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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两人一同坐车回到公主府,刚一下车,便看到了一个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画面。
朱爹下巴掉了一地,僵y着头颅看了看没啥反应的丫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暗自指了指公主府门前的身影,问道:
“找上门来了……还跟小富贵对上了……怎么办?”
真不是他收了钱不做事,关键是,他还啥都没做,人家就自动找上门来了,安小子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存心不给丫头退路吗?
他这一招主动出击使得太过凶猛了,让他们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被打之后,小富贵还弄不清事情始末,昏头昏脑不知道原因呢。
唉,朱爹看着依旧冷面的池南,心中十分急切的想知道,如今丫头的心,到底是偏在谁的身上。
想起从前她对安小子的痴迷程度,朱爹只觉得忧心忡忡,小富贵只怕真的要灰了……唉,我可怜的孩儿……
公主府门前,朱富黑着脸看着直接提枪上门,寻衅生事的安将军,朱富对他上门寻衅倒觉得没什么,关键是,他一开口便将寻衅的理由说了出来,安将军勾着他魅h的唇角,将朱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光明正大的说道:
“你就是池南的夫婿?不怎么样。从前我不在京里,现在我回来了,你必须把她还给我。”
朱富只觉得头脑子嗡嗡直响,亏他还以为这位容颜俊美的安将军是什么翩翩君子,没想到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他抢媳f,这算什么?媳f从来就是他朱富的,什么叫‘必须把她还给我’?
安将军枪指朱富面门,一袭白衣风流倜傥,唇角笑容狂狷霸道:
“不会是吓傻了吧?我跟池南说过,等我五年,五年之后,我必回京娶她,只是池南心气高,跟我赌气才会嫁给你这样的山野之人,千万别太当真了,你穷极一生,也配不上她。”
“你住口。”朱富怒道:“不管你是什么人,都给我离开。池南是我媳f,不是那个愿意等你五年的nv人,请你回去。”
“回去?”安容对朱富的话嗤之以鼻,劲指挑衅:“打一场吧,你赢了,池南归你,我立刻回去,从此再不来扰,如何?”
“不如何。”池南冷冷的声音|入朱富与安容之间,两人回头,只见池南一袭素se长衫,冷面凌霜,端的是气质高华,眉心微蹙,却隐藏的极好,让人看不出喜怒,她径直走向安容,挥手抬起他指在朱富面前的长枪,道:“你即便是赢了,公主府也不欢迎你再来。”
安容安将军从容一笑,抚过亮白枪头说道:“池南,你先进去,这是我跟他,男人之间的事,他若不肯迎战,便是孬种,别说是做你的夫婿,就是做为男人,我也不允许。”
这一番霸道的话听得在场所有人一阵热血沸腾,为朱富叫屈,却又碍于安将军的威名,不敢做声。
池南还想开口,却被朱富拉住了胳膊,只见他对池南摇了摇头,让她别再说了,池南蹙眉相问:“难道,你想打吗?”
朱富坚定回道:“不打。”
而后将幽黑的双眸投向上门挑衅的安将军,不怒自威道:“池南不是赌注,无论输赢都不应该与她相关。”
安容看着朱富冷笑道:“说到底,你就是不敢。怕输给我,怕池南与你决裂。”
这番话,刺激着朱富的神经,他愤然挥出一掌,掌风凌厉,瞬间爆破了公主府门前的一座石狮,顷刻间石狮子化作碎p,飘散开去,激起漫天尘土。
“请你马上离开,公主府不欢迎你。”朱富沉声说道,敛起的黑眉,肃起正容,不怒自威,如天神临世般气势万均。
池南被朱富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样的朱富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样君临天下般的不可一世,仿佛为他注入了鲜活勇猛的灵魂,气场强大到叫人不敢b视。
这就是被保护的感觉吗?父皇仙逝之后,就剩下她独自一人站在风口l尖,独自承受着来自外界的所有压力,任何事情都必须靠她自己解决,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相公已经有了这种能够保护她的能力了?
安将军见识过朱富的那一掌,面上微微愣了愣,随即恢复,转而看向正为朱富失神的池南,骤然收起了长枪,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池南,你说的对,这人不错,并非如他外表那般平凡。”
安容的骤然换脸让所有人再一次感到唏嘘,只见他将长枪折起,|入腰间,而后从袖口掏出一柄鱼骨扇,风流潇洒的走到朱富与池南面前,半真半假的笑道:
“不过,就算他不错,我也不会放弃的。因为无论怎么样,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贼,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占据了你的心房。”
池南面无表情,冷冷蹙眉:“你待如何?”
安容乖桀一笑,利眼扫向朱富,略带杀气道:“你会知道的。”
说完,便在池南的冷面,朱富的怒视中款款离去,一边走,一边摇着扇子,口中念着一些长河日落的诗句,狂狷无人的倜傥姿态赚足了人们好奇艳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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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离开之后,池南看了看朱富,觉得有必要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于是拉着朱富的手,走入了公主府。
从刚才开始,便在一旁看热闹的朱爹双手抱,若有所思的盯着安容离去的方向,大大的眼珠子骨碌一转,脚下生风,便跟了上去。
池南将朱富领入房中,关上门,上门闩,下晚的天光黯然,房门关上之后,房间内昏暗一p。
池南转身,只见朱富站在她身后,看不清神se,两只眸子借着微弱的光折出清亮的光芒。
“今日之事,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池南单刀直入,不希望他们之间产生过多寒暄废话。
朱富眨了眨眼睛,平静无波回道:“你会跟他走吗?”
媳f既然问的直接,那朱富也不是婆妈之人,开口便将心中最怕问了出来。
池南走上前,抓住朱富的手,按在口,正se的摇头道:“不会。那个人已经从萧池南的生命中走了出去,便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朱富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黑暗中,媳f轮廓姣好的面颊。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池南伸手抚上朱富的脸颊,看不清表情的朱富让她感到了些些不安,她急切的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朱富抓住媳f的手,将之捏在掌心,s润的掌心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媳f给他一个不清不楚的回答,他觉得自己的位置比较被动,一切都以媳f为中心,若媳f自己也没了主意,那他又该以何种方式继续这段关系呢。
幸好,媳f的回答非常坚定,但为何他悬着的一颗心,还是不敢放下呢?
