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知道他的为人,如今再说这句话,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气愤。
“哦?”秦观一点不知耻,狭长的眼一眯,反是勾唇而笑,十分愉悦的模样,轻挑的眉头似乎在等她后面的话。
“你早就知道子一是关口的人,你故意在她面前做出对我感兴趣的模样,然后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关口,让他以为我就是你秦观这个‘秦观’会不顾一切的nv人吧。”虽然脑袋依旧有些昏沉,但依旧明净的双眸却始终睁着,注视秦观的笑颜。
“是!”秦观轻笑,只是他并非假装丢她感兴趣,而是他如假包换,越来越浓的兴趣。
“你是故意把我带回国,其实早就在这安排好了一切,知道关口的人在这布局,知道子一会把我带到蓬山,所以安排了一个机会让她顺利把我带走的吧。”否则以秦观的势力,又早知道子一的真实身份,不可能对她没有防备,让自已那么容易地把她带出去。
“是!”秦观依旧轻笑,只是笑意更浓。但她也没有告诉她,在她离开他眼下的那一刻,他心中竟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虽然他在关口中安排的人能确保她的平安,他却依旧迫不及待地赶去蓬山,只因为潜意识中不想她又丁点差池。
子叔轻轻呼了一口气,语调平静,不起任何波澜,“你也是利用我,将关口引出来,在利用,让他b你签下让渡书,b你跳崖‘死亡’的吧!”
“没错!”秦观低低笑出声来,笑意深深的黑眸中却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凄厉。
只是他原先没想到,在看到关口拿枪指着子叔头的那一刻,虽然肯定关口动不了他,但他心中依旧有种将关口闹嗲s穿的念头。如果当时子叔不是那么头脑清晰地保持冷静,只要发出一点声响,他保证手中的子弹已经将关口的脑袋打穿一个洞了。
对这里的地形,他早已熟悉过,他虽是跳下崖,但在崖壁上早已秘密安排了一条安全索,只要在跳下去的那一刻,拉住安全索,将上面的环扣扣在腰间,即使坠下去也没事,而且下面浓雾弥漫,过了十余米,关口也再看不到什么了。
虽是惊险,但对于自小血雨腥风中穿行的他来说j无难度。
只是他没想到子叔会在最后关头冲过来不要命的拉住他。
在那一刹那,他心中竟然真的有种即使入地狱也要将她一起拉下去陪伴的念头。
“我在猜想,你将许廷和远希全部引到庄园陪我,是不是也想突出我的特殊x,增强我可以吸引秦观注意力的可信度。或许,你从很早已经把我加在你对付关口的计划中了。”
一个普通的nv人不足以让关口相信秦观会“屈f”的理由,所以,他才选择了从九年前就与他有联系的自己。
秦观依旧笑望着她,却没有马上回答,待得子叔微微掀眸,他才出声说道:“也算你对!”
因为疼痛,子叔的目光开始有些涣散,却依旧看清了他薄唇边的笑意。
“能得您青睐,我真是不胜荣幸!”子叔忍住疼痛,自嘲地笑道。
秦观没有反驳,却只是轻轻地笑。
原先只是一个玩具,后来,他却发现他对这个玩具兴趣愈来愈浓,浓到舍不得放弃。
过去,他的确是毫无弱点,而秦门的人更知道他从八年前就与她有牵扯,而此间,也从未放弃过追寻她的消息。
她是他从未厌倦的玩具,更是他早已选好的饵,对他来说,牺牲一两个人无所谓。任何可以使用的资源,他都不会放过。
即使是那个让他始终兴趣不减,甚至在他的心里的地位有了些许变化的nv人。
不过,到最后,他竟有些舍不得她了。
舍不得她难得对人出口的讥讽,舍不得她对他嘲蔑的眼光,舍不得她对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舍不得她对他无可奈何似是包容的叹息,甚至也舍不得再也看不到她眼中为了维护心中的“家人”而腾起的冷肃的煞气。
这样的她,让他舍不得了。
静了p刻,子叔问出她唯一的一个疑h,“你那些秦门的产业是真的全部让渡给他了吗?”
双手环臂,秦观轻笑,“目前看来是,不过到最后,他就会发现他其实从来没有拥有过那些产业。”哼笑一声,秦观继续说道:“从他们成为与我对立的人开始,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既然关口喜欢做清洁工,帮我扫掉秦门污浊的派别,我就让他暂坐那个位子,等他一切收拾g净了,自然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的狂妄无人能比,无论何时都是如此。
但他也的确有狂妄的能力,所有的计划照着他的脚本进行,他在幕后游刃有余的掌控着一切,让秦门内部有异心的帮派相斗,直到将秦门所有叛变的人“剔除”,而他则坐享渔翁之利。
子叔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的心思真的是旁人难以揣测的深沉。先下手为强,在关口以为秦观还未察觉之时,秦观早已布了鱼。当关口以为平安吃进了秦观的饵,还在沾沾自喜时,却不想,他早已经被围捕在秦观严密的中。
该说,和秦观斗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
关口明白这个道理,却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话说的太多,有些吃力,子叔敛上双眸,似是开玩笑地说道,“我帮你成功完成了大业,也算是功债相抵了。再以后,我和你就没有牵扯了。”
秦观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子叔,黑如夜幕的双眸,深沉而带着侵略的强势,让人无力抵挡。
子叔也不管他如今是如何想的了。
和秦观相处,她还是太n了,当他以她为盾,抵挡住敌人的攻击,在所有的事情结束,在她背后捅她一刀。她却以为是他为她守住了身后的空门,她还是太n了。对于这样的人,她是在不想再深j了。
实在不想了……
声音也越来越小,渐渐的,在浑身难以言喻的疼痛中,子叔又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子叔身旁自然地坐下,毫不在意身下的床榻是否g净,眼角眉梢是长年累月的黑暗生活刻下的y霾狠戾,然而那双狭长的细眸此时,却用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异样眼光凝视着子叔。
她和他是同一类人,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对自己也无情的人。
但同时,她却又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因为过去,他更绝情,绝情到可以伤害利用所有的人,包括朋友亲人。
而因为过去,她更重情惜情,绝不会让人伤害她认定的人。
在老陆无法置信的目光中,他的吻落向了子叔的额头,然后柔柔的掠过她微皱的眉梢,接着慢慢往下移,又慢慢覆上她有些苍白失se的双唇。
轻浅的吻,j尽于无。没有再深入,只是两两相贴,摩挲着她的柔软,确实秦观这一生唯一一次倾注了怜惜的一吻。
哑喃的声音带着蛊h人心的沉喑,“别以为你说结束就结束的了,我没说过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