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儿连着三天去大房那边,都没见着瑚哥儿,不是说睡了,便说是乏了,总之就是没让金花儿见着,金花儿回了老太太,老太太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表情略微有些不好。
“到了地方就没见着人,来的都是钱嬷嬷,只说是睡了,若是等着许久,又说是跟着张氏一道出去了,实在见不到人。”金花儿小心翼翼的跪在孙氏面前,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双手j握搁在膝盖上。
“行了,怕是因着姨娘的事跟我闹脾气呢,别去了,平白耽误咱们的功夫。”孙氏倒是没多想,只是觉得这原本贤惠得的张氏,如今却是有些不同。
她哪里知道,张氏是真急了,娘家那边的哥哥来了信,说是差事被免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之前他们g的事情,张氏过了两天担惊受怕的日子,每日都把甄瑚拘在身边不得外出,便是金花儿来了,也怕是孙氏想把甄瑚从自己身边带走,日后好关了自己,这大家族的手段也不是一点二点的,她一想多,就觉得头疼,因此也没觉得自己小日子有什么不对。
等着过了j日,钱嬷嬷提醒小日子推迟有半月了,这才上了心,便请了太医来,结果知道自己又有了身y,心下就放松了,若是真知道了甄珠之前的事情,府里哪里还那么太平,她一边埋怨自己哥哥不会做人,一边安心的开始养胎,因此也就没管着甄瑚。
甄瑚被关了三四天,可算是疯了,等着出了院子就像放出笼子的小狗四处撒野,不是在花园闹腾,就是在厨房那边闹腾,旁人都不敢怎么样,只有宋大见着甄瑚,忽然就一把抓住了,而后吩咐大家快离开。
甄瑚不明真相,只扭着身子让宋大放手,伺候甄瑚的有个机灵的就跑回张氏那边告状,留下剩下的一些围着宋大喊着让对方别乱来,周围的人正要靠近了,那宋大喝了一声:“别过来!”
被他抱着的甄瑚这次是真的吓死了,放开嗓子就开始哭了,他一哭,底下的人都吓死了,若是甄瑚出一点的事情,自己都不得好,有个小厮壮着胆子就从宋大身后靠近,才伸手抓住宋大的手,就听宋大喊:“别过来,二少爷生了水痘,都别动。”他这么一说他身后的那个小厮立马吓尿了,跌坐在地上,双眼发直!
消息到了老太太这边,李氏正在请安,底下的人是风一向的跑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在老太太面前:“不好了,厨房的宋大说瑚哥儿的了天花,这会正站在院子里呢。”
“瑚哥儿怎么会得天花,这得了天花怎么还能见风,底下伺候的人呢,张氏呢!”孙氏一下子气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惹的上头的茶盏集跳了跳,这手力,底下的丫鬟们一下子就跪下了,李氏上前跟着金花儿一把扶住了老太太:“老太太,别着急,别气坏了身子。”
“去,把张氏给我叫过来,她是怎么做的太太,自己儿子生了水痘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到底瞎忙个什么!”孙氏气的眼前发黑,整个人都往后躺了去,她自己伸手一把拖住了椅背,缓了趋势。不对,不能这么算了,正好,孙氏双眼一睁,立马吩咐金花儿贴过来,吩咐了两句。
等着甄舍跟着张氏前来的时候,就见着老太太躺在矮榻上,额头带着抹额,双眼紧闭,一手撑着额头脸se发白。甄舍忙上前请安,之后又问了一旁站着的太医如何。
“不过是气急攻心,养养便好了。”老太医一边说着一边搭上了老太太的脉搏,侧过身子挡住了甄舍的视线,手力捏着银针,似乎往哪里扎了一针,而后孙氏忽然咳嗽了两声,只听噗的一声,身边的j个丫鬟约好了一样一声的尖叫,听的人胆颤。甄舍忙上前,就见着太医手中的白拍子上鲜红的一抹血,饶是甄舍这个没心没肺的都看的心惊。
老太医把帕子往y箱盒子里头放下,吩咐一旁的丫鬟给孙氏拍背:“无妨,只是些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他话音刚过,孙氏就哼了一声,缓缓转醒。
