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你把它捞上了来的?”苏芷指着他手里那件有些皱巴的白棉裙道:“当初我明明把它丢大江里了。”
白若谷眼神闪烁了下:“可能是被江水冲到岸上,又被人捡到弄到这里,我也是看着眼熟才拿出来的。”
苏芷想到李夫人的话,急着带他离开桐城,根本没根他理论那么多直接拉他出去坐上李家安排的马车往城外奔去。
直到车子奔出城,白若谷才恍过神:“苏姐,我们不是要换一艘船吗?”
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苏芷方才舒了口气:“李夫人说若我们真的被官府的人盯的话,走水路就不安全了。所以,此去南瞻洲只能走陆路了。”
“那个苗女真有这么厉害?”白若谷难以置信的问:“李夫人的话真的可信么?”
苏芷叹了口气:“我们小心点总没错,再说,李夫人也没理由害咱。”
闻言,白若谷扭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对了,李家老舅爷呢?”苏芷看着白若谷问道:“他没跟你一起?”
白若谷淡淡的应道:“被我甩掉了。”
苏芷不解的问:“为什么要——”
“你想让他跟着我们那南瞻洲不成?”白若谷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他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李家老舅爷己经被人盯上了,若她们再跟他一起的话,必然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苏芷舒了口气问:“你去三棵树就是要避开他?为何不根我打个招呼?”
白若谷愣了下:“三棵树?呵,我只是随意找个地儿而己。而且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下船来找我。”
原来是这样。
一转眼瞄到手里那条皱巴巴的裙子,苏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随手拿直来正准备出去,却被白若谷拦住:“既然这东西又回到你手里了,说明跟你有缘,就收着吧!”
闻言,苏芷收回手:“对,你说的有道理,这东西实在太邪门儿了。”
说完,将其卷成一团丢在车厢里。
白若谷眉头微不查的皱起,伸手想捡回来,见苏芷一脸嫌恶的模样又悄悄收回了手,暗自叹了口气。
当马车来到离桐城最近的小镇上时,李夫人一行人才赶上来。
一看到她李夫人激动上前紧住她的手说:“多亏苏妹子提醒我,不然,可是要遭大难了。”
“发生了什么事?”苏芷不解的问道。
李夫人往身后看了眼,神色紧张的说:“走,大家都上我这一辆车,我们路上慢慢说。”
说完,叫身边的下人都坐到原本苏芷他们坐的那辆马车上,之后看了眼天色道:“你们就在这镇上留宿一休,待天亮再往南行。”
“可是被人盯上了?”出了小镇之后,苏芷疑惑的看着李夫人问道。
只听她冷笑一声:“若不出我所料,李家过了今晚,名下所有的产业就得充公了。”
苏芷不解的看着她:“你们的船行被人盯上了?”
李夫人叹了口气:“就李家那点明面上的东西,朝廷还看不上,他们这次怕是冲着我们家族的东西而来的。”
“是啊!”一直沉默不语的郑大夫突然出声:“晴云,是不是你不心泄露了我们家族之事?”
李夫人苦笑一声:“你以为李家当初从一个普通富户,能做到跟刘家平分秋色的地步都是李咯的功劳?没有我拿家族资源——”
说到这里,她不由掩面而泣:“是我当初太傻,为李咯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也为了能摆脱为李家人看不起的命运,才把家族一个,硬山,给李咯来做。”
她说的这些,苏芷虽然听的云里雾里的,心里也十分好奇她们家族有什么样的资源,但却也知道两人是不会轻易吐露的。于是,就假做不感兴趣的模样,跟白若谷一起闲上眼睛假寐。
“好了,事己至此,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郑大夫叹了口气:“就当散财买平安吧,你能抽身而退就好。”
李夫人冷然一笑:“他们没那么容易得到那些东西的,为了保官期间,关于那座硬山之事只有李咯一人知道,我临行前己经给他下了五魂散。虽然能让他多活几天,但却失了魂魄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郑大夫眉头依然皱的紧紧的:“别忘了还有依红,说不定当初就是有人故意把她弄到李咯身边的。”
听他提到依红,李夫人不由咬牙切齿的说:“若没有我,李咯什么都不是。结果,他却为那小贱人打我!活该他不得好死。”
这位李夫人也是个情子刚烈的主儿啊。
“算了,这些都不提了,只要你没事,我们守着其实的东西就成。”郑大夫看了眼苏芷两人一眼道。
就这样一路平静,行了一整晚夜路之后,马车终于在一个十分荒僻的村子里停下来。
“怎么停了?”李夫人揉了揉眼睛问道。
车夫整整一夜未眠,眼睛通红的看着口出白沫的马儿道:“夫人,行了这么久的路,就是人受得了,马儿也得停下来吃点草,喝口水。”
李夫人深吸了口气,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眼问道:“我们走到哪儿了?停在这里成吗?”