“我最想问的问题,媳f你已经回答我了,不管真假,我都相信。其他的,正如你所言,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今后的一切,就j给我好了。”
今后的一切,就j给我……
池南有些感动的将朱富这句话存入了心房,欣的笑了,沉yp刻后,还是决定将那些事情告知,毕竟他有知情权,于是,轻柔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缓缓吐出:
“安容……是我少nv时候的一个梦,我不确定那是不是ai,但我知道我对有着期待,期待他多看我两眼,期待他时刻待在我身边,从来没有过……唔……”
朱富热情似火的吻,彻底封住了池南叙述往事的声音,被他强y的按住头颅,池南不得动弹,只能被动的感受着他霸道又深沉的吻,这个吻让池南感觉到了,其实他并不是不介意,而是非常介意,他介意从她口中说出她与安容从前的往事。
池南软□子,双手抱住朱富的蜂腰,将身紧密的贴近他的膛,朱富感受到了媳f的回应,炙热的吻有所轻缓,他也不知道先前那一瞬间,自己是怎么了,他听到媳f说出她与那人之间的往事,内心竟然如火焚般难受,一g愤然喧嚣于,狂热叫嚣着不满,那一刻他只想着,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媳f别再说了,于是,**战胜理智,他用尽全身力气,吻了上去。
媳f的配合让朱富柔了心扉,放松了对她的桎梏,抱住她的部,逗弄般摩擦着彼此的□。
池南感受到朱富的情动,温柔的放开了怀抱,牵着朱富的手,去到床前。
将朱富按坐在床沿之后,池南点燃了一小盏烛火,与平日里的灯火通明相比,此时的光犹如米粒,昏h黯淡,但就是这j分模糊的黯淡之光,将此刻的卧房气氛营造的更加暧昧。
池南这才走向朱富,却听那厮嘶哑着声音道:“把衣f脱了,走过来。”
池南看着双手撑在床上,眼神迷离的上下欣赏他的朱富,虽觉害羞,但也照做了,一件一件,将自己的衣f剥离身躯,露出雪白诱人,凹凸有致的**。
朱富吃紧的喉咙上下起伏,k裆中的帐篷早已挺起,他强忍着痛楚等待着媳f自己送上门来,l身行走间,雪白的双峰微微晃动,腰肢扭如灵蛇,令人沉醉的茂盛花园呈倒三角,每一步都诉说着无与l比的诱h。
池南红着面容走至床前,让朱富搂着她的身躯上下亲了个遍,火热的唇舌将她全身的**ao孔都打开了,身里叫嚣着空虚,急切的希望被眼前这个男人填满。
朱富来到池南身后,让她双手撑在床沿上,挺起腰肢,抬起圆润的部,分开她的双腿,自己拉下亵k便从后而入,骤然的填充让池南不适的叫出了声。
这种姿势,从前只是在春|图中看到过,现实里并没有实践,与躺卧式相比,这种姿势更为不堪,但又多了一些瞧不见对方神se的刺激与敏感。
不停的来回高速chou|让池南陷入疯狂,撑住床沿,已然不需要朱富托着腰部,她自主般的将部送上,祈求更深的满足。
朱富低吼一声,将池南拦腰抱起,摔倒在软滑床榻上,自己欺身而上,将她的两只脚踝抓在手中,高高抬起,就着这个姿势,一冲而入,骤然的□让朱富头脑一热,单膝跪着便展开了攻势,池南只觉身如飘絮,如没有的浮萍般失了重力,徜徉在一p温热的泉水中,双眼迷离,媚眼如丝,随着朱富的一举一动而荡漾,双手无力攀附他强劲的臂膀,只能毫无目的的抓住身边的褥子,以免自己被拿一层层的lc冲走般。
j锋数百来回,朱富将池南摆正,激烈的吻上了娇艳yu滴的双唇,灵舌在她的贝齿间来回抵,疯狂掠夺,只觉身□子猛然紧绷,秀眉簇起,狂乱的扭动身子,朱富低喘着,将最后j下用力送入,一g熔浆般的倾泻而出,将池南送上了新一轮的激情高峰。
☆、52
第二日一早,池南与朱富刚刚洗漱完毕,便听见门房来报,府外可了不得了。
池南与朱富相携而出,只见一夜的功夫,公主府门前半里皆被一盆盆鲜花堆满,花是樱花,粉se灵般盛放在枝头。池南最ai的是桃花,ai其se,ai其形,ai其香味……樱花与桃花在se泽上很是相近,池南恍然般走入那p花海,托起一枝芳香。
“不知道是昨夜什么时候的事,今儿一开门便瞧见了,没盆花枝上都写有小笺,看署名,好像是定远侯府送来的。”老张头怎么也忘不了,今儿一开府门,眼前充斥着这绵延半里的美好时感动的心情。
如果他再年轻五十岁,如果他是个nv的,有人这般对他的话,一定吃称砣,铁了心,非君不嫁……
池南拿起悬挂在花枝上的小笺,无非是些道歉表白的话语,看字迹的确是——他。
是了,樱花是他最ai的。他曾说过,樱花象征着‘等你回来’,这种花便像是贞洁之f,所有的se泽与芳香,都只是为了等ai人回归的那一刻绽放。
池南沉下面,敛下眉,轻叹口气,对闻讯赶来的管家嬷嬷说道:
“全都扔掉,别放在门前碍事。”
回头看到神se不定的朱富,池南有些担心,怕他觉得心里不舒f,刚想开口安,却听朱富这般说道:
“别扔。一盆不留全都送回去。就说是我让的。”
池南不解,他这么做与她先前有何区别,朱富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他送来的东西,你即便是扔掉,也算是接受了,把东西还给他,才算是不拖不欠。”
朱富的眸中流露出不屈不挠的坚决,眼神炯炯,自从知道有安容这个人之后,他便好像变了一个人般,竟激起他无上的斗志,亦或是说,生出危机感的朱富拿出了不惧怕任何人挑战的勇气来面对一切。
这种转变,是池南,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哇!哇!哇!谁这么大手笔,送这么多花?”就在下人们开始动手搬移,池南和朱富准备进门的时候,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朱爹瞪着大大的双眼,满是惊奇,两只深深的酒窝顿时呈现出来,他抱住一株樱花,不肯下人搬走:
“不要不要,这盆给我,放到我的房间去。”
“爹,放下。”朱富走下台阶,对自家爹耍宝的行径很是无语。
“为什么呀。j千盆的东西,给我留一盆怎么了?不,我就要!”朱爹铁了心要占这个便宜,死命抱住花盆底不肯放手。
朱富无奈,叹了一口气:“你放下,我再给你买两盆。”
“有现成的,为什么要买?”朱爹嘟着嘴,十分不解。
“那是别人的东西,你放不放手?”朱富眼珠子一瞪,朱爹吓得立刻撒手,站起身来,看到了绑在花枝的小笺,这才明白儿子为何这般动怒,当即改口。
“嗯,小富贵你做得对,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左手拿剁左手,右手拿剁右手。”
心里却暗暗咋舌,安小子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才一晚上的功夫,竟然能弄到这么多盆樱花,还写了上千张的花笺,不简单,儿子的这个对手,绝对不简单啊。
“你昨晚去哪里了?”朱富将自家老爹拉回了府,问道。
朱爹被问的噎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两转后才支支吾吾回答道:“没去哪里呀。就……客栈里待了一晚上,你不是不让我回来嘛。”
朱富质疑的眯起了双眼,他家老爹骗人时的表情,总是千篇一律,先转眼珠子,再咬嘴唇,想了想,惊道:
“你不会又去花钱了吧?”