“老太太,你觉得怎么样。”旁边j个站着的都围了上来,李氏站在左侧老太医之后,甄舍则站在老太太右边,张氏站在甄舍身后,外头更是围上了十来个端着水,端着y,托着盘子,托着帕子伺候的下人。
孙氏开口便是哭腔:“我可怜的瑚哥儿啊,好好的,居然的了水痘不说,还着了风,我可怜的瑚哥儿啊,你这个毒f,害不死我儿的独子,你不甘心啊。”孙氏伸手就一指张氏,眼神里尽是怨恨。
“这如何说的,老太太,张氏怎么会还瑚哥儿,那是她自己的儿子啊。”甄舍忙劝着,这自己老婆虽然娘家穷了一些,可是教导是好的,平日里自己也是给了脸面的,更何况之前还是张氏一手把着甄家管家的事情,怎么如今忽然这样说了。
张氏原本并不知道甄瑚生了水痘,只是听着老太太一说,先是一惊,后又想起什么叫害不死我儿独子,难道害甄珠的事情暴露了?她扯着帕子,一时思绪万千,倒是忘记反驳。等着想通之后张氏立马就跪下了,不过她因着担心自己的身子,想的也太多,跪的更慢了,结果让老来成精的孙氏看在眼里,这下是真的不能再用了,孙氏在自己心里叹可口气,而后看了李氏一眼,下定了决心。
“你且说说,瑚哥儿都已经发了两天的低烧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为何不知,如今又放着瑚哥儿在外头疯跑,要不是那宋大的小nv儿刚刚得过水痘,此刻哪里还有我孙子的命,我可怜的舍哥儿,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媳f啊。”孙氏一边撑着身子,一边指着张氏,回头又抓着甄舍的手不放。
甄舍忙道:“想来是她忙……”再忙也不应该忘记儿子,更何况自己跟她就这么一个嫡子。甄舍想起前两日张氏因着怀y的妾室给自己脸se,这有情调的时候吃个小醋是情q,这会反倒忽然就多了心了。
孙氏向来会说话,她又是宫里出来的,但凡府里的事情哪里是她不知道的,她现是叹了口气,之后摸了一把眼泪:“算了,我也不说了,你且去好好照顾瑚哥儿算是将功赎罪了。”
张氏脸se一变,愣是没接话,这下连甄舍都觉得奇怪了,莫非,真的有什么事?
钱嬷嬷忙上前,跟着张氏跪到了一起:“请老太太赎罪,太太刚刚查出了身y,平日多有瞌睡,这两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这才对着瑚哥儿少了j分的关照,万般不是太太愿意的。 ”
甄舍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这孙氏如今卧病在床,自己太太如今才爆出此等消息,委实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脸上似乎过了一阵的喜se,有过了一阵的尴尬。
孙氏仿佛是真失望了,听罢摆了摆手:“如此,你便回去吧。”
张氏握着钱嬷嬷的手慢慢的起了身,而后弯了下腰给老太太请了安,转身就要走。
“如今既然你不方便了,便将这管家的一应事物j给二房吧,省的劳累着你。”孙氏慢吞吞的说完话,而后一手握住了甄舍的手腕算作安抚,一边看着张氏的背影。
张氏扶着钱嬷嬷转过身应了一句:“如今这管家的牌子并未带在身上,还要劳烦弟媳一道去大房里拿。”她脸上不卑不亢,嘴角微勾略带些笑意,“要说不是老太太疼我呢,也只有老太太替我着想了。”她说着脸上露出了某种红晕,眼似水波浅痕,就那么看着甄舍。
“你那屋子里指不定谁也得了水痘了,别让人再进了,你回去也换一身衣f,若是没事便在自己院子里修养。”孙氏冷冷的就把他的提议给拒了,“一会我吩咐人去院子口接着,你且去吧。”
张氏扶着钱嬷嬷就回去了,甄舍看着张氏走了,也想跟老太太告辞,老太太吩咐李氏帮着去安排一下人手:“吩咐人去打扫g净了,供上痘疹娘娘,让所有跟瑚哥儿接触过的人都让他们在自己家里带上半个月再来,吩咐去寻两个太医,轮着给瑚哥儿看病,不到十二天便不要让他们走。”
李氏应了一声,而后给甄舍请了个安,便出去了。
甄舍知道这是老太太有事要跟自己讲,只是他做惯了媳f跟母亲之间夹板的,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是自己媳f不聪明,有些时候会觉得老太太有些苛刻,又一想孙氏原本就不是自己生母,能做到这等地步已经是不错了,有时又想明明不是亲生母亲,如何要管这些事,不过想起甄府跟自己府邸的情况,他又淡定了,他的兄弟哪个都没自己过的奢侈。
