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左千与陈绵绵二人胡乱的吃了些东西过后,就把马车驾好,准备出发了。
随着陈绵绵轻喝一声‘驾’,马儿拉着车厢就往官道的一端缓缓走去,这次左千也没进车厢,而是直接就坐在了陈绵绵的旁边,二人虽说是一言不发,但也相视了一眼。
官道两旁草长莺飞,好一派暖春的气息,看得马车上的左千是一片心旷神怡,这是他在大明做锦衣卫时从来就没有过的体会,可能是环境不一样了,看待事物的心境也就不一样了。
“陈叔,我看得出您是高手,可以教教我不?”不管是先在的左千还以前的左千,和陈绵绵说话时都没带过敬语,这次算是破天荒了。
陈绵绵眼中有着一丝疑惑,答道:“吃得了苦不?”
陈绵绵之所以问这句,那是因为在陈绵绵的记忆中,左千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惫懒货,而且说话时也从来没像这两天这样有过礼貌,尤其是在请教别人问他时,从来都是大呼小叫的问,哪里有过像今天这样,礼貌客气的问,看来真的是他老爹的死给他的打击或者启发很大吧。只是这样只的成熟,代价确实有些太大了,他心中宁愿左千不要长大,但同时看到左千这几天的表现有很欣慰,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心理。
“能”左千很是肯定的回答。
在锦衣卫时,什么苦没吃过?难道还怕这点吗?
“你想学什么?”
“你会的”
“我只会杀人”
“那就学这个”
左千之前不是没学过这些东西,但有些东西不太好表现得太妖孽了,加上陈绵绵这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训练的话那都是直逼事物本身的,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杀人已经成为了一种印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陈绵绵说完,一脚就把左千从马车上踹了下去,丝毫都不顾及左千的感受。
有些猝不及防的左千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就往马车的方向追去。
“左小子,不要觉得不服,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觉得受不了,我就让你上马车来”,陈绵绵死人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您也得打个招呼啊!”左千很是郁闷的说着。
驾着马车的陈绵绵很是难得的用了一个不屑的语气说道:“你既然要求我教你,那么这一路上就得听我得,我知道你会内功,但是我告诉你,在.力量没达到极限时,不准使用内功”。
陈绵绵说着话,用鞭子轻轻抽了下马屁股,让马车的速度稍微的提升了起来,可这就苦了身后的左千了。
‘呼哧、呼哧’
跟着马车一直跑了快两个时辰的左千,眼看就接近中午了,现在可是被累得满头大汗,本来好几次都想使用内功的左千,但都被他生生的压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陈绵绵说的,一个习武之人除了要有深厚的内力之外,还得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打个比方说,内力是水,那么.就是装水的桶,只有桶够大那么菜能装更多的水,可如果桶小水多,那么水就只能往外溢出去了,即使不考虑修习的方面,要是两个内力同样的人打架或者拼命的话,两人同时消耗完了内力,那么接下来比拼的就是体力和耐力了。
“好了,先休息下,我们吃了饭在接着来”陈绵绵一边说着一边把马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左千呼哧呼哧的跑到陈绵绵身旁问道:“可以吃饭了?”
“嗯”
累得一塌糊涂得左千刚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结果却被陈绵绵飞来一脚踹在屁股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跑了那么久的时间,要先站着活动活动身体后,才能坐下休息,不然你今天跑这么长的路,算是白跑了”,陈绵绵说话时虽说还是那副别人欠了他钱没还的样子,但语气却是柔和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生冷。
左千也不答话,那是他太累了,累得不想说了,就站在马车旁开始活动起身体来。
“你先活动活动身体,我去找点野物”说完话,陈绵绵就钻入官道旁的树林不见了。
等陈绵绵走后,左千开始练习起他之前在锦衣卫时所学的长拳,这样不仅可以活动身体,也可以加强体魄的锻炼和招式的运用。
打猎对于陈绵绵这样的老炮来说,那是在容易不过,他走进林子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打了两只野兔,早早的会到官道旁,只是他一直没现身,而是在一旁偷偷的看左千在那里自顾的练习拳法。
左千把一套长拳连续打了三遍才停下来,随后就靠在马车旁边休息了起来。
等左千打完后,陈绵绵也提着两只兔子走了过来,叫上左千一起帮忙,一人杀着兔子一人去找柴火,不多时两只带着金黄色的兔子,香喷喷的就出二人吃饱后,把没吃完的就放在了马车里,留着下次在吃,二人上得马车后,左千也没进车厢里去,只是坐在陈绵绵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官道两旁入画的风景。
“左小子,先修习半个时辰,等下载接着来”
“嗯”
伴随着车轱辘压地的声音,马车缓缓的向前驶去,被透过树林的阳光照着,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可能是觉得太闷了,左千开口问陈绵绵:“陈叔,你现在的武功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了?”
