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终归是个跳梁的,难成什么气候,面对自以为掌握了今天的“生杀大权”而表现出咄咄逼人的袁家声,回国后心情颇为不错的花东流自然还达不到动怒的余地。
当然,小丑要蹦跶要玩耍,花东流还是非常乐意奉陪,这位袁家声仁兄殊不知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上正是花东流这几年来养成的不良嗜好,虽然眼前的小蝼蚁还根本没有这个资格称之为“对手”。
花东流朝袁家声微微一笑,还不忘好心地提醒眼前的这个家伙,道:“你说你究竟想怎样呢?”
“‘老舍茶馆’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根本不需要你赔钱,很简单,只要你将这只‘圣龙杯’完整地复原,然后归还给茶馆!”袁家声盯着花东流一字一句地说道,同时他的心中无比纳闷,这家伙死到临头为何还能如此淡定?
“破镜岂可重圆?”花东流的剑眉轻轻一挑,眯着眼睛望着袁家声,道,“要不这样,你随便开个价,你说赔多少就是多少?”
“我说过,你打破的杯子是‘圣龙杯’,来自大清皇宫的稀世珍品,难道你活了这么大还不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钱就能买来的吗?告诉你,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有钱就可以摆平一切的傻逼。所以,今天你若不把这个杯子给还原了,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当袁家声一副大义凌然地说完这话,一群保安也很是时候的来到了这里,配合十分完美,完美到天衣无缝!
花东流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淡然说道:“看来昨天我还完全没有开导好你!”
昨天的可怕一幕记忆犹新,甚至刻骨铭心,强烈的耻辱感再次袭来,恼羞成怒的袁家声心有余悸却不敢发作,转而很巧妙地退到这群保安的身后找到了一个庇护的港湾,待确定自己十分安全之后冷冷说道:“把这人给我带到保安室去!”
平日在这里作威作福,作为这层楼大堂经理的他就是这里的老大,说的话自然就是圣旨。
或许是对此刻花东流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有些诧异,其中一个保安头头走到易东来身边,还是很有礼貌说道:“麻烦这位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花东流抬起头来望着这个保安,慢条斯理地说道:“是不是我去了之后,你们就准备把我绑起来,然后狠狠地修理一顿,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那保安头头听到此话,平时没少干这种勾当的他有股被人踩到小尾巴的感觉,老脸一红,继而正色道:“我们是正规的营业,怎么可能干这种违法的事?请先生放心,我们只是想请你过去把事情解决清楚。”
花东流才懒得理会他们平日里的作风,风平浪静的眼光扫射了一下大厅,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轻轻扬起说道:“要是我不跟你们去呢?”
“那我们只有请你去了。”保安的声音说得很大声,带着敲山震虎的意味,谁都明白“请”字的含义,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保安的话语中带着警告的意味,那就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的老板在哪里?我想见见你们的老板。”花东流苦笑地摸了摸鼻子,现在很想亲眼目睹一下这茶馆幕后老板的庐山真面目,能在燕京开这等档次的茶馆只怕背-景不会差到哪去。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老板日理万机,岂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见的?”另外一个保安毫不友善地出言讽刺,一群保安更是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来生擒某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洪亮的嗓音从这群保安身后传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不巧的是这光头男人正是老舍茶馆的幕后大老板冯远征。
乍见老板大驾,这群保安大哥将花东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就像见到了自己的衣食父母般纷纷对这中年人毕恭毕敬地敬礼。
袁家声也没想到今日居然老板亲自光临,一脸谄媚地说道:“冯总,您今天怎么有空大驾?”
