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的脸就寒了下来,“闹事儿的是家属吗?”
“多数都是!”田刘氏心细,报出了两个闹腾得最厉害的名字,还特意说明,“就是那两个吃了去胎药家的,一个是春妮的爹,一个是秋叶的男人。”
春妮和秋叶原本也担心吃药副作用太大,村里老早有人用过,却再不能生育。可是,她们各自刚刚露出一点消息给家里人,登时就把家里人惹翻了。本来就不肯接回家,这下更要将两人都浸猪笼。吓得她们着急忙慌地吃了药。当时两人肚子疼了整整一夜,好一场惊险。
现在看来,她们的家里人必然仍是不依,还借着田维英闹事,在一旁煽风点火。
邵玉急冲冲地往外走,田刘氏大惊,忙上前拦住,“夫人,庄主让您别过去,怕路上碰上哪个缺心眼的,伤了您!”
“他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你别看他能打,可是嘴笨,我怕他说不过那些人!”
田刘氏死死拽着她,急得冒汗,“庄主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家那爷俩已经先赶过去了,庄头田炳壮和他家小子田峰也已经去组织乡丁了……”
邵玉笑道,“那就更没关系了!咱们一道过去,放心吧!有夫君在,没人敢招惹我!”
田刘氏劝不住她,只得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谁知才出了院门,就看到外面火把攒动,田峰已经带人守在外面了。
“夫人!”田峰的眼睛里跳跃着火把的影子,他这是第一次带领乡丁队出动紧急任务,兴奋莫名。
“是庄主叫你过来的吗?”邵玉看他走路都想蹦跳起来的样子,哑然失笑。
“我还没见着庄主呢,是我爹让我来的!”
邵玉有些意外,也很满意。
田峰将保护大宅的人安排好,带着最精干的青年乡丁队,亲自护送邵玉去田维英家。
田维英家离大宅子不远,是一栋两进青砖瓦房,确切的说,是五进的大房子的前半截。后半截三进的房子要大些,但是大门却朝东,住的是田维华家。
他们兄弟二人无力另立家业,所以把祖上的房产一分为二,朝东的风水上吃亏,便多分了一进房。
此时已经后半夜了,田维英家的院子里点着火把,门外挤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田刘氏和田峰护着邵玉走进院子,就听见田维英高一声低一声地屋子里叫唤,几个村妇在给郎中打下手,端着木盆、热水,进进出出好不忙碌。
楚伯阳与老管事田炳劳在低声交谈,田炳壮在一旁仔细听,时不时地朝着屋檐下蹲着的两个男人摇摇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看见邵玉进去,那两个蹲着的男人登时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向邵玉。
“楚家娘子,你包庇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纵容那些贱妇?”
指着邵玉鼻子大骂的是秋叶的男人,田刘氏低声在邵玉耳边提醒,田峰则大步挡在了前头。
田炳壮也赶紧过来,将秋叶男人的胳膊拽住,出言训斥,“不得对庄主夫人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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