提到‘钱’,朱爹恍然大悟,忙着摇头晃手,从怀里掏出j张银票,对朱富示意:“怎么会呢,你看,我有钱,前面的账我都已经清掉了,放心。”
朱富看着爹手中的银票,心里犯嘀咕,问道:“你哪来的钱?”
朱爹哼哼唧唧,就是不肯回答,走到默不作声的池南身边时,对她叹了一口气,这才老神在在的负手回了院子,朱富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经过了一早晨的折腾,朱富去城防营站班都有些晚了,随便吃了两口花卷便急急出门了。
到了衙所还未进门,便有人上前跟他打招呼,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鼓励与加油的话,朱富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肯定是昨日风靡全城的安将军找上门寻衅的事情传开了,所以才会在平静的衙所内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朱富暗自叹气,安将军事件让他有一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威胁戴绿帽的感觉,说出来尴尬,不说又憋屈,真不好受。
这个时候,他就想到三驸马柴韶了,这件事如果搁在他头上,以他那种无赖的格一定处理的比他要好。
脑子里一p混乱,朱富经过大门与一人擦身而过,顾参总急忙叫住了他:
“朱参副,你等一下,那件事情你听说了吗?”
朱富想了想:“呃,那件事?”估计就是安将军的事了,朱富满头黑线,没想到就连顶头上司也开始关心起来了,这,这要他怎么说才好呢?
“对呀,就是那件事。”顾参总毫无自觉。
朱富y着头p:“那件事……顾参总也听说了吗?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别问了。”
顾参总哈哈一笑:“怎么不是好事?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哇。”
“……”朱富有些发愣:“你说的是什么事?”
顾参总也觉得不解:“不就是那件事嘛。”
朱富摇了摇头,心下估计,他与顾参总说了半天,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当即闭口不言。
顾参总见他如此,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昨天一夜之间,京城内所有受伤的世家子弟们全都痊愈了。断手断脚的,昏迷不醒的,无端遭陷害的……所有的人都没事了。”
朱富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随即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那,那,凶手找到了吗?”
一夜之间治愈全部的人,简直太叫人震惊了,不说治人需要时间,就是一家一家赶去也要费上不止一夜的时间吧……朱富想起昨晚夜不归宿的……爹?
难道是他?
可是,在他印象中的爹,绝对不会这么好心,再加上没有报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呢。可是除了他,朱富真想不出来,有谁可以一夜之间搞定这么多伤员。
“凶手?”顾参总被朱富的一句话打回了现实,叹了口气:“唉,那就只能慢慢找吧,反正现在那些贵公子们伤都痊愈了,来自各大家族的压力也会减少一些,我们相对轻松,总之是好事,不是吗?”
朱富愣愣的点点头,正yu离开,却听顾参总又叫住他说了一句:
“朱参副,那个安将军……我也看他不顺眼,不过就是脸长得漂亮些,立过j回便宜战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你加油,守住公主,给我们大老爷们争口气,我看好你哟。”
“……”
朱富无语,最终还是躲不过这个话题啊。不过,为什么他守住公主,就是给他们那些大老爷们争气?那位安将军早年对他作出过什么颜面扫地的事吗?抢了他老婆?
含含糊糊应了两声,朱富走入办公的衙所内,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他要回去好好问问那个老头,治病救人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若是,为什么要做?若不是,那又是谁做的?心下做好决定,朱富口头j代一些事情之后,便急急赶回了公主府。
定远侯府送来的花还未清除g净,满街满巷一地残红,与公主府的桃花香宅相映成辉。
朱富从马上下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简直想扶额昏倒。
百里丞相再一次陈兵公主府门前,而且是挑在朱富跟池南都不在府里的时候,那意图就十分明显了,整座府里唯一一个值得相爷兴师动众,发兵征讨的人,就是朱富的爹——朱大壮了。
朱富不知道自家爹哪里惹到了百里丞相这位暴躁的爷爷,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好事。
将马j给从门房跑出来的小厮,朱富走至正在叫嚣的丞相爷跟前,百里丞相看了一眼朱富,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又多变。
如今这情况下,朱富可没有心思去研究相爷的表情,看了看从门内吊儿郎当走出来的爹,恨铁不成钢道:
“相爷,若我爹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他吧。”
像这种程度的道歉,朱富已经记不清小时候为惹事的爹说了多少次了,没想打他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之后,还是摆脱不了这句言辞,唉。
“……”百里丞相看着诚恳的朱富,横须微颤,嘴巴一张一合,yu言又止,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别手。”
朱富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他爹站在公主府门前台阶上叫嚣起来:
“什么叫他别手?老匹夫,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打碎了你家的j只破罐子破瓦块嘛,至于穷追不舍这么些年?”
