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逛游了,我成想就是这玩意。”阿坤制止我,翻来覆去,看着我脖子上的玉。
“有振好家伙,咋地不早拿出来。”愣头小子恨不得扯断玉佩揣进自己兜里。
“我啷个知道,头一次。”我抢回玉佩,收回进脖子里。
“别收,我爹又起来了。”孝子的话还没说完,老陈头腾的跳起来,我连忙把玉佩掏出来,挂在胸前。
“孝子,过来,给你爹磕头,磕到老陈头愿意回去为止。”老头揪着孝子,扔在老陈头面前。
孝子傻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阿坤把他提起来让孝子跪在老陈头面前。“他是你爹,喝鸡血都没动你一根手指头,你怕个鸟。”
孝子听到阿坤的话,不知道是胆子变大了。还是真心忏悔,一个个响头生生的撞在地上。
老头让我把玉佩收起来,我看着老陈头一举一动收起玉佩,老陈头安静的站在那看着儿子给自己磕头。
足足磕了一百多个,老陈头抓起满脸血的孝子狠扇了一巴掌,扔在地上。机械的转头面向我,生硬模糊的发出:“红...布......包......邪..........烧......三月.....坡.....鬼......”指着孝子看向老头:“托....你....”随后倒地不动。
“爹,爹”孝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夜,老陈头最后还惦记着自己儿子。
“别哭了,你爹和你断了关系,他现在不在这。”老头拍了拍孝子肩膀,转身回了堂屋。
孝子不吭声用手拍掉老陈头寿衣上的土,抱起老陈头放回棺里。整个过程孝子不允许我们插手,也许在他看来,这是他所能尽的最后一点孝道了。可惜老陈头看不到了。
眼看着老陈头下葬,孝子拾回亲情。人为什么等失去追悔莫及,老陈头到最后想到的还是儿子。我的父母会不会有不得已的苦衷。
丧礼举行完毕,老陈头应该踏上了下面的那条路,孝子准备了很多阴间打点的东西,在下面过得应该比上头好。
我见到红布包也是一惊,亏孝子以为是宝贝,谁看到都会这么想。红布包的红布是上好的布料,摸起来手感顺滑。包了不知道多少层。
红布包的最后一层是白布,明确的说是丧布,有些陈旧。
孝子抬起头看着我们几个:“你们准备好,这是最后一层。”
孝子缓缓打开白布,漏出里面的骷髅头,刚缓和的气氛,随着骷髅头的揭开变得紧张凝重,骷髅头头顶的地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凹陷,骷髅没有因为这块凹陷碎裂的情况看应该是天生。牙齿的磨损程度不是太大,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
“老陈头从哪挖了的这么个玩意?”阿坤伸出手打算拿起骷髅头,手停在半空,缩了回去。
老头看了一阵骷髅头,开口:“烧了吧。省的夜长梦多。”
看着火苗烧尽。老头走近拨了拨灰烬,“咦?”只见灰烬里摆着那颗完好无损的骷髅。
阿坤看着老头“这脑袋不怕火?”
“看来想要灭了它必须得去趟三月坡。对了,阿坤跟我来一下。”老头脱下上衣,挑起骷髅头包上,走出来了郝家。阿坤跟在老头身后,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宣子,你去把隔壁村黑狗给我签回来,快去。”还没进门,就被老头打发去买狗。
等我牵狗回来,推了推门,推不动?翻墙进去,刚要打开门口的木门。“三月坡宣子不去吗?”阿坤还没走?
老头停顿了几秒。“他不能去,记住到那你就是宣子。明早我在他饭里放点蒙汗药。他不认路,等他醒了,我们早就走小半天了。”
“章师傅,你说宣子这次能躲过去吗?”
“能躲就躲,不能躲他也长大了,有主意了。”老头的话空洞。
三月坡我为什去不了?为什么让阿坤代替我?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汪汪汪汪汪汪.......
这个破狗,什么时候叫不好非现在叫,我勾起手腕翻过墙头。
不多时门开了。
“你们干啥子?还把门插上。害我敲半天。”我把狗,交给老头,自然的走到桌子旁端起碗,喝了大口水。没有让老头他们看出任何破绽。
老头把黑狗牵进院子“晌午,有个女娃来找你,说你锄头落她家类,我说你干啥子好,这点家当早晚败个精光。”
“女娃?你说是女娃?”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头。当初故意把锄头落她家,是为了下次找借口再去一趟。后来知道她是鬼,后悔死我了,也没敢跟老头说这事。
“女娃咋类,想讨人家做婆娘?瞅准喽,到时候师父请你隔壁婶子做媒。”
转念一想,“等会老头,不对,那天下那大雨咋个回事?她家院子也不对劲,该不会唬我吧。”
“你真是个呆瓜娃子,师父怎个会把那你婆娘开玩笑。”我信不过老头,转身进了堂屋。
“光头,出来。”光头从来不说谎话。
“就这么说吧,白天出来不舒服。”
我催问:“老头说女娃来找我是真的?”
“是真的,你小子撞桃花运了,女娃长得不赖......”没继续听他说下去。
出了堂屋。老头正坐在树下抽着旱烟。“信了?不过这女娃家里不太正常。”
“咋个不正常?”刚起的兴奋劲被老头的一盆冷水浇个精光。
“没多大事,过两天去她家瞅瞅再说。”老头在躺椅上一副颐养天年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