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正忙着,听随从讲说门外有林家来人时,很是惊讶,在看到陈思益后不禁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陈思益笑道:“我可没忘记答应姐夫你的话呢。姐姐已经生产了,生了个小子。”
林如海听了心中一跳,“夫人早产了?好好的怎么会早产?”
陈思益叹道:“还不是因为姐夫你。姐姐听到传言以为你被强盗捉去了,一担心就早产了。不过姐夫放心吧,姐姐和孩子都很好,小子刚下地,就有六斤半呢!”
林如海没想着这流言传去了京城,一问才知道是从平安州逃去长安的人说的,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变了。
“我没事。幸好夫人和孩子都没事……”林如海话音一顿,对着陈思益道:“我好得很,你也看到了,歇一晚,明日就起程回长安去吧。”
陈思益嘿嘿笑道:“姐夫,既然来了,就让我跟着朝廷大军去看看啊!”
林如海想到那些乱民其实大多是被b无奈的百姓,心中就很是难过。不由得提高声音呵斥道:“思益,你一路走来没看到两天荒芜,村庄荒凉么?那些乱民归结底都是被这五府县的官员们b得没法子了,才会如此的。圣上之所以让忠顺王爷过来,最主要的就是不想多造杀戮,只要放下兵器,就是我天朝的子民。你要去看什么?”
陈思益闻了这话,自然感到一阵羞愧,很不好意思地对林如海道:“多些姐夫教诲,是我相差了,明日我就启程回长安。”
林如海点头道:“我也不是说从军为将不好,若是你往北边去抵抗外族,我自然不会拦着你的。”
陈思益道:“我明白姐夫的意思。”
只是第二天,陈思益却没有如期启程回转长安,因为忠顺王爷带军平定了民乱。
林如海等人没有细问,才知道,为何会这样顺利。原来是忠顺王让赵全提了两个县令过去,在阵前将他们给砍了,便有一小半的乱民安静了。说来大半人都是被b得不得已才随着一起动的。朝廷大军亲赴,他们也不是不怕,谁知道还没开仗,就看到那将军砍了狗县令,他们自然是又惊又疑h的。
忠顺王带去的传令官将朝廷的意思说了,顿时有大半人都动摇了。其后平定动乱便很快了,不过两天时间,将少数的不甘心的人抓的抓杀的杀,很快民乱就平定了。
“恭喜王爷凯旋归来。也恭喜原将军了。”林如海对着忠顺王和原青和分明祝贺说道。
木醒虽然也抱拳恭喜,但是心中却是不痛快的,毕竟那两个县令还没被大理寺或者刑部审理就被砍了,实在是!
忠顺王心里却不是很痛快,民乱虽然平了,但是一路下来,死了近八百人。
“乱民虽然散了,他们回乡之后,事情怕是更多了。林大人会更加辛苦的,或者本王回京后和圣上再请旨,让他再派些人手过来?”
“多谢王爷好意,林某已经给京里去了折子,想来不出五日就有人来了。”
忠顺王点点头:“林大人既然已有打算,本王便不多事了。”
当晚,暂作忠顺王、林如海等人有寓所的平安州府衙内,办了一场比京中诸多宴会都简陋的接风宴。
忠顺王和林如海频频碰杯,两人此时兴致颇高,一个没有了近j年的郁闷,一个年近半百时得了个儿子,怎能不喜呢?就是陈思益,也和原青和情相投,说得很投机。唯有木醒和赵全,默默喝着酒,偶尔上两句话。
第二日,因为宿醉,林如海等人都是到了辰时才起的。随即,忙着余下事务的人自忙着去了,该收拾整顿回长安的自去整顿了。只有陈思益闲着,准备次日和忠顺王爷大军一起回京。
林如海和户部众人最是忙乱,想想诸多偏院乡镇政令难以到达,最后还是去求了忠顺王爷,留了一百名兵丁,毕竟有些富户不愿意将已经霸去的田地归还,必定还是要用到人的。
第二日林如海等都去送了忠顺王爷。原青和及大军启程回京,一起回京的还有赵全和锦衣卫的一g人等以及被收押的平安州大小官吏和他们的家人。
大军开拔没多久,朝廷派来的人已经到了。有新上来的户部行走赵荷及数名书吏,一同来的,还有禁军参军庞汾,以及新上任的平安州知州,原苏州吴中县令李木然,其余还有许昭月,居然成为了南陵县知县!