“放p!”老相爷听朱爹如是说,气不打一处来,再也顾不得颜面,喷道:“你他娘的害老子找了这么些年,还好意思说没事,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大了去了。”
朱爹不以为意的掏掏耳朵,将耳屎弹出,挑衅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相爷双手叉腰,顶天立地的吼道:“我想要你娶翠姑为q,当年就因为你,害了她的一生名节,是你毁了她的一辈子。”
朱富听着听着,只觉得眉心突突的厉害,爹和相爷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翠姑……又是谁?
“我毁了她一辈子?”朱爹难以置信,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尖锐起来:“是她毁了我一辈子吧。”
“你放p!”老相爷怒不可遏,撩袖子就想打架,幸好被朱富拉住了胳膊,让他冷静点。
朱爹对相爷嗤之以鼻:“我怎么放p了?为了明志,证明她的清白,老子都自了,你个老匹夫还想怎么样?”
“你!”对于朱爹的嚣张,丞相爷一把甩开朱富的拉扯,冲上去想要揪住某人狂揍,却被某人脚下抹油,跑了j步。
“本来就是,那个jnv人自己爬到我床上,我不接受她,怎么就变成了我害了她一生的名节?她有名节?老子就没有名节吗?”
老相爷昂首挺,大口呼吸,生怕自己被这个混蛋气死:
“好,我不跟你说翠姑,就说盘龙玉,那是百里府的传家至宝,被你盗走,现在什么地方?”
朱富咋舌,他爹不仅毁了翠姑的名节,还偷盗人家的传家至宝……他还有没有下限?
朱爹不满意朱富对丞相的偏袒,闪身j步,将朱富与丞相拉开距离,对于丞相口中‘盘龙玉’的事情也不隐瞒,供认不讳,摊手无赖道:
“卖掉换包子了。当年你追的这么紧,老子被b的走投无路,身无分文,只好出此下策。”朱爹一掀薄唇,大眼睛翻了翻,竟然还埋怨起来:“况且你家那个什么玉,玉质杂乱,本不值钱,还好意思追了我那么远……”
朱富大惊:“爹,你怎么能用人家的传家至宝换包子吃呢?”他爹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他心中的下限标准,朱富着实无语。
朱爹翻了个白眼:“当年换了八个包子,六个都是你吃掉的。”
朱富:“……”
“张晋!老子我今日不灭了你,老子就不姓百里!”丞相终于发飙。
朱爹无所畏惧:“那就跟我姓朱吧。”
丞相爷老当益壮,自台阶上一跃而下,猛然揪住朱爹的前襟,咆哮道:
“那些事情,老夫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他看了一眼朱富:“你必须告诉我,我的孙儿百里桀,到底在哪里?”
“……”朱爹被揪住前襟,依旧能将无赖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双肩耸动,撞似吃惊道:
“你的短命孙子不是死了吗?尸放在灵堂七天,萧楠还亲自前往吊唁,怎么现在还问我,那死小孩去了哪里?当然是化作尘土,投胎了呗。”
丞相怒不可遏,一声暴吼,便将朱爹整个人举过头顶,摔了出去:
“……一派胡言!”
☆、53
“一派胡言!”
百里丞相一声暴吼,将朱爹整个人举过头顶,重重摔了出去。
朱爹在半空旋转j圈后,便从容落地,未受半点伤。
“我那孙儿骤染顽疾,你敢说不是你搞的鬼吗?”百里丞相怒不可遏,指着朱爹咆哮质问。
朱爹掏掏耳朵,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吊儿郎当回道:
“你孙儿骤染顽疾怎么就是我搞得鬼?百里老头,这么多年了,你含血喷人的功力长进不少哇。”
“张晋!”
“张什么晋呀?张晋早被你死在漓江水中了,我现在姓朱,叫朱大壮,那是我儿子,叫朱富,我们爷俩都是又脏又臭,遭人嫌弃的卖猪的,别再叫错了哦。”朱爹掏完了耳朵,双手抱,一脸无赖相的开口。
百里丞相被他的**表情刺激得更加气愤,怒张的须发更加膨张,脸se也由原来的微红涨变成紫红,朱富在一旁看得心惊,真担心这老人家就这么捂着心脏崩溃倒地,看着自家无赖至极的爹,朱富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爹,你少说两句吧。百里丞相都快七十岁了。”
他爹眼白一翻:“七十岁怎么了?有的人都七十岁了,还是暴脾气,气死了活该!”
“爹!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朱富眉一簇,朱爹心肝一颤,强自镇定道:
“生什么气呀?你又不是气泡子。”
百里丞相一把揪住朱富,拉到眼前,指着他黝黑的脸对朱爹问道:
“说,他是不是我孙子百里桀?他是不是被你偷偷带走的?老夫再也不想忍了,老子认定了,他就是我孙子百里桀!”
朱爹身子一闪,挥开丞相揪住朱富的手掌,将朱富护在身后,反唇相讥道:
“这是我儿子,跟你没有半ao钱关系!你叫他孙子,不就是占我便宜,认我做儿子嘛,我可没那福气,入你们上下都是短命鬼的百里家。”
“你简直欺人太甚!你一个死太监怎么可能有儿子,别把老夫的p|眼给笑穿了!”百里丞相也不是好惹的,当场便反击了回去。
“谁是死太监?你活傻了吧?”朱爹沉下面孔,他最恨人家说他是太监。
“就是你!无的男人,不是太监是什么?哈,不对,你连太监都不如,太监还知道礼义廉耻,你却背祖忘宗,犯j的趴在男人身下,撅pg!老夫活了这么久,最不待见的便是你这种不男不nv的死太监!”
“……”朱爹额前青筋暴|露,掀开袍角,塞入腰带之中,看架势是想跟百里丞相好好打一场了。
朱富见状,立刻拉住了他,朱爹两只胳膊被朱富拉住,不得已只能对着百里丞相的方向踢踏着两条腿,怒火中烧咆哮道:“你个一只脚踩进棺材的老不死,我今天才要灭了你!小富贵,你放开,让我过去打他。”
“爹,别闹了。他都七十岁了,你跟他打什么打呀?他,他,他也没说什么呀。”朱富有些吃力的拉住自家发狂的老爹,仔细回想先前两人的对话,虽然丞相的话有些难听,但也不至于他爹跟人家拼命啊。
“什么都没说?”朱爹不敢置信的对儿子尖叫:“他骂我是死太监,还说我犯j,喜欢撅pg被男人!”
