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然没有提前一晚就去机场,但也早早就起床,带上行李准备出发。
百花巷外,老孙早就替两人准备好了车,并且还亲自驾驶。
朗坤看着白发苍苍长袍马褂的老孙,表情囧地无以复加,他觉得老孙的个人风格并不适合suv,而是一辆应该在狗血抗战剧里出现的老式美产黑se小轿车,那才够味儿。
老孙一边将两人的行礼放进车里,一边笑呵呵地对朗坤说:“那种黑se小轿车咱们家倒是有一辆,保养得还算可以,朗坤如果有兴趣的话,过j天我带你去开j圈玩玩。”因为朗坤受不了老孙整天叫他朗先生,好说歹说了半天,直到霍刑首肯,老孙才改了称呼,直接叫朗坤的名字。
“”妈蛋这里的人是真的都有读心术吧,怎么他随便想想的事情都能被发现啊!
老孙笑眯眯地关上后备箱,上车挂挡起步,往首都机场驶去。
现在时间早,又不是工作日,所以车子一路开得还算顺畅,经过故宫的时候,朗坤问:“对了,那天我刚到京城,来接我的司机小哥说,上头让他必须带我绕故宫三圈,为什么?”
霍刑面无表情道:“为了让你尽快熟悉工作环境。”
朗坤:“”真是让人火大又无法反驳的理由,毕竟他们的办公地点真的就在故宫附近,朗坤在心里默默给霍刑的这次装b打了满分。
到达首都机场的候机大厅后,朗坤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早等候登机的人居然不少。
老孙送他们到安检口,一身长袍马褂的打扮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他自己倒是不在意。
“行了,回去吧,这j天家里又要拜托你照顾了。”霍刑接过老孙手里的行礼,淡淡道。
“就放心j给老孙吧,别说三天五天,就算过个一年半载,一切也都和你们今早出发前一模一样。”老孙道。
“嗯,去吧。”
霍刑对老孙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尊重却也不失作为主人的高高在上的气度。
老孙离开以后,霍刑瞥了眼朗坤,仍是淡然道:“有一次任务出了点状况,在外面被困了大半年,和总部失去联系,部里大多数人都认为我死了,瞒着万里江派人到百花巷,说好听点是想清点我的遗物,说白了,就是怕我在家里藏什么机密,又想乘机从我那搜刮出一点值钱东西。”若不是当时老孙忠心不二极力阻挠,又偷偷通知一无所知的万里江,恐怕现在百花巷那处宅子已经被拿空了,所以现在每次出差前,主仆两人都会互表一番在他人看来可有可无的忠心,这是一种不需要过多语言来表白的感情,只要足够的信任给对方就好。
“”朗坤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特么真的没有读心术吗!?
朗坤曾经在特种部队f役过,而且是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所受训练的艰难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需要学的东西也是项目众多,可以说如果不是按着他爹的意思退伍了,那他现在就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精英中的精英,被送去国际特种兵训练营进修也不是不可能!
可就是他这样一个能忍、会演、会掩、具有高度洞察力的人,却在霍刑等人的面前尝到了无所遁形的滋味,包括那个看上去软绵绵棉花糖的杨兴小朋友。
霍刑又看了朗坤一眼,“杨兴他年龄不小了,而且他虽然是只羊,却不是乖乖任人宰割绵羊。”
“”
万里江替两人买的是头等舱机票,一系列安检以后,自然也有贵宾室供他们在登机前休息。
贵宾室门口的航空公司地勤检查了两人的登机牌,然后带他们去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态度特别好,f务特别殷勤周到。
朗坤是第一次享受这等待遇,有点新奇,“第一次进贵宾休息室,感觉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原来贵宾休息室的f务真的像传说中一样那么好。”
“也不尽然。”霍刑接过f务人员递来的热ao巾,抓过朗坤的手,替他细细擦g净手掌和每一根手指。
于是f务人员看他们的表情就变得微妙起来,但朗坤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他装作没看到,而是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霍刑身上,“怎么不尽然了,欧巴,你这是话里有话嘛。”
霍刑笑了,说:“暴发户太多。”
话音刚落,朗坤就听远处传来喧哗,隐约听是个c着奇怪口音普通话的人在训斥f务员,“哩们债搞甚墨?居然把热水洒到我身上,哩们j不j道,j不j道我这件西装很贵的,是艾欧唯新款,国内现在还没有有卖!还有p鞋,p鞋是鼓起的,碰到水了哩叫我以后怎墨穿!”
