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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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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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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一天……从早上一直到现在。

    我叹了口气,走在最后进了家门。钱叔早就跑进去了,急着想见见这个有办法救他儿子的人。明明钱叔不信任他的,即便这样,也不放弃最后一点希望吗?自恋的说一下,这里面不乏我的功劳,不过其实,钱叔这个父亲已经当的很好了,足够好了。

    夏辰一副失落的表情,显然我们拖得时间太长了。一脸的困倦疲惫,脸上无辜的表情和老爸凝重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担心他们又说出什么惹人生气的话,抢先告诉了夏辰我们商量的结果。

    夏辰突然来了精神,很爽朗的笑着。不过这种表情的突然转换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是个骗子。

    于是乎,钱叔和老爸脸上又流露出那种生疑的感觉。

    “什么时候去,我们怎么去?”没办法了,只好把话题引到正题了。我突然提问,一屋的人都僵了。

    先反应过来的是夏辰,“现在去吧,越早越好,我已经告诉我朋友联系了医院还有住的地方。至于车,就做我的吧。”

    “那是辆什么车?感觉像是……”一开始就有的疑问,我抛给了夏辰。

    “哦……那是辆军用车,就是辆军用车,我向一个在部队的朋友借的。”

    “大猫?”我继续追问。

    “嗯……你怎么知道?”也许是错觉,夏辰眼中有一道光闪过。

    “哦。”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小心在电话里听到的。”夏辰眼中的光芒消失了。我试图构造大猫这个人物,他应该是微胖的身体,黑色的干净利落的短发……叫,叫什么,不会真的叫大猫吧。我刚想问问夏辰大猫是不是个外号。老爸突然开口了。

    “你的朋友还真靠谱啊,又有药又有车的。”那话里分明有几丝挑衅的意思。

    “所以才说他很厉害啊。”夏辰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既不生气,也没有任何想要辩解的意思。

    不过他又说谎了。之前说大猫在bro,现在又说大猫在部队,难不成大猫有两个?这又怎么可能。我仍然不想拆穿他,若是说出来,无非是逼着他再变更多的谎言而已。现在我们还要依靠他给小番寻到疫苗。这感觉,就像推开一扇门,门里却还有一个不能打开的门,因为门前站着小番。这样的比喻或许很抽象,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去客城,治好小番哥哥的病。

    “现在去是不是晚了点,这样要晚上才能到啊。”老妈关心的问。

    “没关系,住的地方什么的都安排好了,这样晚上到了客城,明天就可以和我那个朋友碰面了。要是明天去的话……,像小番这样的病人不仅一个,怕到时候会抢不上。”

    “那如果抢不上呢。”

    “可以的,医院什么的都还没有得到消息,我的朋友专门管这个的,所以得到消息的时间早,有机会。只是做决定的时候要快点,明天医院就会得到消息。”

    “麻烦你了。”我很客气的说了一声,代替钱叔,也代替小番。

    “没什么,谁让我们俩这么铁呢。”夏辰会心一笑,为了配合他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笑。不过看样子以前关系不错,他既不是我同学,关系又那么好,我们俩怎么认识的?真的很困惑啊。

    “那这疫苗要多少钱?”钱叔小心翼翼的问,额头上有几滴冷汗。

    “因为还在试验,所以免费,只是,风险很大。”

    “试验?就是去当小白鼠?那可不行!那不是没活路了吗。”这话说出来钱叔的确应该震惊。

    “不是啊,虽然说是实验,但是用别的生物已经试过很多回了,只是没有在人身上用过。但是这次的理论不错,而且bro和idr联手成功率应该会很大。况且小番的情况,就算不用的话,恐怕……”

    沉默,还是沉默。

    “时间快来不及了,赶快去准备了。”真是的,心里止不住的想,真帮人还真是止步不前啊,必须要用我才能推着你们快点实行计划吗。

    “哦,钱叔你们拿点衣服就好了,身上带点买饭的钱,剩下的没什么花销,住院费也都是免费的。”夏辰提醒着。

    “谢谢了,真不知道怎么谢你,要是小番能好,我真的……,我一定……”钱叔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

    “先别这样,就是一个疫苗,好不好还说不准。眼睛哭红了小番能看出来。”夏辰扶着钱叔去准备东西。

    “我们也跟着吧。”老爸看了看我。

    “那当然,还不赶紧拿衣服。”我笑了笑,跑着去拿衣服。

    钱叔扶着小番出来了,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本来还以为他能走到车前,但是走了一段小番就走不动了。刚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还不需要人扶,现在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体力消耗的太快了。”夏辰说着这话,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就跑到车前,把车开到了旁边。把小番抱起来,和钱叔一起抬到了车里。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面有四个人,车里本来足够宽敞,只是堆满了东西,显得很挤。说是只拿点衣服,细看以后,发现锅碗瓢盆一样不少,也难管这么多东西呢。