“……”朱富不解:“最后一句好像没说吧。”
“说了!”朱爹断定:“我说说了就是说了。你给我放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哈,老夫怕你呀。来呀,来呀!看我把你的头给拧下来当屎盆子拉屎!”丞相不甘人后,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朱富抱住自家爹,左闪右躲,丞相追到东追到西,碍于朱富夹在中间又不敢真的下手,急得直跳脚。
朱爹也是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跳来跳去想要脱离朱富的束缚,两个加起来年过半百的人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如ao头小子一般激烈争吵。
“你还我孙子,还我孙子!朱富你让开呀。”百里丞相急得直冒汗。
“我呸!你孙子得了重症,早死了,我还你个p的孙子呀。”朱爹不遑多让。
“他得重症也是因为你。”百里丞相伸手去抓,却被朱富闪开,扑了个空。
“怎么就因为我了?你看到我下毒了?你看到我对他做手脚了?”朱爹一边挣扎,一边扭动着咆哮。
“……”百里丞相听了朱爹的话,骤然停下脚步,呼吸急促的说:“终于承认了吧。”
朱爹莫名其妙:“承认个ao球?”
“不是你下的手,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中毒?”丞相一语道破。
朱爹一时语塞,朱富吃惊的看着自家老爹:“爹,你不会真的对丞相的孙子下毒吧?”
朱爹瞬间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朱富,颤抖着唇良久才憋出j个字:“老子没下毒!”
“朱富,别相信他!当年他是国医圣手,任何y在他手里都跟玩儿似的,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下毒有什么难的?”百里丞相越看朱富越觉得亲切,奈何朱富本身却没有这个自觉,依旧张开双臂,护住自家老爹。
朱爹看着丞相的眼神,气愤不已,g脆挣开朱富桎梏,撒泼道:“好,就算是我下的毒,那又怎么样?你百里家的人,害的老子自残,老子跟你们仇深似海,下毒害你孙子,在情在理,你能奈我何?”
“……”百里丞相颤抖着双唇,一副你终于承认了的模样,伸手便想拉过朱富,却被朱爹拦在中间:
“你孙子已经死了。朱富是我儿子,我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儿子,跟你百里家没有半文钱关系,你个老匹夫别想打他的主意。”
丞相不依,跳脚道:“他是我百里纵横的孙子百里桀,跟你才没有半文钱关系!你给我闪开,朱富,我是你爷爷,你过来,跟爷爷回家!”
朱富愣在当场,他爹和丞相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怎么还扯到他是谁的儿子,是谁的孙子?
“爹……”朱富为难的看着自己老爹,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朱爹看着朱富,口气十分坚定:“你是我朱大壮的儿子,别人说是你爷爷,你就认了吗?白养活你这么些年了?”
“……我……”朱富想从老爹的话中揣摩出最终的含义,却始终判断不了。
就在两相僵持之时,一道呼天抢地,似乎要把天喊塌了的声音从巷口处聒噪传来。
“富儿,我的富儿,这回你一定要救救你兰姨,一定要救救你的表呀!富儿——我的富儿呀——”
这个声音……朱富回头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伤心太平洋啊……只见兰姨披头散发,跟个疯婆子似的边跑边哭,边哭边喊,完全不顾她从前标榜的贵f形象,声音比破锣还要难听。
她连滚带爬,终于滚到了朱富面前,还没说话,就扑通一下在朱富面前跪了下来,揪住他的k腿就往上蹭鼻涕:
“富儿哇……你要救救兰姨和表呀。她……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说要杀……了我,还要杀了你表,可怜你表貌美如花,珠圆玉润,如今也被她整治的面目全非,骨瘦如柴……你可要救救我们啊,救救我们啊。”
朱富印象中的兰姨总是强势的,像如今这般没有气节还是第一次遇见,只见她一张嘴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他却没听懂啥意思,只是什么恶鬼,什么杀人,什么骨瘦如柴……他单手将她从地上捞起,问道:
“兰姨你别激动,慢慢说,怎么了?”
“那个nv人不是人!她是个鬼,是个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不得好死的饿死鬼!吊死鬼!”兰姨一把鼻涕一把泪,扭曲的五官看上去才像只刚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那个nv人是谁?”朱富见她如此,心中有些不忍。
“是她!就是她!那个世子的正夫人!她简直比恶鬼还要恐怖啊,我,我,我和你表在她手里吃尽了苦头哇。”
朱富被她哭得心烦,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那边又来事了,唉,心力j瘁都不足以说明他此时的状态。
“那日你走之后,我就没见过你表,问她总说是关在柴房里思过,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我怎么想也不放心,就偷偷去柴房看了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呀!”
兰姨瞪大了一双惊恐无限的眼睛,眼底乌青乌青的模样看起来,好像真的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般。
“我看到你表浑身都烂掉了……脸烂掉了,手脚也烂掉了……都生满了疮啊,流脓流血的疮啊……那个nv人真是歹毒,她让你表全身生疮,不让人救她,让她日日受蛆虫啃咬,我,我,我……哇……富儿,你可要救救我们娘儿俩呀。”
朱富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兰姨说的话,蝶芷表嫁入了世子府,奈何耐不住寂寞,对世子用了大剂量的春|y,想以身留住世子,却被世子夫人视为眼中钉,他那日走了之后,蝶芷表便被关在柴房,遭受夫人的酷刑,如今已危在旦夕了。
见死不救,朱富是万万做不到的。那他又该怎么去救人呢?
☆、54
“又是你这个泼f!”
百里丞相看清楚了哭得面容扭曲的肥f正是当初大闹相府的nv人,本来气就不顺,现在更加觉得厌烦,见朱富还在跟她好好说话,二话不说,丞相便揪起兰姨的领子,向后一甩,兰姨贵重的身便呈流线抛落下去。
“诶,相爷,她……”朱富眼见兰姨摔得不清,想要说情,奈何话还未说完,便被百里丞相暴躁的阻断:
“她什么她?现在什么时候,能有她什么事?要有,也等老夫这边解决好了再说。”
朱富为难之际,只听兰姨一声尖锐的叫喊响彻云霄,肥胖的身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便朝着丞相冲过去,以猴子上树的姿态一下子爬上了丞相的肩膀,对着这位相爷的耳朵就那么死命咬下去,疼的百里丞相哇哇直叫。
朱爹虽觉这nv人面熟,见她这般勇猛,将那老匹夫的耳朵都咬出了血,顿时心情大好,唯恐天下不乱的拍手道:
“咬的好!用力,把他耳朵咬下来,老子晚上下酒!”