朗坤艰难地听懂了那人的话,吐了吐舌头,算是明白霍刑说暴发户太多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说,像你老公我这么帅气多金又有气质的男人,他们当然会f务地殷勤一点了。”霍刑臭不要脸地说道。
“都是有钱人,相煎何太急。”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霍刑好笑地看他一眼,道:“煎他的可不是我,要对他态度不好的也不是我,不信你看。”
霍刑朝暴发户的方向使了个眼se,朗坤顺着看过去,果然还有后续。
只见贵宾室负责人来到暴发户面前,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就把那个暴发户给搞定了。她先是态度强y地让这位客人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其他旅客休息,接着又吩咐人送上一整套精致的餐食,再拍上一张面额五百元的全国连锁g洗店洗衣券,完美收工。
“这都行”
“能买得起头等舱票的不一定都是有钱人,但有钱人却很可能是暴发户,这种人他们见多了,自然也应对自如,打一棍子再给颗糖,差不多都能搞定。”霍刑放下替朗坤擦手的热ao巾,自然地靠进椅背里,“信不信如果我也这么闹一出,他们就不会拿那种态度对我,看上去像是那个暴发户占了便宜,实际上高高在上的还是这些航空公司的f务人员。”
“你还真是懂行。”
“那必须。”霍刑朝朗坤恶意抛了个媚眼,神se颇为得意。
就在这时,刚才那位搞定暴发户的负责人来了,为之前有人喧哗影响两人休息的事情道歉后,又递上一份菜单。
“两位,抱歉刚才的小小s动给你们带来不便,这份是今天的早餐餐单,两位即将搭乘的航班因为雾霾原因有所延误,起飞时间还待通知,不如边用早餐边等?”
“好。”
霍刑将餐单递给朗坤,然他点自己想吃的,然后要了一份和他一样的套餐。
“好的,请稍等。”负责人收了餐单,笑容甜美地离开了。
等他走了,霍刑转头又要和朗坤说话,才发现他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才的轻松,反而有些沉重。
“怎么了?”霍刑心里疑h,才点个餐的功夫而已,怎么就不开心了,莫非自己刚才对着负责人笑,朗坤吃醋了?
如果是这样,他倒是很愿意朗坤此时不开心。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朗坤闷闷道:“哄了我半天,就是为了弥补之前说漏嘴,然而你觉得这招对我会有用?”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装一下笨,忽略我刚才说的话呢?”霍刑无奈。
“不能!!!”朗坤斩钉截铁道:“知不知道刚才你说自己被困住的时候,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在害怕你知道吗?”
照理说,一个经历过太多凶险场面,看过太多生死的人不该感到害怕,可莫名的,朗坤就是在后怕,怕那时候被困住的霍刑有个好歹,那么他们现在就不会相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的生命里没有霍刑,他没有遇到过这个人,这j个月来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碎。
霍刑定定看了朗坤j秒,而后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
他坐到朗坤身边,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可是我现在没事,不是吗?”
“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因为害怕惊慌而闹别扭,明明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忽略过去只看眼前,可那种害怕的感觉,让他掩饰不了一切——事实上在霍刑面前,他真的很难掩饰什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既然知道,那就要相信我。”霍刑柔和地摸了摸朗坤的脸颊,拇指轻轻地刮搔着他的耳垂,“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不是很厉害很无所不能的吗?”
“唔是”朗坤仍然有些闷闷不乐。
“所以,不要为我担心,好不好?将来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会格外小心,绝对不让你有机会做我的遗产继承人,好不好?”
朗坤点点头,虽然霍刑这句话还是有一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意思,但这样的保证,无疑让他安心了许多。
“所以我也要更努力,要变得强,能永远站在你身边。”
“乖。”霍刑忍不住亲吻了一下朗坤的额头,“你已经很强大了,能与我并肩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朗坤闭上眼睛接受了这个吻,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坦然无比,围绕着他们自然而甜蜜的气氛,也让前来送餐的负责人毫无尴尬的感觉,只是有些不忍打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