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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颜北北坏笑亦是奄然,嘴里的调调压抑而诱h,在他耳边浮动:“对啊,你要陪着我玩儿吗?”
颜培风脑子里訇然作响,表面上咬牙切齿心里却ai死了这个小妖一样的人儿。翻身将她虚虚压在身下,染上□的眉眼此刻变得格外妖孽,s热的嘴唇渐渐靠近。
北北洗过澡之后换的衣f并不复杂,三两下就被他技巧地剥得光。她倒也十分配合,让举手臂就举手臂,让抬腰便抬腰。整个过程颜培风就像是就像是久旱逢甘雨般的迫不及待,慢慢往下滑的手触到肚p上那斑驳一处,才猛地顿下来。
那处疤痕并不狰狞,颜se也并不深重,但她肌肤胜雪,乍一看只觉得触目惊心。
颜北北见他突然停顿,有些疑h,见他盯着自己的肚p看,才惊觉了过来,捂着疤痕涩涩开口:“哦,这是前些时候盲肠炎做手术留下来的疤痕,因为是小手术,就没惊扰你。”
颜培风本来在她的上方,刚刚翻涌起来的yu火瞬间像是被风吹散,不见了踪影。顺势往旁边躺了下去,拿开了她遮掩伤疤的手,慢慢地摩挲了上去。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傻瓜,以后不许瞒着我,什么事都得跟我报备。”
指腹力道适中,像是在缓缓按摩。颜培风心里有些钝痛,盲肠炎和这种手术的伤口,哪里会在一个地方?
颜北北点点头,手上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狠狠忍住即将脱眶的眼泪,别过头,也是一阵酸涩。
“好了,不闹了,你赶了这么久的飞机,估计也饿了。咱们先去吃饭,明天带你出去好好玩玩。”颜培风没有错过她撇过头那瞬间红着的眼睛里漫无边际的伤,心里不好受,拍着她的肩膀哄着。
颜北北揉揉眼睛转过脸来:“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去,你是病人,自己先躺着休息。”
“就算我是真病了,那你就是我的灵丹妙y。”颜培风说起情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再配上那勾人的容颜,饶是颜北北看烂了那些雷人的偶像剧现在也觉得五雷轰顶了。
“颜培风,你没听到我**p疙瘩掉了一地的声音吗?”
“没,我只听到自己见了你心跳加速的声音。”他扯着她的手就往自己心口上凑。颜北北这回真无语了,两人算得上是老夫老q了,真真是情话一出口,噩梦好j宿啊……
……
特地坐车去了一家中式菜馆子,里面的f务员倒比国内的还要中国风。一个个金发碧眼的美人穿着旗袍,托着菜盘汤碗的模样跟模特走台秀似的,要多端庄有多端庄。颜北北倒没顾得上吃,大眼睛贼溜溜地往那些高挑白皙的美人身上凑,一边流口水一边拿着手机趁人不注意就拍了下来。
“啧啧,再来个人整段评弹那就真叫齐活了。”颜北北咬着筷子笑。
“这里的人很多并不太喜欢这间菜馆子,你知道为啥么?”颜培风目不斜视,对那些个美nv无动于衷,倒是看着眼前图新鲜的北北好笑。
因为工作的原因,颜培风本没多少机会出国,带着颜北北出来玩的机会更是渺茫。他一直觉得有愧,现下见她一脸兴奋,倒也不枉他没下限地整出这场子虚乌有的疾病出来。
“为啥啊?这里的菜还不错啊,排场也讲究啊。”颜北北砸吧着嘴,慢慢嚼着。
“因为他们眼里,这些排场看起来就是假洋鬼子了。”颜培风慢吞吞地解释,替她剔好了鱼刺,再降雪白的鱼搁进她碗里。颜北北讨厌吃鱼,因为缝鱼必卡,他又没多少时间陪她吃饭,旁人哪有细细帮她剔刺的耐心,所以她就更是懒得吃了。
颜北北想了半天才明白他嘴里的假洋鬼子的意思,噗嗤一声笑出来了:“真是迂腐,文化本是无国界的,相互渗透是件好事啊。”
话刚说完就有个熟悉的身影靠近了,颜北北一抬头就看到蒋慎思了。她记起来了这就是把自己从机场带到医院的nv子,当初急匆匆心慌慌的没来得及道谢,这时候便殷勤地站起身来。
“我叫蒋慎思,你哥的战友,你叫我思思姐就成。”对方笑意深深,莫可辨别。
颜北北伸手:“思思姐,我是颜北北,今天多谢你了。”
“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还没吃饭吧,就坐这吧,我再叫添俩菜就成。”颜培风随口道,叫来了f务员给她点单。
颜北北咬了咬下唇,不知怎么就又想起半年前那只似曾相识的领带夹,心里有些不舒f了起来。要是别人她没准就撂脸se了,不过蒋慎思好心去接她,她难道要立时恩将仇报?
蒋慎思有着男孩子的浓眉大眼,看起来也家教颇好,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大家之气,脸上一直都飘着淡淡的笑意。跟颜培风聊天之际略带着严肃的表情,倒真像是跟了他很久深受影响的模样。
颜北北暗自思量,她总觉得这位大家闺秀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饭桌上的气氛一直都还不错,颜培风一边跟她聊着最近飞行学院的事一边毫不掩饰毫不怠慢地给她剔鱼刺,两头都顾得上。
席间他出去过一次,蒋慎思优雅地抿了一口汤,不紧不慢开口:“你大哥似乎对你很好。”
“嗯,大哥很疼我。”颜北北还不知道蒋慎思的目的,并不能像以往对待那些明显觊觎着颜培风的人一样,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知道他这回是生什么病吗?”蒋慎思难掩嘴角一抹笑意,问道。
颜北北抬头看她,琢磨不透她想说什么,只能如实地摇头。
“因为睡眠不足和营养不良导致的昏厥,那你知道他为什么睡眠不足营养不良还要坚持按计划甚至是超计划飞行吗?”蒋慎思的语气并没多b人,颜北北却觉得刺耳。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答颜培风就回来了:“聊什么呢,看起来你俩还挺聊得来的。”
“没什么,我现在才知道北北原来是学医的啊。学医的好啊,救死扶伤,真是白衣天使。”她真心赞扬着。
可颜北北再听得她刚刚那番话之后,只觉得这是她的故意讽刺。
来者不善。这是颜北北最后的总结。
……
颜北北最近总会做梦,虽并不是什么噩梦,梦境却光怪陆离,总让人心里的疑h像是浓雾稠云似的。
不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忘得一g二净了。
“再添件衣f,外面有风。”颜培风最后将自己的大衣裹在了她身上,燥燥的温暖吸入心肺,她没有急着脱下来。
其实是艳y满天的,车上开了半扇窗户,晚秋的气息g燥而铿锵。颜北北望着窗外迅速向后脱离视线的建筑,转过头问道:“这是去哪儿啊?”
“我还记得你日记里对我有过怨言。”他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
“哈啊?”你在说神马啊?
“高二的那年劳动节,早就答应带你去郊游来着,结果部队里太忙,chou不出时间。听说那天你在家赌气,一整天滴水未进,粒米不沾?”
“……”颜北北这才记起来了,那次是真的生气了。那年的特殊日子被某人连哄带骗地吃进肚子,第二天答应得好好的要带她去郊游,结果突然有任务一脸两个月没再回来过。再之后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她却一直耿耿于怀着。
那也是好j年前看的日记,没想到他还记得。
而且这秋游还大老远跑到国外来了,她是该喜极而泣呢,还是该哭笑不得。难怪刚刚他同学送车过来还往后备车厢塞了不少东西,她还不以为意呢。
出了城区视野便开阔了起来,云微天淡,远山如黛,空气难得地极为纯净。颜北北禁不住心情也好了起来,见路边有卖水果的白发老太太,便嚷嚷着非要下车。
老f人一头雪白的发丝在y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灰绿se的眸子里有些时光沉积下的浊意,见了顾客笑纹深深。
脚边的篮子里有猩红se的蛇果和蓝紫se的葡萄,一个个乖巧巧地躺着,挤在一块像是在说悄悄话,模样极为萌。
颜北北英语只是凑合着过,没敢出这份洋相,捯饬着颜培风跟她j流。
最后两样都买了不少,临转身的时候那老f人突然猛地抓起颜北北的右手,端详了半天,叽叽咕咕说了不少她听不懂的话,才放开。
颜北北一上车就也瞅着自己的右手看了半天,问:“难道美国的老太太也会看手相?还跟我们的一样是男左nv右。她说啥呢,我手相好不好?”