朱富将自家爹向后推了推,便赶忙上前让兰姨松口,丞相爷被人咬住耳朵,想甩开她却又怕耳朵被生生咬掉,也不敢轻举妄动,朱富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豁出去命都不要的兰姨拉下了丞相的背。
“你个天杀的老东西!就是你,就是你害的我们娘儿俩落得如此凄惨的田地,是你,你还敢对老娘动手,老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咬掉你的耳朵!啊——”
兰姨满口鲜血淋漓,双脚叉开坐在地上发疯的叫喊起来,那模样说有多癫狂就有多癫狂,让旁边的人看着心慌慌,想上前拉她一把,都怕被她扑上来乱咬一通。
丞相捂着耳朵,喘着大气,纵然他有面对千军万马的勇气,却对这个疯f产生了丝丝畏惧,想起她说的话,确实是他为了清净,才把人送到了公孙府,可是,即便人是他送去的,可他也没让她们娘儿俩乱来,又是下y,又是苟合……这哪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做的事?
“老娘真是瞎了眼哇,瞎了眼才会认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杀人不眨眼的渣宰,把我们娘儿俩送到了火坑,断送了前程不说,连命都快被人糟践死了,我真是命苦哇,命苦哇……”兰姨不顾形象,双脚在地上前后狂蹭,双手不住拍打地面,忽然指着朱富再一次开骂:
“朱富,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做驸马?你为什么要让那个j公主赶我们出去?你为什么有个叫朱大壮的爹?你爹为什么有个老匹夫的仇人?就因为你爹的仇人,他才不安好心的把我们娘俩送到了那个毒nv人的手掌心里,是你!”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这个nv人疯的莫名其妙,望着无奈的朱富,同情万分。
“朱富,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不得好死!j人公主也不得好死!你们,你们,你们通通不得好死!全家死绝,老娘诅咒你们全家死光光,死光光!”
兰姨越骂越顺口,越骂越恶毒,让人心中极其厌恶,却又不知道怎么阻止,就在这时,兰姨骂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鞋子重重的甩到她丑陋的脸上,留下一只带着血丝的鞋印。
众人暗自叫了声好,追溯源朝着鞋子甩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朱爹正抬起另一只脚脱鞋,二话不说,用足了十足十的劲道,再一次将鞋子甩到了兰姨的脸上。
正骂得起劲,本没料到会遭此横祸,兰姨两眼一翻,顶着两只鞋印昏死过去,众人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朱爹赤足俯望众人,唇角掀起讽刺的微笑,一挑右眉,仿佛在道:一帮没用的废物,看看老子是怎么对付这种疯f的?f了吧?
朱富让人将昏死过去的兰姨扶进了府,耳朵受伤血流不止的丞相爷在属下的劝说下,也同意今日暂且休兵,来日再战,临走前,对朱爹扬了扬手指,愤慨的吼道:
“我们的账,来日再算!把脖子洗洗g净,老夫隔日来取!”
“滚滚滚!老子日日洗g净了脖子等你,只怕有些人还未等到我死,自己就踩进棺材里去了!”
百里丞相颤抖着手指,还想说什么,朱富见状,赶紧推了一把老爹,配合丞相府的人将血淋淋的丞相扶上了马背,让他们赶紧回去给相爷医治才是头号要紧的事。
丞相走后,公主府门前只剩下朱富与朱爹两人,原本还趾高气昂的朱爹忽然接受到来自儿子的冷y目光,顿时气短,缩了脖子埋了头,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
朱富见他如此,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时候爹就告诉过他,他是捡回来的孩子,可今日听来,好像也有不尽然的地方,真是如何,他不知道,难道他真如丞相所言,他是他的孙子,十j年前被老爹偷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朱富揪住想要开溜的老爹,正se问道。
朱爹急得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就在朱富快要失去耐心,准备吼他的时候,他一个挺身,从朱富的钳制下脱身而逃,一溜烟不见,给朱富留下了一句话:
“哎呀,就是那么回事嘛,老子现在还不想说。。”
“……爹!”
朱富看着老爹绝尘而去的身影,再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
被一大堆的事情弄得心烦,朱富将兰姨安排在最北面的小院子里,要专人看守在外,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兰姨出院子一步。
简单用了点午膳,朱富赶回了衙所,刚一进门,便看到三驸马、四驸马与六驸马坐在厅内,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竟然就是来找他的。
朱富不解他们为何找他,却被三驸马搂住肩头一阵痛哭,呜呜咽咽就是不说原因,朱富一头雾水,想安都不知道从何下口,转向四驸马与六驸马,只见他们也是神情落寞,郁郁寡欢。
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被神秘人一夜间全都解决了,照理说,他们应该拨开云雾,怎么还是深陷愁苦,不能自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朱富拍拍哭个不停的三驸马,想让他冷静一些,将事情原委说出来。
“唉,你别问了,问了我们也不好意思说。”三驸马哭着哭着,突然从朱富肩上抬头说道。
“……”朱富无语,你们不好意思说,那来这里找他g什么?
“大驸马别问了,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想邀你一同吃顿饭,喝些酒,解解闷吧。”六驸马莫惊鸿向来爽快,这回竟连他都不说,朱富心下大h不解,到底是什么事呢?
“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斯文的四驸马纸扇微晃,文绉绉的y了这么一句诗,弄得朱富更加迷h。
盛情难却之下,朱富便被他们三两相携出了衙所,去到了城中买醉圣地——望江楼。
望江楼楼开八扇门,意为迎八方来客。坐北朝南,楼后便是源源滚滚的望江,一望无际,视野甚是开阔。
朱富他们入楼,小二立刻上前招呼,瞧着他殷勤的态度和言辞,六驸马莫惊鸿倒是常客,楼上还有为他专门预备的雅间,专供他宴客赏江水之用。
四人坐下后,六驸马二话不说,开口就要了十坛nv儿红,却被三驸马奚落:
“哈,还没吃够nv人的苦吗?喝什么nv儿红?烧刀子,老子要喝烧刀子!”
