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楼和焦大海被安排在两侧路上把风;彪哥凭借党不群对他的良好印象,假装去请教问题,再相机行事,临时找个机会把党不群引出;田柏光和杨小过身手灵活,在彪哥调虎离山成功后,负责入室寻找考题;有福在“无俗念”外接应,一旦得手之后负责记住考题。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在远处等候,担负重要角色的彪哥独自上山坡。此时天尚未全黑,只是深山中四周一片空寂,偶尔有两只飞鸟掠过枝头,啼叫几声,显得有些渗人。一步、两步、三步彪哥这辈子就没干过出格的事儿,今晚担当大任,心里边说不出的忐忑,尤其是独自一人走在上坡的唯一一条小路上,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像又强烈了一些。不过彪哥并不抗拒夜盗考试题的小计划,一来彪哥心里也没底,二来彪哥太想在众兄弟面前证明自己了。所以彪哥虽然有点害怕,有点心慌,还是鼓起勇气,举步上坡。
彪哥好不容易走到了“无俗念”门前,发现屋子竟然一片漆黑,“咦,怎么没有点蜡烛呢?这个时候不应该睡觉啊,莫非党不群不在?”彪哥壮着胆子敲了两下门,“党先生、党先生”半天没人应声。彪哥心中狂喜,心道:“想不到今天运气这么好,竟然赶上党不群不在。看来该着我彪哥在兄弟们面前扬眉吐气啊”。
彪哥壮着胆子推了一下门,“咯吱”一声轻响,门开了,门竟然没锁。彪哥暗自庆幸,向山坡下挥了挥手。有福、田柏光和杨小过三人蹑手蹑脚地跟了上来。四人一使眼色,按原计划行事。有福在门外等候兼放风,田柏光和杨小过轻手轻脚地摸进房间。彪哥想了想,反正人多胆壮,终于也鼓起勇气也跟了进去。
“无俗念”看上去不大,走进房间却是宽轩阔廊,想是装饰物不多的缘故,显得十分宽敞。地上一张花梨木的长条大书案,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笔海中笔插如林,砚池内一池墨色。众兄弟挨个查看了书案上摆放的纸张,都是些临摹的字帖,并无试题的迹象。书案旁有一个巨大的青瓷瓶,里面高高低低地插了数十卷卷轴。彪哥不厌其烦地查看一遍,俱都是些书画墨宝。
三人失望,让开书案,再往别处看去。彪哥抬眼往西墙看去,只见西墙当中挂着一幅长约六尺的大字。彪哥向来对字画感兴趣,凑到近前仔细一看,却是一幅《无俗念》词,写的是:“迎今送古,叹春花秋月,年年如约。物换星移人事改,多少翻腾沦落。家给千兵,官封一品,得也无依托。光阴如电,百年随手偷却。有幸悟入玄门,擘开疑网,撞透真欢乐。白玉壶中祥瑞罩,一粒神丹挥霍。月下风前,天长地久,自在乘鸾鹤。人间虚梦,不堪回首重作。”
“字写得还不错,只是气韵不足,少了一些风骨,可见胸中格局太小”,彪哥习惯性地评头品足。田柏光看着彪哥又犯了书呆子气,心里有气,冲彪哥的屁股猛踹了一脚。“哎呀”,彪哥吃痛,愤然回身,一看田柏光怒目相向,登时气势大弱,拍了拍裤子,愤愤不平地继续寻找。
“咦,这是什么?”杨小过已经摸到了党不群的卧榻附近,在箱子里翻来翻去,竟翻出了一条红色的亵衣。“这不是女人的亵衣嘛,党不群可是独身啊,怎么会有这东西?”杨小过小声嘟囔道。
田柏光来了兴趣,一把接过亵衣,一脸坏笑地说道:“哟,还是透明的,嘿,这小图案,鸳鸯戏水啊。没想到这老家伙平时看着一本正经,居然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小过,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杨小过“嗯”了一声,又向箱子底翻去,竟翻出一打子绢帕。田柏光如获至宝,把红色亵衣塞给杨小过,自己一把抢过绢帕。“好东西啊,好东西”,田柏光如获至宝,流着口水,看得前所未有的仔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杨小过把红色亵衣放回原位,也把头凑近看来,登时被绢帕上的画面深深吸引。只见绢帕上画着的尽是些赤身露体的男男女女,身体交缠在一处,姿态各异,神情旖旎。画中美人们或躺、或卧、或蹲、或坐、或一丝无着、或半遮半掩,人物形态极为逼真,彷如真人一般,春光无限。杨小过初次见到这种东西,登时血脉贲张,不能自已,眼神死死地钉在上面,再不向别处挪上一点,鼻息也越来越粗重。
“哟,观音坐莲、哟,老汉推车。呵呵,想不到这老家伙还喜欢这个调调,竟和我风流倜傥小田田是同道中人,有机会一定要切磋切磋”田柏光老于此道,也是目不转睛。二人看得专注,浑身燥热,下面的“小兄弟”也是“探头探脑”,想要“一睹芳容”,早已各自支起了小帐篷,要不是裤裆颇肥,外罩长衫,恐怕两位“小兄弟”已然争先恐后地“呼之欲出”了。
彪哥看二人站立半天不动,神情十分专注,以为二人得到了考试题,竟没有叫自己,毫无义气地私自偷看,赶紧凑过来挤着看,一眼竟看到了贵妃出浴,画中美人搔首弄姿,隐秘处一览无余。彪哥骇得急忙用双手遮住了眼睛,面红耳赤地口中嘟囔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口中虽是念叨如此,彪哥却也忍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放宽了指缝,偷瞄过去。
“当、当”,有福在外边等得着急,忍不住轻敲了几下门框提醒。田柏光和杨小过恍然猛醒,爱不释手地把绢帕塞回了箱子里。
“怎么到处都没有呢,一百多张卷子应该很显眼才对”,三人寻觅了半天无果,也沉不住气了。有福在外面等得焦急,也蹭了进来,“怎么样了?”。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