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远去,何秋皱着眉头,仿佛在咀嚼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轻轻触摸面前的花瓣,“前生……?”
前生……
他不知道自己被梦玉困在了梦境中,他忘了梦外的事,又似乎隐隐的记得,就像所有做梦的人一样。梦玉是食人梦的精怪,只要人留在梦中,它就能越来越强大,何秋有些可怜,他遇上了最强大的一种梦玉,前生都被剥得****净净,梦玉知道什么时候该诱导,什么时候该嘲讽——何秋会留下来,为这妖族编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梦境,再也醒不过来。
在那些他自己编织的幸福中,永远的活下去。
它贪婪地留着口水,在那么远的地方时他就闻到了这人诱人的香气,便稍微控制了一下那只没大脑的狼妖将它带到这里,芬芳的气味让它的唾y腺——如果它有的话——疯狂地兴奋着,它将睡着的何秋引入梦境,然后蛰伏,等待。
这是一件漫长的事,但也确实无需费心,梦中的云雾开始堆积,阵阵雷声响彻天空,何秋探出头去,白狼早已弓起身子蓄势待发,他疑h的看着白狼,白狼今天的眼神似乎有着血x和坚决。
不知为何,何秋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沙哑,而何秋就毫无预兆的不安了。
——我会为你抗住所有,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何秋窜出花的庇护,他看见白狼的ao全都立了起来,那传来雷声的地方不时地闪过不祥的亮光,他冲上去抱住白狼,“不可以!!!”
可说完又觉得疑h,不可以什么呢?只知道眼泪拼命地掉,抱住白狼的手穿过了白狼的身,和一道闪电一起。
电光照得何秋的脸有些狰狞,他呆在那里,白狼的身被突然的闪电劈的焦黑了一p,白狼愤愤地自己的ao,随即第二道闪电又劈了下来。
一道,又一道,再一道,天空发泄着自己的愤怒,白狼却不闪不躲,固执地挡在那朵娇n的花面前,像是一堵墙。
r做的墙。
何秋突然疯了似的迎向闪电,他歇斯底里地吼着,“不要打他!!!他是我的啊!!不要打他!!”
可是闪电穿过了他,就这样穿过了挡在白狼身前的他。
“放过他吧……”他挡着白狼,表情有说不出的扭曲,何秋弓起身子,一道道闪电穿过了他的身,他听见了连续不断的痛苦的呜咽,可他甚至不知道那声音是白狼发出来的,还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他是我的啊……
何秋转过身来到那枝叶中的花面前——就是这种东西让白狼受伤的吗?
他甜甜的一笑。
那他就该死。
他拽住花茎用力,身里突兀的传来可怕的刺痛,可是没关系,他用力的撕扯着那朵花,就如同在撕扯自己的仇人。
疼痛让他不断地打颤,何秋却是笑着的,他痴痴地笑着,完全不在意全身上下都开始渗出血y,那些血y从ao孔里一点点的渗出,滴落到美丽的花上,像是花朵流了泪,妖艳而凄美。
死吧,死吧,死吧。
何秋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他第一次如此想要离去。
……祈求天道,让他所ai的人活下去。
30
祈求,祈求,希望所ai的人活着,花瓣开始散发出极其艳丽红光,那样邪恶的美丽让何秋的心都开始颤抖。
“不要……”他像是预知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止不住的战栗让他单薄的身影变得更加脆弱,光芒已经从花瓣处一点点蔓延而出,妖冶的光将他和花渐渐地笼罩在一起,他目之所能触及的便是殷红,像是无数人的血y溅在了他的眼中。
他依然用力地蹂躏着那朵j乎不死的花,他不敢回头,不敢去看白狼现在是什么惨状,只知道在内心中麻木地呢喃——死吧,死吧,死吧。
血y顺着何秋脸的弧度滑下,汇聚成水滴,再无力的落下。
光是温暖的,那些温暖的光温柔的包裹着他,他却觉得寒冷。过度地疼痛终于让他撑不住摇摇晃晃地单膝跪倒,理应只能碰到花的何秋无力地撑在地上,他浑然不知有哪里不对,机械地挖着面前的土。
土下面,有花的根呢……
他失魂落魄自欺欺人地想,是不是只要挖出来,只要挖出来,白狼就得救了……?
“还记得这些吗?那是你本应该受的天劫,”最初的声音再次在何秋耳边响起,何秋眼神空洞地抬起头,那声音便笑,“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那只愚蠢的白狼现在是什么丑陋的模样呢?可惜,可惜,多么威风的一只狼。”
何秋站起身,他缓缓地回头,近在咫尺的白狼印在他的眼中——它蜷缩着身,身上焦黑一p,烧焦的臭味从黑hse的ao发间散发出来,左半边头骨碎了,软绵绵地塌了下去,前爪的骨头碎裂,尖锐的骨刺便从p肤中狰狞地刺出。
天劫还没有过去,最沉重的一击远没有到来,白狼连人形都化不出,自然是无法承受天劫的愤怒,而现在,短暂停歇了的雷电又开始发出了恐吓的“嗞嗞”声。
白狼撑不过去,何秋知道。
“真是好忠诚的一只狼,”梦玉半是封讽刺半是同情道,“啧啧,多可怜,变得如此的丑……何秋,这样的狼你还要吗?哦恕我无礼……一只可怜的即使不死也从此残废的狼王?”
“……”
“你还是更喜欢以前那只帅气的狼王吧?雪白的ao,英俊的长相,强大的气势……天,我简直想象不到现在这里这只散发着烤r味的怪物会是那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