三驸马这番话后,除朱富之外的三人再一次陷入愁肠之态,朱富忍无可忍,一拍桌面,道:
“你们到底怎么了?说话,不说的话,我可走了,这喝酒也得喝得明明白白不是。”
那愁苦三人对望一眼,决定由三驸马开口最为合适:
“老朱哇,你的火气别这么大,哥儿j个都知道,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可咱们也不好受啊。”
“什么受害者?”朱富喝了一口茶,想了半天没弄明白三驸马话中的意思。
“就是安容!”六驸马一把抢过小二正准备摆上桌的酒坛子,劈开封尘仰首便大大喝了j口。
朱富眨巴眨巴眼睛:“安容?”
就是那个一回来就打他媳f注意的痞子安将军?他怎么了?
“对,就是安容!”三驸马挪了挪pg下的凳子,跟朱富坐得更近,用一副‘我知道你很苦’的表情安着他。
朱富稍微将三驸马恶寒的脸推至一旁,还是不解:“安容怎么了?”难道他也对其他j位公主下手了?这个流氓!
“老朱!你就别瞒了,你和安容的事,我们都听说了,那小子本就不是个东西,朋友q不可戏,虽然你们不是朋友,但好歹长公主也是有夫之f,他,他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三驸马唉声叹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容一回来抢的是他的媳f呢。
朱富这下才有些了解,他就说嘛,这些人怎么会找他一起喝酒,看来是安容上门抢q的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他们这才跑来安他。
可是……不对呀。
就算是来安他,但他们为何一个个都是这副神情?感同身受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他怎么做不出这种事?”六驸马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拍,朱富杯中的茶水震了三震。
“唉!”四驸马从来不喝酒的人,今儿竟然也倒了一杯,二话不说仰首喝下。
朱富再也忍不住:“安容就是做了,也是对我和池南做的,你们为何叹气呢?”
兄弟感情好,也不是这么好的吧。
三驸马也学着四驸马的模样,无病呻y的叹了口气,终于道出事情真相:
“安容……他就应该是全天下男人的公敌,像他这种无事招蜂引蝶,走到哪里都能引起nv纷乱的男人,就该被人道毁灭,他的存在,简直就是我等有f之夫的噩梦,是我等的地狱!”
“……”朱富隐约听出了什么:“难道……他也去招惹三、四、六公主了?”
“没有。”四驸马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
“老朱!这世上的事情又怎能完全说清呢。有些时候,他不来招惹你,可你却偏偏不受控制,去招惹他……”
“……你是说……”
“自从安容回来之后,这才两天啊,卿蝶就跟打了**血,没了命的吵着要见安将军……每天雇人跟踪不说,还阻止同好定点守候,我,我,我这个绿帽子,戴的着实冤枉呀……”
“不仅三公主,星辰也是如此。”四驸马落寞望江。
“安乐也变了。”六驸马无限惆怅。
“……”
朱富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没想到,那个痞子一般的安将军竟有如此大的魅力,竟惹得众多nv子为之倾倒,而他自是属意池南,一时间,朱富也被其他三人的情绪带动,陷入了忧思之中……
☆、55
在望江楼喝完了酒,j位驸马惆怅的趴在窗口看望江之水翻滚c涌,送走天际最后一p彩霞。
落寞伤感的走出楼台,各自府内便有家丁同时来报:
“j位驸马爷让小的们好找,今日中设宴赏荷,太后要为安将军接风洗尘,j位公主已然前往,还请驸马们整装而行。”
“……”
传信的下人们一走,三驸马便开始了呼天抢地:“天哪,如今连太后也沦陷了吗?安容,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四驸马听后越发颓废,六驸马对酒抒怀,朱富一把拉住快要掉下楼台的微醉三驸马,大感无奈。
赏荷夜宴,太后为安将军接风,朱富直觉今晚的仗,不好打啊。
三驸马趴在栏杆上吐掉了一些胃里的酒水,嚷嚷说早晨出门的时候为了安将军一事跟三公主卿蝶吵了一架,如今还在冷战中,如果他现在主动去了里,便是对三公主的无声投降,无论朱富怎么说他都不肯迈出望江楼一步。
朱富没办法,只好采取武力措施将之抗上肩膀,六驸马从旁劝说:
“你若今晚不去,那不是涨敌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吗?今晚,咱们必须去!倒要看看一个安将军还能迷倒全天下的nv人吗?”
三驸马听后,这才放弃了扑腾。
j个人好不容易转到中,赏荷夜宴还未开始,御花园中凉风送爽,荷香扑鼻,半点都没有夏日该有的暑气。
朱富转了两圈,都没有找到池南的身影,辗转又回到了j个驸马堆里,正黯淡之际,只听半里荷池的另一岸边传来了j声悠扬的琴声。
四驸马饱读诗书,对乐器音律也很在行,听了两声便脱口而出:“马头琴,只有边境c原上人才会弹奏,清雅悠扬,莫不是中新请了乐师吗?”