颜培风顿了一下,又笑了笑:“她说的是法文,意思是你此生命理多贵人,有大富大贵一生无忧之相。”
颜北北捂着右手偷笑:“嘿嘿,算得真准。就算是穿越了,我也得是皇贵妃皇后娘娘的命格。”
颜培风见她独自在一边乐不可支,j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她刚做完手术你肿么能这么禽兽捏颜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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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约一个多钟头过了之后,车子停在两山山涧处的的一个小镇上。小镇边上有个教堂,虽然并不是十分巍峨,但是正统规矩的巴洛克风格建筑,散发着威严肃穆之气。
因为出发得早,到达的时候恰好是晨曦时分,薄薄的y光是带着绯红的se泽,从两山夹缝之间遥遥了下来,教堂的影子变得神圣而雄伟。
恰逢周末,镇上的教徒都在做礼拜,教堂里弥漫着虔诚而端庄的气息。颜培风拉着颜北北猫着腰钻到最后一排混入了人群里。
前面的人念着祷文语丝嗡嗡,声声入耳,却有着了无边际的禅意。颜北北虽然听不懂,心里却也变得宁静而平和了起来,悄悄反握住身旁人的手,在心底许了个愿望。
许完愿才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对方的手掌并不是往常那般宽厚踏实。颜北北侧过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一个肤白碧眼的男子正傻不愣登地冲着她笑呢。
她避瘟似的想要甩开对方的手,结果那人还拽得死死的,怎么都不撒手。她有些急了,张口就开了一句:“耍流氓呢!再不撒手我可就喊了啊!”
情急之下就顾不上语言不通了,满嘴地道的京p子呼之即出了。本来声调也没多高,跟平时说话的响度不相上下的。可是此时刚好祷文念完,整个教堂都是庄严肃穆的氛围,这一句不轻不重的声音,便像是往静水里投了一颗石子,波澜层层。顷刻之间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聚焦了过来,让她无地自容。
整个教堂里大概就只有颜培风能听懂她的话了,可他这时候正在教堂的神父身边跟他低低耳语j涉。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一看,不得了了。
颜北北正一只手捂着脸遮羞一只手还在使劲地甩,嘴里的英语越发说得结结巴巴。偏偏那男的看着块头不小却貌似脑子不好使,只会一个劲儿地傻呵呵笑,要多傻帽就多傻帽了。
颜培风压低了声音跟神父j代了最后一句,才慢腾腾地挪过来,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坏笑,半点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
幸好那男孩子的母亲从前排过来了,拉着自家的儿子道了歉便要离开。
颜北北气不打一处来,斜着眼瞪着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还准备这么见死不救?”
颜培风压就没搭理,直接跟那男子的母亲用着流利的英语j流了起来,整个过程对颜北北喷火的眼睛抓狂的表情完完全全无视了。颜北北只在愤怒中模模糊糊听到了j个词,没甚在意。
直到那对母子笑意盈盈地离开,他才揽过已经在盛怒之下的人儿:“这里的人都很直接简单,表达喜ai之情就会接近,不愿意放开。人家不过是十j岁的小孩子,更何况还是个傻孩子,你这么激动g什么?”
颜北北没反驳,大概是她眼拙,看不出对方是个十j岁的孩子,但是心里还是憋着气,鼓着脸不搭理。
颜培风也没再解释,径自拉起她的手,往教堂外走了去。
“我刚刚拉着人家许了个愿望。”到底还绷不住,颜北北迎着秋y开口。
“哦?许的什么愿望?”
“我不告诉你!”颜北北报f似的扭过脸,却一阵惊呼,“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大p蓝紫se花海,纤秀的花枝在秋风里摇曳,袭人的花香在鼻头流转,l花一般的绚丽的se彩流连在眼前。
颜北北在人间四月芳菲节的时刻去洛y看过满园的雍容华贵的牡丹,在烈日初现的六月看过未名湖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贵荷花,却全然没有此刻看到这一p海一样的花田时来得兴奋。
颜培风拉着她的手迈向花田之中,忽的转身站定,眸se深如夜se,湛湛光芒胜似星子。轻轻地执起她的手,绅士而深情地落下一个蝶翼般轻盈的吻。随手折了一枝娇n的花,单膝下地,俊美的脸庞微微抬起,迎着初升的日光,宛如雕琢。声音低沉而清透,便如同潺潺的溪流,温润地流淌过心肺处最柔软的地方,他说:“北北,嫁给我。”
颜北北觉得自己像是沉陷在这花与人的天地,耳畔是□里秋虫细细的唧唧,迎合着心脏鼓动而蓬b的频率,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虚妄一般绚烂的梦境,还是叫人不敢相信的现实。
当初跟舅舅一起坐在落日下绿茵茵的山坡上的时候,她想的是,她不ai他,所以放开他;当初规规矩矩坐在那张熟悉而舒f的沙发上听着的时候,她想的是,虽然舍不得,但是她好像不得不放开了;当初坐在异国情调的咖啡厅里面对着初次见面的长辈时,她想的是,因为她ai他,就更应该离开了;……
可是这一次,听到汤进说他出事了的那一刻,颜北北恍惚自己心跳停了那么一下子,血没办法流畅,思想没办法集中,甚至连四肢,都瞬间变得冰凉,仿佛从未有温暖抵达。
那个时候她想的是,倘若没了他,她颜北北或许就在同一时刻也不存在了。
所以j乎是不假思索的,颜北北连花都懒得接过来,直接扑进了他怀里,点头如捣蒜,十分迫不及待。
颜培风一个没留神,两人抱着在花田里滚了好大一圈,糟蹋了不少正竞相吐艳的娇花n蕊,衣f上也都被花瓣的汁染得沁了蓝紫。
颜北北平时衣f有点脏就不耐烦穿,这时候却极为兴奋,跟有人讲了逗乐的笑话似的,一直咯咯着埋在他怀里兀自乐着。
颜培风望着碧蓝se的天际抚额,得,敢情瞄了好j年的媳f儿是个小傻子,他这回算是栽得彻底了。
……
颜北北知道政审不容易,知道爸妈松口更加不容易,所以他的求婚没有戒指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指望着能立马穿上婚纱挽着他的手走向圣殿。
可是显然,颜培风有这个指望。
颜北北觉得整个人都是稀里糊涂的,就被刚刚那个傻孩子的娘连衣f带人给推进了换衣间了。
她这才悟过来刚刚上午时分在教堂的时候颜培风跟这个rs ells说的悄悄话了。合着自己是赶鸭子上架似的被架上新娘子这个位子的?那么刚刚某人故作深情地求婚不过是走个过场?无论她点不点头还是得穿着这小镇上被誉为最幸福的婚纱跟他上教堂?
颜北北气结,这完全是b婚啊b婚!
颜培风等了许久都没见里面有动静,不紧不慢地开口捏人七寸:“媳f儿,我完全不介意亲自来帮你穿上这套衣f。”
话刚落音便提着步子作势要擅闯换衣间,颜北北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遇流氓必耍之的家伙,节下限早就碎了一地,nv娲重生都补不回来了,忙喊住:“马上出来马上出来!”
其实这件礼f各种不合适,首先东西方人的身量就是差距极大的,尤其是型和髋骨处。婚纱是米se绸底加上雪白层纱,设计的是高腰露肩裹样式。颜北北看着里面的镜子里的人,顿时觉得这完全是扭曲了一个叫做扬长避短的成语。她要没要pg没pg,本来就是个哪哪都遭人嫌弃的身材,这婚纱整个是笼罩在她身上,颜北北整个人就像是被埋在雪堆里的只露出个脑袋瓜子的人偶。
颜培风撩开帘子的那一瞬间就差点不厚道地笑场了,到底还是忍下来了,帮她理了理宽大的裙摆,低头凑过去耳语:“诶哟喂,哪家的小媳f身材如此有料,跟这婚纱真乃绝配。小生都忍不住惊叹了。”
颜北北裙摆下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就踩了上去:“尼玛有本事咱俩换着穿!”
