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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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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暴毙案 第二十章 巧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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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吘?”顾濯和李慕贤对视一眼,“那陈应奉近日可在府中见过这丫头?”

    “没有,说是得了伤风,回家休养去了。”

    “你可知她家在何处?”

    “这——贱内身边的丫鬟,我不好过多亲近。”

    顾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否麻烦陈应奉一件事?”

    陈言站起,抱拳,信誓旦旦地说,“大人只管吩咐,下官定全力而为。”

    顾濯也不客气,直接说,“陈应奉回府后,尽量套出巧英的去向,不被尊夫人察觉最好,若是察觉也无妨,但须你尽快报与我知道。”

    陈言张口就要应下,话到嘴边,又犹豫起来,“大人见谅,若贱内真和那林世子仍有苟且,下官此举不就得罪了他?再者,岳丈大人那儿······”

    许惜堵死了他的路,他总该从别处寻一个出口,顾濯之父顾相承既被先皇亲封为庆渊公,又是当朝刑部尚书,位在三公九卿之列,深得陛下倚赖,若能有他护佑,前途可谓坦达。

    顾濯冷哼一声,长臂一甩,“放心就是,有我在,看他二人能把你怎么样!”

    陈言立马说,“有大人这句话,下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走出大理寺,陈言回头看了眼左右守门官兵,转身,望着碧空冷日,深深一笑,他终于等来了今天,这些年,他像狗一样捧着许柔月,不惜对她身边一个丫鬟许以妾室之位,换得许柔月有意暗害刘氏的消息,他时时刻刻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恨意,天可怜见,终于赐给他一个报复这对父女的机会。

    他长舒一口气,大步走向关押巧英的宅子,去徽州?呵,做梦!

    后衙,顾濯托腮沉思了好一会儿,李慕贤在旁,怕冒然出声搅扰了他的思绪,便一直在那儿坐着,不敢妄动,同时也暗暗琢磨着叶安晌午在院子里说的话。

    此案究竟是不是许柔月命人所为,在荆虎献出那块玉佩时,顾濯心存疑虑,和叶安的想法一样,若是许柔月,她怎么会蠢到留下玉佩,可上门对质时,她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不止话里暗藏机锋,就连巧英也正好失踪了,这反倒让顾濯确定,许柔月跟案子脱不了干系。

    但那玉佩是怎么回事?

    而今日上门的陈言知道多少?是刘氏之死的真相还是巧英的去向,如果他知道巧英的去向,为什么方才不直接告诉他?

    看来陈言也是个心机叵测的。

    顾濯回了神,一抬头,见李慕贤仍端坐在那儿,眉头微蹙,似是在沉思。

    “李寺丞”他唤一声,李慕贤晃了一下神,颔首道,“大人有何指教?”

    “没事”顾濯抿唇,仰头瞄了眼檐下铜漏,“时辰不早了,李寺丞该下衙回府了,否则明日你那家奴又要怨我苛待李寺丞。”

    李慕贤忙说,“大人误会他了,他······”

    “欸,说笑而已,何必当真,叶安真没看错你,沉溺诗书太久,你确实该见见这人世繁华。”

    李慕贤起身,拱手道,“是”

    顾濯无奈笑了一下,“今日陈言所说,你不妨据实告诉叶安,我看他有几分小聪明,话总能说到点子上,另外,你替我问他一句话。”

    “大人请讲”

    “陈言可知道巧英的去向。”

    “当然知道啊!”桌旁,叶安一把掷下酒壶,烛火跳跃,光影朦胧,映得她的脸颊尤其俊俏,一双墨黑的眸子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这光落到李慕贤眼中,竟有些灼人,正当他恍惚失神时,叶安身子前倾,神秘兮兮地说,“不止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亲自把巧英送进大理寺。”

    李慕贤匆匆收回视线,低着头夹了根菜叶,不再看叶安,“吘?这么笃定?”若是细听,不难捕捉到他语气中的狼狈。

    叶安坐回凳子,一边吃饭一边说,“你们这里的人不是最看重女子贞洁吗?陈言是个书生,比寻常人更固执些,他为什么要娶许柔月,不就是奔着前程,这些年前程没有,子嗣没有,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必心里的积怨早已经硬化成石头了,想把这块石头排出去,除了报复许家父女,还真没别的法子。”

    “嘁,说得头头是道,跟你真知道人家的心思似的。”奉路哼了声,抬手给李慕贤夹了一块红烧肉。

    叶安敲着碗边,扬眉道,“你还真别不信,你们这儿怎么说来着,娶个不贞的媳妇就是辱没先祖,为了权位连祖宗都能辱没,可见陈言这人十分狠辣,对官位的渴求也到了一定程度,他主动去找顾濯,一是为报复许柔月,更重要的是从中获利,他如果没十分的把握,怎么敢冒着得罪许惜的风险向大理寺投诚?他是一匹饿狼,没有万全准备,绝不会出手,只要出手,一击必中。”

    “什么你们这儿,你不是这儿的人?那你说你是哪里人?”奉路就见不得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嘿,我要知道我是哪里人,早拎包袱走了,还整天在这受你挤兑?”

    “是,失忆嘛,”奉路拉着长音说,“既然都失忆了,怎么知道你们那儿跟我们这儿不一样?我看你就是装的,好赖在我家少爷跟前占便宜。”

    叶安正要回嘴,就听李慕贤低喝一声,“奉路!”

    两人平时吵吵闹闹,热络得很,李慕贤乐得看他们斗嘴,知道谁都没有动真格,但奉路是个没分寸的,专挑叶安的痛处戳,每到这时,李慕贤就不得不加以管束。

    “没事没事,说笑嘛,公子别当真。”叶安连替奉路求情,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她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见李慕贤仍一言不发,忙转移话题,接着前头的话说,“对陈言来说,什么才是万全的准备,不就是把巧英攥在手里,在最恰当的时机献出来。”

    李慕贤果然被案情吸引,顺嘴问道,“什么才是最恰当的时机?”

    “既能让许柔月彻底翻不了身,又能在顾濯那儿换一份天大的人情,他得靠着这份人情保护他不受许惜的打压,最好还能借此在朝中铺开一条路。”叶安顿了一下,望着李慕贤,“说这些,公子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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