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一望族公子带着数十仆人颇为倨傲的过来——这人看见了二爷的马车,且只有一奴仆便也当是一个落寞的贵族子弟。
“阁下,我拿我家宠儿与你换他如何?”说着,那望族公子推出一直搂在怀里的少年,那是一个貌美娇柔的少年。
看那柔弱无骨、媚态横生的模样便知是个被调|教过的娈宠。
竟是拿那样肮脏的东西来换二爷心中的宝贝?!
二爷怒了。
那无知的望族公子目光垂涎的盯住谢安韫,越看越心痒,见二爷一直没回话便也知这般极品料是要开个高价。
便不屑而傲慢的说道:“你不愿吗?那本公子再加一千金并这宠儿,和你换他——”
谢安韫蓦地抬头对着望族公子一笑,笑得极为妖娆。那勾人得像是散发着最为糜烂香气的花朵的模样,可是前世刻入骨里的魅h。
便是世家里头的也没j个经得住这一笑的诱h,遑论眼前的公子?
“三天!本公子与你换他三天!”
当即,望族公子认的便是这个价。
只可惜,他忽略了开得最为糜烂的花朵背后藏着的毒蛇。
不过是眨眼的瞬间,一声惊叫划破了嚣张的平静,闪着寒芒的锋利匕首架在被撂倒在地上的望族公子。
谢安韫笑得很邪,他道:“三天?传说凌迟便要割上一千pr,一天割三百三,三天割一千。人便噎气了。你这”目光挑剔的扫了眼这公子一身的肥r:“三天可是不够哩。要不然,五天?酬劳也不多,便在一千之上加个五百。”
“你你你你、你敢!你可知我是谁?”望族公子抖着全身的肥r怒责。
他的一g奴仆也跟着叫嚣:“小j蹄子!可知你手中的是沅州林氏嫡子?若是伤了一分,便要将你扒pchou筋!”
“沅州林氏?那是什么?”
“沅州林氏可是上百年的世家,西燕上百年的世家!识相的便放下刀子,自己砍了手脚请罪!”那望族公子先是自豪,后是恼怒厌恶。
便是再美的美人,冒犯了身为世家的他也要赔罪。
“呵呵呵呵沅州林氏?百年世家?听也没听说!”谢安韫手腕一翻,在这人一番眼花缭乱之下狠狠刺穿他的四肢。
望族公子惨叫不休,却又昏不过去。盖因谢安韫掌握得好,既让他疼又让他清醒。
“你一身浮夸、身子虚浮,我一个孩子都能杀你。你以为世家尊贵?呵,可知这把匕首,削过崔家嫡系的骨r?”谢安韫俯身,眉眼弯弯,低声诉说。
艳se妍妍之容,此刻不亚于白骨恶鬼。
望族公子本就疼痛不休,再听这话,便忍不住恐惧的颤抖。崔家?崔家可是世家之首,岂是他们这些在地方闻名,不过望族之名可比拟的?
再听见那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是曾削过崔家嫡系骨r的匕首,望族公子只恨不得晕过去才好。
恰时,金南别馆的主人匆忙赶过来。料是此番动静被人上报了上去。
谢安韫见那主人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穿着宽松的素se衣袍,模样倒也俊逸不凡,形貌颇似风流名士。
“你是何人?胆敢于我府前伤客人!来人,还不将他拿下!”
这青年一声令下,便有许多守卫鱼涌而来。
谢安韫嗤笑,手腕翻飞,那匕首立时在地上的望族公子身上戳了好j个洞。“谁来,我便立即杀了他!”
守卫便捉襟见肘,不敢乱动。纷纷看向青年。
青年怒极而笑,拍手三下:“若是叫你威胁,今后我余三如何在此地立足?若你杀了他,我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谢安韫眯眼,料不到眼前这人完全不在意地上人的生命,难道他背后有更为庞大的背景?
忽而,谢安韫勾唇,目光黑黝灼灼,他说:“二爷,您罩我么?”
二爷喉咙上下滚动着,那眼啊,炽热得不见去,只牢牢的锁着他。“罩!杀了人,二爷罩着。杀多少,二爷都罩。”
青年这才注意到齐二爷的所在,二爷站在暗处,他看不见二爷的样子,便不悦说道:“阁下是何人?不管阁下如何宠ai自己的宠儿,余三都要杀之。若有得罪,稍后余三自会赔罪。来人,捉住他!”
“你敢!”
二爷一出,谁与争锋?
自暗处走出,妖邪之貌露于烛光之下,黑幽鬼眼震慑全场,满身于战场厮杀中得来的万将杀气顿现。
二爷,压制得在场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兼恐惧万分。离二爷最近的侍nv竟有受不住这庞然杀气而昏倒者不下十人。
这样的二爷,饶是谢安韫一见都要惊颤。
何谓煞神?二爷便是。
金南别馆主人到底非常人,虽是挺着不由自主颤抖的身,却由那双鬼魅之眼猜测出二爷的身份。
余三委下腰身,恭敬一个行礼:“二爷!”