说着j人回头一望,四驸马立刻后悔的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六驸马讽刺的冷哼一声,对四驸马的饱学横去了一眼。
朱富按住三驸马撩袖子准备打架的身子,看到容se秀丽,俊逸翩然的安将军自半里荷池那头款款走来,腰间别着的正是四驸马大赞的马头琴,边走边旁若无人的弹奏着。
原本三五成群,四六成党正在闲聊的nv眷们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人群中一阵蠢蠢yu动,掀起了lc,最勇敢跑出去的是封疆王府的小郡主,她刚过及笄之年,模样清秀可ai,最是天真,随着他欢快活泼,毫无顾忌的跑向心中偶像——安将军之后,拥簇在这边厢的郡主nv眷们像是受到了鼓舞与启发,纷纷撩起裙摆向安将军冲过去,一时间,莺声燕语将倜傥风流,唇角带笑的安将军包围起来,每位佳丽都极力想冲到最前方与之近距离见面,暗自推攘挤压,场面好不残酷。
四驸马最是文雅,看到此情此景,连他都不禁开说:“有伤风化,唉。”
三驸马被朱富拉着,冲不上前,只得气愤不已直灌酒水,六驸马g脆抱着酒坛子兀自寻觅僻静的地方去了。
正混乱之际,以池南为首的j位帝国公主自内阁走出,三公主卿蝶看见那头混乱的人群,不屑的瞥了瞥嘴:“切,一帮庸脂俗粉也敢靠近安将军。”
四公主星辰文质彬彬的,倒是没发表什么言论,只是一双宁静美目不禁远眺那头,咬着下唇,无比艳羡。
六公主安乐最为直爽,直接撇下了众人,加入了簇拥大军。
二公主青瑶与三公主卿蝶同时对她的行径嗤之以鼻,三公主扭扭捏捏,虽然鄙视,但一双美目却时时关注着人海内的情况,而二公主,穿着依旧惹火,身材依旧火辣,原本最应该上前缠住安将军的人如今却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端姿态,让众姐有些意外。
青瑶公主高傲的扬了扬首,哈,再好的,这么多人抢也没意思了,她喜欢的是那种独特的感觉,想着想着,二公主将目光抛向了某处,虽然心痒,但却努力克制住了s动的脚步,毕竟……她可不想被扔第二次井……
安将军一路弹奏着悠扬的曲调,从荷花池上方的拱桥经过时,朱富着实为桥身捏了一把冷汗,御花园的这做拱桥一定是为了今晚的考验而生的,它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遇到同时承受这么多人踩踏的机会了。
池南淡着面容,寻得朱富的身影,向其走去,对不远处的s乱恍若不见。
奈何就在她快要走近朱富,朱富也起身相迎的时候,一道旋风般的白se身影|入了两人之间,安将军自见到池南的那一刻,便从人堆中转出,如坊间的纨绔子弟般挡住了池南的去路,围着她的四周旋转着弹琴,悠扬的琴声热情火辣,一如他此刻想要表达的心情般,旁若无人的上演了一幕痞气调戏。
众nv眷不禁唏嘘,对池南长公主的好运无比的羡慕,原来她们心中的英雄安将军也有如此柔情蜜意的时候,真是太叫人意外了。
朱富走出坐席,池南对其投送一个别轻举妄动的眼神,朱富才按下了当场暴揍安将军的冲动,池南双手拢入袖中,面无表情,周身虽有美乐环绕,却丝毫未曾融化她冰冷的心,对围绕在周身的那个潇洒身影恍若未见。
安将军围着池南弹奏了好一会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安将军热情表白,长公主冷面以对,nv眷懊恼此l漫之举为何不是对己,男宾暗爽心头,花蝴蝶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琴声间歇,池南半点也不留恋,直接绕过安将军走到了自家相公身旁。
就在此时,荷池东边传来一声y唱:“太后驾到……”
众宾起身相迎,只见琼光太后容光焕发,穿着一袭紫粉se的繁缛f,款款走来。
“都起来吧。”太后蔻手一挥,端的是凤仪万千。
小皇帝紧随其后,看到池南便完全抛开了国君的身份,扑腾扑腾的向她跑来,迅速投入她的怀中:
“皇姐,今日太傅考我文章,我都背出来咯。”
小皇帝正值生长之年,月月不见身都会发生变化,池南ai惜的将其搂入怀中,了小皇帝的头,感觉他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呢。
“安容参见吾皇,参见太后。”安将军将腰间的马头琴卸下,递给伺候的人,上前对皇帝与太后行礼道。
小皇帝见安容上前,同样身为男人的他,对安容有着生理上的厌恶,何况这人从前还肖想过他的大皇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安容请安,小皇帝鼓起包子般的脸颊,愤愤的别过头去,腻在池南怀中吐舌撒娇。
太后格温和,只道皇帝还小不懂事,便笑容靥靥的对安容寒暄道:
“起来吧,多年不见,容哥儿倒是没怎么变,边关的生活可还习惯?”
安容对太后露出一抹颠倒苍生的笑容,激起一层人l:
“谢太后关怀,安容是人,边关风月,飞沙走石的生活更适合我,倒是太后娘娘,多年不见依旧风华不减当年,家母总说这个世上最让她羡慕的便是太后娘娘永葆青春的容貌。”
“哈哈,容哥儿真会说话。”
安容的一番话,哄得纯情的琼光太后十分高兴,挥了挥手,安容走上前来,循着以往的习惯,亲自搀扶太后起步。
“定远侯的身还好吗?”行走间,太后随口问道。
安容回答:“家父身还不错,今晚为答谢太后厚ai,家父说稍后会携礼前来贺谢。”
“携礼?”太后奇道:“定远侯实在客气。”
话音刚落,荷池那边便传来:“定远侯驾到……百里丞相,文远侯驾到……”
说话的功夫,一下子迎来了三位重臣,这三位在朝为官,却都与天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墙内帏的赏荷宴才请到了他们入席。
太后听到‘文远侯’三个字时,心肝扑通一跳,由着众人目光望去,正好对上了文远侯热情洋溢的痴情眼眸,两人均感浑身一震,来电的火花旁若无人的从各自眸中出。
三人象征的请过安后,定远侯安清命人呈上了一只半人高的镂空檀木盒,说是答谢太后为安容接风之举。
琼光太后此刻的心思都在文远侯身上,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只见一把无弦之琴安然呈放在雕细琢的檀木盒子里。
“此乃西域名琴,上弦月,家父命人找了十多个寒暑,才在一位江南商人手中买来,价值万金。”安容看出太后眼中的迷茫,贴的从旁解说道。
琼光太后对音律颇有研究,但这无弦之琴却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管如何,这都是一p心意,是心意就得赏,转身对贴身嬷嬷吩咐道:
“去将岁花琼浆取来两坛,赐予定远侯。”
嬷嬷应声而下,没过多久便又急匆匆赶回,在琼光太后耳旁一阵低语之后,太后无限诧异:“什么?岁花琼浆被人饮尽?谁人如此大胆?”
岁花琼浆是琼光太后的独家秘技,取一年四季的花果鲜露酿制而成,因花果保存时间不能很长,因此每年岁花琼浆只得五六坛数,非重要之时不赏,如今却被人一朝饮尽,实在可恶。
就在看守嬷嬷颤抖辩解的时候,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自半空传来:
“是我!”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人自半空飘落,大大的眼睛幽黑幽黑的,唇边的笑容勾勒出脸颊上的深陷酒窝……
朱富大惊:“爹?”
当朱爹平稳落地,成为众所焦点的时候,琼光太后竟从凤椅上猛然立起,指着他震惊道:
“张晋……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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