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左千渐渐的开始喜欢上了这种自虐的训练方式,原因无它,这让他渐渐的感觉回到当初在锦衣卫时的日子,虽然艰苦和残酷,但那里毕竟有他生死同依的袍泽,那里毕竟是他曾经的家,除此之外就是左千每天都能感受到那种内力增加的感觉,自己的实力每天都在变强,这让他迷上了这自虐式的修习方式。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毅与头脑,这自然是左千,虽说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年龄还不到十三岁,但他毕竟是两世为人,这心理年龄早已超过了三十好几了。
“快点,就你这速度,连八十岁的老奶奶都能追上你了”,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拿起鞭子抽打在左千的身上。
对于这种自虐式的训练,左千早已习惯了,可以说已经慢慢的成为了一种病态的享受。
只见左千身上除了挂满了超过自身体重的铁片之外,肩上还扛了一根大腿粗细长近一丈的圆木,就这么在马车旁边跑得吭哧吭哧的,可就这样全身超负荷的状态下,都还能与马车跑得旗鼓相当,但在陈绵绵的眼里,这还远远不够。
当然,这一切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早已崩溃了,别说全身超负荷的状态,就是在身上绑上沙袋也跑不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左千现在练的两套功法,玄天录和血刀经。
每当左千在已超负荷的状态训练时,只要运转起血刀经的心法口诀,那么左千的内力就会像坐马车一样飙升。
可能像那些练外功的人,都是一身横练的肌肉,或者是长时间练习的某个部位达到病变,可左千不一样,他没有那些专练外功的一身横肉,有的只是一身匀称的黄金比例身材,这样才能在战斗时把力量很好的发挥。
虽然被陈绵绵一鞭子抽到背上,连血珠子都打出来了,可左千仿佛没感觉一样,有一句名言叫:要想打人,就得先学会挨打。要不然的话,你打别人,别人能抗揍,而别人打自己一下却受不了那种疼痛,到时就麻烦了。
“陈叔,我们这都走了一个半月了,还有多久才能到我们的封地啊?”左千一边气喘吁吁的问着,一边抹了抹了头上的汗水。
陈绵绵听到左千的话,心中略微的高兴了下,不为别的,就冲左千那句‘我们’,陈绵绵迟疑了下,看样子像是在想这一段路的距离。
“要是按照现在的速度,在有半个月就到了”
“那还能更快吗?”
“要不是你在路上耽搁,我们早就到了”
‘呼啪’
又是一阵鞭子的声音响起,正好在次打在左千的背上,打得左千一个去咧,疼得左千嘴歪眼斜的,嘴里骂骂咧咧的道:“我说老陈,你就不能安常理出牌?”
这下把左千疼心慌了,也不叫陈叔了,直接喊老陈。
“放心,我有分寸的,这下充其量就用了两份力道,没加内力的”,陈绵绵一副死人脸很难得的微笑了下和左千开玩笑。
‘妈蛋,这还只是两份力,还没加内力,说得好像我应该感谢他一样’左千心里一阵不爽的嘀咕道。
“我说,左小子,你也别在心里骂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擦,这你都知道”
‘哼’陈绵绵嘴里一阵冷哼,这就算是警告左千了,意思就是要是在敢背地里骂自己,那么接下来还有苦头吃。
“对了,左小子,你上次不是问我到了什么级别吗?我现在告诉你好了,这世上的练武之人原本是没有等级的,大概在两千年前的样子,出了一位大能,他说人们练习内功的可以分个等级出来,贯通了任督二脉打通天地之桥的高手,就叫先天境,而先天境之上却还有金玉两个境界,不过这都是看自身打通多少经脉穴位而定的,不过境界不能代表战力,但是境界高的战力一定比境界低的高”这是左千第一次听到陈绵绵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觉得这无疑是个奇迹。
“不是说还有练外功的吗?”左千有些疑惑的问道。
“练外功的那是因为天生经脉不适合修炼内功,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境界,只不过他们的境界划分是以击穿多少军队制式铠甲来算,能够以自身之力,而不借用任何外力,能击穿一层就算是先天高手,能击穿两层以上的就算是金玉高手了,不过这都当不得真,有的人练的功夫不一样,所以这东西很模糊,不过练外功的大多数都在军队中或皇宫里供职,而那些所谓的大内高手,大部分都是练外功的,因为只有皇宫和军队里才供养得起他们,练外功所用的资源比起修习内功的,不知要高出多少,所以有句话叫:穷文富武”。
陈绵绵发现,他今天算是这辈子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了。
