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他们也行,但关键是,他们愿意投降吗?要知道,这些官军的家人可都是被官头掌握在手中,一个如果他们投降了,那么,他们的家人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他们是不会愿意投降的。”荆将荣道。
“对呀,这是很重要的原因,这些士兵顾及家人,必定不敢投降,如此下去,反倒浪费我们的精力时间,粮食,还要不断偷人看守。最好的办法,还是将他们都杀了,现在是打仗,没有什么仁不仁慈的,如果我们的士兵被他们抓住,他们一样会把我们的士兵杀掉,而且,只怕,杀的更加截绝。”刘义洪将军呼道。
众将军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唯有周围的小兵不断的说出各种言论:
“对呀,把他们杀了吧。”
“留下他们是一种麻烦。”
“官军太可恶,杀了完事。”
“这是打仗,所有的官军都杀了吧,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们可是拿着武器要砍杀我们的人。”
“十多位村民因为他们而死亡。”
“杀死一定要杀的,不过,要拉到山脊上的坟前。”
“杀了完了,早就应该杀了。”
“留下他们,那些死去村民的家人服气吗?”
周围的士兵的声音越来越大,从起初的偶尔几个人说话,渐渐发展成为一片哗然,不过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说关于不杀这些士兵的话来,难道每一个人都希望这些投降的士兵死掉吗?显然不太可能,只因在人群中,逐渐有更多的都够希望这些投降的士兵死掉,而不希望这些投降士兵被杀掉的少数人,自然也就不敢说话了,何况,这里终究是起义军的团体的,大多数人都对官军充满了恨意,而且,都希望这种恨意被发泄在这些投降士兵上,自然的,如果少数人不希望这些投降的士兵被杀死,也不会敢说出来了,不然,就很可能成了众人针对的对象。
荆明贵将军见场面十分嘈杂,便当即拍手道:“大家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
在场的小兵听了荆明贵将军的发言,这才渐渐闭上嘴巴,声音也才渐渐平息下去。
“看见了吧,大家都说了把这些个投降的士兵杀掉。”刘义洪将军见了众位士兵的呼声,这又立即补充道。
荆刑走上前一步,扫视了这群士兵一眼,多数士兵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有的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他们的表情冰冷阴暗,透露着恐惧与猜疑。
“我求求你了,别杀我,我愿意投降你们,以后永远为你们效劳,当牛做马上阵杀敌,在所不辞。”终于,有一个士兵说话了,他嘴唇和肩膀都颤抖着,非常的害怕。
“杀了他,杀了他。”不少在周围的村民又开始起哄,他们的声音中感觉不到丝毫同情,也对,官兵官员等等,平时对普通村民的欺压太多了,这些欺压,让他们几乎永远的无法忘怀。
这样呼声持续了一小片刻之后,又很快自动停止。现场忽然一片寂静。
荆刑盯着这个说话的官军,此时的这位官军的脸色已经被吓得惨白,被恐怖充斥着,的确,在之前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也许,即便起义军想杀他们,也是将他们一起杀,而现在,起义军想要杀他们,毫无疑问,这位先说话的士兵就很可能反而成为第一个被杀的人,也很有可能,他会成为唯一一个被杀的人,就因为求饶,因为,总归不是每一个人,每一个王者,每一路部队,都会同情弱者,方向,许多环境下的人是没有同情求饶者的习惯的,尤其是在战乱的时候。
“你个畜生,竟敢向一伙土匪投降,你全家将会不得好的,你的灵魂将会下地狱,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被绑在树上的那位主将对这位求饶的士兵大骂道。在他们的眼里,荆刑所领导的起义军,也不过是算一伙土匪而已,正规的军队编制?还远远不算,也许,永远都不会算,知道消灭他们为止。
“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位士兵虽然非常紧张,但是,依旧在紧张之中保存了半分冷静,他几乎是用最后的这一丝丝冷静说出了一句颇具哲理性的话,而这句话,还是对平时对他们严加看管,高高在上的将官说。
“识个屁,他们只是一群土匪,贱民,区区两三百人的土匪,再过两三日,就会有更多的官军将他们全部消灭,到时候,我们全部都得死,呵呵,顶多,只是我们多走一步而已。你们这帮土匪,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就在下面等着你们,不出一周,我们都会在下面见面的。”这位主将大声呼喝道。
“将军大人,我愿意投降你们,只要你们肯饶了我的性命,我愿意帮助你们对抗官军。”这位士兵不再理会他们主将的话,继续想进行求饶,与此同时,他的表情变得自然了不少,没有之前的那般充满恐惧感,也许是心理准备更加充分了的缘故。
“不能饶了这家伙。”
“一刀把他宰了。”
“别听他的。”
在周围,有少许会,村民士兵在高呼,在劝说荆刑别饶了他。
荆刑没有理会这些普通士兵的话,反问这求饶的士兵道:“如果让官府知道你投降了我们,还加入了我们,他们会对你的家人如何?”