颜培风伸出手指头勾了勾她前空出来的衣料,右手放在背后替她拢了拢,这才不至于j乎没有的春光外泄了:“啧啧,你确定不会被我比下去?”
颜北北想了想他发达的肌,复又低头看了看半天才挤出来的成果,终于半晌无话了。
婚纱的主人,这个小镇最幸福的q子威尔斯夫人明显也惊叹了下她那飞机场加上搓衣板的身材,但灰绿se的眸子里闪过的是善意的笑。
这样的西式婚礼其实很简洁,威尔斯夫人挽着颜北北,身后有傻大个乔治为她牵着长长的裙摆,教堂的神父已经在神的旨意下等候。
颜培风穿着黑se的燕尾f,身姿挺拔地站在离她只有j十步的地方,眼睛里盛着满满的笑意,仿佛浸润着时光的颜se。
他带着白手套的手,遥遥向她伸出,像是等待着离别已久的归人,又像是等待着倦鸟的归巢。
颜北北每一步都恍若千斤重,又仿佛是踩在云端般轻飘飘,这二十步的距离,像是走了一整个世纪。
她的手,终于触碰到那能够给她无限温暖和包容的大手。
颜培风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拉进怀里,低下头来轻语:“北北,我终于等到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颜培风的表情柔和,轮廓舒缓,有她最熟悉最初始状态的微笑。那么让人流连忘返,那么让人招架无力,又那么让人无法忘怀。
j换戒指的时候颜培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对戒指,郑重地给她戴上之后将男戒j给她。这戒指其实款式极其简单,但是颜北北却觉得此生再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东西了。
……
威尔斯先生因为工作出差,这两天正好不在家。但威尔斯太太十分好客,不仅晚餐盛情款待,还极力邀请他们再次度过良辰美景**一刻,连新房都布置得妥妥当当了。
颜北北其实s心里ai死了这个房间的调调,俗气的粉se和大红se是主se。这个季节她还心准备了香槟se的玫瑰搁在y台,馨香阵阵。可还没来得及表态颜培风就出声婉拒了,说是晚上两人另有安排,不便打扰。
她也知道不方便,没说什么就随着他点头了,心里到底有些遗憾。
离开的时候威尔斯太太送了一罐子酿好的蜂蜜,说是屋后那一p花里的蜜,又香又醇,真算得上是佳酿。
颜北北在车上就忍不住伸舌头了那浓香的蜂蜜,眯着着眼睛满足得像猫咪:“威尔斯夫人人正好,对了,为什么她结婚的那套礼f被称作最幸福的婚纱啊?”
颜培风知道她又馋故事了,便慢慢道来:“威尔斯夫人曾经巴黎有名的婚纱设计师,拿了好j次最高荣誉。那时候她年纪轻轻便声名在外,因此世家小姐公主出嫁很多都会找她设计结婚礼f。不少王公贵族名流绅士找上门提亲,她都一一拒绝了。”
“那时候威尔斯先生还是个穷小子,身无分文地来到巴黎谋职,甚至连法语和西班牙语都不会。可是他有的是雄心壮志。”
颜北北一边慢慢小口小口品着蜂蜜一边有滋有味地听着故事,不时冒出点疑问:“那是怎么遇见的啊?是不是特别唯美特别l漫的一见钟情啊?”
沉浸在蜜罐子里的人,总会想着每一场遇见都是一次花开。
颜培风摇摇头:“以后少看点韩剧偶像剧,会让你本来就贫瘠的脑袋瓜子越来越生不出半c来的。”
“你才脑袋长c呢!继续讲故事,别打岔!”故事控颜北北拿勺子敲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颜培风这时候给了他们自己一场并不够正式但是足够动人的婚礼,是因为知道,未来的路很长,需要稳定军心【好深谋远虑的颜队长。。。。
ps:下章或是下下章就放个初夜的番外出来,大家拭目以待多多撒花哟
pss:木有坚持日更瓦有罪。。。前天不在家,昨晚上字被我妈赶去碎叫了,一大早才爬起来完,大家
虎虎俺嘛呜呜
☆、番外之初夜
“成绩单已经发到各位同学手里了,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只是这学期大家所学知识的一个检验。无论好坏,都不要影响新年迎接新气象的心情。”班主任做这学期的假期总结,扫了一眼下面早已经蠢蠢yu动的学生,了然于心,便简短陈词。
“那寒假大家就好好玩玩,但是别玩过头了,要注意安全。开学日期是2月17号,大家记得按时回校报名,还有,假期作业虽然不多,但万望大家认真独立完成。”
“就到这儿了,大家收拾东西回家吧。老师在这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了。”班主任j代完,便收拾东西先离开了。
班里一下子就炸开了窝,三三俩俩凑在一堆,吵吵嚷嚷,商量着假期安排。
“你有什么计划啊北北?我跟我爸妈都商量好了一起去三亚玩玩呢。在这儿过了十j年的春节,换个地儿换换方式。听说那儿白族的人过年很多习俗有趣极了。”顾意边收拾着书本边问着边上的人。
颜北北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哪有你这么幸福,八成又是孤家寡人的抱着遥控器看春晚了。反正已经这样过好j个新年了。”
颜家的人除了她,个个忙得团团转。颜家老爷子最近身子骨不太好,多数时间为了图个清静住在老房子那边,跟着群退休的老部下一起下下棋晒晒太y,基本上不过来了。颜秉正和贺思婕更是大忙人,过年不过是跟应个卯似的吃顿年夜饭就又各忙各的。颜培风是人在外地,大半年没见着面了,八成也是赶不回来了。二哥二嫂有了心圆之后更加回来得少,三哥人在出任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有三百六十天里神出鬼没没人知道身在何方,回来的j率也渺茫。这样挨个数下来,家里的闲人就剩下她一个了。
“要不你也跟我们一块去吧,反正我妈看你比我顺眼多了。而且新年不正好是你生日么,我们一起烤蛋糕庆祝怎么样?”顾意也知道她家情况特殊,高g家的经比寻常人家的更难念。颜北北就跟被打入冷的弃妃似的,无人问津,每年的生日都过得凄凄惨惨的。
“不用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个家,我不g这缺德事,你替我给叔叔阿姨转达我的新年祝福啊。”
“得嘞,就你长袖善舞嘴上抹蜜,难怪我娘待见你。走了啊。”
颜北北背着压得人j乎弯腰的双肩背包,意兴阑珊地走在学校里小径上。大部分学生已经迫不及待的离校而去,剩下的都是跟着来接自己的家长。刚下过一场大雪,有半条街还没来得及清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便极为冷清寂寞。
校园外的道路已经是被清理过的,千堆雪起,连成一条白得刺眼的缎带。
地铁辗辗转转,公车走走停停,等颜北北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灯火漫天时分了。因为她事先打过电话回家,家里的人还是照常准备了饭菜。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却没人怠慢,相反越发隆重了起来,山珍海味玉食珍馐都都知道年终团聚在一张桌子上了。而陪伴她的,只有回荡在整个房间里的筷子和餐盘相遇的叮咚之声。
颜培风提着行李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正兴致极好地拿着一一对筷子有节奏地敲着白瓷碗畔,仿佛f小调的钢琴独奏,声音清脆而孤单。
“怎么,不合胃口?”他斜斜倚在餐桌边上,脸上有浅淡的长途跋涉之后风尘仆仆的痕迹,却依旧遮染不住那日渐成熟日渐绝代的风采。
颜北北本来微垂的嘴角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开始上扬,眼睛歪的像是下弦月,表情很是生动,语调里全是亢奋:“大哥,你回来了!”