林如海不及和故人叙旧,先将县衙的事务j接,让县令们上任去了,这才带着户部的人员,当着木醒等按察院人的面,将收录起来的金银共计十八万两,珠宝八箱子,一一贴上封条。
“赵大人,这些金银册子便在这里。已经抄录了两份,一份我已经亲自递到御前,这一份便在户部留下封存。”赵荷拱手接过册子。
“庞将军,一路上还请多加小心。”
庞汾带了两百多人押送这些东西回京,自然知道这些金银珠宝,不容闪失的。
“林大人放心,末将一路定当小心的。”
同赵荷和庞汾等人一起回京的,还有木醒,按察院的人也都跟着回去了。因为多了j名书吏,且因为地方官员的到来,林如海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大人,不如今晚我们好好喝杯?”李木然笑道。“来京之前,我特地去了府上,看了大公子,也看了一眼小公子。恭喜大人了!”
林如海哈哈一笑道:“的确是喜事呢。不过咱们故旧重逢,也是人生大喜呢。今晚我就和你好好喝杯。”
“我敬林大人一杯,说来我还真没想到,居然能在他乡和大人重逢。”李木然双眼染了点醉意。
林如海点头道:“却是如此。我也不曾想到呢。对了你说说我给小儿子取的名字为桉钰,木树安,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
李木然知道林如海是内疚他的消息引得夫人早产。便安道:“大人不必多加自责的,我去看过小公子,和足月的孩子差不多呢。”
林如海心知只有这边事了才能回长安看q子孩子们,便转移话题道:“这些日子里,京城中可有什么新闻?”
李木然一笑,“确实有大新闻,两件都同我抵达京城后没三日发生的。其中一件和大人家还有些关系呢。”
林如海一震,忙问道:“怎么会和林家有关?莫非又是贾家人闹起来的?”
“大人猜地不错,却是贾家人闹起来的。大人大概还不知道,你离京后,圣上就下旨,着中椒房贵人娘家,可以迎贵人归宁省亲。贾家不是出了一位贵妃娘娘么?自然也是兴致高昂的大兴土木,修建园林以待娘娘归省。不说荣宁两府划出土地建园子,只说院中的花石流水,屋中的摆设家具,等等无一不是银子堆出来的,加上贾家的奴才们一个个中饱s囊,自然是银子如流水般用了出去了。贾家本就是个花架子,弟子虽在,却内囊尽显了。”
林如海沉着脸接话道:“贾家银钱不趁手,所以就又开始打我们家的主语?不,不对,若是如此也不是新闻了,夫人产子,还在月子里,贾琏还在平安州,所以上门的是nv客,出面待客的是玉儿……”
李木然笑道:“大人猜想的都对,上门的是贾家的邢夫人和王夫人,还有许久没有出现的小王氏,就是那个贾琏的q子。”
林如海黑着脸道:“玉儿还是个孩子,若是数目大,肯定不会同意借的,即便对方是她的亲戚长辈。”
李木然点点头:“不错,她们开口借白银二十万两,大姑娘先是推脱去请示夫人,后来就出去说了家中并无那么多的银子,但是能借一万两银子时,贾家的两位太太脸都绿了,纵使小王氏巧舌如簧,大姑娘也没吭声。”
李木然看了看林如海道:“我到了府上时,贾家的两位夫人正说要将先夫人贾氏的嫁妆抬回贾家。”
林如海一怔,贾家这是要和林家恩断义绝了?想到已经出世多年的贾敏,心中不竟百般滋味。“我早年就将玉儿她母亲的陪嫁单子给了她,将来也是玉儿嫁妆的一部分……玉儿可是同意了?”