“会,会杀了我的家人。”这位士兵说话结结巴巴,接着,又补充道:“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我的家人,在我当兵之后,我家里的父母迁过两次家,他们一时之间是找不到我的家人。”
“是这样吗?可是,官军的眼线,遍布全州上下,他们迟早会找到你的家人的,,如果他们找到了你的家人,你又该如何?”荆刑继续反问他。
“不可能,没那么容易的,即便是找到了,他们杀了我的家人,我就更要加入你们,为我的家人报仇。”士兵灵机一动,连忙恢复道。
荆刑听罢他的话,不禁陷入短暂的思考。“我看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如,就让这些士兵加入我们吧,如果朝廷敢杀害他们的家人在,只会激怒这群人的斗志人,让他们在战场上英勇的杀敌。”李一鑫听了道。
“怕就怕,朝廷不杀害他们的家人,反而用他们的家人作要挟,从中使坏,这对于起义军来讲,是大大的不利。”刘温将军道,他没有固定的立场,却只是就事论事。
“只怕官军残暴,不会顾及这么多,会直接杀了他们的家人。”刘义洪将军也接话道。
“对呀,刘义洪将军,连你也这么说了,这群士兵自打举起双手投降的那一刻,就面临着家人被杀害的危险,不过现在消息应该还没有走漏出去,官军应该还不知道那些士兵是阵亡,哪些士兵是投降,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这个消息会传达到官军的耳朵,到时候,这些士兵的家人,只怕会直接被杀。”荆刑的语气之中颇有一些同情。
“你的意思是,饶了这群冠军的小命?可是,这样,实际上也并不能救下他们的家人,因为饶了他们,他们也回不去了,以官军的方法,这些士兵回去,铁定是被杀的,最后除了背上一个投降的罪名,还可能背上一个内奸卧底的罪名,连家人一起,同样被杀。”刘义洪将军接话道。
“那,这么看来,这群士兵的家人无论如何都得死喽。”荆刑感叹。
“这是再说难免的,说明他们更加在乎自己的小命,更本不顾及家人的安慰,像这种人,就算是我们接纳他们投降,他们只怕也未必待久,或许又会像背叛家人一样背叛我们。”刘义洪将军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们打仗是不得已,他们打仗也同样是不得已,因为得要钱养家糊口过日子,而且当日我们战他们的时候,我们胜局已定,他们才投降的,这样就算作背叛,太牵强了。”李一鑫道。
“李一鑫,你这是要为这群官军说话吗?你忘了他们可是要用炮轰我们村子的,而且,他们的死明明可以换回家人的性命,可是他们竟然没有就义,这就是不孝。”刘义洪有些愤慨。
“我这怎么叫为官军说话,只是就事论事,何况,我们这是在打打仗,打仗不杀投降士兵,这是一种原则。”李一鑫反驳道。
“对呀,李一鑫说的也有道理,打仗,若是杀了投降士兵,反而显得我们像土匪,为起义军的发展带来不利影响,而且,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有家人的生命,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同样拥有感情,战场上见到,自然要相互搏杀求胜,可是他们既然已经放下武器投降,我们,或许可以考虑饶他们一命。”荆刑道。
“我们都是被逼无奈,我们只是普通的军人,只负责执行命令,士官叫我们打哪里,我们就打哪里,普通百姓被欺压的事情,与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位普通的士兵苦苦哀求,希望被饶过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