左千与陈绵绵二人离开京都时,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越接近黑水北就越感觉凉爽,尤其现在已经入夏多时了,这感觉让人仿佛还是在春天里一般。
“陈叔,还别说,这黑水北还是个好地方,现在都快三伏天了,这里都还这么凉快”,左千现在身上的东西是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重,这要是常人早就累趴下了,可他却还能和人聊天。
陈绵绵仿佛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左千,说道:“现在是凉快了,可要是到了冬天,你就晓得什么叫锅儿是铁做的了”。
黑水北,顾名思义,就是在黑水的北边,只不过这个地方人烟稀少野兽凶猛,而且加上冬天寒冷的程度,一般人还真在这里适应不了,在这里生活的人,要么是躲避战争或者躲避饥荒什么的,总之就是逃难过来的,然而真正的土著却是没有,因为没人之前,这里就是野兽的天堂。
生活在黑水北的人,可能祖辈是从内陆地区迁移过来的,但有的在这里生活了几代人,早以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文化,而且这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多都很彪悍,在这里两人打个架什么的太平常了。
站在黑水南岸的左千与陈绵绵二人,盯睛的看着河对岸的景色,让人不仅发出一阵嗟叹,两个月前自己二人还在京都,现在却来到这么个鬼地方,现在虽说没下雪了,可现在还到处都能看到山上的积雪,一片白雪皑皑的圣洁景象,只不过这是对那些文人骚客来说,要是按照左千的说法,这就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做的人,喜欢这些调调。
别看黑水这条河的名字听起来很吓人很大气,可真实情况却是比小河沟大不了多少,只是这里的土壤都是黑色的,所以看起来水也是黑色的。
左千把身上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全都卸了下来放在马车里,可能长时间穿戴超负荷的东西,左千刚一脱了后,马上呈现出一种不适应的感觉,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把内力运转全身后就好了。
左千一个跳跃,从原本站立的位置,一下就跳到了黑水边,这里可足有两丈远的距离,不使用内力只是单独的.的力量,可见左千这一路上的训练成果了。
说黑水是条河也不好,就叫溪水好了。
来到溪水边的左千用双手拘了一捧溪水喝了一口,嘴里喃喃道:“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
喝完水后的左千一个纵身跳上了岸,走到陈绵绵身边问道:“陈叔,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看到此时的左千,陈绵绵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在自己眼前的这人不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而是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中年男子。
“我们先拿着诏书去找当地的城主”陈绵绵说着。
虽说左千这个沧顺伯有点寒酸,但怎么说也是皇帝亲笔御封的,现在整个黑水北都是他的,那么他就算是黑水北明义上的土皇帝了,只要他不做出背叛王朝和造反的事情来,皇帝都是不管的,再说了这黑水北总共就那么一坐城池,也不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在快进城时,左千还是坐进了车厢里,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伯爵,即便是有点寒酸,但那也是伯爵。
走进城后,应该叫小镇,周围就只用了很少的木栅栏来做围墙,除了在进大门口挂了个黑水城的牌子之外,这里跟本就和城池扯不上什么关系,看到这副景象后,左千心底就有一本细账算了,这个黑水城像这个样子,要么人力不足修不起大的城池,要么就是当地的城主把所有修葺城墙的银子贪墨了。
进得黑水城后,陈绵绵也不用去打听城主府在什么地方,只见在城中心有一栋大奉官府的标志性建筑就知道了,只见一栋比平常民房要高出一头,上有一个代表权力的权杖雕塑,那就是城主府了。
看到那标志性建筑后,陈绵绵径直就驾着马车行驶了过去。
当走到城主府后,原本以为城主府应该是大气磅礴的,可现在完全颠覆了左千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