孙氏只看一眼就知道甄舍在想什么,偏偏她今个就是要把张氏踩老实了,新媳f进门这些年,她委实对的太好,如今倒是有些收不住了。
“我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只觉得你们夫q,若是我c多了心总让你举得不自在,你原本也是爷们了,只是这后宅的事情……哎……如今你媳f又有身y了,我实在太过担心,若是她日后对着瑚哥儿不好,你且将瑚哥儿送到我膝下,我自然像当初照顾你一样的对着瑚哥儿,等着日后成才你若是想带回去,我自然也是不阻止的,我老了也不求个什么,只是瑚哥儿,哎!但凡日后有个三长两短实在对不起你啊。”
甄舍被老太太的两个哎给听得心中一阵,他看了一眼,原本满是人的屋子此刻就剩他们两了,甄舍搭在孙氏身上的手一紧……
“那年你媳f连着四五年没孩子,便去庙里求了菩萨,让送她一个,等着回来你们便有了瑚哥儿,我自然是开心的,只觉得不管是儿是nv,不管是先开花还是先结果,总是你的孩子,平日里我也不愿让她不开心,只想着若是对她好些,自然是对你好些的,你看这满城的婆婆,哪个不是拿着媳f磨砺的,早晚请安,吃饭的时候站着伺候,我记挂你媳f的身子,连着生病都没让她来,你也是应该晓得的。”要说孙氏的厉害,自然是她十年如一日的对着一个人好,甄舍便是如此,在他心中凡是甄应嘉有的,他也绝对有,只不过是甄应嘉的父亲争气,自己父亲不争气,这才导致自己官路不顺罢了。
“老太太如此一说,倒是让儿子倍感羞愧了,只是这事跟着瑚哥儿有什么关系,怎么说那瑚哥儿都是从张氏肚p里出来的。”甄舍x子有些急,他开口便粗糙了,只是又想起这是孙氏面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是在他那些狗r朋友那边,别说是等了,直接就拍着桌子喊着烦烦烦了。
孙氏把甄舍的胃口钓了起来,而后就看着甄舍道:“当初瑚哥儿一落地,太医便说你太太伤着了身子,原是因着骨子太弱,便是瑚哥儿也是难得,谁知道你媳f一味的怨着瑚哥儿,平日对他是多有放纵,如今她又有了身子,生个姑娘还好,若是个哥儿,只怕瑚哥儿受苦,到了那时,你且把瑚哥儿养到我这处,虽说迁怒是人之常情,只是你这个媳f,确实有些心狠。”
甄舍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忽然想起刚刚张氏说因为自己有了身y所以对着瑚哥儿的管理就松了,这哪里是松了,她肯定是觉得瑚哥儿不好呆在自己身边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这一胎还不知道是男是nv的,她就如此轻慢自己的嫡长子,真真是个偏心的f人。
“还有一事,我不知道该管不该管。”孙氏一脚踩完,又准备踩第二脚,甄舍有些吃不住,一把握住了孙氏的手:“老太太有什么便说吧,都是儿子不孝,娶了这样的媳f。”
要说张氏到底是谁主张娶的,现在甄舍已经说不清楚了,似乎是孙氏牵的线,可是当时做媒的却是自己生母那边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有书香门第的人嫁给自己呢。
“你那个媳f是好妒的,昨个听着消息,说是你院子里的那个姨娘,y是在她身边伺候了一天,临了夜就见了红,好在大夫请的早,孩子没事,我原本今天是想跟她说这些,谁知道瑚哥儿就见了喜了。”这做娘的做了孽,报应到儿子身上了。孙氏自己是没这么想,不过到底是让甄舍这么想了。
“这样一个毒f,这样一个毒f。”甄舍念叨了两句,到底是跪在了孙氏面前,“只求老太太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饶她一次,我必与她较真,且看她日后是否改正,可好?”甄舍问的很心虚,他低着头。只觉得好在如今这些事都是自己院子里的,还能帮着张氏一二。
孙氏双眼一眯,果然养出了个白眼狼,连自己的子嗣都不关心,好在自己还有应哥儿,可惜养了这些年啊。孙氏懒懒的往矮榻一靠,难为自己这把年纪还要唱这出戏,算自己活该,出了宫就忘记了这人心险恶了。
“你去……”孙氏正准备让甄舍走,结果甄应嘉就一脸怒容的进来了,见着甄舍正跪在孙氏面前,便开口:“正好大哥在,今日便请大哥给弟弟一个说法吧!”
