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在老太太身边才住下,第二天就被领着挑了j个伺候的,老太太又一指宋嬷嬷的孙子:“调/教了好j天了,日后跟着你一道念书的。”
宋小四忙上前磕头,甄珠见着宋小四的面相也算老实,就点头应了,上辈子他的书童可不是这位,说起他上辈子的书童倒是有些来历的,原本就是他父亲在外救的小乞丐,之后见着乖巧伶俐就放在甄珠身边,只是后来他母亲觉得不好,又另外找了一个,是母亲配房家的大儿子,天生的偷j耍滑的料,用了没多久他就去书院,也就没再用了。
“先让他伺候着,若是不好,再挑挑。”孙氏看了一眼宋嬷嬷,而后笑着说道。
甄珠还没说话,那底下的宋小四就开了口:“老太太放心,小的一定用心伺候少爷。”
孙氏见宋小四开口,就点头:“挺好,是个会说话的,取了名字吗?”
宋嬷嬷忙道:“因着家里怕养不大,平日就唤作小四,没有正经名字。”
甄珠今个穿的是一身的蓝,头上高高的扎着辫子,又绑了一个绒球,动的时候一晃一晃的很是可ai,这会就往孙氏身边凑了凑:“老太太,既然他还没名字,您就帮着取一个呗。”
孙氏伸手拉过甄珠的小手,摸了摸,觉得不冷,便笑道:“怎么,咱们珠大少爷不自己来?”
甄珠吐了吐舌头:“人才不自己来呢,等着日后父亲问起,我一说,又该挨骂了。”
“都是从没读书过来的,且日后用心就是了。”孙氏倒是知道甄珠顾忌什么,想了想便道:“既然是珠儿身边伺候的,就依然姓宋,宋兆勇吧。”名字就是期许了,宋嬷嬷笑着应了。
宋兆勇得了名字,便利索的谢恩起了身,站到了甄珠原本坐着的椅子的后头,甄珠自己则坐到孙氏的身边:“许久不见二弟了,他如今人呢?”
孙氏一听,倒是疑h了一下,而后回头问宋嬷嬷:“瑚哥儿j时来过的?”
宋嬷嬷这眼p往下一盖,一旁的金花儿就开口道:“自大太太去庙里,之后便是十五才来了一趟,如今已有半月未来了。”
这频率确实有些低了,孙氏皱了眉:“去问问,瑚哥儿怎么了。”
金花儿哎了一声,然后就往在走了。
等着金花儿出了门,宋嬷嬷便对着孙氏道:“到底是老了,如今这记x都比不得她们这些年轻的。”
孙氏笑着拍了拍宋嬷嬷的手:“多大年纪了,还跟小辈的要强,他们正是好胜的时候,如今不出头,日后又有什么造化呢。”
宋嬷嬷也不过就那么顺嘴一说,孙氏说完,就笑着接了口:“这不是因着老太太这边么,若是再外头,巴不得都是她们能g的挑了大量呢,说到底就是老太太会□□人。”
孙氏立马就被逗的笑了,一边指着宋嬷嬷一边对着甄珠道:“你这书童就是她的孙子,日后不可随意糟蹋。”
甄珠一听,立马哼了一声,鼓起来了脸:“老太太说的,好像孙儿做过什么似得,但凡有也不是孙儿做的,不过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抗下罢了。”他是不知道甄珠在自己之前有过什么事情,不过一个五岁大的小孩能做什么,若是有什么名声,自然是有人算计的。
孙氏一听依然笑道:“那是你自个不长记x。”说着用手捏了捏甄珠的脸:“你日后可要继承你父亲的位子,若是一如儿时天真,等着明年中秋如何去京城?”
甄珠听到这个消息,一着急:“什么时候说的。”他往孙氏身上靠去,结果身子一歪滑下了矮榻,其实也不高,孙氏一惊忙伸手,到底年纪大了,没来得及,那宋兆勇正巧在身边,他扑了上前,垫在了甄珠身下。旁边各自站着的丫鬟们立马围了上来,扶着甄珠起身。
“快看看,摔疼了。”孙氏紧张的上下摸着甄珠,甄珠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没事,就刚刚膝盖砸到了角,就是不知道阿勇有没有伤着。”甄珠觉得还真有点疼,双眼有点发酸吧,不过还好,他见着宋嬷嬷上前要掀起自己的k脚,忙指了宋兆勇:“先扶他,刚被我砸了一下,怕伤着。”
宋嬷嬷还没说什么,那宋兆勇就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膝盖,而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没事,就是划着手了。”
宋嬷嬷忙道:“小四他p实,整日在外头撒野,一天不摔个两下都吃不下饭,不如请太医来看看小少爷的伤?”
甄珠忙摆手:“别别别,让父亲知道,就该揍我了,我就是急的,怎么好好的要去京城了,老太太去吗?父亲去的吧,太太去吗?”
