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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之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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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晚九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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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众人也赶紧起身,李明山筹办这样的晚宴也有数次,之前均是仰帝的近侍代表参加,今天年轻君王不请自来,在场众人心中都不知仰帝葫芦里面卖什么药,李明山带领众人,还未走到后花园,仰帝爽朗的声音就传过来:“李老将军,朕不请自来,还请不要怪罪。”

    随后,一簇侍卫跟随,黄袍便装,满脸笑意的仰帝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出现在大家面前,看皇帝面色,似乎并无阴霾缭绕的迹象,很多人心里暗自松口气,李明山走出人群,跪地拂袖,双手拱拳,恭敬的说道:“圣上亲临,让寒舍蓬荜生辉,老臣失礼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仰帝走上前,双手扶起李明山,若抛去身份位置,这十四岁弱冠少年去扶一位拜跪在地上了年纪的老人,画面着实啼笑皆非。平心而论,仰帝手足举止,颇有贤君潜质,无奈年纪实在太小,现在太刻意去走这样的路线,倒让人有些不协调之感,不过武帝确实退位仓促,几乎没有留给仰帝什么准备时间,中土一场剧变后到现在不伤元气,群臣心里都知道,仰帝已经做到了足够好。

    李明山起身,将府中构设做了简单介绍,身后群臣也依次向仰帝行礼,随后众人簇拥仰帝返回宴席,能够在这样规格的宴席上斥候招待的李府家丁都是眼明手快,这半会工夫,主座已经给仰帝整理出来,整个会场也已打扫,位首以下座次在李明山加入后也依次后挪,不乱方寸,一切井井有条。待仰帝入座,宴席一切都好似专等主人落位,还未开始的气氛,群臣心里都暗想:李明山在中土京都多年屹立不倒靠的果然不是哪一代君王的独宠,就这家丁的一番身手,就透露出底蕴十足的味道。

    酒水在仰帝落座那一刻就恰到好处的斟满,仰帝举杯,沉声说道:“中土立国多年,历经磨难,如今诸位在此,也是为庆祝王将序列重归完整,愿诸君与我一起努力,开创中土下一盛世!”

    群臣回道:“诺!”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大家刚喝完准备放下酒杯,屁股还未回落座位,仰帝就立即端起第二杯,继续说道:“这第二杯,敬我们的李老将军,将军为国鞠躬尽瘁,守卫京都恪尽职守,如今培养人才更是成长为参天大树、国之栋梁,可喜可贺,我代表中土皇庭,敬老将军!”

    众人齐声回道:“敬李老将军!”李明山眼睛笑成一条缝,就如同一位受到教师赞赏的孩童,一脸高兴毫无掩饰的映在苍老的脸庞之上,显得尤为真情流露。

    杯中之酒再次一饮而尽。

    既然有了第二杯,大家心有默契,也没坐下去的意思,果然仰帝举起第三杯酒,朗声道:“这第三杯,敬在座各位,能在李老将军府上有一席之地,都是中土不可或缺的栋梁,如今我中土将士平定北路边疆,士气如虹,都有在座各位的功劳,这杯,我敬大家!“

    连续三杯下肚,接下来就是歌舞表演,既然是仰帝新至,在座诸位脸无异色,将刚刚看过的表演重新陶醉欣赏一番,小皇帝毕竟年幼,敬酒的官员又是纷至沓来,谁也不愿意落在后面,就算成年人酒量惊人,也招架不住,不一会仰帝就摆摆手,在宫中侍卫搀扶下步伐蹒跚的返还,全程就像乘兴溜达恰好而至的访客,但是帝王之身怎么可能做如此无聊之事,大家表面若无其事,其实内心都在猜测仰帝此举到底何意,一时间都默不作声,连平日最喜活跃气氛的汪渐离都言语不多,如此气氛自然不再适合酒宴,不过多时,整个宴席就草草收场。

    李明山一脸笑意,不失礼节的将所有宾客送走,脚步稳健的回到自身书房之内,脸上笑意才慢慢褪下,老将军端坐藤木座椅之上,右手不停的抠在旁边辅桌之上,陷入思考,仰帝不请自来,自带深意,而酒能成事,也能坏事,圣上没喝几杯就眼神迷离,自己倒还不好旁敲侧击的询问来意,更添加心头烦躁,他思虑再三,吩咐近侍入内,李明山朝中多年,近侍追随李明山,忠心耿耿的也是有好些年头了,随着他的命令,一位年岁也不小的侍者走入房内,说道:“老爷。”

    李明山再次思虑一下,说道:“明日给朝中送去上好解酒补品以及清茶,切勿拖慢。”

    老侍者点头,示意已经记下。

    李明山继续说道:“另外明儿也传出消息,就说最近因公务繁忙,需长时间闭门静心,酒宴就不再举行,把该通知到的全部通知到吧。”

    老侍者仍不说话,再次点头,这也是老侍者的习惯,不再将重要交代再次口头表述,但是李明山知道,既然已经点头,他已经确定全部记下心中,明天过后,事情就会又快又好的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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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夜,无相王谢,仰帝书房之中仍有灯光。

    陈鹤躺在太师藤椅之上,脸上虽有慵醉之意,相比刚才那摇摇摆摆站立不住的醉酒形态,已经大有不同,他呷一口清茶,感觉一股暖意由喉入肺,精神顿爽几分,他轻轻放下茶杯,用平缓的声音说道:“国师,我这么去一趟,估计老将军和那些访客这个晚上都睡不踏实吧?”

    坐在仰帝对面的正是当朝国师天凤阳,仍然一身白袍加身,出仙风范,他微笑回应:“圣上不打招呼,不说理由,来了就走,换到哪位大臣身上,恐怕今晚都要竭尽思虑啊。”

    陈鹤笑了笑,说道:“朕毕竟年幼,小孩脾性甚重,今夜真是随处走走,无独有偶,经过将军府,里面歌舞升平,自然进去凑个热闹,倒让大家没了自在。”

    天凤阳仍然是和煦笑容,也未对仰帝这些言论做出回应:“这京都,这中土都是陛下的,自然可以到处观阅,怎么能说败了兴致,不过李老将军府上多有雅致之处,改日倒可细细观摩。”

    陈鹤再呷口茶,味道更深,不禁闭上双眼,微抬头,任由茶水洗涤心肺,旁边侍从手脚麻利的掺上新水,由于需要解酒,所放茶叶较平时更多一些,不一会浓浓茶香味道飘逸而出,令人心旷神怡。仰帝睁开眼,再说到:“国师所言甚是,不过今晚国师深夜到访,不知何事如此紧急。”

    终于说到正事,天凤阳身形一正,说到:“玄骑收到密报,京都有重大事件,天涯子已经在过去路上,我特来向陛下禀报。”

    陈鹤的眉头深深皱起,京都常年无事,而且禁卫驻防滴水不漏,如今居然连玄骑统领都秘密出动,显然并非小事。他问道:“国师可知何事?”

    天凤阳回道:“密报并未详细描述,老臣陪同,圣上是否有雅兴现场定夺?”

    天凤阳修真之届素有威望,隐隐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的人选,有他在身旁自然不会再有波折,陈鹤心中毫无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好,有劳国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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