甄舍回头就见着出息的甄应嘉满身气势的一撩袍子,而后抱拳给孙氏请了个安,之后看了甄舍一会,回头就吩咐:“同福,把人给我带上来!”
外头的同福应了一声,拎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夫人就进了屋,而后跪在角落:“污了老太太的眼,还请老太太赎罪。”
孙氏摆摆手:“无妨,这是?”她有些不认得这人,只觉得有些眼熟,因为那面容上尽是污垢,身上的衣着倒是像府里的下人,等等!“难道是张氏的n娘?赵氏!不是说已经被火烧死了么!”
甄舍又听跟张氏有关,忽然觉得今天是不是府里的人一齐要对付自己老婆,结果这个念头还没转,就见着甄应嘉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道:“自从大哥进了我府里的门,代替我在母亲膝下孝敬,对着大哥我是万般敬重的,老太太就我一个儿子,平日里尚不知手足之情便进了宫里,见着人家的兄弟齐心协力,我便想着若是我也有个兄弟便好,等着到了金陵,知道有了哥哥,一笔写不出两个甄字,但凡是哥哥的事情,我无不用心,且问哥哥,如今到底是你还是张氏要害我父子x命!”
“什么叫害你父子x命,难道当初害甄珠的人查出来了?雍王告诉你了?”孙氏原本躺着的人,直接站了起来,起身到了甄应嘉面前f了自己儿子起来,想了想到吩咐甄应嘉去扶甄舍。
甄应嘉早就清楚这是张氏的主意,可是若是要说自己这个便宜大哥知道不知道,他就不清楚了,一个床榻上睡着的人,若是半点不清楚那是不可能,偏偏这人也没阻止,一斗米的恩,一升米的仇!
问题是甄舍真的不知道啊!他要知道早就去阻止张氏了!甄府能有今天据对是甄应嘉的功劳,若是他死了,甄家哪里还有未来,自己哪里还有清闲日子可过,况且甄应嘉才三十多,等着日后平步青云不是不可,但凡这个弟弟提拔自己一下,他如今都一辈子不愁吃喝,日后更是子孙后代的福气啊!
“那个短视的娘们,那个心狠手辣的毒f,对毒f!”刚孙氏骂张氏时,他还有些心疼媳f,结果这会他倒是觉得孙氏骂的对!就是毒f!要害死自己一家的毒f!
“二弟,你且等着,我去抓了那毒f过来,给你赔罪。”甄舍说着便跑出了门。
孙氏见着甄舍出门,又听着他的脚步远去,这才看着甄应嘉:“你且抓住把柄了,前后跟我说说,张氏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不然也不会花费你一两个月才刚刚查出来,哪来的消息?”
甄应嘉便将同福出门之后到雍王别院接人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是雍王说的,底下跟张家人接头的也查出来的,拎出了一条的线,他们原是做惯了的,本想过年的时候拐了珠儿走卖了去,谁知道那么寸,正巧遇到事,也是珠儿福气大,幸得雍王救了一命,便是那凶手的尸也找到了,处理尸的正是那赵氏的儿子。”
说着甄应嘉就指了指门边疯疯癫癫的赵氏,又从身上掏出了五百两的银子:“这些就是当初买通人的银子,原本是过年的时候发给那些下人的银钱,皆是镏子,确实是咱们甄府今年吩咐人打的,原本这样的东西是做不得证据的,不过偏偏今年来的人是新手,还指给我们一家打过,上头皆有新器的刻痕。”
孙氏懊恼一巴掌要往自己脸上拍,甄应嘉忙抓住了母亲的手:“这是作何?”
“幸好你没出事,幸好你没出事,那毒f哪里只会对付珠儿一人,你别瞒着我,我虽年纪大了,眼睛却没瞎。”孙氏扶着甄应嘉就哭了一通,喊着心啊肝的,“这是要挖我的r啊,要挖我的r啊。”
收养甄舍原本就是老太爷的主意,因为两人只有一个儿子,又以为日后必定是留京的,老太爷看着兄弟那边不成器,也就想着选个出息ai念书的养在膝下,日后也算是甄应嘉的帮衬,原本就是堂兄弟呢,跟着亲兄弟又有什么分别,孙氏却觉得不好,这宫里亲兄弟都能为着那个位置争的你死我活,甄府到底不是平常人家,只是她拽不过老太爷,因此对着甄舍是花费了大力气去拉拢的,除了二十j年也确实处处感情了。
甄应嘉扶着孙氏就上了矮榻休息,之后又是一阵的安,孙氏这才拿着帕子擦去了眼泪,只是两人等了一会不见甄舍回来,只得来一个下人汇报:“大太太见了红,如今正喊了大夫了,大老爷说他日后肯定会给老爷一个j代的。”那个小人是个面生的,原本就是在大房那处看院子的。
孙氏的双眼都瞪大了,双手颤了起来,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一瞬间就晕厥了。甄应嘉忙让那个小厮滚,而后吩咐同福去请了太医来,同福一出门的功夫,甄应嘉正掐着孙氏的人中,就见着孙氏一口气喘了上来,整个身子起伏了一下这才好些,孙氏一把抓住了甄应嘉的手腕:“留不得了,留不得了!”