“夫人放心,这不是官道。不过,这里有好几条小路也能通马车,而且往南更近。”车夫边解开缰绳边解释说。
李夫人赞赏的点点头:“这样最好,郑财啊,你也是族人,应该明白这次我们若是逃不掉的话——”
“晴云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安全送到南瞻洲的。”车夫十分郑重的保证。
被外面说话声吵醒的苏芷,正准备下车,却被白若谷一把拉住:“苏姐,你有没感觉外面好像有些不对?”
苏芷舒展了下胳膊:“没有啊,怎么了?”
白若谷轻轻掀开车帘一角:见李夫被郑大夫带着渐渐远去,由眉头一皱,以极低的声儿对苏芷说:“苏姐,快叫李夫人回来!”
苏芷想也没想就朝外边大声叫道:“晴云姐,这里是哪?”
闻言,李夫人回头正应道:“这是——”
“郭财,你要干什么!苏妹妹跟小白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在船上若不是他们破了依红的局,给我解的缠香毒,怕是如今躺在床上失智的就不是李咯了!”李夫人飞快奔回来,指着车罩在车厢外的狼牙刺网说:“快收起来!”
事己至此,苏芷才算明白过来:怪不得郑大夫毫不避讳的在她跟白若谷面前提及家族之秘,原来,早就想好要把他们除掉了。
“幸好,这次宝押对了。”待下车之后,白若谷趁李夫人怒斥郭大夫两人时,满脸侥幸的对苏芷说:“这次得两感谢你的热心肠喽。”
苏芷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我一向以诚待人,真想不通郑大夫为何还要朝我们下手。”
白若谷看着她说:“这次是我沾了你的光,他真正想害的人是我。”
“那也不成!我千辛万苦的到南瞻洲干什么?就是为保你的命呢。”苏芷抬头看了眼天色,一拍脑门:“哎啊,你的针该拔了!”
说着,就要去撩白若谷的衣服,却被灵活的躲开:“我,自己拔了针。”
“真的?!没事吧?”苏芷紧张的看着说:“王大夫不是交待过,不到万不得己时,绝对不能自己拔针吗?”
白若谷浑不再意的摆摆手:“没事儿,他不也说我身体非常人能及吗?你不用担心了。”
苏芷打量他气色还好,便不再多言。
很快,李夫人带着垂头丧气的郭大夫两人过来跟苏芷两人赔礼:“还请苏妹子跟白小哥原谅则个,郭财他行事鲁莽,”
不待她说完,郭大夫朝苏芷深鞠一躬:“真是太对不住了,都是我一时糊涂,才让小侄做出这等事来。还请苏娘子原谅。”
那郭财虽一言不发,但也跟着朝苏芷长揖不起。
“这个,可能是你们对我跟小白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想到南瞻洲给他治病救病而己。”苏芷叫两人起身淡淡的说:“对于你们言及之事绝无觊觎之心。”
见她把话都说明了,李夫人倒是有些尴尬:“是我用人不查,才会叫妹子心冷,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说完,便叫郭大夫把郭财捆了,绑到车厢后。车则由他亲自驾驶。
经这么闹腾半天,马也吃饱喝足了。
一行人只啃了些干粮又开始南下。
“你身子受的住吗?”苏芷见白若谷梗着脖子吞下一口干饼子,把手里的水囊递给他关心的问道。
原本桐城离南瞻洲不远,若是走水路的话,也就半个月时间。
但走陆路就远的多,而且,因为水路比较方便,通达,所以官道修的很敷衍。
就这样,他们在路上颠波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到达南瞻洲之境。
结果,刚一下车,几人就被眼前的境像给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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