“是跟军队比还是江湖上的高手比?”
“先说江湖上的吧”
“不好说,要是单轮内功修为的话,我可以排进前三,但真要打起来就不知道了,毕竟内功深厚不代表战力高”
陈绵绵说的这个道理左千明白,两个人在内力相当时,除了武器装备之外,还有就是环境因素了,这些都很重要,当然两个人的内力要是相差太大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就好比到了皇甫遥和血刀老祖那个级别的,就是拿刀让你捅都杀不了。
“那要是军队呢?”左千再次问道。
“不管多厉害的人,要是遇到军队的话,就只有跑路的份了,就算是我们大奉国第一高手君子慎,也同样不敢和军队正面抗衡”
“君子慎有多厉害?”
“怎么说呢,要是碰到江湖上内功修炼有成的高手,上千号人都能被他杀得干干净净,但要是遇到军队的话,就没多大的作用了,因为军队有军阵最关键的是军队有箭阵,任何江湖高手碰到军队的箭阵都只能跑没有第二条路,何况军队从来都是一出动都至少是上千号人出动”。陈绵绵说到这里眼中仿佛有一种从回沙场的感觉。
左千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为何血刀老祖那么厉害的人,也从来不敢正面的和大明军队抗衡了,人家就是用人堆都能把你堆死。
“陈叔,你说的那个君子慎,难道是皇家的人?”
在大奉王朝,君是国姓。
“嗯!他是当今大奉皇帝的亲叔叔,也是御林军的最高统帅,此人不仅武功了得,更是熟读兵书战策,是少有的文武兼备,同时历代皇帝都封他为一字并肩亲王”
“几代皇帝?难道他活了很久了吗?”
“嗯!我看到过他一次,虽说八十好几了,但那副面孔看起来就和三四十岁的壮年没什么区别,只是他的儿子都一个个老死了,就剩下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孙子,真真是家门不幸”
“呵呵,陈叔,我看这其中的事没那么简单”,左千毕竟是做锦衣卫出生的,皇帝老儿那一套帝王心术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嗯”
难得一次陈绵绵没有反驳,看来他也对这事情有些了解,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声发出。
很显然是我们的左总旗被再一次的踹下了马车。
“、、、、、”
左千本想说些什么,结果看到陈绵绵那张老脸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左小子,这几天你就先过几天好日子吧!”
于是左千再一次的跟再马车后面吃起灰来。
时间如手中沙,就在左千每天跟在马车后吃灰中渡过,这一晃就是半个月。
左千他不是没吃过苦,就算比这苦几十倍的都吃过,可那也是从小就锻炼出来的,但是现在这副身体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这都一路跑了半个月,内功也练了半个月了,每天都还累得像死狗一样,可想左千的前任是废到了哪种程度,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在每天的长跑锻炼和内力的修炼的双重淬炼下,左千现在总算是比普通人要强壮许多了。
直到此时左千才明白什么叫好日子,半个月后,陈绵绵开始让他在脚踝处和大腿上绑上石块,到后来身上也绑上了石块,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晚上睡觉时不能取下来。
直到又是半月后,也就是从京都离开一个月后,左千身上的石块换成了铁块,按照陈绵绵说的,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不过一个月的锻炼不是没有成效,就在左千身上开始装石块的时候,他就开始修习起血刀经来,不然他哪能进步这么快,按照左千的话说就是:血刀经完全是一部自虐的功法。
白天修习一边负重长跑练习血刀经,晚上负重打坐练习玄天录,还别说,现在左千的内力那是呈几何倍数增长,如果说左千以前的真气只有头发丝粗细,那么现在却有小手指大小了,可见这真气的增长速度有多快了。
在左千的丹田处,一缕散发着淡淡红色的真气好似烟雾般的在内里运转,不过这一切左千是看不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