“母亲放心,如今这人都在我们手上,不怕他们翻出天去。”甄应嘉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倒是生气的,只是他在官场上经历的多了,平日里哪里没三五个陷害的都觉得奇怪,只是如今这下手的居然是亲近之人,倒是吃了一惊,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府里这些子龌蹉,也只能叹息自己的父亲的,当初考虑的实在太过简单。
孙氏全身无力的靠在软垫上,她现实木愣愣的看了一会屋顶,而后回头看着自己亲生儿子,伸手摸上了甄应嘉的脸:“没事,这里这些个肮脏的事,你就别沾了,我自会解决。”孙氏自嘲的笑了笑,她是日子过得太顺,老祖宗被人喊的太多,忘记了这世间凡人,数不尽的肮脏。
李氏到原是出了门的,就见着张氏走在前头走的缓慢,自然是等着自己了,李氏知道自己躲不开,便带着自己n娘上前。
张氏知道自己此次绝对把不住这偌大甄府管家的权利,不过就算李氏接手了,也不一定能管得住,若是自己算计的过,日后该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
“日后还需弟多有c劳,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来我处问我便可。”张氏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着李氏,原本想伸手去我着李氏的手,忽然就想起自己如今怀有身y,这伸出去的手转了方向理了理云鬓,“哎,这有了身子的人啊,就是觉得累,我先走一步了。”张氏一边说着一般扶着自己的腰,李氏也不作声响。
等着张氏离开之后,李氏哼了一声:“做什么妖,但凡是个nv人都会生,搞的好像别人没生过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自己n娘,她n娘是李母千辛万苦挑来的,原是宫里出来的,因着某些家事也就没成亲,一辈子养了李氏一个nv孩,对她倒是真心实意的。
“太太别跟着那人斗气,她那些不过是小才,之前不接家事是对的,您是续弦,刚进门不管做什么都是错,如今确是不同,您有了珠哥儿跟小小姐,g什么腰板都直,一个nv人最要紧的是先把立身正了,而后就好办事了。”李家n娘对着李氏总是诸多教导,李氏原本就是李家的娇小姐,李家掌管这苏州织造,比之甄家不少半点荣华,如今这苏州织造处是李氏的嫡亲哥哥掌管。
“当初生了珠哥儿,我便想管家了,咱们这边都是新媳f进门管的家,偏偏你跟母亲都不让。”李氏一边跟着n娘撒着娇,一边跺了跺脚,她也不过是二十j的年华,从小被母亲捧在手心里,x子平日看着虽然娴淑,若是认识久了便知道是个脾气大的,容不得旁人说一句不好,好在甄应嘉比她大上许多,平日里对她也多是宠溺。
“您想呢,老爷膝下尚且有大姐儿,便是如今她也容不下您跟珠哥儿,若是当时您接了,指不定后院起火呢,您跟老爷年龄又差的多,到底有些吃亏,少了这少年夫q的情怀。”n娘对着李氏也放肆,一边笑着李氏,“要不是您自个要来,太太才不愿意您嫁到甄家呢,光着这看着糟心的养子就是一事。”
“呸,孩子都生了两了,您还说我呢,这不是年少一见误终生么,谁让老爷长的那么俊。”李氏也不害臊,对着n娘吐了吐舌头,然后两人就笑成了一团。
等着李氏在花园里转了两圈,又去大姐儿那边自讨了一下没趣,而后就堵着半肚子的气到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反省着自己的少年天真,不过是十一二岁见着了那骑着马穿着大红婚袍的甄应嘉,那会就觉得嫁给他的人有福气,等着她到了可以婚假的年龄,又听说对方已经是个鳏夫,又听见哥哥有意跟甄家联姻,便起了心了。
她正想着自己心口的甜蜜,忽然就见着真主,脸一下就红了,甄应嘉原本有些气,不过只是没想到自家养兄是这样的人而已,要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旁的不说,若是其他人,他早就直接报f回去了,偏偏如今是自己家里人,又想起自己父亲的j代,只能自己憋死自己。
“老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珠儿呢?”李氏左右看了看,不见自家儿子跟在丈夫身后。
“他去书房了,我早些就打发了他,有些事要告诉你,你得心里有些数。”甄应嘉觉得自己开口的真的不容易,带着有些疑问的小q子去了书房,正好让甄珠来压压场,虽说李氏从未闹过什么脾气,不过如今这会却是难说了。
甄珠见着父亲带着母亲进来,就对着两人请了安,李氏知道自己教导不好,怕养坏了甄珠,因此对着甄珠总是端着架子,不过这次确实甄应嘉抱着甄珠放到了李氏身上,防止自己老婆一会发飙。
前后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张氏想要甄家,做出来的一系列的y谋罢了,不过偏偏这人胆大,要说其他人都做不到如此心狠手辣的地步,李氏听完就瞪大了眼睛,看着甄应嘉:“然后呢?”
