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打折，所以选择坐标米兰的约会；阿楠很久不出现，睿辰只好自己查资料，联系对方。“你好，是牧歌吗？我在形婚网上看到你资料，可以加好友吗？”然后加好友，聊了些基本资料，视频过，双方觉得尚可，最好见面看看合眼缘否。于是有了科莫之行。
从斯德哥尔摩到米兰，再从米兰到科莫，在火车站见到对方时已经是傍晚。她先前说给订了一家家庭公寓，两个单间。
“牧歌，真人比视频里好看太多了。”睿辰恭维到。nv子穿着随意，浅se背心和牛仔k，外面是深蓝宽松针织衫，脚下板鞋。脖子上挂着泛荧光的贝壳ao衣链，手上的手链，戒指，一眼之下数不过来。个头挺高，快一米七了。不穿高跟鞋实在善解人意。
“您也是，很少看到三十五岁的男人没有小肚腩的了。”牧歌笑着说，她声音低沉，不紧不慢。
“见笑。”睿辰也被她笑声感染。
出了火车站，她取了自行车问，“会骑吗？”然后解释：“这里很小，出行不是走路就是骑车了。”
自然是会，这种j通工具好久没碰过了，还是尝试了j次，才顺顺当当骑稳，后座自然是坐着牧歌。
“是不是很无语。”牧歌轻松提问，她并没有小nv生似的扶男方的腰，或是拉着他衣f，而是隔着一点距离，不远不近，毫无暧昧：“这里算是富人区了，房价很贵，所以不是那么j通拥挤；等白天，可以走着去科莫湖，或是爬山；风景很好，山也不高，不会很累；如果累了也有缆车可坐。”
路过一段，看到两条由灯盏组成的弧线，从山下一直攀到天上。颇为壮观，有朱自清的《天街》味道。
“这就是上山的缆绳了。”她解释。
到了公寓，自然是先在房东陪同下参观一下，是基本礼仪。公寓布局紧凑，特别温馨，小装饰无处不在，一看就是nv生住的。小巧的开放式客厅，有做饭，用餐，会客三种功能；冰箱上贴着满满的冰箱贴。两个房间，一个小的是房东的；另一个大些，被用布帘子隔成两部分。一边一个单人床，衣柜，桌椅，是留学生公寓的标准配置，并不局促。卫生间也很小，金hse的瓷砖面，特别温暖。然后房东打了招呼就出门去朋友家了。
“这公寓很小，不过房租便宜；里面是我和一个nv生分摊的，她回国了，一直还没找到别人。房东一听说我有熟人过来玩，挺希望你能过来住的，她也是挣一点是一点，我就自作主张给你安排了。”
“这挺好的。不过这房子布局有点新奇，觉得和别处不一样。”
“这你还真敏感。房东把原来的大厅改成双人间，卧室改成客厅了。幸好做饭不像是国内，这只是有一排料理台，不占位置。不过这样一样，双人间就比其他房子的要大些，特别容易租出去。”
“确实挺宽敞的，”睿辰有点好奇，“你一直住在这里？”
“我也是来意大利没多长时间，才半年。这个房子是同学介绍的。我在网上看了一下房源，住其他地方，要不比较贵，要不比较远；我从国内来，每次花钱都喜欢换成人民币，有点强迫症了都。再者说了，出门还是节省点好。”
“挺好的，我待会给多少钱？”
“二十欧，直接给房东就好。”
“这都到吃饭的时间，有什么安排吗？”
“我一般吃学生餐厅，不过你可能不习惯，我们先去餐厅拿一些吃的，我再去超市买点，我们回来自己做好吗？”
“客随主便。”睿辰答话。
到餐厅拿了饮料甜点，打包了牛排；在超市买了j蛋牛n西红柿，小排，还有牛肚；还有葡萄和柚子。这里的柚子只比橙子大一圈。
“我们两人多吃一点。我自己要是一个人做饭，一饭一菜就好。”牧歌是真开心了，“国外什么都好，唯独委屈了舌头。”
电饭锅先cha上，小排飞水，加豆豉大火煎炒，然后加水，炖开了把切成块的土豆放入，中火炖上；牛肚本来是熟的，清洗后和青椒一起炒……比较精心的是甜汤；h豆大小的西米煮的透明，捞出用凉水冲j遍沥g，汤锅里温上鲜n，加入西米，待到微微沸腾，关火，加入蜂蜜，切成丁的柚子，劈成两半的葡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甜品。
吃饭时，不开灯，客厅里有许多种蜡烛，一个个点上。饭桌上是：土豆炖排骨，青椒牛肚，西红柿j蛋，一小碟橄榄，n酪和牛r丁，西米牛n汤。
喝的是绿茶，睿辰问，“这牛r丁是你打包的牛排变的？”
“对。西餐有点吃厌了，就变变。我切好了拌上孜然、胡椒，用微波炉烤了下。”
“不是国外都不吃内脏的吗？怎么还有牛肚卖？”
“也有吃的吧。相对挺便宜的，最好的是，这里的r类都处理的蛮g净。”
饭菜准备的刚好，甜汤倒是多出许多。
“我们出去消消食，回来看电视的时候凉了更好喝。”牧歌建议。
开灯，吹熄所有蜡烛。睿辰穿上外套，牧歌裹上厚厚披肩。外面挺黑的，路灯很少。
“这里一到晚上，没什么娱乐。顶多在家看电视玩电脑。”牧歌介绍。
“对了，我来这里不打扰你吧？看你房间里都是书。”
