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呆滞的看着我。
「神经病。」
好。
很好。
让我等了将近一分钟,才挤出这句一点都不让人感动的话。
正当我准备以痛心疾首的姿态表达心中强烈的不悦时,她背过身俐落的跳下围墙。
真是明目张胆的翘课啊……
我是老师欸!老师!
「你要去哪?」
我垫高脚尖,努力攀着围墙的上缘,用一种哀怨到极致的语调说着。为什麽为什麽那个比我矮的小鬼爬的上去?
「接冠冠。」
韩苡晨闷闷的回答,接着踩着有些急促的步伐跑远。
啧。
就是今天了啊、陈冠雯回台湾。
「你在g嘛?」
一个低沉的男声自背後响起,我抖了一下,侧过身看到来人的长相後才松了口气。
「拯救世界的和平。」
「你,是17还是27岁?」
「……那你又在g嘛?」
我哼了哼,以极度鄙视的神情望向凌熙。
「组长大人吵说肚子饿,猜拳猜输只好去买东西。」
猜拳……
真是标准的赖颐霈式做法啊。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目光期盼的紧盯熙手上的塑胶袋,嗯、闻起来像葱油饼,加胡椒的。
「拿去啦,不要说我对你不好。」
熙一脸「我人真好」的表清看向我,顺手递了份热腾腾的食物过来。
「欸,你最近跟韩苡晨有擦出什麽火花吗?」
我一边咬着葱油饼,一边和熙并肩走回辅导室。
「g嘛?这麽关心我哦,我怎麽都不知道。」
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手上的食物来自於熙,我一派悠闲的回答。
那个内心小剧场哦,简直一个翻腾啊。
存在於脑海深处的梁老师:
喔喔喔喔啊啊啊啊,火花?有啊有啊,还挺多的呢,顺带一提我刚刚才跟她「谈完心」哦。
看着脑中的梁静岚激动的比手画脚,我不禁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形象问题了。
矜持,要矜持。
再闹下去我迟早会精神分裂。
「哦,好像也是啦。我是刚刚看到她才想到的好吗。」
「在哪?」
「我刚刚要进学校的时候,就看到她从围墙那里跳出来啊,不知道为什麽,她的耳朵好红哦。」
我愣了p刻,接着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转头看向凌熙。
「熙。」
我笑容满面的说。
「g嘛?」
他似乎有些发寒。
「没,只是想告诉你,葱油饼很好吃。」
嘴里还嚼着尚未吞咽完毕的食物,我扯开嘴角,用一个和刚刚对韩苡晨灿笑的弧度望着熙。
——啪嗒。
我弯下腰,捡起自男人手中掉落的一袋热食,心满意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神。」
我把塑胶袋塞还给仍然处於呆滞状态的熙,得意的朝天空一笑。
灿笑必杀技——
攻击力依然满点。
历久不衰呢、真是。
我踩着轻快的步伐往回走,小剧场又开始疯狂盘算着下次要放什麽大绝。
死小鬼害羞了?
不好意思我当然要亲自朝圣啊。
「嗡——嗡——」
正当我一边幻想自己是什麽歌舞剧的nv主角,一边蹦蹦跳跳的哼着小调的时候,风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传了出来。
点开未读讯息,我沉y了p刻,打了j个字後再度将它收回口袋,接着慢悠悠的继续前进辅导室。
『我到台湾了,晚上八点,别忘了哦。』
『知道了,学姊先休息一下吧。』
既然要攻击那名猎者,就要先弄清楚它的故事才行。
今天,能知道多少事呢?
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心不在焉的度过接下来的时间,八点一到,我立刻冒着被撞死的危险、还有一堆阿伯的喇叭声配上咒骂声,狂飙到了学校附近的餐厅。
「小姐您好,请问有先预约吗?」
一踏进装潢华丽的餐厅,负责柜台的务生立刻上前询问。
「有,预约的人已经到了,请问陈小姐在哪桌?」
「好的,这边请。」
我跟着f务生走过一间间包厢,一边暗暗为自己可怜的小荷包捏了把冷汗。
我说学姊啊,你嫁了个经济能力颇好的老公是很不错,但我只是个领公家机关发的那微薄薪水过日子的小老百姓啊。
「陈小姐就在里面,请问需要现在帮您做点餐的动作吗?」
f务生站在包厢门口,面带微笑的询问。
「先不用。」
瞄到他手上的菜单,我看了一眼单价後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
我这个月月底不要再啃吐司度日了!
「好的,那f务铃在餐桌右手边,有需要的话可以按,我们会尽速过来为您f务。」
我微微颔首,他将包厢的门拉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踏进这个充满酒香的空间,我就对上两双平静的眼眸。
一个面容有些熟悉的男人沉静的坐在陈冠雯旁边,我仔细在脑海中思索p刻後,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是谁啊,我忘了。
「好久不见。」
我在他们对面坐下,换上标准的「我是乖学」微笑看向陈冠雯。
「这位是……?」
我目光有些迟疑的看向一旁俊俏的男人,他慵懒的挑了挑眉,语带笑意的开口。
「韦晟懿。我以为我们见过面。」
噢杀了我吧拜托。
这样会被当失智老人吧。
「呃哈哈,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记人名。」
尴尬的笑了j声,我转头看向似乎正努力憋笑的陈冠雯。
「我没有什麽特别的意思,只是他怎麽会来?」
陈冠雯和韦晟懿互看了一眼,但见nv人轻挑嘴角,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你不是想要知道关於苡晨的事吗?」
我轻点头。
「我,参与的是她的童年。」
nv人用一种缓慢但清晰的口吻说着。
「而他,参与的是她的青春。」
「有必要一口气拖出两个时期吗?她比较……有问题的应该是青春吧?」
我疑h的问,一g不好的预感缓缓从心底萌芽。
该不会……
「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她有忧郁症。」
韦晟懿富有磁x的声音响起,我咬住下唇,再度点了点头。
「她第一次自残,十岁。」
陈冠雯幽幽的说。
十岁。
是个该让孩子无忧无虑,欢笑的时期。
这是 童年。
「十七岁那年……」
韦晟懿沉着声,低沉却有力的说。
「她进了精神病院。」
她的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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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
打完心情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