“你敢动爷的人?”
“余三并不知他是二爷的人,是余三冒犯。请二爷恕罪!二爷莅临别馆,受他人滋事于馆前止步,却是余三不是。余三定会处理,还请二爷息怒,进馆休憩。”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尤以方才小看了二爷的管事为最,那望族公子更是绝望。你道余三是谁?
余三那是连范y卢氏家主都要给予三分薄面的人,背后也不知是站了谁,在这蜀中道,手可通天,仅次于卢氏。
如今,这余三却对那陌生少年十分敬意。可知,这被称作二爷的少年,身份,非同一般。
“阿韫,过来。”
二爷一眼也没给余三,只招手呼唤谢安韫。
谢安韫犹豫,二爷当即说道:“别玩了。那脏。”
说得倒也是。谢安韫欣然认同,于是目光炯炯看着余三。
余三不愧是个通透人儿,早忘了先前对人喊打喊杀的事儿,当即和善的笑道:“公子可进馆内沐浴,余三自会吩咐下人备好香汤胰子。供您洗净污浊。”
余三转向齐二爷:“二爷,您请——”
于是谢安韫带着一身被溅的脏血跟着霸气的二爷在众人又惊又怕的目光下踏进金南别馆。
二人刚踏进去,余三便冷冷的宣布了一句:“今后我余三不接待沅州林氏之人。”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待余三走后,众人纷纷询问二爷乃何处人士,奈何竟无一人知晓。
说来也是,虽二爷之名声遍传西燕,却不在这些国家硕鼠的眼中。地方世家望族也只会以顶级世家门阀为首,哪里会知道那个不受皇帝宠ai却是守卫国家的英雄的二爷?
一进金南别馆,便见周围j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滨河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水溅,鱼跃荷塘,人间胜景。楼榭亭阁、回廊宫宇,处处装点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贵重物品,将金南别馆装饰的金碧辉煌,宛如宫殿。
馆内园景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杏花微雨,楼阁亭树j辉掩映,蝴蝶翩跃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珍稀雀鸟,嗷嗷相携。
“天上蟠桃园,人间帝王家。不及清河馆,白玉为堂罗作地。这说的便是崔氏名闻天下招待名士君子之地的清河馆,是连天上的蟠桃园、地上的帝王家都及不上的奢侈美丽尊贵。用那白玉作堂,绫罗铺路。也不知这金南别馆与之清河馆相比,如何?”
谢安韫和齐二爷被馆中侍nv带到一栋楼阁里,此刻他已是洗漱完毕,站在楼阁小窗从内向外看,蓦地想起了前世曾被带进去过的清河馆。
一时想到便开口冲着二爷嬉笑道。但那音里更多的是对于崔家的讽笑。
二爷无骨似的窝在铺着锦裘的金丝楠木木榻上,闭着眼,养精蓄锐般。听到这话,睁开眼,沉默了会儿,道:“及不上。”
“哦?”
“金南别馆本就是仿造清河馆而建,再者崔氏j百年底蕴,哪里是一个金南别馆比得上的?而且,崔氏,也不会允许西燕出现超越他的存在。就算是一座别馆也是如此。”
谢安韫对于这话沉默,西燕王朝的崛起源于世家,但她现在的发展受到局限同时也是源于世家。所谓成也世家败也世家,便是如此。
谁叫世家的权力太大?
现在西燕的顶级门阀分别是清河崔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范y卢氏,气焰最为嚣张且毫无顾忌的是崔氏,跟着他走并视其为首的是陈郡谢氏。
琅琊王氏门风甚严,子弟大多数是名士,淡泊名利,不愿仕途,故而较为低调。有时候还比范y卢氏要不起眼。
前世崔氏因为y奴庄一事失却民心,让谢氏一跃成为西燕王朝的最顶级门阀。而今生,谢安韫想要做的却是摧毁整个世家系。
这远比改朝换代还要难。有时候,就算是王朝倒了,世家还屹立不倒。
“二爷,您想要当皇帝吗?”
谢安韫大逆不道的询问。
二爷微微挑起眉ao,神情莫测,“不。但是如果成为皇帝是必须要走的路,那么我会选择当皇帝。”
“什么意思?”
二爷微微的眯起眼,焦距没有在屋内任何人事物的身上,更像是放在了万里江山。
“我想要西燕再无世家系。我齐氏的江山何以要那臣子来指手画脚?现在王朝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人昏庸无用,让世家爬到头顶上撒野,我不能容忍!”
“二爷更想要毁掉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