甄应嘉皱着眉:“已经跟老太太与大哥说过了,只是大嫂,不,那张氏如今怀有身y,大哥更是一去没回来。”他说的吞吐,到底是没底气,要说自己也是受害人,可是偏偏如今要给凶手收拾烂摊子,不过是因为李氏的身份太过特殊罢了。
苏州织造跟着江宁织造同气连枝的,其中不乏有李家长子的面子,可是若是事情传出去,毕竟是甄家的面子,甄应嘉只觉得焦头烂额,前j日他看着j个皇子争斗还在感叹皇家无兄弟,偏偏如今到了自己府上,真是万般无奈,心下其实也是心疼甄珠,平白无故招惹了那个疯子,若不是张氏,自己儿子也不会遭了这些苦。
李氏抱着甄珠往旁边一放就冲到了甄应嘉身前:“可是伤着哪里了,你没什么事吧,不是,老爷,不是,真的,不是!”李氏一边结巴一边说着想说的话,结果愣是一句完整的说不出来,甄应嘉忽然就觉得心头一热,伸手抱住了李氏,对面坐着的甄珠立马用手遮住了眼睛,偏偏中指跟十指中间还有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甄应嘉瞪了甄珠一眼,不过到底年纪大了,脸p比旁人厚一些,他抱着李氏拍了拍小q子的背:“没事,就是珠儿之前不是磕着了,不过太医说其实也没事,恩,已经用心养过了。”
李氏窝在甄应嘉怀里正想说话,甄应嘉忽然喊了一声同福:“把少爷抱出去!”
甄珠原本憋着的笑,噗的一声就出来了,然后被同福抱上的时候还喊着揉肚子:“笑的我肚子都疼了,同福,快揉揉,老爷跟太太真丢脸,那么大了还要抱一起,同福你也抱抱我。”
而后就是同福努力憋着笑的声音:“少爷,咱们出去说哈。”而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留下李氏脸se羞红的坐在甄应嘉的大腿上。
“都是你,让儿子笑了。”李氏不说自己不好,还戳了戳甄应嘉的x,甄应嘉忙点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哎,你别生气就行了。”
李氏软软的开了口:“谁家没j个糟心的亲戚呢,只要如今你跟珠儿都没事便罢了,不过说到底到底是他们对不起我们,大哥只怕也是真的没法,怎么说呢,便是大嫂做了什么,也是为了大哥呢。”
她一句话,便将甄舍跟着张氏一块送作堆,孙氏跟甄应嘉原本不过是看在甄舍的面子上,实在为难,毕竟甄珠到底没出什么大事,可是如今被李氏一点,甄应嘉的脸se就有些不好了,让一头狼跟着自己睡旁边,绝对不是正常人会赶出来的事情,所以唯一能容忍的,就是把狼的牙齿拔掉,爪子减掉,温顺了绝对不能伤害到谁了,才可以!
李氏倒是没怎么关注甄应嘉的脸,她只是一心一意的偎在丈夫怀里,虽说两人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这是这样大白天的抱在一起倒是第一次,她想着,自己总算是对的,若不是当初自己一心嫁过来,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甄珠:尼玛,家里人的战斗力好强啊。
张氏就要倒台了,就要倒霉了你们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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