛?
“穆先生说,和您结婚是迟早的事。婚纱照在雅典拍了。至于款式,取景,风格,您都可以自己……”
“停停停!”乔伊打断他的话,她吐槽,“他太自信了,谁要跟他结婚?”
“不是现在,是迟早。”
“……”乔伊无语地挠挠头发。
“您慢慢看。看好了告诉穆先生,只有他有空,时间我们随时安排。”
然后,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退出客厅。
再看看茶几上,厚厚一叠精装杂志躺在那里。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直直地照在收拾整齐的茶几,将温暖投到她的身边。
蜷缩在沙发里,随意地拿起一本,轻轻翻开,里面景色迷人如画。
可是,她却提不起兴致,心情莫名沉重。
“我们回江城那天,就是你给我答案那天,正好半个月。”昨天晚上,他还特意提醒她。
真的要嫁给他吗?
真的要为了自己勇敢一次吗?
又一次纠结这些事,乔伊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也很渺小。
伟大是因为她永远都有操不完的心,渺小是因为她的决定,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换言之,她不嫁给穆亦宸,穆亦宸也不会娶顾薇薇。
而他穆亦宸认定的事情,一定没有改变的可能。
哎……
下午时分,穆亦宸回到酒店的时候,刷开了客厅大门,看到心爱的女人坐在沙发里,乖乖翻看影楼送来的那些宣传杂志,男人唇角忍不住上扬,心情变得大好。
听闻开门声,乔伊赶紧合上杂志,放回茶几,却还是慢了一步。
她的动作,被他收入眼底。
“要不要跟我把婚纱照提前拍了?雅典风景的确很好。”坐到沙发里,穆亦宸双手伸展轻搁椅背,靠近她的手指温柔地捏了捏脸颊旁的长发,眼底,尽是宠溺的温柔。
每一次见到她,心里的爱意就这么爆棚了。
“答应我,往后不许开枪伤人了。”乔伊双手握住他的大掌,漆黑的眼珠子认真地瞅着他。
穆亦宸眉宇微敛,似思忖。这小女人想说什么呢?
“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我还能指望你怎么为我改变?”她说。
墨眸隐隐露出凌厉的光。
穆亦宸唇角上扬,另一只手指了指受伤的胳膊,他说,“自卫,不主动伤人。”
乔伊咬唇看他,四目交汇,“好。”
唇角露出好看的的弧度,穆亦宸声音突然间低柔如水,“小伊,是不是答应嫁给我?”
“是答应先拍婚纱照。”她的心有点乱,脑袋也有点迷糊。
拍婚纱照,不就是愿意嫁了?
就这样想着,穆亦宸不经意就倾泻出笑意,无法掩饰眼里的温柔。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
美国,美帝大厦。
某层,灯光昏暗。
一身笔挺深色手工西装的男人,独自穿过长长的隧道。
深邃的眸光轻扫一下电梯外的红外探头,在墙壁上熟练地按下密码,尽头那扇大石门一分二,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将手枪放到密码箱旁边自动打开的盒子里,摊摊手。
迈着凛冽的步伐走向那扇门。
男人径直走向落地窗前,办公椅里,那个冷酷如神砥的男人面前,他站定步伐,声音阴暗,“觉哥,最新情报,穆禹死了,尸首已找到。”
办公椅里的男人浓眉下那深深的眸,泛着寒光!
他抬眸,将寒光扫向桌面的男人,问,“他是怎么死的?”
“强-奸乔伊。穆亦宸的人将他五马分尸了。”
男人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诧异,穆觉冷嗤,“那是他活该!”
不过,乔伊真的遭人强-奸了吗?
这件事,似乎是最近唯一值得庆祝的大好事件。
穆觉甚至能想像到穆亦宸那黑如墨汁的脸色。
短暂的沉默以后,办公椅里的男人再次开口,“阿桀,穆亦宸最近有什么行动吗?”
心爱的女人被强.奸,他心情应该好不到哪儿去吧?