似乎这句话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兴奋喜悦,她猛地站起身来,跑到他跟前,仰着头看着他,眼睛是亮晶晶地闪烁着的。
颜培风最近密集飞行了好j天,又坐了j个钟头的飞机回来,本来已经身心俱疲,可是看到她笑颜如花的模样,又觉得这都值了。一算,有七八个月没见着了,她像是长高了一点,五官也越来越灵动了起来。犹记得前j年的时候颜北北总是个典型的包子脸,捏起来手感极好,他每回见着了恨不得就把她绑在k腰带上随时能揉揉。可是现在,小脸瘦巴巴的,越发显得眼睛大得出奇,五官轮廓分明了。倒真有种吾家有nv初长成的感觉了。仿佛终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长臂一伸将眼前的她捞进了怀里。
颜北北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傻乐着。好像从她上了高中开始,颜培风就变得ai耍流氓了起来,每次回家不是抱着她不撒手就是吻得她腿脚发软。而颜北北每次都惊喜于他的归来,连自己屡屡被吃豆腐了都似乎毫无知觉,甚至都是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典型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
可是这回,颜培风搂着怀里的人,嘴角勾起不一样的弧度,他千方百计把一年的假期挪到这个时候,可不只是为了区区一个拥抱一个吻的……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颜北北突然松开他。不一会儿又回到他跟前,扬着手里的薄薄一张纸,眉眼弯弯:“家长请过目!”
为了防止成绩单回家半路上就被当做传单一样揉成一团扔垃圾箱,颜北北高中便有了惯例规定,每张成绩单上都必须有家长的签字,回校的时候再统一上j。也算证明家长对自家孩子的成绩心里有底了。
“哟,物理这回总算是低空擦过了,也算是千年过一回啊。”颜培风大笔一挥,潦c的签名龙飞凤舞,一蹴而就。
颜北北撇嘴:“你好歹写得正常点啊,跟医生开处方似的。对了,你去年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物理及格你就要送我一份大礼的!”
“那是自然,我一定不会食言的。”他倾身,摩挲着北北的脸颊,倾城之笑显得有些神秘。
……
头一天的兴奋过了之后的颜北北老觉得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什么原因。可能是家里如今就只有她和颜培风在了,整个房子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不对呀,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家里的佣人总户留下来陪她,就会在她洗澡发现没拿睡衣喊的时候送睡衣进来的,那刚刚替她把睡衣送进来的人又是谁?!
想着唯一的可能,颜北北顿时觉得浴缸里的水一瞬间升了好j度,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又在穿睡衣的时候重新点燃了。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是个名符其实的睡衣控了,占据了衣柜里一半的空间了,什么款式的都有,从小熊维尼叮当猫到白se蕾丝再到薄纱深v挂脖l背的感睡衣。当然,那些感调调的对于目前还没法驾驭的她来说,还是仅限于观赏的。
可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颜培风拿来的一套,就是最撩人的那款了……
她真是左右为难,穿上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又没有再让他送一套进来的勇气,颜北北只有勉勉强强穿上这套衣f了,本来是感风的衣f,在她身上完全形成另一种格调,肩膀不够宽所以吊带一直往下滑,前面是飞机场导致衣f松松垮垮的,人不高睡衣不短导致裙摆都快到脚踝了,如果非说有啥风格的话勉强能叫做破烂风吧……
她站在全身镜前yu哭无泪,半晌,只能认命地用浴袍裹起身子了。
本来以为偷偷溜回房间也就没事的,可是看到正优哉游哉靠在自己床头,看着自己的小说的颜培风时,因为吃惊,紧紧抓着浴巾的手不自觉地就松开了……
颜培风是一个懂得自我控制的禽兽,这时候还能气定神闲地打量着她,目光十分清澈而无辜:“咦?本来是打算来目睹一下咱家的小公主难得一见的感时刻的,于是你这是……准备真空上阵?”
颜北北机械地低头看了眼堆在一起的白se浴巾,再看看眼前正抱臂仿佛欣赏一幅画一个雕像的颜培风,下一秒就也僵成一座雕像了……
房间里一时只有她床头柜上的闹钟那滴答滴答的声音,越发显得气氛诡异而暧昧。颜北北终于回神过来了,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拾起地上的浴巾遮住身子而是飞蛾扑火般地往颜培风坐着的床上跑过去了= =。。。
其实她本意是要往床上的被子里钻的,那也是另一种地缝啊。可是颜培风仗着手脚颀长就轻而易举地改变了她的方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光着身子的颜北北锁在自己的怀里了……
两人虽然连接吻的事都g过,可是这样光溜溜的在一个男人怀里,花季少nv颜北北纵使再愚钝,也知道怕羞了,脸上烧了起来。挣扎未遂之后只有讷讷开口:“哥,你要g嘛……”
颜培风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来送礼物给你的啊……”
大抵是跟着顾意看了不少台言口袋本的缘故,她知道如果不喊停接下来就该上演的戏了。
“礼……物……呢?”颜北北声音有些抖,撑着他膛的双臂使不上力,脸se发红发窘地问。
颜培风笑得颠倒众生,抓住她的细白n手,往自己的浴袍带子伸去:“来啊宝贝,拆礼物吧。”
= =|||
颜北北满额头的黑线,这货还真拿自己当礼物了。
j乎是半被胁迫半被诱哄地解开了腰际本来就是随意绑着的带子,颜培风健硕的膛瞬间展露无遗。颜北北架不住脸上又烧了起来,在他掌心的手禁不住往后缩了缩,却又被一个大力拉近,整个人跌进了他怀里。
颜北北身上是未着寸褛,此刻跟他同样□的身子紧密相贴,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他比自己略微高上半度的温,还有左腔里跳动的频率。越发地招架不住了,声音在发虚,像是软下来求饶:“要不……改天……再拆吧……”
颜培风是铁了心要把眼前的人儿吃g抹净了,哪有到嘴的鸭子还让它飞了的道理?
“放心宝贝,这份礼物是经久耐用型的,早拆早享受……”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能魅h人心般环绕在她身边,颜北北还来不及反抗嘴巴就被堵住了。
灵巧熟练的舌头撬开她因为惊骇微微张开的嘴唇,逗弄着她依旧笨拙不知所措的丁香,乐此不疲。
如果仅止于接吻,颜北北也不会过于紧张,可是他的手已经直接的覆上了她前的柔软。
“宝贝,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旺仔小馒头啊!”颜培风不要脸地把玩着柔软,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嘴上还不忘一番戏谑。
颜北北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身材的重要,但也听得出他这是嘲笑的语气,十分气愤地伸手,想要拍掉作乱的大手:“得了便宜……还卖乖!”
