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喉咙,还是刚才那样的感觉,几乎没什么变化,我撩开裤管,看了一下绑着的那一节正常的小腿,只见那一截颜色并没有转黑,看来尸毒还没有这么迅速的蔓延上去。
我用屁股往后挪了挪,让脊背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尽量让自己舒适点儿,谢卿见我动静了,说道:“有没有一点儿知觉呢”我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是想着把这里面聚集起来的尸毒尽量排出去”他说着叹了口气,听声音是真的受到了打击,“你也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过现在我心里倒是有个盘算。”他一边说话,一边按着我腿上的那些刀口,把里面那恶心的东西给挤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让他说下去,总之他肯定是想办法来救我的命的,这种意见当然得听。
谢卿说道:“一会儿,我把你撂在这儿,把月跟阿郎换过来,帮你看看。他们俩应该比我要有办法。不过这儿还有东西在,你也知道是那双眼睛,唉,我真有点儿后悔没把胖头给你带过来了。”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我不能说话,但目前来看,也就这是个办法能捞回我这条小命了,总归不能现在干脆利索的叫谢卿帮我截肢吧,就算是解了尸毒,我怕在这大沙漠里面,没几天就折腾死了。
他挤了一会儿,腿上的黑红色的粘液再挤不出来的时候,他解开了布袋,抓了一把里面的东西,我一看竟然是糯米,他把糯米撒在了一开始被那吊尸抓破的地方,突然那地方就像是被火烫了一下,我忽然就有了知觉。
谢卿感觉到了我往后缩了缩,说道:“呵,看来这东西对付尸毒是真管用啊你要不要吃上几颗没准吃上几颗,嗓子就能说话了”
我看着他,绝对是用一种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谢卿见我这种眼神,只能耸肩作罢,说道:“算了,不想吃就不吃,你也不用费这力气瞪我,我又不会撬开你的嘴去喂你。”
他说着突然轻轻的“咦”了一声,我低头好奇他看到了什么,低下头去看到底怎么了,就见谢卿把我腿上的那把糯米给拿了下来,放到手心里拿到我面前,我一看那把糯米,已经由白色变成了黑色,就像是被墨染过了一样。
我舔了舔嘴唇,想问这糯米是不是把我腿上的毒给吸了出来,谢卿已经二话不说又抓了一把糯米塞进了他给我割开放血的伤口里面,顿时火烧火燎的那种感觉传上大脑,我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等了一会儿那种感觉淡了下去,我渐渐放松了下来,谢卿挠了挠头,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莫名其妙的问道:“秦南,你信不信我”
我一时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问我这么一个问题,微微愣了下神,谢卿说道:“我现在好像知道该怎么帮你解这尸毒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相当确信”他说着皱了下眉,虽然带着防毒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他说的认真跟郑重。
他继续道:“你要是信的过我,我就不把你一个人撂在这儿去找阿郎跟月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是我不能完全给你拔除了这尸毒,我绝对能先把它控制住。你要是同意我这么办,你点个头算是给我个回答。”
我心说看来这丫对我还挺上心的,刚才没办法的时候,虽然想叫沈月过来,但是还想着这鬼地方还有一双鬼眼,就不敢随便把我丢下了,看在这份上,我也该信上他一回,更何况,他都说了能控制住,我其实不用思考,也敢叫他试试,就对他点了下头。
就在我点头的下一刻,他就将另外的糯米塞进了其他的几个刀口上,每一次在伤口上按上一把那种火烧火燎疼痛就会很清晰,我想抽根烟来缓减一下这种叫人难忍的疼痛,还好我只是右腿不能走到,而不是手不能动。
所以我在谢卿专心致志的给我想办法拔毒的时候,自己把身上的烟盒掏了出来点了根烟,把闷人的防毒面具给摘了下来,塞了根烟进嘴里,顺便把头上的汗给抹了。
谢卿把手里一把黑色的糯米给扔在地上,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还真是闲不下来。”
我正想回他一句,取下嘴里的烟来,试着动了动喉咙,嗓子里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连我自己也没听出来说的是什么,只好把烟重新叼回到嘴里,心想原来不说话真能憋死人。
脱下防毒面具,虽然离得烧完那些尸体的长廊远了点儿,但那股干尸烧焦难闻的气味还很浓烈,我抽了几口眼,嗓子里面却被那种味道呛着,那种味道实在是难叫人忍受。
谢卿说道:“你不觉的这味道难闻还把防毒面具摘下来,我看你中了老吊爷的毒,也是正常的事。”
我最后啜了啜烟屁股,掐灭了火,带回了防毒面具,布袋里面的糯米已经剩下不多了,地上尽是变的墨黑的糯米,那种粘稠的红黑稠液流了一大滩。
我看了眼我的腿上,黑色的那一截小腿颜色变的好了很多,起码那种恶心的黑色已经退的差不多了,谢卿的刀子划开的那几处刀痕也翻出了正常的血色,只是吊尸划开的那一道口子,里面还是发着黑,这应该是毒没拔干净的样子。
谢卿说道:“你现在应该试着活动一下,看看残了没有。”
“去你大爷的”我忍不住开口,一张嘴才惊觉我能说出话来了,虽然声音沙哑的有点儿难听,但终于能听出来说的是什么了。
“我宁愿现在你还是个哑巴,一张嘴就是这么不上道的粗话哼”谢卿冷哼一声,我知道他肯定不是这么希望的,不过能开口说话这个意外的惊喜让我终于放松了许多,我刚才一直以为这毒要折磨上我一阵子,对于我来说不能说话在较多的时候就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