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祥七人膀大腰圆,身长九尺,面黑耳廓,长着浓密的髭须,目似铜铃般张大,声似雷霆般洪亮。
而乔冽也是身长九尺,只是身量比起卞祥则要纤细多了,但在气势上,两者一时之间却难分轩轾。
“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却不思报效国家,还相助田虎这反贼!是何道理?无父无君吗?”
卞祥大喝,直指乔道清。
“似你这等山间农夫,不知当今朝纲不振,群臣弄权,欺上罔下,百姓困顿不堪。我们兄弟劫掠朝廷,却不伤害百姓,在保定一带,谁家不赞扬我‘晋军’的气度风采?蒙昧愚忠,说的就是你这等目光短浅的莽夫!”
“途逞口舌之利,明明只是不忠君报国的反贼罢了!就看你的本事是不是和你的口舌一样厉害!看斧!”
卞祥哪里说得过乔冽?干脆直接挥动大斧冲了过来。
众人都往后避开,给二人留出一大块地方。
两人之间只剩下数丈的距离,卞祥的大斧已经杀到。却见乔道清右手在腰间一抹,一道光芒如同匹练般从他的腰间挥出,却是一柄软剑。原来乔冽对各种兵器都有涉猎,十八般武艺无不精通。他出门从不带明显的兵器,遇到厮杀,只是一柄一直缠在腰间的软剑、一条无物可断无坚不摧的天蚕丝和一根无发不中的银钗,便足以对付一切敌人。这几样东西被称作‘幻魔三绝’,随着乔冽的大名早已响彻河北。
软剑并未跟大斧硬碰,作为柔性兵器,软剑胜在奇诡。乔冽的右手不断以不同的频率和幅度挥动着,将开山斧中无与伦比的距离一点点卸去。卞祥只感觉自己砍出的一斧仿佛进了水中,阻力很大,十足的威力去了七成,被乔道清轻易避过。
这一斧两人势均力敌,但卞祥是蓄力而发,乔冽只是因势利导,更显出乔冽的武功略胜一筹。但乔冽不敢小看卞祥,刚才一斧剩下的三成力道,让他估计出卞祥十成力量的威力之大,就算是他,也不愿硬碰。但武功的比较,硬碰只是一种方式,在武功把握、技巧的方面,乔冽显然强很多。只是经过一招,乔冽就已经制定出了战胜卞祥的方案。
卞祥也不是白给的,他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经验丰富无比,也早就看出乔道清卸力的厉害,但卸力必须要足够的施展空间和准备,只要他的攻击节奏把握得足够好,这卸力之法就不可用了。他觉得制胜之道,在于斗力,因为软剑明显不是斗力的兵器。
打定主意,卞祥大斧连出,更是运起内力,让大斧黑光闪烁,威力比起刚才要大了一倍。
卞祥曾在军中学习过军中功法《蛮牛力》,虽然是大众功法,但却是五重天的高级秘籍!当然,要想练到五重天,十万军队都不见得有一个,就算是三重天,也是万中无一!这当然是因为这功法的需求:非天生勇力过人者,不但进度缓慢无比,还终身不可进阶三重天以上境界。当然,对于普通军人,能学到内功,这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但卞祥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蛮牛力》他十年内就练到了五重天后,竟然并未大圆满,反而继续升了两个境界,一直到第七重天,才得以大圆满!这是因为他身居奇脉,非常人可度。遗憾的是他已经三十*岁,经脉已定,众生成就也只是七重天大圆满了。当然,他的战斗力并不比八重天内力的高手差。
七重天圆满的变异蛮牛内力,破坏力十足,让乔冽生出危机感。乔冽学的武功是上古幻魔帝的绝学《幻魔十方》,九重天的巅峰武学,他已经达到八重天巅峰,离大成也只有一步之遥。当然,他的战斗力不仅仅是内功,他另一个身份便是‘天十’乔家的嫡系,蛊能觉醒者,但这种能力家族并未允许他在外显露,所以除了田虎,无人知晓。
眼看卞祥的大斧破风而至,乔冽也是抖动软剑,迎了上去。开山斧是长柄的,比起软剑的攻击更远,但《幻魔十方》之中,身法是第一位,名唤《幻魔身法》,身形如同幻影一般,时隐时现,如梦如幻,让人找不到运动轨迹。而且这种身法十分灵活迅速,让乔冽总是能避过卞祥的攻击,与此同时,他的剑总是点在大斧长柄中后段,让卞祥有种无处使力的错觉。
卞祥没想到乔冽的身法如此诡秘莫测,一时间攻不能攻、退不能退,已经失却了锐气。
也许是看出了卞祥的处境,乔冽更是变本加厉,让卞祥的每一击都落空,还要承受每一斧如同砍到水里那般的难受。
卞祥见不是头,大喝一声“卑鄙小人,无胆匪类”之后,就是一个侧劈,身形急退。
他不想打了,以为实在太憋屈,说不定会累死在这儿。
但乔冽打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的这一刻吗?
只见他迎着卞祥的一斧而上,右手一挥,软剑消失。但一道青色光芒一闪而过,卞祥便感觉自己的斧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当下心中又惊又怒,全身肌肉鼓动着,想要收回兵器。
四方观众就见到乔冽飞起,直扑卞祥。
卞祥的武器已经和乔冽连在了一起,中间是肉眼难见的天蚕丝。乔冽幻魔身法展开,卞祥大惊,要丢掉大斧肉搏,却感觉自己双手已经被束缚住了。
“不要挣扎了,天蚕丝是世间至宝,被它捆住,就是神仙也无法脱困!”乔冽的神情轻松,他是最知道卞祥的难缠的,可以说,这人的武勇在世间都是很罕见的。幸好他曾经有奇遇,得到了上古幻魔帝的传承,更得到至宝天蚕丝,不然今日两人都相互奈不何对方。
因为虽然看似乔冽一直大占上风,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敢硬接卞祥的攻击,除非他达到了第九重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真是卑鄙,不和我硬拼,算什么男人!”卞祥不忿,这样被抓住,实在是太过于憋屈了。
“哼,能抓住你就是我的本事!你说我卑鄙,我可是下了毒?还是叫了一群人来围攻你?你真是可爱啊,难道要我绑着自己的腿和你打,那就是正人君子了?”
面对乔冽的打趣,卞祥满脸通红,他是个实在人,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丢人,毕竟自己和人家单挑被擒,似乎不该抱怨对方卑鄙,而是要归咎于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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