其实她身已经紧张地微微弓起,颤抖得像是风里犹带着露珠的鲜n花朵。颜培风打心眼里喜欢她这种含羞带怯的娇俏模样,越发觉得兴致极高,手已经慢慢往下移了……
颜北北本能地夹紧了双腿,却奈何力量悬殊,他只消一条腿微曲,就抵住了妄想退却的她,占据了主导地位。
到底是初涉情事,颜北北整个人完全放不开,过多的紧张让神经绷得像一钢丝,这样下去的话对两人都不利了。颜培风只有先缓下攻势,倾身继续用吻慢慢融化她。
s热的嘴唇在耳后流连,又转战到锁骨处,颜北北整个人忽的一震,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勾唇一笑:“原来我家宝贝的敏感带在这儿啊……”
攻破了一垒之后的事就是如鱼得水了,颜培风在她锁骨处轻轻啃噬,不断的种下c莓,一点一点地融化了她。颜北北整个人s麻而无力,瘫软得像是一滩柔软的泥。
纵然该s润的地方已经足够s润,颜培风的进入还是遇到了困难。他看着身下已经痛得嚎叫起来的人儿,到底不忍心了,翻身取了床头柜上摆着的水和小yp,哄着喂已经疼得冒汗的北北吃了。
“这是什么?”她迷迷糊糊的问。
“乖,吞下去,这是让你不那么疼的东西……”再喂了一口水,颜培风顺着她的后背,让她顺利吃下去。颜北北讨厌吃p剂的y,每回都是开汤剂或是胶囊的。所以开始他犹豫了,不打算用这种法子的,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小妖怕疼的程度显然超过了预计。
果然,颜北北皱了很久的眉头才梗着脖子咽下去。y效没那么快发挥作用,颜培风只有再次俯身,又在她脖颈处,锁骨处深深浅浅的吻着,带着灼热的温度,再度挑起她的yu望。
不一会儿,颜北北也渐渐觉得身子再次发软发热了,并且这次比刚刚的感觉还要强烈,身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吞噬着她的已经所剩不多的理智,使她变得越来越空虚……
颜培风见她脸颊上犹如盛开了霞光一样红艳的花朵,身下的某物也越来越不受控制地膨胀了起来,变得坚y如铁。
虽然进入得还是不够顺利,但是颜北北这回没有那么反抗了,眉梢眼角早已被他的挑逗和y物的作用挑起的yu望都侵染,只是哼唧了两声,便攀着他的肩膀,接受了。
颜培风从去年品尝了她甜丝丝的初吻之后便肖想着这一天的到来,此刻被她的紧致b得j乎瞬间弃械投降,按兵不动地顺了半晌的气,才选择继续进攻。
颜北北在他进入的时候还是轻呼了一声,细细的s麻和疼痛通过神经传递到了全身,她像是陷入了一个漩涡里,情不自禁就沉沦。
颜培风吻着不断呻y的小嘴,舒f地长叹了一声,总算是一尝所愿了。
最后大概是力不够,颜北北半昏半睡过去了。这种事一个人来可没啥意思,他也地律动了一会儿,便也释放了出来。
虽然不够尽兴,但是看着北北身下床单上开出的一朵红莲,他还是满足的抱起累倒了的人儿去了清洗间。
毕竟不能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yu望,毁了今后好j天的福利啊。
只是,后天开始就要督促这家伙锻炼身了……他望着睡眠沉沉的人儿,嘴角露出笑意,也搂着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得不承认颜培风真是个经久耐用的流氓型的了。。。尼玛多少年了您的铁杵咋还米磨成针咩。。。。
ps:维妞最近卡文加上在家里太没字的氛围= =。。所以更新有些chou风,没准一天五千字,没准两天不见
人。。。大家不要大意地使劲c更吧……
pss:这顿是货真价实的吧求表扬~~~
☆、第三三章
“他是在一场珠宝抢劫案里徒手救下作为人质的威尔斯夫人的。并且为了她身上中了一枪,那之后威尔斯夫人就担负起照顾他的职责。两个人虽然语言j流磕磕绊绊,最后却冲破世俗的眼光相ai。”
“威尔斯夫人家境优渥,早年就被公爵家的下了聘礼,是珠联璧合的婚姻。可是她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毅然决然拒婚,并且跟着身无分文的威尔斯先生s奔到了这个小镇上。”
“虽然偏僻,但两人还是被发现了,那个时候两人已经诞下一子,生活幸福。威尔斯夫人的家族长辈逐一游说威尔斯,劝他放弃,说他给不了她幸福。”
颜北北听故事的时候极为安静,连呼吸的力道都变得轻盈,像是唯恐惊扰了徐徐展开的故事脉络。
“就在他快要动摇的时候威尔斯夫人为自己设计了一款婚纱,穿着它走到了威尔斯先生跟前求婚,承诺了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颜北北,那你有没有勇气,许我一生一世永不离弃?
……
颜北北以为他拒绝在威尔斯家是因为要赶回学院,结果故事讲完车子在快要进城的时候竟然又换了一个方向。
她在这里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打心里是相信颜培风的,所以也没再细问,安安心心地靠在椅背上打盹,虽然这场“婚礼”已经是简上加简了,她还是觉得有些疲惫了。貌似手术之后,她的身一直都没怎么恢复。而且还多梦心悸,半夜里常常被莫名熟悉却又不知所谓的梦境惊醒。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座山丘脚下,颜北北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到了吗?”
“嗯,到了。”颜培风下了车,将车后座的东西拿上山,“北北,车后座还有些东西,你帮着拎上来。”
她终于明白是要在这里度过属于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了,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小紧张。
山丘上有一块宽敞的平地,上面还有烧过的痕迹,估计也是之前有人来野炊过。颜北北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初中之后也没参加过多少班级活动,加上家里人常常很忙,本对她无暇顾及,所以野炊对于她来说,是个生疏的名词。
所以搬了好j趟的东西,两人又是捡柴火,又是去山下洗烤具洗菜,颜北北反倒没有一如既往地嫌累,而是兴致bb。
“颜培风,你怎么想到野外烧烤的?”她一边在溪水里洗土豆一边歪着头笑眯眯地望着他问。
“小心脚下,别滑下去了。”他避而不答。
烤盘上的**翅膀已经散发着勾人口水的香味了,颜北北一边往上挤柠檬汁一边询问着颜培风:“你的**翅膀放辣不?”
颜培风正在切土豆:“**翅膀留给你吃,别搁太多辣椒了,对胃不好。”
颜北北撇撇嘴,但也听进去了,撒了点调味料就没动辣椒粉。
颜北北坐在他怀里,边吃边烤:“再拿串鱿鱼给我,你给我烤,我一烤就坏了。”
颜培风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头,擦掉啃完**腿还残留在嘴角的油渍:“不要吃太多了,待会儿又喊胃疼。来,喝点温水。”
就着他的手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又兴致高昂地继续翻转着手里的烤串,嘴里还碎碎念着:“茄子君啊茄子君,你要争气哦,一定要比颜培风手里的鱿鱼更美味哦。”
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小孩子模样,新奇而又兴奋。颜培风笑了笑,他依然记得颜北北日记上的原话,稚n而惆怅:
隔壁的梁柔又跟妈妈去春游了,总觉得她的春天比我的长。真希望有一天,有个人能带上去去春游,春天的春,游玩的游。可是妈妈今天好像心情不好,二哥和二嫂脸se也不好看。有点想念大哥啊,他要是有空,会带我去春游的吧?
是啊北北,如果我在的话,一定会带你去。看日记的时候颜培风如是想。
……
吃饱喝足了颜北北就又开始犯困,倚在他怀里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如星满地流:“你刚刚还没回答我呢,到底为什么突然带我来野外烧烤啊?”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颜培风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冷吗?”
颜北北摇摇头,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手指着黑幕般的天穹:“你看,今儿晚上的星星真亮啊。那儿很耀眼的就是北斗七星,特别像麻将里的七饼吧。”
颜培风点了点头。
“那你晚上开飞机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星星比在地球上看着更亮啊?”她转过头问道。
“傻瓜,那怎么可能?我们在飞机上是看不到星星的,视野不够宽阔,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了。”颜培风耐心地解释着。
“对了,昨天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nv人跟你很熟吗?那次的那个领带夹就是她送的吧?”
“对啊,是她送的,她是我队里的战友,怎么了?”颜培风诧异她突然问起这么久远的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品位不错。”跟她看中同一个男人,同一风格的东西,品位真是不错了。
“嗯?”他表示不解。
颜北北摇摇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颜培风像是突然悟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咱们家宝贝这是吃醋了吗?”
颜北北脸上一红,撇过头拿后脑勺对着他:“你想多了!”
他也没有拆穿她的这点小别扭,只是心里暗喜,又将慢慢滑开的她往身上拢了拢:“北北,对不起。”
“嗯?”
“婚礼这么潦c,没有亲朋好友的嘱咐,甚至连洞房花烛夜都以天为被地为席的,是不是跟梦想中的不太一样?”他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没有很凉,才继续说了下去,声音沙哑磁。
“你怎么会知道不是我梦想中的婚礼?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这个洞房?”颜北北反问,“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你,所以婚礼有你就是完美的了。对了,这戒指是哪来的?难道这场婚礼你已经预谋已久了?”
“嗯,这戒指早就买了,我一直带在身上。北北,等你长大我可等惨了。”
“谁指望你等啊?!”颜北北犟着嘴。
“是啊,我心甘情愿的。再等十年,我也毫无怨言。”颜培风说着腻死人的情话,远处的天际突然绽放了一朵璀璨的焰火。
颜北北惊呼一声之后,紧接着无数的焰火竞相盛开,让人目不接暇。
墨黑的天幕上因为这些耀眼斑斓的烟火而变得更加深邃而广褒,也映染了她的脸庞。颜培风见她这些时间一直都带着苍白的脸上中山闪过生动的se彩,也安下心来。
秋末的夜晚凉意很深,颜培风顾虑着她的身子,带了不薄的被子。颜北北却一直不肯安分地待在帐篷里,偏要开一条缝,一边看星星一边缠着他讲故事。
“嗯,今天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小nv孩的。”颜培风由着她闹,只是将被子里的人捞进了怀里,避免着凉。
“卖火柴的咩?”
