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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魔[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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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魔[重生]_分节阅读_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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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铮轻声道了个字:“嗯。”

    他一路上留的提示太多,若他发现不了,便是太蠢了。

    道妄言没有问他什么,墨铮也没试图挑起话题。

    一室沉寂,只听得见窗外风吹过花瓣发出的簌簌声,间或夹杂着的大黑委屈的叫声。

    双目相对,无话。

    道妄言望着他,忽地挑唇一笑,笑中满是戏谑:“之前还火急火燎地想见我,这下终于得偿所愿见了我,你却把我当根c,视若无睹。”

    “徒弟啊,你这心思让为师半点都摸不透啊。”

    这句话却如雷霆惊世,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的天地。

    墨铮静静望着他,心间平地惊澜。若不是被他点出,他根本不会发现,他好像对他过于在意了些。

    一段时间不见便心生急切。

    甚至于,他的忘情道筑起的心墙对他不起任何作用,仿佛他多年修忘情道而形成的冰冷在他面前宛若虚幻。

    有些不太对劲,这个人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徒弟?”见他出神出了半天,道妄言不由走了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难不成是考试里出了什么事?但他一手制定的关卡十分平和,并没有危险。

    他左右思索了一下,将嫌疑落在了被他封印在山下那p桃林的上任魔尊身上。

    “你遇到了那缕残魂?”

    墨铮回过神来,刚才那个念头立刻消失无踪,仿佛风落无痕。

    听到阿玄的问话,他却直直望进他的眼底道:“你会不知?”

    你一手封印的他,一手给他记忆里塞东西,接下来他要做的事,你会不知?

    刚想起那缕残魂被他塞过记忆,还用来对徒儿恶作剧一把的道妄言:“……”

    撇去涌上的那点心虚,他眨了眨眼,扯虎p做大旗,义正言辞道:“那不是为了磨练磨练你吗?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世人也,必先……等等,必先什么来着?”

    这就是书院的院长,墨铮突然觉得他终于明白阿玄为什么要隐藏院长的身份。

    他无奈接到:“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肤,空乏其身。”

    道妄言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你知道就好,师尊都是为你好。”

    墨铮发现他竟无言以对,对这种行径不气反笑。

    被徒弟的笑容一晃,道妄言挑眉问道:“你笑什么?难不成为师的话有什么不对之处?”

    墨铮抬眼望他,长睫半敛,自他的角度看去,似乎隐隐带着挑衅的意味。

    道妄言像是魔怔般盯着他长睫弯成的弧度。直到他冷冽的声音传入耳底,他才回过神来。

    他问道:“那师尊又为什么不笑?”

    这么一说,到让道妄言来了兴趣,勾起唇角如他所愿地露出笑容:“徒弟这么有趣,师尊怎么能不笑。”

    说罢,他指着他对面的塌,道:“过来,陪我下棋。”

    这方靠窗的塌并不大,中间还留着一张小桌的空,桌上置着一张棋盘,靠窗的里边放着那枝桃花。

    墨铮的视线落在那枝桃花上,有些出神。

    似是察觉到墨铮的视线,道妄言轻笑:“你不是喜欢吗?我便顺道给你带上来了,毕竟书院有规矩,不修的真武是不得下山的。”

    “那便多谢师尊了。”墨铮从善如流地从白罐里掏出一子落在棋盘上。

    道妄言打量了他j眼,总觉得才j个时辰不见,他这个徒弟便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这点变化却让他更难摸到他的心思。

    ……

    这局棋一下,便下到了月上柳梢头。

    大师兄在夕y西下时给墨铮送了饭,看师尊棋意正浓,又折回去给墨铮送了棉被,拎了饭盒回来,顺带牵着大黑离开了。

    以师尊的行径和对小师弟的喜欢,估计小师弟今晚是要宿在这了。

    他摇摇头,有些无奈。他本以为师尊之前说的只是些玩笑话,今日一看,才觉得那是浅了。

    小师弟这待遇和他们比起来可谓一个像宝,一个像c。这般喜欢也难怪师傅肯为的他和一界之主对上。

    他一开始还有些疑h原因,但师弟那张脸已经说明了一切,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对师尊也算有所了解——平生最好“美se”。

    只是,总感觉师尊看小师弟的眼神不大单纯。

    他眉间染上忧se。

    ……

    纵然是下了一下午,臭棋篓子依旧是臭棋篓子,所出尽是昏招。

    墨铮摇摇头,看着棋盘上零碎的棋子,愈发无奈。一段时间不见,阿玄棋艺愈发“高超”。

    不但玩的了棋盘之上的,更能玩的了棋盘之外的,小手段层出不穷,只为毁掉一颗棋。

    恰好此刻,道妄言得意洋洋地问道:“怎么样?徒弟,你师尊我的棋艺是不是大有长进。”

    墨铮木着一张脸回道:“当然,师尊的棋艺已经‘超凡脱俗’,臻至非人之境。”

    道妄言:“……总感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徒弟,你是不是在骂我?”

    墨铮已经开始收拾棋盘,闻言,云淡风轻地回了句:“怎敢?”

    道妄言注视他良久,然后缓缓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支起了下颌道:“说实话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话刚落音,便听得墨铮从善如流地叙述道:“那么师尊还真是厚颜无耻,卑鄙过人。”

    道妄言:“……”

    这么实诚真的好吗?徒弟。

    墨铮见道妄言正要在开口,便抢先道:“如果师尊还想教育我就不必了,我只是严格按师尊所愿罢了。”

    被堵得一咽,道妄言幽幽地看了眼墨铮,人长高了,翅膀也长y了。

    望着墨铮是头顶,正估量他最近长了多高之际,他不经意间瞥了那张脸一眼,眉眼狭长了许多,抿起的嘴角也生出j分冷峻,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明朗起来。

    他忽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戴上我送你的玉冠。”

    来商丘时,他亲自为他添置了身行头,但他穿了所有,却独独没带上那顶玉冠,便如如今这般将两鬓的发松松夸夸地束于脑后。

    墨铮一顿,垂下的长睫遮去眼中深se,淡道:“只是一时忘了罢了。”

    道妄言却不信这些话,他缓缓道:“按列王诸侯十二及冠,最晚亦十五及冠,那你应该有了表字。以你的处事,怎么可能不戴冠?”

    “我未行冠礼。”墨铮停下手中动作,一字一顿道。

    未行冠礼,所以亦没有表字,可够?

    道妄言一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戳了徒弟伤口?

    他有些尴尬,但凡身份尊崇一点的子弟都会行冠礼,越早越好,越早越能代表父母对这个孩子的期盼和满意。

    行了冠礼,才能成人。

    “为什么?”和别人戳了伤口便马上回避不同,道妄言偏偏反其道行之。

    在他的认知里,伤口的脓血总要挖出来,伤口才能彻底好起来。

    墨铮注视他良久,终是在他的坚持败下阵来。

    他不在意这种事,却也并不喜欢在他人面前坦露伤口,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变成了可怜。

    他垂下头,努力想了会,断断续续道:“起初应是身不好,后来……行了冠礼,太子之位大抵便不能换了。”

    自古,权谋利益便是不变的法则。

    沉默于一瞬蔓延,月光自窗口飘了进来,如云雾般朦胧,散落一地银辉。

    月光流淌在那张脸上,每一处都被勾勒地恰到好处。

    道妄言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张脸,却在触及那双眼里浮着的碎冰时,停了手,转而揉了揉他的头。

    放柔声音缓缓道:“我现在为你师父,也算你的师父,当为你取个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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