“并没有，周末我也趁机休息偷懒。”
“你是怎么打算的？形婚的事。”
“其实，我在挺多网站上都留了信息。我觉得结婚还是要有一点点感情的，也不一定是ai情。我这个年纪，谈ai情已经没力气了。我只想找个三观端正的，没什么感情包袱的人一起。无x婚姻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相看两厌就好。”
“你是nv同吗？”睿辰问，“我吃了一顿饭，觉着这样的厨艺，不娶回家太l费了。以前就没有人追过？”
“不是nv同，不过你看我这身高，追我的nv生比男生多。”牧歌自嘲，“国内也谈过，出来就放下了。谁都说nv人三十岁是一个坎，一到三十，马上折价。我也只好把自己挂在网上，主动点，要不然推销不出去了。”
“我是gay，有一个很难忘记的人。不过我打算要有正常的家庭，所以朝这方面努力。”
“那你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
“没有。”
“那我们就可以谈谈以后了。”牧歌宽容地笑。
“以后你能来瑞典吗？”
“博士研究生还有两年。哪里找工作都可以。不过我想稳定后，把我母亲接过来一起住，如果有可能的话。”
“真好。如果相处得好；夫q在外工作，家里有人照看。”睿辰经过了这么多次相看，想法圆融许多。
“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可能要老公养着。我喜欢做美工设计，cha画之类的，如果以后可以在家工作是最理想的了。”
“你现在学的是什么？”
“产品设计。”
“挺好。不过你喜欢美术方面，怎么不去佛罗l萨读书？那里可算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
“出来时，要考虑挺多的。学艺术的人都饿死，没听过吗？先管温饱，再问喜好。反正这里是意大利，哪里都是艺术。再不济，也能到处走走看看，见多了，才识广。”
“小孩子呢？作母亲投入很大的，时间，精力，感情……”睿辰细问。
“特别喜欢。多多益善。为了这个，我才喜欢上在家工作的。陪小孩和实现自我两不耽误。”
“知道吗？你给人感觉特别自在。说话，吃穿用度，踏实过日子，又尽可能过得精致。”睿辰感叹一句，“我挺幸运的。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差不多就这些，日子都是过出来，不是说出来的。看到你，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两人边走边聊，话题转到了瑞典的气候，税收上去。回到家，喝着甜汤，并不看电视，只是研究起屋里的小摆设来。
“你猜，这房子里，我最喜欢的装饰品是什么？”牧歌整个人活泼起来。
“茶具？”
“不是。茶具根本不是装饰品，好不好？！”
“冰箱贴？”
“你太狡诈。那么多冰箱贴，你一个词全包括在内了。不过和冰箱贴很相似。”
“相似，那就是贴着，或挂在墙上，柜子上的了。我看看。中国结，不像是你们搞设计的人会喜欢的；画框，那都是人家的照p？咦，这还有串蝴蝶挂件，是这个吗？”睿辰指着挂在餐桌附近，墙上的蝴蝶说。
“算你聪明。我拿给你看。”牧歌踩着椅子取下蝴蝶，摆在桌子上。“你看，每一只都不一样。”
确实很美，像木头或竹子一样的材料，却有着天然弧度。应该是先画上蝴蝶、再切出形状，每一只颜se，形状，翅膀上的图案各不相同。虽然不知道名字种类，但好看是肯定的。
“你知道吗？这是我房东自己做的。我不记得她哪个国家，因为国名挺长，还是用意大利语说的。不过，应该有很多椰子。”
“原来是椰壳蝴蝶。”
“没想到吧？瞧，这些蝴蝶的触角，都是金属丝上过se的，每个细节都考虑到。用有限的材料，极尽自己想象力。”
谈天说地，然后各自睡觉不提。早上爬山，她力颇好；一路都走在前面。山上遇到一个脸盆一样大的蘑菇，两个都忍不住和蘑菇合影。只是不知道是否可以食用。然后遇到j个采蘑菇的男人。想着下山路上，可以把巨型蘑菇摘下，可以像荷叶一样撑举着。可回去路上，蘑菇没有了，如果不是照p为证，简直像说童话。
牧歌翻译，睿辰和房东聊天，房东一开心、送了他一只椰壳蝴蝶。火车站送行后，睿辰一路上都用手攥着蝴蝶傻笑。回到家，马上剥下一个冰箱贴背后的磁铁，用强力胶粘到蝴蝶背后，蝴蝶就吸附在冰箱门上。拍照，邮件：牧歌，好梦。
“她说，某本小说里，蝴蝶飞不过沧海。”睿辰自言自语：“这只，不是飞过来了吗？”
“你说呢，安安？”
“我知道你在。你会看到我幸福的，我们都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