“不是,是个小傻妞儿。她小时候就是个小吃货,长得胖嘟嘟的,人见人ai。”颜培风慢慢道来,“可是有一天,不小心被哥哥弄丢了,小傻妞不认识回家的路,所以回不去了。还被人诱拐了,幸好中途被警察救了出来。因为被坏人暴力打过,所以小傻妞被救回来的时候是发着高烧的,生了一场大病,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颜北北没做声,静静地听着。
“她在孤儿院里生活了六年,认识新的朋友,过新的生活,有了新的记忆。可是那个时候她虽然失忆,但心里依旧有着厚厚的影。被人遗忘在游乐园的时候,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变得害怕而绝望了起来。那个时候是夏天,天空突然雷鸣电闪,暴雨倾盆。她不认识回家的路,在街上横冲直撞,最后被汽车的闪光灯吓到,被车主老爷爷收留了。并且产生了神经失忆,再次忘了前尘往事。”这些话颜培风说得行云流水,j乎都没有停顿和犹豫。
“北北,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把你弄丢了的,我发誓。”他拳拳保证。
“我知道。”颜北北只说了这三个字,双臂渐渐伸到他的腰际,环住他瘦的腰身,重复到,“我知道。”
“那些事情你都记得吗?”他尝试着问道。
颜北北打了个哈欠,将头埋得更深了,渐渐睡了过去。
颜培风没吵醒她,拉好帐篷,抱着她却始终无法入眠。
明天的太y会照常升起,飞机会按计划离开,这一别,就又是三个月了。今年的春节又要缺席了,他总是在想,颜北北日记里的那些孤单,他会不会有一天能够慢慢弥补。那些她渴望陪伴的日子,他会不会,恰好就住在她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都特别心疼北北的,我所有的文里最心疼的就她了。很多时候她是敏感而脆弱的,虽然表面上总是没心没肺而又痴痴呆呆。
她有很多心理其实我没有细细描述的,比如脑子里偶尔浮光掠影般闪现出旧时的记忆,比如她早就隐约感受到的一些东西,这些都是我想要大家慢慢看出端倪的
文写到这里,大概就已经过半了。
谢谢大家的一直支持,维妞有你们的陪伴才会有动力把整个故事慢慢地讲出来,就像是颜培风给颜北北讲的故事一样,它是否真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在讲,有人在听。
谢谢~~~~
☆、第三四章
机场大厅里到处都是依依惜别的离人,颜培风跟颜北北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最寻常的一对。
可是,纵然是已经习惯了离别的两个人,此刻也生出写有别于平常的情绪来。
颜北北紧紧抱着他,撒着娇不愿意放手:“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你还有什么话忘了对即将离别的新欢q子说的咩?”
颜培风笑了笑,顺着她柔顺的头发抚着:“回家之后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本来就底子弱,不许再长时间玩游戏了。就住家里,我已经打电话给家政公司了,会有人按时来做饭料理家务的。学校食堂的营养不够,记得不许再挑食了,少吃太辛辣的东西。”
“嗯,你很罗嗦。”北北嘴里训斥着,眼里的不舍却更见浓稠。
“还有北北,那些需要我们去面对的问题,那就勇敢的去面对,逃避只会让自己变得更懦弱。而我颜培风的q子,不应该是懦弱的人。”颜培风最后郑重其事道。
颜北北身子僵着了p刻,又恢复常态,点了点头:“好。”
她扬起手看了看闪耀着光芒的戒指,嘴角是坚毅的弧度。从此以后,要做一个配得上他的q子。
人c拥挤的大厅里,蓝衣nv子面容清甜,踮着脚尖想在面前的男人嘴畔留下一个离别之吻,只是男人的身量太高,半晌都是徒劳。
男子嘴角噙着笑意,最后见她实在是耐心尽失,才捞起nv孩子,俯身映上一个深吻:“小矮子,想够着我就使劲儿长个吧。”
颜北北气咻咻地转身就走,又被拉住:“你的机票……”
无奈而宠溺的语气,还夹杂着浓浓的不舍。颜培风的眼神j乎能腻死人。
……
颜北北到的时候竟然是颜培宇来接的机,他被一群接机的人环绕,却仍旧不掩鹤立**群的风采。看到了她的时候手臂扬了扬,嘴角的笑意开成一朵花了。
“五哥,你怎么过来了?”颜北北难得出回国,刚刚让颜培风陪着在免税商店里过足了购物瘾,所以手上拉着大号的拉杆箱。
颜培宇注意到她的称呼,心里像是打翻了一整个厨房的调味料,酸甜苦辣咸,样样有之,伸手yu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小家伙,怎么突然就这么懂礼貌了?”
颜北北从善如流地将箱子j给他,顺便展示了手上的戒指,巧笑倩兮:“喏,这是最后一回喊你五哥了,从今以后,换你喊我嫂子了。”
戒指上的钻石没有多大,也没有多完美无瑕,却y生生闪瞎了他的眼睛。颜培宇对那戒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是颜家男儿的成人礼物。只是,本来是只有男戒的,怎么会有款式相同配对的nv戒出现?
他像是吃了一块消化不了的骨头,卡在咽喉处,又疼又难受。更难受的还是这种有苦无处吐的憋闷劲儿。
“以前也没听你喊过五哥。”他飘忽着声音说。
“对啊,我以前只喊过灯泡儿哥哥吧?”她歪着头笑,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那年小小年纪的颜培宇耍混跟人打架被打破了头,整个脑袋剃得光溜溜跟灯泡似的,就脑瓜子正中间伤口缝合得像钨丝一样。这个灯泡儿哥哥便是那时候颜北北,哦不,颜丁丁嘲笑他喊出来的。
颜培宇有一次呆住了,愣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丁丁,你终于记起来了?”
“对啊,记起来大部分了,记起你每回都大老远的给我捎零食,也记起来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游乐场。”颜北北语气里并没多少情绪,无欣喜也无惆怅,一派淡然无波。
“丁丁,对不起。”颜培宇脸上尽是歉疚之se。
颜北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老成的样子:“既然觉得愧疚就帮我个忙。”
j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的,他点头了。
顾意本来在宿舍下副本,有人敲了敲耳机。她转过头,一见她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你怎么在这儿?”
她吸溜着茶不以为然:“我是学生,不在自己学校应该在哪儿?东西搁你这放一下,我去借份笔记,我宿舍没人在,估计也没人愿意借我。”
“哟黑,这可真是稀了奇了,你这是准备l子回头立地成佛还是怎么滴啊?回首十多年,您老人家哪回写过笔记?”
= =
有个会吐槽的闺蜜神马的真受伤。
“不过你不是休学半年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儿,我没休学,就请了个大假,出去转了一圈到处看看而已。”颜北北边说着就真的往隔壁的同班宿舍去借了笔记。
“你帮我把这个米奇包拎下去吧,我一个人拿不动,外面还有一个包包。”
“怎么,以后都不打算住宿舍了?”顾意看了眼门里门外的大包小包。
“嗯,反正也不受欢迎,索就住家里了,你要跟我一块儿住吗?”反正颜培风要把她这“新婚q子”晾上三个月之久,没人陪她。
“我还是算了,哪天你们家颜队长一个出其不意杀回来结果我跟那当灯泡儿,他肯定恨死我了。你知道的,被帅哥恨上了比杀了我还难受。”顾意有意炫耀自己的身强力壮,肩上扛一个,手里还提一个,径自往外走去。
“……”颜北北默默注视着她彪悍的背影,颠着步子跟上了。
刚到楼下颜培宇那s包的车子就堪堪停在了宿舍楼底下,人下了车就往她们走来。
顾意十分开心,以为他是来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的,急急将手上的那个包包递了过去。哪知道他本就视若无睹,直直就走到北北面前,接过她两手上加起来还抵不上自己扛着的一半重的袋子,语气还有些责备:“这种重活儿,就该爷们g的,你逞什么能?!”
顾意瞠目结舌,这么说,她算是纯爷们了?!瞬间觉得身上的东西千斤重了……
三人将东西都搬到家的时候顾意扑到厨房猛灌了两杯水才好好喘上一口气,回回都是把百分之八十的东西j给她扛,真拿她当纯爷们了。
“咱吃火锅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吃火锅最带感了!”再纯的爷们都得吃饭是不。
颜北北想起颜培风的叮嘱,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跟小宇去吧。”
顾意本来是打扮重量都j给门框了,这时候虎躯一震,身子都快要瘫软得站不住脚了,颤抖着重复:“小……宇?小宇???”