“自从穆氏国际总部被掏空以后,他就去了希腊,明着暗着带了近百人,而且行程十分神秘,不好下手。”阿桀分析着,“依我看,他为了壮大穆氏,是里子面子都下了不少功夫,他行事极为谨慎。”
“谁叫你下手了?”穆觉敛了眉,声音低沉如冰,“他倘若现在死了,咱们也捞不着任何好处。而且现在的穆氏国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的人,而那百分之一的异己,以他的手段,他也会尽快铲除的。”
“那咱们该怎么办?”阿桀胸口一缩,担心地问,“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把队伍越壮越大吗?我们很快就没有容身之所。”
“谁都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
穆觉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不急不躁,一双墨眸含着丝不明的笑意,“顾太太的事,干得还算利落吗?有没有人起疑心?”
“觉哥请放心,人都已经到了殡仪馆,现场也清理干净了。”阿桀说得坚定,“就是自杀,万无一失。”
穆觉抬眸睨他,“那顾薇薇呢?”
“乘上了来美国的航班。”
“你说,这白痴丫头会有什么举动?”穆觉饶有兴致地拎起桌上酒杯,将杯中液体灌入喉咙,阳光下,她眯眼照了照空杯。
阿桀很认真地斟酌后,开了口,“应该会去医院看她爸,如果不自量力的话,也可能会来找您麻烦,或者借资重振公司,当然,她不是这么有志气的人,以她的力量,还不足以撑起整个顾家。”
“那你说说,如果她要借资,她最有可能找谁借?”穆觉唇角上扬,语速极缓。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阿桀若有所思,思考得慎重,“穆,叶,凌,顾,顾家明显排到了最后,这些年,顾振天经营不善,可以说是步步棋步步错,从小企业借资,对如今的顾氏集团来讲,根本无法力挽狂澜。但是大企业,就只有叶凌两家了,她断不会向穆亦宸开这个口,即使开了也是白开。”
“那你觉得,叶凌两家,他们会借吗?”穆觉抬眸,目光锁定他。
男人不解,锁了眉。
穆觉提示,“他们敢借吗?”
阿桀微愣,似乎明白了,“觉哥……”
“吞了顾家,是对抗穆亦宸的第一步。”穆觉眸色一冷,他压低了声音,“叶凌两家,是我的五年计划。”
阿桀大惊!
叶凌两家,如今,正蒸蒸日上,吞并他们,谈何容易?
而且,穆亦宸那么精明,和凌如风跟叶天洛走得如此近,他怎么可能不帮他们?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会不清楚觉哥的打算?
这……简直太冒险了。
“乔伊和穆亦宸,他们感情怎么样了?”话锋一转,穆觉眸子里噙着一丝讥讽,“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他还能视如生命不觉得恶心吗?”
“乔伊不知怎么也去了希腊,去的时候,明明没有她。”阿桀有些郁闷地汇报:“而且,他们在高调地拍婚纱照。看样子,是打算结婚了。”
结婚?
穆觉脸色倏地变冷!
然后,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看来,是时候该我做点什么了。”都这样了,还要娶她?
看来,穆亦宸在感情面前,也就是个傻子!爱她爱得火热啊!
阿桀不明白,“您是要……”
“你别管。”穆觉眉头紧锁,朝他摆摆手,唇角扬起一个冷魅的弧度。
看来乔伊是穆亦宸唯一的软肋了,他必须好好利用这一点。要找他穆亦宸的软肋,谈何容易!
阿桀颔首行礼,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
顾薇薇来到了美国,第一站,正如穆觉所料,就是去医院看望她爸。
悲伤的她,并没有把妈妈自杀的消息告诉他。
洁白如洗的病房,消毒水药弥漫,她的心情很悲痛。
病床前,顾薇薇咬着颤抖的双唇,木偶般站定身子,怔怔地望着床上那个戴着呼吸机,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的老头儿,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爸爸……”她难过地启唇,豆大的泪水没忍住掉落下来,“我是薇薇,我回来了,您一定要好起来。”
“顾小姐,这是先生入院前给您留的信。”身后,响起一位老医生伤感的声音。
又是信……
顾薇薇只觉跌入一个森寒的湖底,难过地闭眼,仿佛要窒息。
她不敢去看那信的内容。
身后,是保镖替她接过信,并拆开,拿到她面前。
“你复述就好。”她声音低哑,泣不成声。
上前一步,跪在爸爸的病床前,“对不起……是女儿没用,没能让穆亦宸爱上我,可我是真心爱他的,我是真心的,不带任何目的。如果他爱上我,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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