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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法如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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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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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白璋已经和衣沉沉睡去。万拙在木板床上辗转来回,却始终睡不着,只好大睁着眼,透过屋顶上的天窗,天外繁星闪烁,想必月色也很好。这还是万拙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独立远行。

    万拙在床上站起身,将身上那件灰袍大褂拢紧,轻手轻脚下床、开门,然后顺着旅店的楼梯爬上屋顶,将一片天空的星与月全收揽在眼中。

    “哈!看到你了。”白璋边打着呵欠,边道:“正好我也睡不着,你给我挪点位置,我也看看星空。”白璋顺势躺好后,一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比划着天空,说道:“喂,万拙,你炼气多少层了?”

    “七层吧。”万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看许多典籍记载,五层炼气便可修习术法。如今我们空空有一身力量,到底该如何使出五行之力呢?”万拙凝视着自己的拳头,又无力的松开。

    白璋睁大着眼睛,忽的从腰间口袋里摸出一只短竹笛出来,轻轻地吹了起来。声音低沉,和着晚间的凉风,清晰的吹入人耳里。

    “等等!”万拙猛的站起身,他用手指向夜空的西方,正是刘下镇的港口附近。万拙眯眼看去,今晚月色明亮,那里分明就是一伙强人扛着一个姑娘,在月下里奔走。万拙二话不说,匆匆用一根腰带把灰袍系牢,然后向那伙强人奔去。白璋紧随其后。

    到了近前,万拙大喝一声“站住”,身旁没有石子木棍可以扔掷的,抢过白璋的竹笛,也不知用了几分力气,只听哎呀一声,前面的大汉就应声倒地,半天没爬起来。

    对面几条大汉虽说也是练过岁月的打手,但一看这架势,搭起同伴便要逃。

    “留下那姑娘!”

    那几名打手也不多话,扔了姑娘就走,跑了几步,头上绑了青幘的打手回过头道:“今夜你们坏了老头子的雅兴,来日看他老人家怎么收拾你们两个毛孩子!”说完见那灰袍小子还要掷东西的样子,吓得慌忙跑了。

    “这些个小毛贼,真是不经吓。”万拙拍拍手,得意不止的道。白璋瞪了万拙一眼,跑到前面去寻自己的竹笛了。

    万拙看着身前那被毯子遮的严严实实的物事。蹲下身来,从毯子的一角揭开,看到的是一双微微颤动地好看的眼睛,再往下,是一张吐气如兰的红唇。万拙猛的合上毯子,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耐不住好奇心,再次揭开毯子,这女子看样貌不大,发饰未乱,妆容美好。显然被夺出来时都没发生过打斗挣扎之类。万拙继续揭开毯子,月下,映的那女子胸前一片雪白。万拙小心脏一下骤停,总算知道毯子内应是未着衣裳了。

    正在这时,这名女子悠悠的醒来,好看的眼睛盯着头顶上方的万拙,也不挣扎,只悠悠地道:“好热......”

    万拙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撞击了一下,脑海一片空白。右手还保持着揭毯子的动作。

    白璋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笛子,还好,没摔坏。再回头,就见万拙双手擎抱着严严实实的毯子,正要说话。那毯中从来一丝温柔细语:“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白璋一愣,还待说话。万拙深呼一口气,面无表情道:“仙去客栈。”接着,毯中就传来低低的饮泣声。

    回到客栈,白璋知趣的重回到屋顶观星吹笛去了。

    屋内,万拙将毯子带人小心的放在床榻上,万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

    “小安?”

    那女子摇摇头,“昨安,昨日夜深愁不安的昨安。”一顿沉默后......万拙再次问道:“你是哪里人?”

    昨安轻咬嘴唇,道:“留下馆的清倌人,小先生不该救我的,徒惹麻烦。”万拙虽然有些想到了,但还是心头一痛。随即站起身背过昨安道:“我是修仙之人,我看小道我与你有缘,不如你从了我,从此一起做神仙中人吧!”

    “小先生在说些什么.......”

    不及昨安说完,万拙再道:“明日一早,我带你去青云城,说到做到!”

    第二天,天刚亮。仙去客栈门外围满了人,左边一众仆人都手拿长棒,右边一众则是一丰满女子领头。这些,万拙现在还不知道。他从包裹里取了自己的衣裳,给昨安换上,衣服略显大,但穿着并不碍事,倒多了一份清纯之感。白璋在屋顶躺了半夜,自然也看见了门口的那两伙人,只不过,他没做声。

    万拙和昨安刚走到门口,门口就有小厮给领头的丰满女子和另一老者垂耳私语,然后众人都死死的盯着万拙。

    丰满女子走向万拙,万拙顿时感觉到压力顿生,这是境界上的压制。这丰满女子直接无视了万拙,举手抓向身后的昨安。

    “跟我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丰满女子再往前时,却被万拙一把抓住。万拙通红着眼,沙哑着嗓子道:“昨夜,我曾许诺,带她去青云城!”

    丰满女子终于是正眼瞧了身前这位半大孩子,哂笑一声:“这人,生来不同命。该修仙的修仙,该做妓的做妓。你又何必干涉。再说,你可有万两真银?”

    “没有。”

    “那你一眼看中的还不是安儿的这具皮囊,与其她跟你玩完,不如在我这里好好做人,你说呢,小哥?”

    丰满女子再不顾万拙,拉着昨安的手便走。万拙低着头,先是呵呵浅笑,随后便是放浪形骸的大笑,终于,拉住了昨安的另一只手,恶狠狠的对着丰满女子道:“哪有人生来愿做妓!哪有修仙容得恶的,今日,人我是一定带走了!”

    言罢,万拙试着聚气在双拳之上,两拳狠狠朝丰满女子袭去。丰满女子不敢大意,空着的一手扬起轻纱,拳劲击在轻纱上面,顿时爆裂开来,女子吃了一惊,只好回身格挡。放开抓着昨安的手。

    万拙一击得手,单手抱着昨安,开始朝外冲去。昨安饮泣道:“你这又是何必。”

    “遵从本心尔!”

    这时,白璋也从屋顶跳下,抢过一人的大棒,挡住众人的围攻。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二人又无太多的打斗经验,很快鼻青脸肿起来。只是顽强的抵抗着。另一领头的老者耳间一动,一挥手,围攻的众人都停下手来。

    老者开口道:“看你血气方刚,我也不愿意耽搁你的前程与修仙之道!给你两条路。要么交出这姑娘,你们两个滚;要么你给我磕十个响头,叫一声爷爷,我放过你们三个。”

    万拙踉跄着站起身,吐出一口带血的痰。双手一躬道:“老爷子,说到做到!”

    老者哼了一声。万拙扑通一声,连磕十下。

    擦了擦嘴边血渍,一手拉着一人,一步一缓的朝镇外方向走去,边走边唱道:“小爷我技不如人咯,难保女人咯。兄弟落难咯......”唱完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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