颜北北知道她枝大叶肯定没发现,又扬起手上的戒指得瑟:“我是他嫂子,不喊小宇喊啥?”
顾意这回彻底的瘫软下去了。这三观不正的世界啊,没救了。
……
甘愿是第二天接到北北的电话的,那时候他正好跟着临床医师查完房,声音有些激动:“是北北吗?”
颜北北笑出声了:“对啊学长,是我。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吃个晚饭。”
“有,你昨天回来的,身怎么样?”甘愿关心问道。
颜北北心里一哂,看来她千里追颜培风追到太平洋另一头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嗯,还不错。那我上完课就去医院找你了。”
“你就在学校等着,我过来接你。”
挂了电话颜北北怔忪了那么一小会,随即低头继续抄笔记了。
颜培风说得对,那些只能她自己去面对了。
下午有两节课,颜培宇又掐算好时间在楼下等着,颜北北抚额:“别再这么麻烦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你这车招摇过市的,我每回坐着都脚发软。”
颜培宇摆出无辜愧疚的脸se:“就当我赎罪吧北北,这些年我太不好受了。”
“我说了,你帮我把学校教务处那些休学请假手续搞定我已经感恩戴德了,过往种种咱俩就此一笔勾销,谁都不欠谁了。你没必要非揪着那点事不放,当白莲花很过瘾咩?”颜北北边做眼保健边开导他。
颜培宇眼角扫了扫,昔日里珠圆玉润抓着他衣角不撒手的nv孩子现在已经脱去了稚气,眉目如画,因为身的原因,本来是象牙白的p肤反倒有些透明,细细的绒ao在y光里是金se的。乌瀑似的长发撒在肩头,更显得整个人小巧玲珑。哪里还有多少儿时的影子?
“快放假了,外面比较乱,我就当司机当到寒假,以后你求我我都不会来的。”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注意着前面的路况。
颜北北叹了口气,由他去了。
“对了,安知慧和顾意,你觉得哪个nv孩子更适合你?”颜北北收到顾意的短信,说是昨儿个落了本书在她桌上,待会儿给她送过去。
颜培宇被刺激得一个急刹车,她手机没握牢,刷地飞出去了。狠狠地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又摔到脚边的车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激动什么,又不是要吃了你!”她拾起手机,屏幕已经黑了,捯饬了老半天都没动静。智能机就是恃宠而骄的矜贵,这点个伤就扛不住了。
最后只有用颜培宇的手机发了短信,告诉她待会儿碰头的地方。
“这两人每个都能要我半条命,合起来不就跟吃了我似的。”颜培宇仿佛心有余悸,感慨道。
“出息!”她学着颜培风的语气训斥。
晚饭是在沉香阁吃的,古se古香的院子。道地的淮扬菜,清爽可口,饶是川菜控的颜北北也吃得十分带劲。反观眼前的人,甘愿表情倒一直都是春风和煦的,但眼神确实若有所思的。
颜北北g大事之前一定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这时候已经吃得六分饱了,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慢条斯理开口:“学长,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吃饭吗?”
甘愿摇了摇头,心里没把握她知道哪些事。
颜北北这才取出包包里的文件,端端正正放在他面前,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风声:“这是颜培风j给我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
那是一份dna鉴定文件,两人母nv关系概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甘愿反倒松了口气,道:“这不过是一纸文件,撕碎了之后就不存在了。那么,北北,你自己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这重要吗?你们没征询过我的意思就背着我化验,还会在乎我是这么想的吗?”她声音平平,没多少情绪在里面。
“这一切都是我擅作主张的,跟妈没关系,你别怨她。当初的一切也都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你的哥哥。”他脸上又是悔恨j加。
颜北北忽然觉得最近好像全世界都喜欢摆出一副欠了她的表情,真是有些烦了。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见这一面。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拨弄着甜品,不时往嘴里塞一口,味道没有特别赞。
她心下更烦了:“如果要忏悔就找神父,我来不是听你的忏悔录的,我只是想见……她一面,你安排一下。”
甘愿觉得这么短的时间里,颜北北j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或者在过去漫长的一段岁月里,都潜藏着改变的因素,只是这些时间的事情,像是一个导火索,引爆了她所有的格,包括那些隐的,负面的消极的情绪。心理学上来说,这是一种遭受一连串刺激之后神经反应敏感度降低,自主神经系统产生负面自动加工功能,对周遭的一切都会产生逆反评价。
头一回在食堂见她的时候,那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可是现在,脸上的漫不经心,又或者一闪而过的厌烦,全然是另一个人了。
换句话说,北北需要引导了。
“好,我安排一下。对了,你现在课业繁重吗,吃不吃得消?”没再刺激她,甘愿gg脆脆换了个话题。
颜北北这才缓下了眉眼上显而易见的情绪:“还好,因为缺课有些掉队,不过有得救。”
“我现在不怎么忙,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学长,谢谢你之前的帮助,我先走了。”
……
下半年的节日太多,日历上的记号是红se的,远远一看,一p血红。她百无聊赖地在过完了的日子上划了叉叉,数了一遍,揉了揉眼睛重新数了一遍。怎么她觉得已经从颜培风那里回来了j个世纪似的呢,结果才过了一周而已。
好在这样度日如年的时日并不多,紧接而来的期末考让每个人都紧张了起来。颜北北更是焦头烂额,偏偏缺的课都还没补齐,复习的难度就更大了。
搁以前她早就蠢蠢yu动的准备着怎么在考场上科打诨掩人耳目了,可是她答应过颜培风,要做一个配得上他的q子!
她看了眼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为自己打气,又接着啃起书本来。
复习的太投入,甚至连开门的时候嘴里也是碎碎念的,但是看到门外站的人之后,大脑突然就一p空白,重复的记忆也戛然而止。
“妈……你来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吃惊让她连话都说不稳。
贺思婕一如既往的强势:“怎么,我还来不得了?”
“没……没,妈,您要喝茶吗?”好j个月没见了,所有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独她对她的敬畏,分毫未减。
“不用了,拿件g净的浴袍给我,我去冲个澡。”她穿得很多,一边脱衣f一边下指示。
“哦,哦。”
递完浴袍她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心里七上八下,在猜测着她来的目的以及应对的办法。如果是一如既往的劝她离开时她又该怎么样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
贺思婕出来就发现她咬着笔头作苦思冥想状,但是眼神并不是盯着书本,而是窗外。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敲了敲桌面,才将她拉回神:“温书就认真温书,想什么呢?!”
颜北北像是上课开小差被抓包,立马正襟危坐,假装认真温书起来。
贺思婕摇摇头,一副哀其不幸的模样走开。
晚上的时候贺思婕出门了,颜北北没敢问她要去哪里,也没敢自作多情的问要不要向导,只是乖乖顺顺俯首帖耳地送她出门,保证好好在家复习。
她决计想不到,这一趟,贺思婕是去见蒋曼婷的。
年纪相差不大的两人,气质却截然不同。贺思婕浑身散发着颜氏独有的强势,气场压人,犹如一朵黑玫瑰。而蒋曼婷人如其名,以婉约淡然胜人,犹如江南水乡里院门外的一株白茉莉。
“好久不见了,曼婷。”贺思婕声线偏冷,话语都带着威慑人的气势。
蒋曼婷处变不惊,淡眉上只有一丝情绪闪过:“是啊,思婕学姐。”
一时,包厢里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啊喂谁能告诉我颜培风的妈为ao认得北北的亲妈捏?难道维妞又要撒狗血了orz。。。
ps:撒花的银好少啊,瓦都木动力了呜呜
pss:这章真足啊,明天还继续不?