花东流只是简单打量了光头男人几眼,最有特色的当是这光头中年男人那浓密的眉毛,几乎连成了一线,个子虽然不高,但看起来还是相当的有气势,能开得起这茶馆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作为老舍茶馆的最大股东,冯远征因公务繁忙的原因平时很少过来这里,今日得知京城太子党太子与太子妃要来茶馆用茶,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于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亲自准备接待燕京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刚上三楼,冯远征就看到了大厅的异状,早就对这位大堂经理作风不满的他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袁家声解释,花东流就笑着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冯远征的身边,比老舍茶馆的大老板要足足高出半个头的花东流很自然地居高临下,不慌不忙地说道:“刚才一不小心把贵茶馆的一只来自清朝皇宫的‘圣龙杯’给摔破了,我说赔钱这位经理不干,一定要我将那杯子完整无缺地复原,现在这群安保人员正准备将我带走呢。赔钱这种事我倒是很乐意接受,只是要我把这杯子还原,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冯远征脑门布满了黑线,作为这里的老板,怎么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圣龙杯?
或许是面前的青年带来的强烈压迫感,冯远征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转而一双狐疑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一旁忐忑不安的袁家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欺骗顾客是老舍茶馆的大忌,老舍茶馆自开业以来讲究的就是诚挚的服务,顾客就是上帝!冯远征真想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这茶馆里的服务是怎样的,这些人平时是怎样对待顾客的?
“这……这……”袁家声一时哑口无言,今日居然撞到了枪口上。
“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冯远征冷冷地说道,直接宣布炒了袁家声的鱿鱼。
冯远征再次望向花东流,很礼貌地一笑,“这位先生,没想到今天茶馆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我作为这家茶馆的老板向你道歉,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老舍茶馆尽量满足!”
好一位豁达的老板,花东流莞尔一笑,慢慢又坐回到靠背椅上,摇了摇头,淡然说道:“多的要求我没有,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冯远征问道,在他看来老舍茶馆能发展到如今这种规模,就没有满足不了顾客要求的地方。
而这群保安和看热闹的人都以为这个年青人肯定要趁机好好的敲诈一回,然而他们却绝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要这位经理将我摔碎的杯子完整复原了,然后我要当着他的面再摔一次,你看怎么样?”花东流手指着袁家声,脸上露着微笑,笑得很好看,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令人疯狂。
什么?
有没有听错?
花东流的话一出口,大厅中那些看热闹的人差点直接崩溃,无数人无比纳闷:老舍茶馆的大老板都甘愿亲自出来赔礼道歉,没想到眼前的这家伙如此不识抬举,难道不知道见好就收吗?
难道这年青人是外星来的,还是他根本儿不知道老舍茶馆幕后老板的身份?
如果说方才是大堂经理袁家声毫不讲理,那么现在在众人看来无疑这位表面上看似沉稳却又狂傲古怪的家伙不知好歹了,难道现在的年青人都如此的不懂人情世故?
“年轻人,你真的很有意思。”望着眼前举止从容而不温不火的青年,冯远征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眼光睨着地板上摔成碎片的茶杯,复原这只杯子当然是天方夜谭。
“我就这一个要求。”花东流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再次强调这个小小的要求。
“那阁下就是存心与敝茶馆过不去了?”眼前年青人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冯远征颇为不舒服,却依然保持着大老板应有的风度,这就是上位者与普通人的区别。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似乎并没有与贵茶馆过不去的意思。”易东来双手抱胸,说话的时候看似很柔和的目光始终都没能离开躲在人群中畏畏缩缩的袁家声,然后又加了一句,“这个应该是纯属私事恩怨,你刚才不是已经解雇了他?”
对于这种劣迹斑斑的小瘪三,花东流觉得如果不多给他点颜色瞧瞧,这厮势必要继续祸害人间。
对方的意思已经相当明了,本来刚才已经宣布解雇了袁家声,冯远征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然而这又是在老舍茶馆,冯远征又不能不管。花东流略显轻狂的态度貌似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称雄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到了不惑之年本应该沉稳内敛的冯远征也不能例外。
而事实上,在整个燕京城,现在也很少有人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冯远征对话,所以作为茶馆的幕后大老板,他的态度逐渐强硬起来,淡然道:“虽然我宣布他明天不用来上班,可惜他今天依旧还是老舍茶馆的经理,现在也是上班时间,所以,他的事同样也就是我茶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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