“大姑娘去问了夫人,夫人说那是先夫人留给大姑娘的,任凭大姑娘自己做主。所以最后大姑娘出去便同意了。我夫人当时也在屋中,说事情完结之后,大姑娘可是哭了的。”
林如海叹了口气道:“也好,自此后,林家和贾家便一刀两断了。”
李木然笑道:“你以为贾家会将已嫁出门二三十年姑***嫁妆要回去的事情宣扬开吗?拙荆后来和大姑娘一起去了厅中,才知道贾家的太太们居然求大姑娘不要将此事说来,说是等道大姑娘出嫁,她们定厚厚的添妆。”
林如海冷笑道:“她们倒是打得好算盘?玉儿可不是那种没脾气的孩子。”
李木然点头笑道:“大人果然是最清楚nv儿的人。大姑娘随即冷脸告诉贾家的人,说是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不少,要两天收拾出来,只能慢慢使人送人贾家去,便端茶送客了。可把贾家的人气得够呛的。”
李木然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其后我让林管家去许逸仙许大人家送了信,第二日里,贾家人来林家要出嫁了近三十年姑***事儿,就传遍了京城。听说中的贵妃还特地去和皇太后及圣上请罪,说是宁可不归省,也不愿意贾家人做出这般没脸的事儿来。可惜圣上归省的旨意已经下了,自然不能收回了。”
林如海心中冷笑,圣上早就看贾家不顺眼了,不过是懒得收拾他们罢了。这个归省看着是皇恩浩荡,实际上却是贾家走想末路的开端。
“第二件新闻呢?”林如海不想再提到贾家,便问道。
李木然语气也愈加轻松起来:“却是冀州侯抵达京城后,不知道怎么的被锦衣卫下了诏狱,其后大理寺收审。然后是司徒家人送来了司徒家族中长辈的书信,说是冀州侯失德,不能再担当司徒一族的族长。司徒一族已经开祠堂将其逐出宗祠。”
林如海想到圣上还是颇为喜欢司徒逢这个外甥的,难怪办司徒嘉的动作这样快。
“冀州毕竟比东北重镇,没了司徒嘉,不知道圣上派了何人去冀州?”
“禁军大统领秦骁,圣上加封他为二品都统将军,赴冀州替下司徒嘉的领军之权。”
林如海点头道:“也就是说,司徒嘉失去了冀州侯府时代手握的兵权了?”
李木然回答道:“是啊。而且,现在司徒嘉还是去了冀州侯的侯爵。冀州侯毁卷夺爵。想不到司徒嘉居然违背了司徒一族祖辈流传下来的誓守东北边陲的诺言。”
林如海却沉默了,他原先以为司徒嘉将是以谋害公主的罪名的问罪的,那里猜得到他除了没人,也没有血呢?或者是皇帝罗织的罪名?
林如海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整了下心神,开口道:“大理寺那边最后定了这样的罪名?”
李木然点头叹道:“司徒嘉虽然没有直接勾结外族,却给了和外祖勾结的宁氏一族的势,纵容他们倒卖中原铁器之物去了外族。想来,也是娶q不当的原因,若公主孩子啊,那里还有这等事情?”
林如海听了这话,才安下心,自己怎么可以怀疑当今圣上呢?
“宁氏一族的族主及j个成年主事的人全部都是斩立决,其余十二岁以上的男丁于边疆做苦役十年,成年nv眷一概发买,只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逃过一劫。想来还是圣上念着已去的公主的面,也绕过了司徒府。而司徒嘉留西南烟瘴之地五千里,遇赦不赦。”
林如海也同意这句话,只是司徒逢怕是不好受的,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哦,对了,司徒嘉和荣锦公主的儿子,被圣上封为锦程侯。”李木然突然想到,便笑道:“据说司徒嘉被押送西南时,他对着来送行的候爷儿子破口大骂,还有他那哭哭啼啼的继室宁氏,居然还拖着两个孩子跟着一起去,最小的那个孩子才六岁呢。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有这样不为孩子着想的母亲?”
林如海早就在知道司徒家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宁氏很不可理喻。
“好了,不说这糟心的事儿了,来,说说江南的趣事儿吧。”
李木然虽然很高兴升官了,但是对于离开江南还是很不舍的。便缓缓说起了这三年里江南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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