pss:大家都不戳戳瓦的围脖嘤嘤
☆、第三五章
贺思婕只在这里待了j天功夫,临走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颜北北的手本能地往后瑟缩了一下,没能逃过她的法眼。
可贺思婕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嘱咐:“自己一个人在家多注意身,按时吃饭,睡前记得喝牛。放假了就赶紧回家,别到处乱晃荡。”
她受宠若惊地点头,主动拿着行李要送她去机场,却被以要考试了好好在家复习为由拒绝了。
这就是颜北北其实真拿她当母亲的原因,她跟颜培风这样违背道德l理的在一起,在贺思婕眼里,不过只是一场语重心长的规劝而已。
她虽然没有参加过她的家长会,没有出席她的毕业典礼,但是她会在回家的时候看看她晚上有没有踢被子,嘱咐她别忘了睡前的牛。对于永远都不知道深刻的母ai长什么样子的北北来说,这些零星而细碎的关心,恰好是敲开她心扉的工具。
颜北北还记得有一回春,贺思婕带着她出门买衣f当十三岁生日礼物。本来是沸反盈天的商场,因为新年更添热闹,人群里一撒手一转身就找不着了。
颜北北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敢松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了轻度看见人多就惶恐的心理。
可是再牢还是被人群冲散,她不敢再动,在角落嘤嘤哭泣,没人注意得到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哭得筋疲力尽,在她以为自己再次被遗弃的时候,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鞋子,本来油量的p靴上面尽是被踩踏过的痕迹。
晚上的时候她偷偷看到贺思婕在房里往脚上抹y膏,那种味道,清凉而微甜。颜北北那时候就开始妥协,开始接受身边的人。
……
学校里的全部考试科目结束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期间圣诞元旦呼啸而过,她的想念已经摞成窗外厚实的雪层。
见蒋曼婷的时候她挑了件二十来年都没怎么穿过也没怎么喜欢过的珊瑚红大衣,整个人显得年轻而神采奕奕。
其实在镜子前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的,第一次见蒋曼婷的时候是在病房里,她那时候心情不好,估计脸se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个时候她以为对方只是位普普通通的资深医生而已,救死扶伤,白衣天使。
之后才知道是甘愿的母亲,其实是怪她自己眼拙了。现在想来,两人的眉眼真是要多相像有多相像,都清一se的淡然温柔。反观自己偏立又有棱角的脸蛋,又是哪哪都不相像了,反倒有些颜家人凌厉的感觉。
难道亲人相这种东西,也跟环境有关吗。
真正引起自己怀疑的反倒是那个蒋曼婷挂在医生袍口袋上的钢笔,粉彩瓷的笔身,反倒让她觉得记忆泛滥。
还有就是两人的态度,按理说哪怕甘愿待她好也是看在学的面子上。但是学长的母亲,一院之长,哪来那么多力那么多时间来亲临一场小手术现场?
这样想着,心里的轻蔑就像雨后疯长的春笋了。
即便是十j年前,只要有心,找个人哪会是什么难事?
这样轻易就放弃了寻找,现如今的补偿,又算哪门子事?
蒋曼婷比她还先到,约的是高级酒店的包间,隔音极好,颜北北踩在地毯上近乎无声。昏暗不明的灯光里,她站在深处,幽幽的望着自己:“北北,你来了。”
支走了侍应生她亲自为北北倒了酒,姿态优雅,可是颜北北讨厌极了。
“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吗?”她翘着二郎腿,学了三分颜培风的痞气,开口道。
蒋曼婷抿了口酒,摇摇头,笑意湛湛:“这酒不错,北北你尝尝,我点了这里最有名气的松露,味道也是有口皆碑。”
颜北北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直接上主题:“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找你是因为既然我留着甘家的血,就要上甘家的户口,我不能再姓颜了。”
“是因为颜培风吗?”蒋曼婷是柔中带刚的典型,这时候淡淡笑,浅浅言。
“没错,这才是我承认你们的唯一的原因,否则,我永远只有一个母亲。”这句话让蒋曼婷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北北心里闪过一丝报f之后的痛快。
“北北,你这是打定主意不原谅我和你哥吗?”到底是多活了j十年的人,她并没有就此放弃,反问道。
“没,我本就没资格谈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你们也没资格。除了一纸证明之外,我们不过是毫无瓜葛的路人。”颜北北说话越发狠厉,言辞之间都是针刺,“给句痛快话,你们家收不收这个路人nv儿?”
蒋曼婷还没表态甘愿就破门而入:“北北,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当初发生那样的事谁都不乐意,错全在于我。再怎么说妈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你,哪怕只养到六岁,那份呕心沥血你没法想象!你没做过母亲哪里会知道艰辛?!”
后面的内容被蒋曼婷喝止住了。
似乎是有尖锐的字眼刺激到了她,颜北北眼光里是全然陌生的光芒:“对啊,我白眼狼,你们母子俩情深似海,全都是我这一个外人的错。那好,你们尽管继续你们的母子情深去吧,今天就当没见过我这个不识好歹的路人甲!”
说完急yu夺门而去,在手刚刚触到门把手的时候蒋曼婷又突然开口:“我同意,你户籍资料迁回来,北北,你再恨我也好,你都是我的nv儿。”
北北离开了包厢之后蒋曼婷脸上才慢慢显现出过渡压抑之后痛苦难看的脸se,捂着口渐渐将脸埋在了双臂里。
甘愿急急忙忙在她包里翻出y瓶,就着桌上的白水喂她吃了才道:“妈,你别着急,北北现在不可能一下子接受得了事实才会变成这样子。我哪天让王医生给她看看,她心结太深,才会对一切产生敌意和反抗。”
蒋曼婷平稳了呼吸才慢慢摇头:“以她的子,看医生是不可能了。能让她变得更好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
……
颜培风刚下飞机准备给家里的宝贝打电话就被教导员喊到办公室了,说是有人找。
这试飞基地并不是等闲人都能进来的,他心下稍稍思量,便知了大概情况,回宿舍换了套衣f才去办公室。
毕竟是未来的小舅子,总是不能怠慢的。
甘愿立在窗户边,老远就看得到颜培风的身影。他步子迈得大而稳,所以即便是不慢的速度,在旁人看来,都是优雅自若的。稍近了一些就能看得到大概的轮廓,五官立犹如刀削斧斫,匠心独运。其实颜培风最大魅力反倒不是他冷峻中带着桃花的面庞,而是周身那种能够征f一切的气场,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他眼里,这种人,生来就是叫人臣f而敬重的。
就是这个他崇拜了整个青春期的男人,即将成为抢走他的婿。
甘愿说不上心里的五味杂陈。
颜培风是客气礼貌的态度,又隐隐带着一丝的亲密,招呼他坐下。
“你这训练,新年之前是结束不了的吧?”
“嗯,今年怕是赶不回去了。”颜培风脸上有些遗憾。
“可是,现在北北最需要你,这个时候只有你才能帮她。”
“北北怎么了?”昨天才跟那丫头打过电话,说是认亲之路很愉快,马上就能认祖归宗然后名正言顺地嫁给他了。颜培风还记得她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她心理开始有了抵触,应激反应是负面消极的。”甘愿也知道他肯定学过心理学,所以没有避过专业词汇。
“现在到哪个地步了,有没有影响日常生活。”颜培风顿时真觉得不妙,颜北北是认死理钻牛角尖的好手,不好好开导的话她什么都g得出来。
可恨他现在一时半会儿本就chou不开身,当下只想抛开这一切赶到她身边去得了。
“现在别的还好,就是对我和妈妈十分排斥,潜意识里形成的偏差影积得太深,不看医生的话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消掉的。”甘愿也愁,可自己就是束手无策,见她一次就被拒一次,更遑论劝她去看医生。
“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没?”颜培风皱着眉头问。
“她之前因为要期末考,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学习上就还好。可是现在放假了,没有什么能够转移她注意力的,恐怕任她胡思乱想会加深记忆偏执度的。”他站起来立在窗户边上,眉ao紧锁道。
恰好蒋慎思要去训练场,经过窗户的时候甘愿喊了一声:“表姐。”
蒋慎思看到他已经实属惊诧了,随即看到共处一室的颜培风,更是满脸狐疑:“你们两个认识?”
甘愿点了点头:“嗯,认识。”
颜培风凑上来拍了拍甘愿的肩膀,显得十分亲昵,轻松地跟她介绍:“这位就是我未来的小舅子了,敢情你们还是表姐弟了,合着以后咱都是一家人了。”
蒋慎思站定了半晌,终于回过味来,脸上的血一下子全部倒流,颜se变得极为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蒋慎思原来是北北的表姐。。。
很狗血吧摔!!!
ps:明天一定要在十二点钟之前再更一章
求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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