    车行驶着,从夕阳到星星,看样子下午耽误的时间不少。颠簸了半天的时间,还那么晚,妈放心的靠在爸的肩上睡着了,看那睡姿就算在这么硬的车座上也不会脖子痛,很舒服的睡姿,还有轻微的鼾声。老爸倒是毫不松懈,一直盯着前方,虽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我估计他也只是做了个动作,到底看不看得前面也说不好。

    小番哥哥早就困倦了,再加上体力不支,睡得像一只小猫,依偎在老猫,就是钱叔的怀里,钱叔照料的很细心,丝毫不马虎,只是看样子也有些累了。

    夏辰样子没有变,依旧默默地开着车。“你不困吗?”说着,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会传染的。”说完,夏辰也打了一个。“我都开习惯了,经常半夜出去。”

    “经常借大猫的车?”我很皎洁的笑了笑,夏辰知道我在逗他。

    “公家的车,多借借也没有损失对不对?况且油费我自己掏。“

    “也是呢。”

    这样说着,就看到了一栋白色的大楼。夜晚的白色大楼总是显得那么阴森恐怖。

    “这是哪?”

    “医院。先把小番安置好,然后我们去宿舍。”

    “宿舍?”

    “恩,旅馆的话太贵了,而且小番不知道要住多少天的院。宿舍的大妈也好说话,就安排在宿舍了,条件苦一点,将就一下吧。”

    “这样啊,那客城的大学不就是我上大学的地方吗?”

    “恩。”说着,夏辰停了车,睡意也都随着那声刹车消失了。

    叮嘱我们外面冷,穿上外套再下车以后,夏辰就先下车了,穿着的依然是那件蓝色的t恤。下车后和一个微微有点胖的男生碰了面,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大猫,还真是有点胖啊。隐约听到他叮嘱那个人不要乱说话。无知是使人类最恐惧的原因,我现在被这种恐惧笼罩着。尤其是眼前这栋白色的医院大楼。

    终于呼吸到了外面清新的空气,夏天夜晚的风真是有点冷呢,我紧了紧衣服,朝夏辰望过去。“快点,大猫。”夏辰喊着,我可以确认那就是大猫了。他在前面小跑着,后面两个男护士推着一张床。

    我还觉得有点夸张,小番不可以走的话,我们那么多人都可以背他上去,何必这样兴师动众。

    “呦,小……”还没喊完,就被夏辰打了后背。这个大猫似乎也认识我。

    “哦,小林,我跟你说过的小林。”夏辰说着,使劲对大猫使着颜色。

    “哦,这就是小林啊。”语调太过浮夸,假惺惺吃惊的样子真让人从心底嫌弃。这两个人也太不默契了吧。

    “你认识他?”老爸问我。看他那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车上他那不放松的警惕是装出来的。

    “哦,夏辰跟他说过我。”老爸扭过头,跟在队伍后面慢慢走,又滋生出了一丝睡意。这个时候了,不困都是假的。

    “走了。”我示意他们俩跟上队伍。同时也注意到了大猫毫不掩饰的吃惊。

    夏辰又打了大猫的头。“怎么了你,赶紧走了。”

    医院里出奇的安静,小番的病房被打理好了,钱叔留下来陪着他。大猫说连钱叔那张病床都是免费的,这是给病人福利。病房里一共两张床,钱叔和小番刚好一人一张,

    “你们医院一点都不挤啊。”

    “恩,不过住院的人数在增加,而且增得很快。”大猫一边走一边说,一副一切事情尽在掌握的感觉。不过这感觉没能持续多久。“唉,小猫。这次的事给你办的那么好,不应该请我吃顿饭吗!”

    “恩,回头好好请你,争取一顿撑死你。”夏辰嬉笑着回了一句。

    “你叫小猫?”我问夏辰。

    “什么啊,外号而已。”

    “那大猫也是外号?”

    夏辰看了看大猫,犹豫了两秒,“算是吧。”

    又上了车,要去宿舍。我的学校的宿舍。说不定能回想起什么呢。望着这所医院,不禁一阵寒气袭来。果然把小番和钱叔留在这栋阴森森的白色大楼里很不放心呢。

    我靠在车座上,眯着眼睛,等待着踏进学校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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