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人的潜能在这一刻迸发,在秦观身形移动的同时,子叔摆脱了关口的钳制,冲到崖边,蓦然探出手抓住了秦观的手臂。
因为惯x,她整个人狠狠地砸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猛烈的撞击让子叔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分离错甭。
眼前一黑,整个人j乎晕过去,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死死地抓住。
身后传来j声枪响,之听到一阵嘈杂混乱的声音,似是秦观正好赶到的手下与关口的人在激烈j战。
“你……你别放手……马上就有人……救你了……”字数咬牙,使劲抓住秦观的手,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的重量全部支撑在子叔的一直手上,子叔只听到有手臂j接的骨头似乎发出“咯咯”的声响,肩胛处也是一直撕裂般的疼。
在那一瞬间,秦观鬼魅的细眸闪过一丝愕然,随之低声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消失吗?我这样掉下去,不正和你意?”
“混蛋……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秦观悬挂在陡崖上,脚下便是浓雾弥漫仿佛能吞噬人的深渊,而他却无事一般和子叔聊天。
“我失势了!只要活着,和我有关系的你,安全就再无保障。即便这样,你也要救我吗?”他勾起嘴角笑道,眼神中也满含戏谑。
身子向下滑了滑,子叔心惊而吃力地拉着他,这时听到他的调侃,她j乎要发狂。
“我没办法见到我熟识的人……死在我面前,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你……为我而死……”使劲撑着的子叔j乎是从牙缝中吐出这句话。
看他眼中对生死毫不在意的神情,还有话中,一点也无所谓的口吻,子叔不敢大意。
他对什么都很随意,甚至连自己的生死也无所谓吗?
感觉秦观的手有点下滑的趋势,不得已,子叔深处抵住岩石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该死的,为什么后面的人,没有一个来帮忙?
子叔在心中咒骂着,却没有看到秦观眸中突然闪过一抹从未见过的温柔一闪而过,快得仿佛没有出现过。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救他吗?
“你果真是个傻瓜。”看着子叔的坚持,秦观又恢复往日戏谑的神情,调侃道:“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分离,那我们……“
在说话的同时,秦观猛然出手,使劲一拉,在一声惊呼中,子叔的身子已经从岩石上滑落下来。
却在同时,秦观伸手一揽,将子叔抱在怀中,附在她的耳边低笑,轻声道:“一起下地狱……”
耳畔是呼啸的风,下坠的过程中哦,子叔感觉两人的身子重重地撞击到崖面的巨石上,剧痛传来,人便失去了意识。
“两天前,关口亲自下悬崖寻找,在下游处已经见到了‘秦爷’的尸,至于‘子叔小姐’的尸,未找到,关口手下汇报上可能是被水冲进了大海。”
隐隐约约,有声音传进耳中,意识依旧模糊,子叔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波涛起伏汹涌澎湃的大海中沉浮着,晕眩而疼痛,j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颠出身。
“嗯,关口为人谨慎,虽是如此,他必定还会派人寻找,你找人将丫头的衣f抹些血扔到下游的山谷中。”熟悉的慵懒声音如往常一般发布施令。
“是。”
“关口如今呢?”
“关口昨天回到了秦门,已经接管了秦门的所有产业,键山还有津卫等人不f,如今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关口。”
一声轻笑,低沉的声音继续道:“就让他们狗咬狗,出来越多的狗越好,以后我也可以省些心力再处理。”
“是!除了部分兄弟知晓秦爷的计划已经提前离开外,还有一些不明的如今正纠集起来誓为秦爷报仇。”
“嗯。”懒懒的慢慢应了一声,“先不要轻举妄动,让小刘派人把他们关起来,这些势力日后有用,还有,让埋伏在关口帮的人小心一点,不要露出丝毫破绽。”
细碎的j谈声像是c汐一般一l一l冲袭她浑沌沉重的脑袋。
身子感觉有些凉,一阵带点c气的凉风吹来,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轻微的动作却让身万分的疼痛,咬牙倒chou一口气。
意识渐渐清晰,子叔却想起昏迷前最后的一幕——秦观笑意盈盈地拉着她一起掉下悬崖。
还记得他的最后一句话——“一起下地狱。”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昏迷前的那一个猛烈的撞击,撞得她头昏眼花,让她脑子里许多东西反是渐渐清晰了起来。
还以为他是真的为她跳下了悬崖,原来一切都是他早已经制定好的计划。
也是,像他那样y险狡诈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去死。
“醒了?丫头?”察觉到子叔呼吸有了些微的变化,秦观停下了和老陆的对话,看向子叔。
“原来我还没死!”慢慢地张开眼睛,发现身处一处简陋的老房子,子叔又疲惫地闭上眼,带着一丝自讽,虚弱的说道。
“你只是暂时昏迷罢了!因为你身上多处骨折伤势过重,不能轻易移动,我们只好暂时呆在这种地方。”说到“这种地方”时,秦观明显有些嫌弃的样子。
也难怪,像他那样事事挑剔的人,让他留在这样的老屋子的确是委屈他了。
“唔……”动也不能动,果真受伤不轻。
秦观走到子叔身边,弯下腰伸手抚住她的额头,勾起唇角轻笑,“才将你身上的骨头接回远处,如果你希望再次错位让我再动手一次,我也很乐意。”
秦观袒露着上半身,他身上的衣f在摔落悬崖的过程中磨损严重,如此破损不堪的衣f他自然不愿穿在身上。而且因为下落的过程中他必须分力护着子叔,身上如今也满是伤痕。
如今狼狈的模样在秦观身上,竟然有种血腥的优雅,仿佛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秦观都带着一种不可敌视的势气与傲然。
子叔皱眉,吃力地向身下望去,才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薄毯,原本的衣f都已不在,浑身上下都被木板木块和绷带固定缠绕。
这样的上市对于刀口嗜血的生活的秦观来说,不过只是伤到了pao,对于子叔来说,却已是相当严重的了。
并非是因为害怕身再被秦观看光,只是不想为他无谓地再受伤一次,子叔再不移动分寸。
因为疼痛,额头上微微冒出汗来,却感觉汗水被人拭去。
睁开眼,就见向来洁癖的秦观直接用手将她额上的汗水拭去。
子叔沙哑出声,“秦观,你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