孙氏见甄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立马就虎下了脸:“咱们都不去,就你自个去,若是你日后也这样,便不用去了,我吩咐你父亲回了圣上!”
甄珠忙点头:“好啊好啊,若是我一个人,还不如不去呢,等着日后每天都见不得老太太,还不哭死孙儿。”
孙氏听甄珠如此一说,伸手就拧了甄珠的耳朵:“油嘴滑舌的,想来也没多疼。”她转头对着站在右边的侍nv吩咐:“把我放在盒子里的白玉膏找来,等着一会给珠儿抹上。”转头对着甄珠道:“这是圣人的意思,不去也要去的,到时候自有人来带着你去,到了那地方,就不是你说了算了,从今个开始早晨跟着我,下午就跟着你父亲走,凡是要听的要记的,多用心。”
甄珠装着可怜,不过到底心里挂念宋兆勇有没有受伤,只得按下不提,只是吩咐宋嬷嬷:“且去寻了大夫立马看了,今个还在,让他在家休息j日再来不迟。”
宋嬷嬷忙应了一声,带着宋兆勇就下去了,衣冠不整在主子面前是非常不得的,如今既然甄珠开口,也就顺势下去了。
孙氏小心的卷起了甄珠的膝盖,只见上头青黑一p,因着小孩p肤娇n又精心养着的,到底是有些恐怖的,孙氏心疼的一叠声的c,等着白玉膏拿来,小心的给甄珠抹上了,然后又把东西塞到丫头的手里:“等着晚上少爷洗过澡,你就再给他抹上,知道了吗?”
丫鬟忙应了一声,拿着y膏就退到一边。
“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人既然让你去,自然是你的福气,也是咱们甄家的福气,到了那里认真听圣人的话,好好跟那些皇子们相处,但凡是有事,都是你的错,早早磕头认罪便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尚且在宫里认识一些人,到时候自然会打点好的,只求你能顺利长大。”孙氏摸着甄珠的脑袋,用心的吩咐着,她伺候圣人十j年,自然知道圣人的一些习惯,只是在宫里,总是步步惊险,若非必要她也不想让珠儿去,可是如今却是不得不去。
孙氏把府里的情况跟甄珠说了一边,而后开口:“咱们府上如今在金陵,已是许久未跟京中联系,你父亲坐的位置有敏感,你若是再京城之中随意给我们传递一些消息,都很有用,如今你虽小,可是等着明年你便是六岁半了,这宫里的皇子皆是六岁就得站班当差,入得上书房念书,你年纪正好。如今上书房的皇子是没有的,念书的都是王爷们府里的阿哥们,你也不用担心被欺负。”
甄珠听罢只得安心跟着老太太讲古,平日里又多与父亲一道外出。
府里大小事物原本都是张氏管着的,只是前些日子起李氏也chou手开始管家,到底是老太太的吩咐,底下的奴仆伺候着两个主子自然有了比较。
金管事平日负责老太太屋里的收用,又因着金花儿所以较多些脸面,又因着之前他儿子的事情跟着宋管事教好,两人没事便一道喝些小酒就是听个小曲。如今他儿子也是到了八岁了,正是要念书的年纪,虽说那书院还不错,不过到底比不过宋家孙子的前途。
“老哥,你说你家是多大的父亲,你家小四如今跟在大少爷身边出入见得都是什么人,咱们江宁统共这些大人物,就跟着一兜的菱角,那么随手一拨就全在了,若是你宋家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记我啊。”金管事是甄府的老人,他父亲是伺候老太爷出生,否则如今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宋管事倒是真心憨厚,宋家男丁是一脉单传的老实,平日里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听得金管事如此开口,便笑着摇了摇头:“哎,说不得,这哪里是我们的本事,原本就是主子给的荣耀,要说你家金宝儿如今不是说正在念书么,等着日后考取了功名,哪里还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比得上的。”
“这话说的就虚了,若是旁的人家的下人,自然是比不得,可是咱们甄府,但凡是你我出去,那些个七品的芝麻小官哪个不是点头哈腰的,我哪里是让儿子念书,不过他太过顽劣,委实无用。”金管事一句话就夸到了宋管事心坎上,两人年龄上虽然有差,不过要说宋管事那是靠着宋嬷嬷的关系,而金管事到底是凭着自己手段的。府里十二个管事,也就他们两底子较厚,旁人轻易不敢得罪。
两管事正喝着,底下的人就跑了来,对着宋管事便道:“大太太那里来了人,说是出了事了,您快些去吧,宋大那里可遭罪了!”
宋管事一听,脸都白了,起身就要走,忽然想起了金管事,回神就要告罪,谁知道那金管事也一同起了身:“别耽误了,一块去吧吧,走不了你,还能走的了我?”两人都是老太太底下伺候的,若是张氏找茬,绝对不会没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