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警务人员,本来就不怒自威,刚正不阿,虞誉内心早已是敬佩不已。虞誉一向对军警男人情有独特,因为他们高大帅气,英姿飒爽.仅次于眼镜男。可这一次,虞誉落在他们手里,只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一车子的人闷闷地不说话,虞誉不敢喘一声大气,也不敢与他们目击对视。虞誉的额头汗如雨下,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或许是因为被人抓捕而焦虑难安。
谁是告发虞誉的人,这个问题一直在虞誉心中浮现,他也是不停地猜疑。上至经理主管,下至服务员,人人都有疑窦,可虞誉该如何得知呢?
榭梅枝一直看虞誉不顺眼,又与其发生口角摩擦,隔阂愈来愈来深,随即视其为眼中钉。可她当晚的所见所闻,不足以指证告发虞誉,应该不是……王亚峰心地还算不错,只是脾气有点怪,虽然与虞誉有嫌隙,但也不至于坑害虞誉。这两个人都不是告密者,那会是谁呢?张杰?雷凤?林崇志?还是……张晓龙?
虞誉转念一想,即使他知道谁是告密者那又怎么样,就算跟对方对质,对方也不可能承认的。如此白费力气,那又何必呢?而警方什么都不管,他们要的只是证据与真相,好让犯罪嫌疑人判刑坐牢,从而警戒众人。
可这世上并没有真正的真相,顶多只有接近真相的真相,如此而已。受害者以及其家属需要伤害度低且满意度高的真相,犯罪嫌疑人需要利益最大化且弊处最小化的真相,可真相只有一个,不可能同时满足两者。
这就得让公正的法庭,给出一个合情合理,合宪合法的真相答案,才能早日结束案件纷争。
一般而言,警方要逮捕犯罪嫌疑人,都有证据依据才能出动,而虞誉心里也有数。如果是关于指纹方面的证据的话,王榭二人可以为其作证。如果是关于通话记录的话,那也好说,因为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最关键的就是,万一有其他人目击了当晚的事情,虞誉该怎么办?他现在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虞誉心想道:“倘若我坦白一切,还有人相信吗?哎,这说也不好,这不说也不好,真是进退两难。”
最好的情况就是,天派能人,救他脱离于囵圄之境。目前看来,只是李冰颜有这个能力,可她与虞誉非亲非故,她会愿意帮他吗?她或许会,又或许会来的迟,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求天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可虞誉只是打工仔一个,没有什么身世背景,怕是很难。
正在这是,虞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顾维钧打来的。虞誉的双手被铐住,又不敢掏出手机,心急道:“警察大哥,我能不能接个电话?他是我的哥哥,我想跟他报个平安,可以么?”
一警察听了这话,便将虞誉的手机掏了出来,拒接并且关机,随即保管起来。虞誉一下子慌了神,手机可是藏着他的**与秘密,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虞誉想着顾维钧,即使他什么都不能做,能出现在自己身边陪伴自己也好。可惜,他还不知道,虞誉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虞誉不能如时赴约,顾维钧还愿不愿意等他,即使愿意等,他能等多久呢?一天还是三天?一周还是两周?
车外的天空晴朗无云,阳光灿烂耀眼,却与虞誉的心境截然相反。大街上车来车往,嘈杂声不绝于耳,只令虞誉更加烦躁郁闷。
爱人远在天涯海角,而囵圄却近在咫尺,这一切都是因为罗恨天。虞誉很后悔与罗恨天相识相熟,要是没有他,虞誉也不会受那么多伤;要是没有他,虞誉也不会与顾维钧异地相处。而罗恨天坠楼前后的场景,虞誉不曾忘记,只是不愿回想罢了。
虞誉骤然心悸,他差点忘了罗恨天的存在,也不清楚他是死是活。难道是罗恨天大难不死,醒了过来之后指证虞誉是杀人凶手么?虞誉思忖道:“张晓龙在酒店上班,他知道我在酒店里晃动,难不成是他么?可那天,他不是被我吓哭了吗……难不成也是装的?”
警车开了很久都还没到警擦局,虞誉的心却累得不行,甚是煎熬。他不能坐牢,就算不为了父母家人,也要为了顾维钧而撑下去。
他痴心想着,他一定要去山东找顾维钧,跟他一起组建属于自己的家,然后一起打拼事业,双双走向人生幸福的巅峰。
他祈求道:“亲爱的,你一定要等我,我会去找你的。我爱你……亲爱的,我是你的人,永远都是。亲爱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的感冒至今还没有好全呢?好牵挂你啊……”
毕竟,他除了顾维钧之外,而一无所有。
虞誉正想着他,不知不觉泪已落下,可警察却以为他是因为担心害怕而哭鼻子。虞誉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在乎顾维钧怎么想,因为他是他的心,他的命,是他毕生都割舍不下的爱人。
警车缓缓停下,虞誉一看车窗外的建筑物,便知道警察局到了。虞誉的腿有些发软,而警察以为他是装的,硬是将他拉下车来,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心。他们将虞誉的背包扣起来,他们肯定有去检查包里的东西,而他只能听之任之。
虞誉被带到审讯室,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坐着,惶然失措,窒息感也随之而来。他闭着眼默念着顾维钧的名字,幻想他就在身边,未曾走远离去,可自欺欺人终究是自欺欺人。他心想道:“顾维钧在等我,他很期待……”
他内急,他不好意思开口,也不敢开口,只能憋着。他希望审讯员赶紧过来,早点审讯,早点完事,这样的等待真叫人煎熬,难以忍受。他揣测,他们该不会想严刑逼供……哦不……变相耍花样逼供吧?
虞誉一边摇头否定这样的想法,一边骂自己恶意揣测公正廉明的警察,真是该打该打。
不知过了多久,虞誉迟迟还不见审讯员的到来,焦虑难安,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